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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善逢迎——投其所好,揣摩有道(1)

喜欢奉承是人性的一大弱点。被奉承的人如同吸毒品,越吸越上瘾,阿谀奉承无止境,麻醉性舒服性同样无止境。

封建权力场上一些有心术的人,正是看清摸准了这一点,绞尽脑汁媚主谀君,上司极易被迷惑,并对其信任有加视同股肱,放权托事须臾难离,奸谀小人用不了多少付出,就官运亨通,大权在手。利用这种手段做升官发财的“生意”,投资最少,获利最大,不说无本万利,起码也是一本万利。

1.说话有心计——安禄山靠巧言得升天

封建官场做人做事,很多时候做得好坏,体现在口才上。一生野心勃勃的安禄山,就是凭借自己的奸诈乖巧,说话有心计,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为唐朝平卢节度使的。

【事典】

安禄山本姓康,名轧荦山,营州柳城(今辽宁朝阳)胡人。后因其生父早逝,做女巫的母亲阿史德氏改嫁突厥番官安延偃,而改姓安,名禄山。

安禄山随其母到突厥部落不久,该部落发生内讧,部众四散逃生。安禄山与其继父哥哥的儿子安恩顺一起逃到幽州(今北京城西南),先经营小买卖,很快就当上了负责维持市场治安管理的互市牙郎。任互市牙郎期间,安禄山既善于处理各种纠纷,又敢于同当时恶少争斗,因此不久就以勇敢善斗闻名于幽州。为谋求政治上的发展,安禄山投靠了范阳节度使张守珪。开元二十年(公元732年),安禄山因偷羊丑事被败露,张守珪一气之下要把他打死,安禄山呲牙咧嘴大声喊叫:“难道你不想消灭契丹、奚吗?何必滥杀壮士!”张守珪被他的吼叫声惊住了,感到安禄山可以派上用场,便任命其为捉生将,负责捕捉俘虏。安禄山由于熟悉这一带地形,经常用三五个骑兵就能活捉几十名契丹俘虏。张守珪再给他加兵,安禄山捉到的俘虏也成倍增加。张守珪对他非常赏识,把他提拔成偏将,并把他收为干儿子。张守珪有时看着安禄山长得出奇的肥胖,觉得很不顺眼。为了博取张守珪的欢心,安禄山就少吃少喝,尽量使身体瘦一点。

开元二十八年(公元740年),安禄山升任平卢军兵马使。为了继续往上爬,他精心设计了许多投机钻营方案。凡是中央派到平卢视察的官员,不分职位高低,安禄山一律贿赂。这些人回到京都后,在唐玄宗面前为安禄山百般吹嘘,这样,安禄山在玄宗心中留下了极好极深的印象。

聪明过人的安禄山看到唐玄宗对大臣的最大要求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就竭力装扮出一个忠臣的面孔。天宝三年(公元744年),安禄山乘到京都被玄宗接见之机,诡秘地对唐玄宗说:“去年七月,营州蝗虫横生,我点起香火对苍天一再祈祷:如果我心术不正,对国君不忠,请蝗虫把我的心吃掉好了;如果我心术端正,对国君忠诚,请苍天把蝗虫赶跑。果然,一群鸟从北翩翩飞来,把蝗虫全部吃光。”唐玄宗听完,一面下令史官把这番荒诞无稽的话记录下来:一面下令设宴招待这位“忠臣”。到了酒兴时,唐玄宗问安禄山:“都说你体重有360斤,肚子垂到下面,穿裤子时还要别人钻到你的肚子下面把腰带系好。你肚子里面究竟装的什么东西?”安禄山答:“没有别的,只有一颗忠君赤心。”玄宗听后,脸上笑开了花,对他更加喜爱。

安禄山尽管野心很大,但在唐玄宗面前总是装出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天宝六年(公元747年),安禄山在内殿受到玄宗的盛情招待。席间,对玄宗说:“我生长在外蕃,天生卑贱,受到您的如此款待,实在过意不去。我没有别的可以报答您的厚恩,只希望为您而死。”说完,跪在了玄宗面前。当玄宗把他扶起时,皇太子已经走进了内殿。安禄山见了太子不下跪,大臣问其原因,安禄山答:“我是蕃人,不懂中原礼仪,不知太子是什么官。”玄宗插话:“是我的继承人,我死之后,把帝位传给太子。”安禄山对玄宗说:“我实在太糊涂了,只知有您,不知还有太子。”玄宗为了嘉奖他的“纯诚”,赐给他大量物品。

