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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者奥维茨(2)

不过,另外一些人却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些品质,并使他的这些天赋得到开发。一天,在他读中学二年级的时候,学校校长叫他去办公室。“我们只有一个候选人竞争学生会副主席的职位,”他向迈克尔介绍情况,“可是,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我们希望你也参加竞选。”尽管迈克尔感到受宠若惊,可是,他有些担心,因为他得知,一位亲密朋友是他竞选的主要对手,这次竞争会毁掉他们之间的友谊。朋友之间的关系,对年纪这么小的迈克尔来说就已经如此重要了,后来他的商业生涯里充满了这种问题。最终,他认为,特殊的友谊经得住权力的角逐。他参与了角逐,并以802票对431票赢得了胜利。“了不起的胜利!”这是他母亲在迈克尔·奥维茨高中时代的剪贴薄上的报纸文章旁写的一句话。

在以后的岁月里,迈克尔·奥维茨回忆父母的时候。提到他们没有的东西比提到他们有的东西多些:他们没有大学文凭,而且,按照他的观点,他们也没有多少钱。可是,父亲却在他的生活中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有人问他,谁是他做生意的楷模。奥维茨说,他的灵感来自他的家庭:“人们都以为我一定有某种遗传,其实,我是从生活中一点一点体会出来的。我的商业生活中最主要的榜样是我父亲。我父亲并没有接受过正规大学教育,我成长的时候,他和我妈妈只不过在我头脑里灌注了一些价值观和一些道德哲学,使我变成了一个有进取心的人。更为重要的是,我爸爸给我做出榜样,应该如何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处理一些特殊的情形,如何谈判,如何照顾别人。”

奥维茨还清楚地记得,他父亲的车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白酒样品,那都是酿酒商给销售员的。“我父亲知道在什么时候从某个家伙那里搞一瓶免费的酒来喝。这都是些街头的小聪明把戏,可不是大学里学的那一套。”他父亲很聪明,从来不把整箱的酒送人,而是偶尔这里送几瓶,那里送几瓶。大卫·奥维茨决定给某人送一个礼物的时候,他不会选那个人的生日或者喜庆日——他只在人们没有预料到的时候突然送来礼物。几乎任何人都有可能使自己的名字列上大卫·奥维茨的馈赠单:一位煤气站维修工,一位花匠,在路上遇到他的任何人。“我们会到一些完全不可能的地方去,”奥维茨回忆说,他父亲会离开驾驶座,跑到车后厢去,每当这时候,他都会对父亲报以大笑,“我爸爸会打开车厢,摸出一瓶酒来。他们都喜欢我爸爸。”

奥维茨喜欢他父亲,喜欢他那些富有哲理的教诲,也喜欢他在路上给人们送礼物的聪明办法。他记得,他又一次竞选获胜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后,父亲一把将他拉到身旁,说:“人们会恨你的,因为你老是成功。如果你想当王者,你得装出王者的样子。”奥维茨回忆道,这是他父亲给他的最好的教导。大卫·奥维茨希望他的儿子成为王者,或者至少成为他将来跻身的那一行中的佼佼者。他惟一关心的事情是,迈克尔会不会有那么高的志向。有一次,当他安排他儿子去大陆市场背一些杂货时,大卫请经理将他安排到这个市场最靠近“老杂货”的地方。他希望让他儿子再也不想干这类活计。这个方法起作用了。一天,回家以后,迈克尔告诉父亲说,看着旁边那个人往袋子里装食品,他决定再也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对于一个大部分生活都是在好莱坞打转的成年人来说,年轻的迈克尔·奥维茨对电影显示出令人惊讶的冷淡。确切地说,他是花了一些钱去看电影,星期六下午花75美分去看电影,一周接着一周,就像他那个年龄的小孩子们经常干的一样。可是,对于他来说,好莱坞只是一种背景音乐,不是生活前台上稳定而急促的鼓声。

他骑车经过附近的制片厂,或者经过克拉克·加布尔以及约翰·韦恩的家。可是,这没有使这家电影制片厂,或者这些影星离他的生活更近些。他所在的小联盟队的一些孩子的父亲就是演员,比如丹尼斯·威弗有两个孩子就参加了小联盟队。他也经常去伯明翰高中的戏剧班,看同学们彩排戏剧,亲眼看他们表演,可他从来没有加入那个班。当时还没有成名的女演员萨莉·菲尔德注意到了迈克尔,因为他与她弟弟尼克是朋友。可是,这位女演员却没有意思与迈克尔交朋友,一方面,他是她的低年级同学;另一方面,她很害羞,而迈克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当迈克尔·奥维茨1965年从伯明翰高中毕业时,他已经是18岁了。在1月28日的一次早餐会上,他作为“最有朝气的”学生和“班级艺术家”获得一个奖项。没有哪位裁判愿意就这个决定发表一些看法。当年春天,他进了桑塔巴巴拉的加利福尼亚大学。因为想尽快完成大学学业,他还参加了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夏日班。这时他还是想当医生,可是,这个愿望没有维持太久。

