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8800000005

第5章 男孩和女孩4

第一章 男孩和女孩4

巴望着汤姆回来

麦琪感到很失望,因为没得到允许与父亲一起坐马车去接汤姆。那个下雨的早晨,塔利弗太太说,女孩子不能戴最好的软帽出门。麦琪持相反意见,后来是麦琪邀母亲替她刷那头不易刷的短短的黑头发时,突然从她手底下冲出去,将头浸在身旁的一盆水里,表示报复之心,这样头发在那天再也鬈不起来了。

“麦琪!你这么淘气,我要告诉你,葛莱格姨母和浦来特姨母下个星期来的时候,我要告诉她们。她们不会喜欢你了!”

她话未说完,麦琪就往陡峭的旧屋顶下面的顶楼上走去,她在天气不太冷的雨天就喜欢去。她在这里发脾气,对着虫蚀的地板,虫蚀的木架和张满蛛网的黑沉沉的橡木高声讲话;在这里她还藏着一个木娃娃,原先鲜红的两颊上面,有一双滚圆的眼睛,可是因为长期代人受罪,这个木娃娃已完全坏了。钉在它头上的三根钉是麦琪在九年人生中遭遇过的几次大的不幸的纪念——这种痛苦的雪恨方法,是从《圣经?旧约》里雅个钉死亚西拉的图画中得到指点的。最后那一钉比以前更凶,因为那一次木娃娃代表的是葛莱格姨母。那天早晨她走上顶楼就折磨起木娃娃来,抽抽噎噎地一直在哭,脾气发得什么都不觉得了——甚至连抱怨的原因都忘掉了。最后,哭泣终于稍静了。磨坊里的声音听上去仿佛又使人快乐了,谷仓的门开着;那条古怪的棕白色猎狗雅波也在那儿,一只耳朵垂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跑来跑去,好像在寻找伴儿。麦琪为避免碰见母亲,很快就跑到了院子里,像佩塞纳斯那样转着圈儿,边转边唱,“雅泼,汤姆要回来了!”雅泼也绕着她边跳边叫。

“嗨,嗨,小姐,你这样会头晕的。”路克,这位磨坊里的老师傅说。他身材魁梧,肩膀宽阔,大约有四十来岁,黑眼睛,黑发,满身的粉末使得他活像一枝报春花。

麦琪喜欢在磨坊宽敞处闲逛,不停的闹声,大磨石连续不断地转动,给了她一种迷迷糊糊的、有趣的恐怖感觉,好像她在被一种不可知的力量控制着。麦粉发出纯净的香味——这一切都使麦琪感到这个磨坊是一个和外界的日常生活完全隔绝的小天地。蜘蛛尤其是她沉思的一个对象。她心里纳闷:它们在这儿一定没有亲属,因为要是有,它们亲属间来来往往一定是极困难的。一只肥硕而带着面粉的蜘蛛,要是吃惯了遍体麦粉的苍蝇,在表兄弟家饭桌上吃本来面目的苍蝇,一定会感到不习惯。这磨坊里她最喜欢的地方是顶层——谷仓,大堆大堆的谷子,她可以坐上去,滑下来。

也许她觉得这次和他谈话也需要以前的姿势。她用在磨坊里讲话所必要的又尖又高的声音对路克说:

“我想你除《圣经》以外什么书都没读过——路克,是不是?”

“是的,小姐,而且就连《圣经》也读得不多。”路克很坦白地说,“我不是读书的人,我不是。”

“可是我若借一本书给你,怎么样?路克,我没有很容易懂的书让你看,但我有《帕格的欧洲游历记》——那本书会把世界上各种不同的人告诉你的。那画上画出来各地方人的长相、风俗,还画出来他们的行为。有胖胖的荷兰人,他们还抽烟,你知道,还有一个人坐在桶上。”

“不,小姐,我不大佩服荷兰人,知道他们对我没多大好处。”

“可他们是我们的同类呀,路克。”

“我想算不上,我所知道的一个老东家,是个见多识广的人,过去常常说,‘要是我种的小麦长不出来,那我就是个荷兰人’。荷兰人是笨家伙,可我不是。我不想费心去管什么荷兰人。现在就是不到书里去找,笨蛋已够多了。”

“啊,”麦琪不免有点失望,说,“也许你喜欢《生物界》吧?里面讲的不是荷兰人,是大 象啊,袋鼠啊,小猫啊,鲸鱼啊,你知道,有些国家没有牛和马,却有稀奇古怪的动物。路克,你不喜欢它们?”

