“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独孤炎日手里握着一把玉箫走了进来。
追电伸了伸脖子,瞪大眼睛道:“哎哟!这是谁啊?好俊的姑娘呀!”
独孤炎日白了他一眼道:“你嘴张得好尖啊!风,快拿磨刀石来,我正好有空给他磨平了,不然讲出来的话也那么尖。”他们兄弟几个就他张得最美丽,轩辕风张得最俊美,追电张得最阳刚。每次追电都喜欢调戏一下独孤炎日,有时候把他惹恼了,还被他下毒整了几回,但追电就是死性不改。
轩辕风轻笑道:“你们到一起就要斗嘴。走,咱们出去好好聚一聚,此别不知何时再会呢!”
独孤炎日以手背拍了一下他的胸膛道:“出发的时候通知我,我一定与你并肩作战。”
追电努努嘴道:“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去了那些士兵还不做春梦?哪还有心思打架?”
独孤炎日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道:“亏你还是兄弟!怎么没见你出过力?我以前可是当过他的军医呢!”
三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王府,去了京城最有名气的“醉翁楼”,轩辕风知道两位好友向来不爱拘束,在王府的礼仪太多了,江湖中人是难以忍受的。
怜心正在为上官舞衣梳洗打扮,她浑身就跟上满了枷锁一样,满头沉重的金钗压得脖子都酸了,她撅嘴埋怨道:“你们干吗给我带这么多东西?很累耶!”
怜心解释道:“王妃,这是礼仪,待会儿您去给娘娘请安,必须穿得正式一点!”
“请安?”一想到那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她背后就直冒冷汗!
怜心小声说道:“娘娘难得回来一次,婚礼没来得及参加,这回要把礼给补上!而且她在这儿住一天,王妃就要天天起早去请安!”
她顿感头晕目眩,如果那个女人要长住此地,那她干脆卷铺盖走人好了,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累了,她虽然不是爱睡懒觉的人,可是被这么多无形的规矩礼仪给束缚,她宁愿破茧而出,任意飞往自由的天空。
她拖着沉甸甸的身子来到琪妃的卧室,按照规矩给她行了礼,然后就准备回房把这些累赘的东西全部下掉。
“站住!”琪妃声音阴沉的响起,嬷嬷见她准备起身,急忙搀扶着她来到了上官舞衣面前。琪妃目光凌厉的扫了她一眼继续道:“我还没让你跪安,你就这么急着走吗?”
就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要大做文章,一点胸襟风度也没有。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她压抑住内心的气愤,不卑不亢的说道:“儿媳只是不想打扰母妃休息,您敢了几天的路,想必一定很累了!”
琪妃态度稍微好转,看向门外道:“很久没有回家了,你陪我去花园走走吧!”
琪妃迈着大小一致的步伐,在静谧的花园里面晃荡着,架子端得老高的,威风凛凛的模样,一看就让别人矮她一头。
她目视远方,口气生硬的问道:“你是怎么让皇上给你指婚的?”
上官舞衣一个劲的揉捏酸痛的脖子,仰面朝天疏松一下筋骨,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她问的是什么,就闻她一声怒叱:“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无视本宫!来人,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妃!”
上官舞衣放下枕在项后的手,不可思议的道:“哎!我只不过是脖子很酸,想活动一下也不行吗?”有没有搞错?这样也能触犯禁忌?这古人的礼节要求也太高了吧?在现代好歹她还是呼风唤雨的黑帮公主,来到这个鬼地方竟然要做一个处处受人打压的王妃,这未免也太熊了吧?
“还敢顶嘴?”她看了一眼闻声跑来的几名奴才道:“家法伺候!”
几名奴才有些为难,但不敢违拗琪妃的命令,不顾王妃的反抗,硬是将她拉到了专门行家法的大厅门口。
琪妃端坐厅堂之上,看着门外的她被压趴在比较宽的长木凳之上,接着冷冷的吩咐道:“给我打!让她张张记性!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怎么当王妃?”
上官舞衣身侧一边站着一个手持木棍的奴才,那棍子粗得吓人,这一棒打下去,她屁股不开花才怪。她心里痛恨这个贼婆娘如此狠心,仅仅只是抬头也要挨板子,那以后还有她日子过吗?二十棍啊!一棍下去恐怕就站不起来了,甭提是二十下了。
看见两个奴才手里的木棍高高举起,她心中叫苦连天,干脆头一偏假装晕倒,看看那贼婆娘还有没有一点人******才见她昏了过去,于是迟疑了一下,询问道:“娘娘!王妃昏倒了,还要继续吗?”