迈克尔·奥维茨突入娱乐圈子,是通过小联盟队一位朋友的关系:其中一位队员的父亲赫伯·斯坦因伯格是环球影视公司的一位经理。该制片厂准备搞一些厂内旅行活动,迈克尔就问斯坦因伯格,能否申请一个导游的工作。他处在几百位竞争者之中,而这份美差总共却只需要五名男士和五位女士。斯坦因伯格在制片厂与迈克尔进行了正式的面谈,当场就雇用了他。他很快就熟悉了环境,向他遇见的人问了大量的问题。6月21号,他开始了这项工作,整个夏天可拿到250美元的工资。他每周工作六天,经常是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

突然间,想当医生的念头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他渴望成为娱乐界的一分子。不管是什么激励他产生当医生这个想法的,反正,他不再想那件事了。当然,他不是第一位突然间被好莱坞“吸引住”的年轻人。可是,当其他人在好莱坞的娱乐圈里开始工作时,都因为这里的风险和危险而头脑清醒,奥维茨却不怕这些东西。他总是非常高兴,不管做什么,他都认为自己会成功。在好莱坞开始一个人的事业生涯,这不会有什么两样。可是,这对他母亲来说就是件困难的事情,因为她认为,“迈克尔·奥维茨医生”是可以想像得到的最好听的一个字眼,比成为“好莱坞的那班人”之一要强多了。西尔维娅·奥维茨跟迈克尔开玩笑,说也许是他很怕见血,因此才放弃当医生。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事。他看见的是好莱坞,他遇到的是最差的一种一见钟情。“在环球公司的那一年毁了我”,他承认说。

他很想到洛杉矶去,因此从桑塔巴巴拉校园转到了洛杉矶分校,9月份直接在这里上了二年级。通过在酒类业的关系,大卫·奥维茨得知,西格莱姆的竞争对手之一吉姆比姆公司,能够提供大学奖学金。最初,迈克尔上的是医学院预科,可现在,他相信自己在数学课和其他理工科上面的负担太重,因此而将专业转为心理学,外加几门商业课。商业课程对他的影响比心理学对他的影响要小些。如他母亲所言:“他每天都可以给我上几堂心理学课。他总能告诉你,你应该做什么,哪些事情你做错了。”作为心理学课程的一部分作业,迈克尔为一些患孤独症的儿童做了些工作:“这是你所能做的最灰心的一件事。你治不好他们,你只能去爱他们。”

一天,坐在学生会的桌子旁,他发现对面有个名叫朱迪·莱克的一年级学生,一个人坐在另一张桌子旁读书。在这种情况下,别人有可能只会梦想着去接近她,让她感动一番,并与她一起散步,迈克尔却行动起来。他走到莱克女士跟前,作了一番自我介绍,好像这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一件事。今天,说起他那天的勇敢行动时,他只有一个解释:“我认为她的确非常漂亮。”虽然她旁边的其他十个座位都是空的,但他却问她说,她身旁的那个座位是否已经有人。她说没有人。他便坐下来,开始跟她说话。他得知,朱迪出生在加利福尼亚州的贝克莱市,喜欢唱歌,住在校园的非犹太人女生联谊会的房子里,是西塔贝塔陶的女生联谊会会员。几天之后迈克尔给她打电话,请她出来喝咖啡。他带她去一家爵士乐表演场所,可是,当时只有17岁的朱迪不够年龄,不能进场。因此,没有办法,迈克尔只好带她去了一个比萨屋。当晚,他们聊得很晚。在后来的几年里他们偶尔约会。他们也与别的人约会,但彼此还是非常亲密。朱迪在迈克尔所在的兄弟会中被一致推选为的甜心。

迈克尔和朱迪于1969年8月3日结婚。她父亲是犹太人,她母亲却不是,因此,按照犹太正教的律法,朱迪还不能算是犹太人(犹太律法对犹太人的定位是以母系为准的)。这样,她在结婚之前自愿转信犹太教。迈克尔和朱迪·奥维茨在谷地科勒尼尔屋结婚,这是洛杉矶专办酒席的一个地方。