“不,小姐,我得计算面粉和小麦;除我的工作以外,我无法再去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我猜书里印的一定都是些谎话,不管如何,那些书页就与那在街上叫喊的人一样。”

“嗳哟,你简直与汤姆一样,”麦琪为迎合其口味说,“汤姆不喜欢读书,我真爱汤姆,路克——胜过爱任何人。等他长大了,我要去给他管家,我们要永远住在一起。他不懂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他。不过汤姆虽然不喜欢读书,却很聪明,他会做漂亮的鞭绳和兔窝呢。”

“嗳哟,”路克说,“他一定会很难受,因为兔子都死光了。”

“死光了!”麦琪跳了起来,“天啊!那只耳朵垂下的和汤姆花了所有的钱买的那只斑点雌兔都死了?”

“死了。”路克说。

“天啊,路克!”麦琪声音凄惨,“汤姆关照我照料它们,我却忘了,该怎么办?”

“唔,小姐,没有人去照料它们,养在那么远的地方。”

“唔,路克,汤姆让我每天一定要记住这些兔子;可是你知道,我哪里会记得它们?唉,我该怎么办呢?”

“不用着急,小姐,叫兔子耳朵垂下来,像恶狗那样,是反常的行动。汤姆少爷以后不会再买这类东西了。小姐,你愿跟我去我家看我的老婆吗?我要回去了。”

麦琪的悲伤并未因这个邀请而减轻。路克的房子在磨坊耕地的另一头,旁边是苹果树、梨树。路克的妻子莫格斯太太是个非常和气的人。她拿出面包和糖浆来款待她,还有各种工艺品。麦琪早已将早上的伤心事忘了。她望着一幅图画,画的是个浪子,他穿着查理?格兰迪森爵士的那种装束——只有一点不同,这一点可以从他的坏品性上料想到,就是他不像那位多才多艺的主人公,他没有那么风雅,也没有勇气不戴假发。不过,死兔子在她心里留下说不尽的苦痛,因此,她特别怜惜这个懦弱青年的前途,尤其是这幅图画中的他没精打采地倚着一棵树,没扣上短裤扣子,还戴着假发,而那些猪,显然是一批外国猪,仿佛存心要侮辱他似的,在兴高采烈地大吃麦麸。

“我很高兴的是父亲让他回家——你呢,路克?”她说,“因为他后悔了,你知道,他肯定不会再干坏事了。”

“小姐,”路克说,“我看他不会有多么大的出息,随他父亲爱怎么对付他就怎么对付他吧。”

麦琪听了这话很痛苦,她希望这个青年的故事不只是写到这里为止,而是能让后人知道他后来怎样了。

同类推荐
  • 弄权者:最后一个汉将

    弄权者:最后一个汉将

    汉武帝刘彻去世后把辅佐昭帝的重任托付给了霍光。霍光成了权倾朝野的首辅大臣兼大将军。朝廷要事他必一一过目,甚至可以做决定。他成了让皇帝又倚重又胆寒的股肱大臣。昭帝宾天,他亲手立了新帝又废了新帝,为什么帝王的立废他可以板上钉钉。霍光用一辈子的时间修行为官的道行,你所谓的计谋、心机在他那里都是雕虫小技,官场的那些猫腻儿都是他玩儿剩下的。让霍光教你升得快、坐得稳的官场之道!
  • 藏龙山上的女人

    藏龙山上的女人

    本书讲述了一个柔弱而倔强的农村妇女几十年的生存史与奋斗史。其中详尽记述了主人公的心路历程,人生感悟以及对社会的思考、理解和清醒的认识。作者以自己为例子,旨在敲响所有人人生的警钟,活,要活出精彩!走,要走得坦然!
  • 传世经典白话小说精编:名贤奇遇