安禄山在京都了解到,贵妃杨玉环最受玄宗的宠爱,她的话玄宗无不听从,于是安禄山便把比自己年龄小得多的杨贵妃认作干娘,对她百般奉承,竭力巴结。听说贵妃喜欢跳胡旋舞,安禄山每次进宫,都与贵妃尽情地狂欢乱跳。大诗人白居易对他们留下了生动而逼真的记述:

“弦歌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

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中有太真外禄山,二人最道能胡旋。”

随着急速旋转的舞姿,安禄山与杨贵妃少不了互相调情,玄宗知道了也从不过问。

安禄山从唐玄宗的言谈中了解到,最令玄宗不安的边疆地区是东北。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契丹、奚两个少数民族政权经常出兵唐朝,唐玄宗为此经常寝不安床,食不甘味。安禄山为了让唐玄宗在心理上得到宽慰和建立功名,多次对契丹、奚用兵,但大都失利。诡计多端的安禄山见硬打不行,就经常用和好作为骗局,设宴招待契丹官兵。事先把酒掺进毒药,契丹官兵喝了很快就昏迷不醒,安禄山命令部下迅速把他们的头砍掉,把尸体埋进早就准备好的土坑中,然后派人把他们的首级送到长安。安禄山因此被唐玄宗称赞为“万里长城”,官位接二连三地升迁。天宝元年(公元742年),安禄山被提升为平卢节度使;天宝三年(公元744年),被提升为范阳节度使;天宝十年(公元751年),被提升为河东节度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的两个妻子康氏、段氏,他的母亲、祖母都被唐玄宗封为国夫人;他的11个儿子都由唐玄宗赐名,有的当了高官,有的娶了公主。

【评议】

怀有狼子野心的安禄山竟被唐玄宗称为“万里长城”,实是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欺骗,最终导致了安史之乱,这也是唐玄宗晚年不保的最大原因之一。赞美之言可以激励人,同时也是灵魂的毒药,它更能害人于无法自救的深渊。

2.察言观色投主所好——仇士良曲意逢迎做高官

纵观历代官场,受宠升官的并不都是有才之士,而有相当一部分是胸无大略却善于逢迎谄媚的人。说到曲意逢迎皇帝的心意,恐怕没有人能比得上晚唐的大宦官仇士良做得得心应手。他一生事六帝,每个帝王都被他侍候得服服帖帖的。

【事典】

史书上说,仇士良“有术自将,恩礼不衰”,从一个小太监,历任要职,直到死后还被追赠为杨州大都督。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居然能一步步爬上显赫的高官要职,实在是个奇迹。

仇士良初进宫时,由于人小伶俐,腿脚勤快,又加上他有梳头的绝技在身,赢得了娘娘的欢心,很快便在宫中当上了内务府的一个小总管。其时,他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

自此,仇士良便倚着娘娘的庇护,作威作福,已为不少宦官们所不齿。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在他看来,自己所需要的是上面的宠幸,下面的人倒也无关紧要。

唐朝最初是严禁宦官干政的,但到了唐中宗时,宦官人数急剧增多,达数千人。由于中宗无能,韦后干政,宦官中开始出现有权有势的人,大宦官开始干政。到了唐玄宗开元末年,宫中的宦官竟多至3000多人,其中五品以上的宦官就有千余人,而且有些还达到了三品将军的职位。唐玄宗李隆基早年英明勇武,颇有明君风度,但到了晚年,昏庸霸道,只图享乐,不思进取,多任用宦官把持实权,政治日趋腐败。宦官杨思勖多次领兵出征,被封为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突破了唐初宦官不得超过三品的规定。

尤其是高力士,由于自小就与唐玄宗有交情,后又得以亲自服侍唐玄宗,再加上十分乖巧,深受唐玄宗的喜爱。

适逢一日,当朝顺宗皇帝的太子广陵王李纯至宫中玩耍,看见给娘娘梳头的小仇士良对娘娘悉心侍候,只见他左手轻轻地握住娘娘的发髻,右手拿起一柄玉梳,从发根至发梢,细细流过,宛如飞瀑流云一般。太子李纯顿时惊讶,嗟叹不已。正欲开口想请娘娘把仇士良送给自己,却又恐娘娘不肯。