二年级的时候,奥维茨签约参加了一个叫作“大学准备”的活动,是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宿舍里的一项活动,是给一年级学生进行的一项为期一周的定专业的咨询活动。他和另外一位名叫弗兰克·马歇尔的学生,负责一栋宿舍楼。奥维茨和后来成为好莱坞著名制片人的马歇尔共用一间宿舍。马歇尔回忆说,奥维茨给他的印象是很有领导才能,天生具有一种领袖气质,对进来的新生也有一种启迪作用。

这一年,奥维茨找到了使他感到很刺激的周末工作。他被聘为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制片厂厂内旅游活动负责人的副手,专门负责设计旅行活动。因为离洛杉矶分校很近,这项工作也就极其方便。人们请奥维茨设计一些办法,以便吸引更多的游客。即使在这个初期阶段,他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不断地谈判。当他准备接触格里杭线路的公汽旅行社——环球影视公司的一位客户——时,他明白,如果他想引来大鱼,就必须放一些诱饵下去。为什么不给格里杭公汽旅行社一个大折扣呢?格里杭加入以后,他能拿到什么?格里杭派人来与奥维茨谈生意,而这个后来被称为“好莱坞最厉害的谈判高手”的人,马上就为福克斯谈成了这笔生意。当他的老板离开这里去干另一份工作时,奥维茨成了执行经理,很快将75人置于他的管辖之下。他每星期因此而得200美元,工作50小时。对一名大学生来说,这是相当不错的一笔收入。

奥维茨越来越自信了。有一天,他宣布,他计划竞选西塔贝塔陶兄弟会的主席一职。成员们都吓了一跳,这个职位的竞选人一般都是从极出名的成员当中选拔出来的。的确有人喜欢奥维茨,可是,他的名气似乎太小了,他太保守、太严肃。尽管如此,兄弟会的成员们还是尊敬他。他们特别喜欢这样一个事实,即他为兄弟会的足球队踢后卫,尽管他个子很小:5英尺9英寸。他很快成了这支球队最好的队员之一。他还在兄弟会的软式棒球队当捕球手。

迈克尔在竞选兄弟会主席一职时非常有进取心。在一项前所未有的活动中,他真展开了竞选活动,并发表了演讲。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因为没有人认为这个职位值得花精力去搞竞选活动。他总在想办法让兄弟会的形象树起来,希望ZBT兄弟会成为全校最好的一个。可是,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兄弟会成员们的成绩得上升,光在体育一项上有上等表现还不行。尽管很难,可是兄弟会成员们的确相信了奥维茨对学习的强调!他很艰难地赢得了这场胜利。

事实证明,奥维茨是个有活动能力的主席。实际上他是在运作着一门小生意,手上掌握着每年7.5万美元的费用,其中大部分用于会员工资和食品。他挑起了重新粉刷兄弟会的房子这个重担(这期间让兄弟会的成员们住进汽车旅馆),并与承包商亲密合作。在洛杉矶分校1968年的年鉴上,描述奥维茨兄弟会那所房子的那一页上配有他的大幅照片,他穿着运动夹克和套领毛衣,留着60年代时兴的短发。“在王者奥维茨兄弟的管理下,”文章说,“ZBT王国的整个帝国又一次进入鼎盛时期。”

在高年级阶段,奥维茨与弗兰克·马歇尔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当年,他们一同在兄弟会主席委员会里工作(马歇尔是阿尔法陶欧米加兄弟会的主席)。1968年1月从洛杉矶分校毕业以后,奥维茨于9月进了罗约拉法学院。一开始他好像很喜欢学习,可是慢慢地,他对读书失去了兴趣,1969年6月就退了学。西尔维娅·奥维茨怀疑,他完全是不好好坚持下去。

现在,奥维茨已经22岁了。他更清楚自己不想做什么,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想当医生了——他也不想受穷:“我极想向前发展一下。我不想过小时候那样的生活,我想去一个不同的世界。”那就是好莱坞的世界。朋友们对他说过,他要想闯入娱乐界是不大可能的。可是,他的决心也大得吓人:“我的态度也许不正常,可是,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也许,他天生就有一种乐观主义精神。他这个时期所拍的照片,显示出一种自信,这种自信在大部分22岁的小伙子脸上不是经常能看到的。很清楚,“失败”是一个从来就没有进入过他脑海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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