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楚梦瑶轻声说道:“哥哥,好象是张昌来了,怎么办?秦寒月杀了张兴,那张家的人在这里遇到他,即使不将他打死,恐怕也会打个重伤。”
楚雷道:“放心,他们还没这个胆量,即使想杀寒月,也会在下午的兵演中,或者是正大光明的挑战,否则就是触犯四大家族当日定下的规矩。”
楚梦瑶未说话,悄悄地将车窗开了个缝,伸头看了过去。只见秦寒月气定神闲地站在车旁,似乎根本没把眼前的危机当一回事,而楚杰竟然已经跑了回来,喘着气叫道:“寒月,你怎么停下了,快换条路,咱们去搬救兵。”说罢,又要向前奔去。
那张昌策马拦了退路,冷笑道:“楚杰,今天没功夫和你这小屁孩玩,你就在这老实站着,我不为难你。”
楚杰叫道:“我靠,你说谁是小屁孩?我看你才是小屁孩。”
张昌本打算先教训秦寒月,听楚杰这么一说,立刻又改了主意,对带来的十几骑道:“李龙,你们几个过来对付楚杰,可别叫他跑了。”说罢,跳下马直奔秦寒月而去。
黑巴发现张昌的实力在这些人中是最高的一位,连忙拦到秦寒月身前,大喝道:“先前就要砸扁你们,现在正是时候。”他始终记着秦寒月差点被杀死,以及张家逼着秦家要人的事情,当即冲了上去,迎着张昌的面门就是一拳。
张昌虽不及黑巴高大,但身材也不小,见黑巴来袭,同样是一拳击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黑巴倒退了一步,而张昌则连退了十数步,臂膀无力的垂了下去,显然是骨头受了伤。他生性凶恶,吃了亏自然不会罢休,没受伤的左手从背后抽出一把雪亮的大斧,又朝黑巴奔了过去。
秦寒月皱起眉头,以黑巴现在的力量,对付张昌自然是没问题,但对方共有二十多人,真围上来,黑巴恐怕也架不住。而秦寒月手中的装备又全是要人命的东西,若是在这里又杀了几人,回去后还真不好交待。
这时,楚杰突然跑了过来,叫道:“你大爷,想抓老子,门都没有。”他的位置恰好在张昌身边,张昌下意识地一脚踹去,楚杰侧头闪过,张昌一拳脚踹到马车上,将那马车给踹了个大洞。
楚梦瑶正看得起劲,冷不防车窗边破了个洞,又见到粗壮的小腿擦脸而过,顿时惊叫一声:“啊!大胆,是哪家的王八蛋?”
张昌一脸狰狞,猛地转过头来,骂道:“他,车里的小杂种给老子出来。”
秦寒月偷笑,连忙拉住黑巴,心想这下可不用动手了。
楚雷兄妹被张昌骂得满头是火,正要下车,那车夫最先忍不住了,大骂道:“张昌,瞎了你的狗眼。”
张昌被骂得心头火起,他是张家长孙,地位极高,在京城中极少有人敢惹,向来是横着走的人物,何时被人骂过,转头便喝道:“你找死。”不待他吩咐,已有几人冲了过去。
那车夫乃是堂堂宫廷侍卫,又岂会惧了张昌,冷笑一声,轻松地放倒冲来的几人。张昌一脸诧异之色,骂道:“原来是武斗士,怪不得这么嚣张,叫你车里的主子下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冲撞我。”
“哦,张昌,我好象没得罪你,而是你堂弟张文虎先砸了我的车。”随着话音,楚雷走了下来,身后跟着气鼓鼓的楚梦瑶。
楚杰大叫:“哎呀,原来是太子爷,这下可妙了,张李两家擅自攻击太子坐驾,想必是意图对太子和公主不轨,寒月,你和四周的百姓都是证人,咱们可得去宫中对质。”
原本在远处和街道的店面内还有一些群众在围观,听他这话一说,如刮了阵风般,所有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店面也全部关了门。
张昌等人不禁冒了头冷汗,谁也没想到会冲撞了太子,而且还将太子的马车给砸了个洞,这事若闹到宫里,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楚雷阴沉着脸看向众人,说道:“有解释吗?”
张昌这才反应过来,喝道:“见了太子和公主殿下还不行礼吗?”众人纷纷见了礼,张昌道:“太子殿下,今日是我等的过错,您只管责罚便是。”
楚杰奔上前去,冲着张昌就是两耳光,张昌心中正慌,哪曾想到楚杰会下毒手,待被扇了个实在,顿时跳了起来,提起巨斧就要去砍楚杰。楚杰却叫道:“你敢,我代太子教训你,你还想反抗不成?”