    传世经典白话小说精编:名贤奇遇

    本书从三言二拍中辑录了有关名士高人题材的短篇小说22篇,其中不乏脍炙人口、被后来戏曲改编流传下来很有影响的篇目,如《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庄子休鼓盆成大道》《灌园叟晚逢仙女》《大树坡义虎送亲》,还有描写济公和尚的《南屏醉迹》、描写苏东坡和佛印友谊的《明悟禅师赶五戒》。这些带有神灵传说的小说想象丰富,构思巧妙,可读性强,体现了中国古代小说的艺术成就,为后代其他的艺术形式所借鉴。
  • 谁是拉飞驰

    谁是拉飞驰

    弋舟,1972年生,青年新锐作家。有长中短篇小说200余万字,见于《作家》《花城》《人民文学》《天涯》《青年文学》《上海文学》《大家》《中国作家》《山花》等文学刊物。著有长篇小说若干。
  • 合江亭

    合江亭

    合江亭,地处成都,府河与南河于此相合,汇为一条河流。因为两江相合,永不分离的寓意,成了当地人心中的爱情圣地。《合江亭》即以此背景,讲述了在这个物欲和浮躁的现在,一对男女为追求真爱发生的悲欢离合的感人故事。
热门推荐
  • 薄情王爷非常妃

    薄情王爷非常妃

    十二月初八,宜婚嫁,柳丞相府。原本以为婚约真的会取消,可是等到的却是王府的花轿,屋子里,柳雪儿笑眯了双眼,看着镜子里粉妆玉琢的影像,至于三天前和水沁柔的一幕却已然忘记而来,她一定是嫉妒自己可以嫁给王爷,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诋毁羞辱自己,如果真的如水沁柔说的那般,今天她就不会上花轿了。锣鼓声响彻震天,伴随着鞭炮的喜悦声,大红的花轿从丞相府出发,向着东边的轩辕王府行去,花轿里,低着头,满眼都……
  • 无敌大小姐

    无敌大小姐

    当现代阴狠毒辣,手段极多的火家大小姐火无情,穿越到一个好色如命,花痴草包大小姐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火无情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脱衣秀。周围还有一群围观者。这一发现,让她极为不爽。刚刚穿好衣服,便看到一个声称是自家老头的老不死气势汹汹的跑来问罪。刚上来,就要打她。这还得了?她火无情从生自死,都是王者。敢动她的人,都在和阎王喝茶。于是,她一怒之下,打了老爹。众人皆道:火家小姐阴狠毒辣,竟然连老爹都不放在眼里。就这样,她的罪名又多了一条。蛇蝎美人。穿越后,火无情的麻烦不断。第一天,打了爹。第二天,毁了姐姐的容。第三天,骂了二娘。第四天,当众轻薄了天下第一公子。第五天,火家贴出招亲启事:但凡愿意娶火家大小姐者,皆可去火府报名。来者不限。不怕死,不想活的,欢迎前来。警示:但凡来此,生死皆与火家无关。若有残病者火家一律不负法律责任。本以为无人敢到,岂料是桃花朵朵。美男个个很妖娆一号美人:火无炎。火家大少爷。为人不清楚,手段不清楚。容貌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有钱。有多多的钱。火无情语录:钱是好东西。娶了。(此美男,由美瞳掩饰不了你眼神的空洞领养。)火老爷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二号美人:竹清月。江湖人称天上神仙,地上无月。大国师一枚。美得惊天动地。火无情语录:美人好,尤其是自带嫁妆又会预测未来的美人,娶了。(此美男,由东de琳琳领养)三号美人:轩辕子玉。当朝七皇子,游历四国。一张可爱无敌的脸。单纯至极。火无情语录:可爱的孩子好,可爱又乖巧的孩子更好。可爱乖巧又不用给钱的孩子,娶了。(此美男,由刘千绮领养)皇帝听闻,两眼一抹黑。他的儿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四号美人:天下第一美男。性格不详,籍贯不详。火无情语录:谜一样的美人,她喜欢。每天都有新鲜感。娶了。(此美男,由告别的爱情li领养。)五号美人:天下第一名伶。火无情语录:解风情的美男,如果没钱花把他卖了都不用调教。娶了。(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六号美男:解忧楼楼主。相貌不详,身世不详。爱好杀人。火无情语录:凶恶的美人,她喜欢。娶了。(此美男由陈铭铭领养)七号美男:琴圣。貌如谪仙,琴音杀人。冷清眸子中,百转千回,说尽风流。(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夜杀:天下第一杀手。(此美男由静寂之夜领养)
  • 每天读点金融史2