端坐在李纯前面的娘娘见他坐立不安之态,以及眼流异彩之色,不用想已猜到了几分。

娘娘面含微笑,把眼睛转向李纯,接着又看着仇士良,道:“你是个好小伙,我也不愿让你跟我梳一辈子头,这样吧,从明天起,你就去太子广陵王李纯那里去报到吧,也许这才是你展露才华的地方呢!”

“小人不敢!”仇士良失声尖叫,又顿觉不妥,若不去侍候太子,就是瞧不起这份差事,瞧不上这份差事,就分明是瞧不起太子。仇士良何等的聪慧,转瞬间便考虑了这么多,他立马改口道:“下人愿听从娘娘的吩咐。”

“这就是了,去参见太子吧。”

仇士良再拜起身趋至太子李纯跟前,双膝跪下,作了个长长的揖,拖声道:“小人仇士良参见太子殿下,小人愿意尽心侍候太子大人。”

太子李纯,面对这突如其来之事,顿时欢喜至极,想不到娘娘竟如此慷慨,便欠身向娘娘稍作一揖,“谢谢娘娘!”

李纯自从当了太子以后,处事日益老练了起来,考虑问题也日益繁多。他终日往来于各相府之间,宫内宫外、政治军事、民情民艾,天天如潮水般地往他脑子里灌。

日子一长,李纯身体日益虚弱。仇士良也刚好在此时从娘娘处进入东宫。

且说这仇士良,圆脸大眼,方鼻薄唇也倒罢了,偏又生得一双宛如柳叶儿似的眉,俊俏中便平添了几分妩媚。再加上嘴甜手巧、善解人意,故而颇令人喜爱。

太子李纯把他叫至身边,仇士良便于当晚侍候太子沐浴。

是晚,青灯朦胧,帏帐隐隐,香气袅袅,仇士良备好衣饰,便唤李纯前来就浴。

待得入帐,仇士良便替太子宽衣解带,他小心翼翼,十分轻柔地给太子把衣物一件件脱下,又轻轻叠好,放得整齐。遇有绶带难解之处,并不性急,其他宦官往往于此发力强解,骤然解开也是弄得太子大不乐意,而仇士良却善找机巧,找准契头,牵引之间便解开了。

太子李纯于此甚是满意,便轻声舒适地“哼”了一声。

太子对仇士良的言行举止甚为满意,第二天便又唤仇士良准备洗澡水。

在一起的日子一长,李纯与仇士良已较熟了,加上年龄相仿,便无话不谈。仇士良也渐渐地从太子口中知道了俱文珍、王叔文之流,也便偷窥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宦官与朝官之间的斗争。

于是在添茶递水、洗澡搓背之时,仇士良便多了份心眼,以了解更多的内幕。

一日,日暖气新、鸟语花香,太子闷闷地从外面回来,往椅子上一躺,不由长叹几声。

仇士良见此情状,便知太子定有积淀已久的郁闷,便趋身上前道:“太子殿下,数万之众,莫如天子,数万之乐,万不可悲伤,什么事能令您烦闷呢?外面阳光正暖,我们不妨出去踢踢球,散散心,可别累坏了身子。”

连哄带拖,李纯便跟着仇士良来到芙蓉树旁的空地上,你一脚我一脚地踢起球来。约摸一会儿,太子微汗略出,心情便渐渐愉快了许多。

永贞元年七月,太子李纯监国,在大明宫含和殿的东朝堂里接见了百官。

这当儿,可忙坏了仇士良,他所盼望的蓝图就摆在眼前了。这前一夜,仇士良来到太子寝宫,笔墨侍候太子写一些必要的文件。

之后,便引太子入浴。太子满意地躺在浴盆里,舒服地闭上眼。

“下人仇士良侍候当今万岁皇上。”仇士良跪下作了个长揖。

“平身,士良啊,从此以后,朕就把你留在身边了。”

“谢皇上!”

