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校场,数不清的群众已经围在四周,议论纷纷:“也不知道秦寒月来不来,那张家可不会放过他的。”“还是不来的好,那么小一个娃娃,若是让张家害了,岂不可惜?”“就是啊,你们没听说吗?就在今天中午,秦寒月和太子爷,还有楚家的楚杰,在千里香的门口教训了张李两家的人呢,那叫一个过瘾,可惜我不在。”
正议论着,四大家族的人已经进了校场的看台,紧接着,各家族的军队也进了场,在自己家族的阵营前停了下来。
秦沧海看着眼前的六千将士,奇道:“秦烈他们怎么还没到?还有寒月,他又在哪里?”
秦正的额头已经冒出汗来,说道:“我明明和他定好了时间,按说不该迟到才对。至于寒月,他和太子出去后就没回来。不过,我听说他们几个在外面又和张李两家的小子们干上了,后来有太子出面,张李两家还吃了些亏,尤其是张昌,右臂都被黑巴打伤了。”
秦沧海转过头来,说道:“哦?那黑巴竟能打伤张昌吗?”
秦正道:“许是张昌大意所至。”
秦正旁边一位老者正向张李两家观望,脸色突然一变,说道:“不对,张家的军队似乎也少了三千人。”
秦沧海仔细看了看,急道:“此中必有蹊跷,秦正,四大城门可都看仔细了?”
秦正道:“一直都有人在看守,直到今日午时才撤回来。”说到这,脸色大变,惊道:“坏了,他们莫不是早就将精锐狼骑埋伏在城外了,为的就是骗过我们,也只有这样,才能打乱我们的部署,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
秦沧海一头站了起来,怒道:“混账,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怪不得张家在上午会说出大话,原来早有仗恃。快看看时间,如果能来得及,咱们马上改变部署。”
秦正叹道:“父亲,兵演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即使从西郊校场撤换兵种也来不及了。”
随着秦正的话语,只听外围的群众一阵大叫,待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两千精锐狼骑和一千重骑奔进了校场。
秦沧海叹了口气,将秦剑和秦中叫到身边,说道:“你们可有对策?”
秦剑皱眉说道:“若将秦寒月手中的重盾交给我,或许还有一拼之力。”
秦正道:“光凭重盾还是没用,你手中三千重骑在精锐狼骑的眼中只怕是形同虚设,完全起不到用处。如此一来,咱们就等于少了三千兵力,而秦中手中也无应对之兵,这可如何是好。”
秦家众人均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想秦家乃是堂堂岚风第一家族,若是在比武会中败于张家,那可就要丢脸了。
这时,人群中又爆发出一片欢呼声:“秦寒月来了,快看,是秦寒月,这小子有种,明知道张家要对付他,他还敢来,好样的。”“没错,就是秦寒月,我早说他会来的吧,你们还不信呢。”“哈哈哈,这小家伙太有意思了,只是身上的服装有些骚包。”“哎,我说不对啊,天龙军的重盾怎么还拿上长矛了?”“唉,可惜那张家连精锐狼骑都调来了,秦家这次恐怕危险啦。”
秦寒月一脸得意之色,头戴双角兽头盔,身披兽面连环甲,腰系八宝束甲带,手持一把折扇,坐下一骑通体雪白的骏马,名曰‘啸风’,乃岚风一等一的宝马,全国也找不出几匹来。他这一身行头算是标准的大将军装备,早在一周前就让秦烈早人定做去了,而啸风也是卖了两件魔法装备后,花高价弄来的。就冲这一身行头,打死他也不会不来参加兵演。只可惜,他这一身本是将军装扮,偏又拿了折扇故作高雅,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极为碍眼。但秦寒月可不会管这些,见四周群众欢呼,便不时地打着招呼。
黑巴笑道:“少爷,看样子你很受欢迎啊。”
秦烈大声说道:“那当然了,咱们秦家的寒月可是不世出的奇才,就是年龄小了些,哈哈哈。”
看台上,秦沧海饶有兴趣地看着秦寒月,笑道:“这小家伙故意来迟,分明是怕我不让他上场。不过他这身行头倒是有趣得紧,想来是找秦烈那小子定做的吧,还有那啸风,嘿嘿,秦广呢?我来问问他,到底给了秦寒月多少钱。”
秦广快步上前,苦笑道:“爷爷,我和沛珊只给了他几千金币,若说定做一身盔甲也就罢,但要买那啸风,却是连零头都不够的。”
秦沧海道:“那就奇了,据我所知,啸风的价格至少在两百万金币之上,便是皇家马场也只有两匹,这寒月又是哪来的钱买到这等宝马?”说话的功夫,秦寒月已经带着三千重盾走到秦家的阵营,一位文官也恰好向校场中央的高台走来。
韩沛珊奔到秦沧海身边,急道:“爷爷,您中午分明说不让寒月上场的,可现在兵演已经快开始了啊,您还不阻止吗?”