琪妃翻了翻眼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还没上身就晕了过去。照打不误,把她打醒再说。”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她一个倒翻身,离开了木凳,两根朱漆木棍已经落在了木凳上,但闻一声惊心动魄的脆响,木凳已经裂成了两半。
好险!她后怕的拍了拍心口。不知道是那两个奴才用力过猛还是木凳质量太差,如果真的打在了她身上,肯定会半身不遂。没想到这个老巫婆这么狠毒。
琪妃拍案而起,威信十足的怒喝道:“竟敢装死?还不快给本宫趴下?”她指了指另外一条完好的木凳。
上官舞衣不服道:“凡事得讲个理字,你总得让人心服口服吧?仗势欺人有什么用?”
琪妃还从来被人顶撞过,气得龇牙咧嘴的说道:“来人!给我……把她擒住,打一百军棍!然后,丢进大牢!”她这摆明就是想要置她于死地,丝毫不顾及婆媳情分,或许她压根就没有把她当儿媳妇看待。
上官舞衣早就忍无可忍,对她这种蛮不讲理的老巫婆更是无需再忍,当下拔掉头上的金簪银钗纷纷仍在地上,指了指堂上的琪妃恨恨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滥用私刑,草菅人命!你那么喜欢用家法就自己守着吧!本小姐不玩了!”就算现在无处可去,她也不会留在这里任人鱼肉了,不管怎么说还是保命比较重要,那几个侍妾就够她受的了,现在又来了个老的,这日子没法过了,出去流浪都比看人脸色强。反正她现在是第五天的徒弟,出去还怕饿死吗?
琪妃胸口急剧起伏,看来被气得不轻,怒叱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把她拿下?”
数名侍卫听令纷纷掠向上官舞衣。连王爷也要敬畏他娘三分,他们就只能得罪势单力薄的王妃了。
她扯断脖子上的几串珍珠项链,珍珠分散洒落,调皮的在地面上打滚,两三个侍卫脚底一打滑,跌了个仰八叉。她手一挥,几颗珍珠飞向朝她扑来的几个侍卫,不偏不倚的砸中他们的眼睛,她趁机纵身跃上房顶。
琪妃气得头晕眼花,捂着昏沉的额头颤声道:“反了反了!简直是大逆不道!家门不幸啊!”她真怀疑是不是他儿子上辈子没烧高香,才会娶妻如此!
轩辕风一回来就看见她立在高处,几名侍卫听到琪妃的指令又飞上屋顶去捉拿王妃。
她虽然内力不如他们高强,但身手十分灵活,有第五天的绝学加上独孤炎日的指导,她的轻功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有了相当大的进步,即使打不过他们,他们也不能轻易捉住她。
看见她一脸无知的笑意,好像把那些侍卫当猴耍,就跟捉迷藏一样好玩,从这座屋顶跃向那座屋顶,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轩辕风呼吸加重的问身旁的独孤炎日:“她轻功是谁教的?”从她的步伐之中隐约可以看到独孤炎日的武功路数。
独孤炎日伸出右手,大拇指与食中二指轻轻摩擦几下道:“就一点点,先前的功底可不是我教的。”他也没有想到这个王妃这么有胆色,连琪妃这样厉害的角色也敢惹。
看着轩辕风准备上来,上官舞衣急忙指着他道:“你不许上来!你妈实在欺人太甚,还有你那些小老婆,再加上你这个混蛋,我已经忍到极限了!这里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轩辕风觉得她是言辞很奇怪,但是眼下无暇顾及这些,惹恼了琪妃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搞不好连他都保不住她,当下喝叱道:“你马上给我下来。”
上官舞衣撇了撇嘴道:“收起你的王者风范吧!我走了。但愿后会无期!”她转身掠向围墙外面。
轩辕风纵身追了上去,独孤炎日与追电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
路过一片丛林,上官舞衣边跑边回头看看越来越近的轩辕风,最后实在跑不过,就只能围着树木绕圈子,轩辕风眼看着就要抓住她却又被她轻巧的避过了。
“你给我站住!”
“站着被你抓吗?我又不是傻子!”
“跟我回去。”以他娘的脾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这么一逃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说不定还会牵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