仇士良起身,更加精心地侍候太子洗澡。

第二天,仇士良早早地起床为李纯准备衣冠绶带、金块玉佩,捧到太子寝宫门口,跪着等待李纯的醒来。

想不到这李纯也因为兴奋而早早地醒来了。于是仇士良便悉心地侍候李纯穿戴起来,由于是第一次侍穿这华贵之衣,不免有点紧张,但幸亏以前向老宦官们讨教得紧,便也能很快熟练起来。

这当儿,仇士良已侍候李纯穿戴完毕,定眼一看,果见威仪堂堂、福贵齐天,全身龙袍毫无皱纹,平滑如镜。

李纯于镜中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表情初是得意,忽又变得甚是庄严。

然后李纯端坐于龙椅之中,仇士良当即扑通跪倒,深深地慢慢地叩了个头,长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李纯和悦地扶仇士良起来,接着又坐下,问道:“朕有一事,匡美你看意下如何?”

“小人不敢回答。”仇士良有点自卑之意。

“这俱文珍与王叔文等‘二王八司马事件’想你已知悉,这二王八司马百般与我相对,朕该如何处置他们。”

“下人以为,皇上初登龙基,理应龙恩浩荡,赦免宽容才对。”仇士良顿了一下,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爱卿快讲。”

仇士良平生首次听此称呼,不免受宠若惊,便再揖一首:“谢皇上,下人以为若对这种邪恶之人不以严惩,恐怕难树皇上的威信,且以儆效尤也定有它的妙处,不妨就赐死几个,以威慑天下不义之徒。”

“爱卿所言极是,朕自有主张了。”

话说李纯监国这日,在大明宫含和殿的东朝堂里接见百官。

李纯立于殿上,接受众官朝拜之后,便出诏宣布以太常卿杜黄裳为门下侍郎,左金吾大将军袁滋为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百官便齐拜贺。

半月之后,顺宗正式禅位给太子李纯,自称太上皇,改元永贞,照例是举行大赦。

八月初,太子李纯即位,是为唐宪宗。

宪宗一坐上皇帝的宝座,随即提升仇士良为内给事,从此仇士良侍奉皇上便更加尽心尽力了。

第三日,宪宗便参照了仇士良的主意,贬王还为开州司马,贬王叔文为渝州司户。

李纯登基,仇士良也获了官,随着皇上跑前跑后,颇为得意。他终于实现了当初在兴宁选择宦官之路的夙愿。

仇士良对皇帝更加察颜观色。对宪宗的一举一动都细心观察,摸透了皇帝的心理和性格。宪宗有什么事要办,他总可以预先猜度他的旨意,不待皇帝开口,就预先替他筹划周全,使唐宪宗感到称心如意,所以不久,他又被擢升为平卢、凤翔监军。

仇士良从此可谓平步青云。而这一切谁又能说不是他善于察颜观色,投主所好的结果呢?

【评议】

仇士良察言观色,挖空心思投主子所好,一张甜嘴获得娘娘的庇护,八面玲珑获得太子李纯的器重,加上自己办事老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趁势邀利,终成唐朝太监里的“极品”人物。

3.有奶便是娘——冯道成就官场不倒翁

封建官场不倒翁的人生哲学是:有奶便是娘,有枪便是草头王。

中国古代最无耻的时代是五代。在五代那个纷繁复杂的环境里,冯道周旋于各国君之间,以极高明的手段,创造了历事五朝不倒翁的官场记录。

【事典】

冯道,字可道,瀛州景城(今河北省交河县东北)人,生于唐僖宗中和二年(公元882年)。他的家庭,是一个能够自给自足的小康之家。他的祖先也不是名门士族,在这样的家庭条件下,想跻身官场,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唐朝末年,军阀割据,战乱频繁,李克用割据晋阳,独霸一方,在其子李存勖灭梁之前,他还是很有作为。冯道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投奔了李存勖,以图求得前程。

冯道起初在晋王府内任事,负责上发各种政令文告、军事信函,没多久便成了李存勖的亲信。不久,李存勖看到朱温建立的后梁政权十分腐败,就准备灭掉后梁。晋王和后梁的军队在黄河两岸对峙,双方打得十分激烈残酷,冯道身为李存勖的亲信,却能以身作则,率先过简朴的生活,使兵士很感动。应该说,当时这种精神还是值得赞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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