太子接道:“张昌,念在你是张家长孙,今日之事就算了,你们走吧。”
张昌何时吃过这亏,只差没被气个吐血,但事已至此,他即使想对付秦寒月和楚杰也不可能了,于是说道:“好,既然太子殿下说了,那我接着就是。秦寒月,楚杰,你们两个有种,待比武会结束后,我要找你们决斗,不敢接的就是孬种。”
楚杰笑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靠,我干吗要接?有种你和我大哥单挑去。”
张昌恨得牙痒,却拿软硬不吃的楚杰没办法,本想再激秦寒月,但一见秦寒月正向楚杰竖着大拇指,只得作罢,喝道:“你们有种,咱们走着瞧。”领着众人上马便走。
楚雷盯着张昌一行的背景,眼中杀机一闪而逝,笑道:“走,咱们换个酒馆喝,顺便再念首诗给你们听。”
楚梦瑶叫道:“还是算了吧,我和寒月都是小孩子,一不想喝酒,二不想听你念诗,还是找家饭馆吃些好吃的算了。”
黑巴忙附和:“我看找些吃的比较好,我早就饿了,等吃饱以后,下午和少爷上战场。”
楚雷道:“那就找家饭馆吧。”领着三人上了马车,黑巴则在外面步行。
刚走没几步,商铺皆开了门,一些群众在马车外纷纷叫好,显然是因为张李两家吃了苦头而大为欢喜。
寻了处雅致的饭馆,几人坐定,楚杰麻利地点了菜,说道:“寒月,你下午真要去兵演?我看你不去为好,张家的人吃了你的心都有。”
楚雷接道:“是啊,寒月,这比武会上生死不论,即使你让打死了,秦家也没法为你讨公道。”
秦寒月可不认为自己会败,他对三千重盾充满了信心,又岂惧张李两家,便笑道:“谢谢你们关心,不过我还是要去的。”
楚梦瑶嗔道:“你可真是不知死活,若是让打死了,看你还笑不笑。”
秦寒月道:“打死了自然就不笑了,若是再笑,那就是尸变。”
楚雷三人忍俊不禁,于是不再劝说,反正有秦沧海在,即使真出现变故,秦寒月也不大可能被杀死,顶多就是给秦沧海扣个扰乱兵演的罪名,让秦家的声誉受些损失。
少顷,饭菜端了上来,楚雷要了两壶酒,本要与楚杰一人一壶,秦寒月却也来凑了热闹,最后,三人加在一起竟然喝了整整六壶。席间,秦寒月了解到,原来楚家竟是皇族。当初,秦,张,李三家追随着岚风的太祖皇帝打下了江山,日后就有了三大家族,那太祖皇帝的身边有一能臣,名叫王楼,这王楼担心三大家族发展过快,会在后世对楚家产生谋逆之心,便向太祖皇帝献了一计,让太祖皇帝制约三大家族的发展,但太祖皇帝乃是性情中人,始终未同意。王楼无奈,又献一计,让太祖皇帝的胞弟也建立一个家族,兵权交由皇家管理,并与当时最强大,也是最忠心的秦家交好。太祖皇帝这才应了下来,于是有了楚家,由于是皇家在背后撑腰,楚家发展得极快,很快就成了岚风第四大家族。从那时候起,张李两家就和秦楚两家成了对头,一直在明争暗斗,而这一切,都是王楼所预见的,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秦寒月知道这个事实后也是唏嘘不已,总算明白了张李两家会陷害秦家,并导致自己的爷爷在西疆战死的原因。不过他倒不恨王楼,反而对此人极为敬佩,问了楚雷才知道,王楼的后人仍在朝中为官,其中就包括当朝丞相王为,楚雷还告诉他,这王为的孙女虽然才四岁的年纪,但琴棋书画却无一不精,乃是京城中一等一的小才女。
秦寒月哪有功夫去理会什么小才女,听后便直接过滤了。
吃过饭,秦寒月与楚雷三人告了别,领着黑巴去了西郊的树林。
秦烈和众将士早就吃了饭,正在林中操练阵法,见秦寒月到来,秦烈连忙迎了上去,说道:“怎么样?上午的比武如何?”
秦寒月大概过程说了下,又道:“太爷爷不想让我参加下午的兵演,不过我没同意,现下也不敢回家了,免得他扣了我,不让我出门。”
秦烈听后大怒,喝道:“张家欺人太甚,寒月,下午你只管在家主身边看着兄弟们替你报仇。”
操练中的将士们听到秦烈的喊声,纷纷看了过来。
秦烈转头叫道:“兄弟们,今天寒月差点死于张兴小儿的偷袭之下,所幸寒月机智才免于一难,并在危急关头击杀了张兴,但张家却不依,想要在下午的兵演中对付寒月,你们说,咱们该当如何?”
众将士早对秦寒月大为信服,听闻张家想要对付秦寒月,纷纷大吼:“杀了那帮杂碎。”
秦寒月感受到场上的肃杀之气,不禁心潮澎湃,忙对秦烈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