    每天读点金融史2

    《每天读点金融史2:影响世界的金融巨头》为系列丛书的第二册,详细介绍了九大金融巨头的成长历史,对他们在创业中所显现的创新精神、在经营管理中所表现出的智慧和韬略,以及在处理各种复杂的政经关系、人际关系中所运用的各种方法和手腕进行了介绍。《每天读点金融史》系列丛书以金融史为主线,把一百多年来的经济发展和金融格局演变的巨幅画卷为你徐徐拉开,是你理解世界经济的格局演变与未来走向的理想读物。 “金融只是一种手段,关键看使用者的目的。”这句关于金融的著名论断写在这里与读者诸君分享。
  • 那些给我勇气的句子(每天读一点英文)

    那些给我勇气的句子(每天读一点英文)

    这是一套与美国人同步阅读的中英双语丛书,该丛书由美国英语教师协会推荐,特点有三:内文篇目取自世界上最经典、最有影响的寓言故事,适于诵读,“实战提升”部分,包括单词注解、实用句型和智慧点津。
  • 老婆跷家跷上瘾

    老婆跷家跷上瘾

    【全文完结】该死的女人,强放倒他还盗他的种逃了,连黑道帝国的少主也敢惹,他发誓,抓到她之后,他一定会狠狠地‘回报’她,困她七天七夜,看她还有没有力气逃。她不过是想要个天才宝宝而已,他用得着发帝尊令全世界通缉她吗?
  • 教育宗旨

    教育宗旨

    歌德说:“名言集和格言集是社会上最大的财宝——只要懂得在适当的场合把前者带进会话里,在适当的时间唤起对后者的记忆。我们人类社会那些出类拔萃的名家巨人,在推动人类社会向前不断发展的同时,也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物质财富。他们通过自身的体验和观察研究,还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有益的经验和感悟,他们将其付诸语言表达出来,被称之为名言或格言,其中蕴含并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成为世人宝贵的精神财富。人们将之作为座右铭,产生着无限的灵感、启发、智慧和力量,从而成为人生的航灯。作为人生的追求者,茫茫人海,关键在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名家导师,关键在于找到鼓舞自己的名言警句,当然,最关键的是在这些金玉良言的指导下付诸切实的行动。
  • 田园谷香

    田园谷香

    重生农家小萝莉,家长里短是非多。家穷势薄遭人欺?不怕!有爹有娘有大哥哩!一家齐心好温暖,看咱带着家人奔小康。夫君?咳咳,伦家还木有想好挑哪个呢……**********************************感谢《锦医夜行》作者未眠君做的封面!
  • 血仍未冷

    血仍未冷

    从近作中挑出最精彩最满意的故事以飨读者。篇幅中篇短篇都有,情节曲折离奇,悬念紧张刺激,这本故事集由著名悬念故事家於全军先生亲自挑选,时代跨度大,地域涵盖广,能让读者享用到一顿丰盛的精神大餐
  • 新国学(第九卷)

    新国学(第九卷)

    《新国学(第九卷)》,本书收录了国内外学者论文18篇,内容涉及文学、文化学、哲学、史学及文献学、各篇文章均具一定的学术参考价值。
  • 走,没事就去墓地走走

    走,没事就去墓地走走

    要有多大胆才敢没事去墓地遛弯…… 不过自古闲人不怕死,没事就吃雄心豹子胆,所以还是墓地还是一个有待开发的旅游景点,要故事有故事,要画面有画面,不时还得出现几个打酱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