秦沧海一直在盯着秦烈等人手中的巨盾和无头长矛,听到韩沛珊的话,便笑道:“不要急,我不会让寒月出事的,或许,寒月真能扭转此次的败局呢。”
韩沛珊急了,她是知道精锐狼骑有多厉害的,正要说话,秦沧海摆了摆手,笑道:“且在一边看着吧,他若有危险,我便上去救他回来。”
韩沛珊无奈,这得立于一旁不作声了。
趁着那文官宣布比赛规则的时间,秦剑对秦寒月怒道:“你把他们的盾牌怎么了?为何他们还拿有长矛?这战场岂可儿戏?”
秦中也走了过来,奇道:“寒月,我也在奇怪,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寒月道:“还是让我的士兵们回答比较好。”转头对身后众将士道:“告诉他们,有没有信心取得胜利?有没有把握杀得对方屁滚尿流?”
“有,杀到他们连家都不认识。”众将士齐声大吼,声音直冲云霄。
秦寒月耸了耸肩,笑道:“瞧,我们有信心取得胜利。”
秦剑冷哼了一声,索性不再理秦寒月,将注意力放在了张家的精锐狼骑身上。那精锐狼骑所使用的坐骑皆是三阶风狼,除了个头要比战马略小之外,风狼的任何一个方面都要强于战马,最主要的是,风狼拥有强大的攻击力,可以轻易的撕开战马或骑士的盔甲以及咽喉。
与上午一样,宣布完比赛规则后,便由各领队上去抓阄。结果,秦家第一场的对手竟是楚家,而楚家的神弩恰好被重盾相克,索性便弃权了。那张李两家似乎早就安排好了对策,李家也弃权了。如此一来,决赛便要在秦张两家之间进行了。
校场中央的高台很快撤去,秦张两家的将士分立校场两侧。所谓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除了主将外,其余将士不可使用开刃的武器,无论什么打法,只要能打到对方认输就行。
张昌领着两千精锐狼骑和一千重骑立于自家方阵的中央,左边是清一色的三千枪兵,由张洪带领,右边则是一千重盾和两千弩兵,由另一位张家子孙顶替了张兴的位置。
张昌的神色得意至极,大叫道:“秦家的三个小狗,可准备好受死吗?”
秦剑皱紧眉头,说道:“秦中,你先缠住对方的枪兵,以弩箭牵制狼骑,我先废了重盾和弩兵,然后与你汇合。”
秦中道:“那张昌必然会先对你的重骑下手,凭我手里的一千弩兵怕是无法牵制他。要不,让寒月手中的重盾顶上去吧,至少能缓一缓狼骑的攻势。”
秦剑怒道:“他懂打仗吗?若是配合不当,反而会让我碍手碍脚,哼,也不知道太爷爷为何要让他来。”
秦寒月大怒,只差没骂过去,但终究是忍了下来。他身后的秦烈轻声说道:“不要生气,秦剑这人并不坏,就是性子急了些。”其余的将士们却没有这种大局观,在他们眼中,秦寒月就是最棒的,又岂能听别人说秦寒月坏话,虽然不能将秦剑怎么着,却纷纷瞪了秦剑一眼。
秦寒月没吱声,心想你不相信我,那就让你吃些苦头再说,于是对秦烈道:“既然秦剑堂兄不想让我们帮他,那我们就先在后面压阵吧。”
秦烈如何不知秦寒月的意思,想及秦沧海总说秦剑需要经受挫折来磨练心志,便应道:“寒月,你是咱们的最高长官,咱们一切全听你的。”
很快,兵演开始。张昌迫不及待地一声大吼,两千狼骑和一千重骑如奔雷般向秦剑的阵营卷了过去。同时,左侧的张洪也领着三千枪兵向侧面迂回,显然是想堵住秦剑攻击己方盾兵和弩兵的路线。
秦剑脸色焦急,仗着自家战马的速度不弱,仍是按照既定策略直奔对方重盾和弩兵而去,喝道:“秦中,立刻让重盾顶上去,弩箭配合攻击对方狼骑,剩下一千枪兵你自己开着办吧。”
秦中捏了把汗,将重盾和弩手调上去后,带着一千枪兵直奔对方枪兵阵营,竟是想以寡击多,帮助秦剑拖住对方的枪兵。
一时间,校场上尘土飞扬,战马嘶鸣,喊杀声震天,直将场外群众看得热血沸腾,齐声大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