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吴义一听到那尖声喝起,就吓得心里发毛,心脏也扑扑通通地跳个不停!因为他每次进京朝圣时,都会听到这种腔音,这种腔音也只有在宫中才会听到,正在他发愣的时候,忠勇侯府众家将听到二位公公的呼喊,也冲了进来,亮起武器,护着天佑众人。
李、王二公公又喝了声:“三皇子殿下驾前,谁敢放肆?难道你们还胆敢造反不成?还不统统放下兵器,祈求殿下的宽恕!”
太守府众兵丁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适从,都齐齐地盯着他们的太守,而此时吴义已经惊呆,好似没有什么都没听见,两只眼睛紧盯着天佑,一动不动。张武也早已吓得两腿发软,战战兢兢。
正在这时,只见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衙役,急步走到吴义面前,恭声禀道:“报,大将军王班师回朝,已来到东城门外”,可太守吴义仍旧一言不发,衙役只得再次回禀:“大将军王班师回朝,大军已来到东城门外”,可太守吴义也只是稍稍动了动眼睛,低声喃喃自语,众人听得糊里糊涂的。
太守吴义带来的兵丁没有放下兵器,忠勇侯府家将更不敢放下武器,天佑又走到乳娘刘氏身边坐下,二位公公也急忙挡在天佑的面前,刘安世父母也躲到儿媳李萍儿的身边,李萍儿、刘安世紧紧护着义母刘彤。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众人还是这样相持着,天佑已经紧紧闭起双眼,仿佛为将要发生的事而哀思。
或许你在奇怪为何公公不亮出腰牌什么的表明身份?只因为三皇子天佑不让他们这样做,天佑想看看这洛城太守吴义到底会怎样做,他想给吴义留一线生机,只因为他也知道吴义和当朝宰相吴德同宗。天佑可以不给吴德面子,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给大皇子项天祥面子,所以天佑只是慢慢地闭起双眼养神,他要等着吴义主动向自己认罪。
等待让人焦急,等待同时也让人心痛,因为最后等待来的结果往往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可叹世人却仍不得不为这样或那样的无可奈何而苦苦等待。
又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就在李、王二位公公刚想准备动作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大喊:“大将军王殿下驾到!”,众人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穿亮金盔甲、威风凛凛的壮年,头盔上一个大大的“王”字锈中间,不用说他就独领大军五十万,东抗强秦的大将军王了,身后数十名侍卫紧跟其后。
屋内众人连忙跪下:“大将军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吴义也回过神来,同样跪倒在地,就连天佑的乳娘刘彤、李、王二位公公也双膝跪倒在地,只有天佑只是站起了身子,面露微笑,眼神是那么热切,就像一个掉队的羔羊突然找到了羊群那么兴奋。
大将军王项天生连忙快步走到天佑的乳娘刘氏面前,双手把她扶起,真切地说道:“您是三弟的乳娘,也是我的长辈,天佑能够快乐地成长,多亏了您的辛劳,我谢您还恐不及呢,怎敢让您给我行李啊?不是说好了吗,皇宫以外,万不可再来跪我了”,天佑也弯腰来扶,刘氏趁机起身,双眼晶莹,深感欣慰!
项天生又回身对众人怒声喝道:“还不把兵器都给本王收起来,难道你们真想刺王杀驾不成?是不是都想灭九族啊?”,这一阵大吼,直把房梁都震得“吱吱”作响。
一干兵丁急忙收起兵器,疾声呼道:“小的不敢,请王爷恕罪啊;小的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啊”,忠勇侯府众将也趁机收起了兵器。
天生又对众人喝道:“还不快来拜见三皇子殿下”
众人又一番叩头,大声呼喊道:“奴才们给三皇子请安!”,“奴才们给三殿下请安!”等等。
天佑顿了顿,高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身,屋中众人最感震惊的就数刘府众人了,本来还以为刚才天佑少年轻狂、任性而为,如今倒成了名副其实的西楚国的皇子三殿下了。
只见大将军王项天生伸出长满厚茧的双手,轻轻地搭在天佑的双肩,会心一笑:“三年不见了,想不到王弟竟长得这般结实了,哈哈哈”。
天佑听罢,看着天生的双手,哽咽道:“二皇兄也苍老了许多!”
天生轻柔的给天佑擦了擦眼中的泪痕,豪情万丈,宏声道:“大丈夫生在乱世,自当金戈铁马,征伐天下,建立不世的功业!为兄我虽贵为皇子,却也有纵横沙场的雄心壮志,纵使干草裹尸,也虽死而无憾了!王弟不必为我难过,倒是王弟你也该学会坚强了!”
天佑又问道:“二皇兄这次回京,戍边大军怎生安排?”
天生笑道:“王弟安心,皇兄我自有主张”,说完,走到天佑身旁,轻声耳语道:“我军将士虽猛,然则东秦国骑兵太多,战事艰难呀,我这次回京,就是想跟父王商讨个长久之计啊”。
天佑思索一番,道:“骑兵?我记得曾听说过东秦国盛产一种食物,名唤巴豆,马匹闻见,纵使你如何鞭笞,就是不肯走。二皇兄可遣人去东秦国仔细打探一番。”
大将军王项天生闻听此言,猛然握住天佑的双手,大喜道:“竟有此事?竟真有此等奇事?哈哈哈,王弟真是帮了为兄的大忙了”,说完,转向随从众将言道:“右军先锋齐天川上前听令,你马上点齐一千人马返回戍边大营,将此事详细地禀报给大将军王威,记住,要一字不漏地传达给王将军,否则,军法从事!”
立刻走上前来一精壮小将,向天生躬身道:“末将遵命”,说完,急刻转身离去。
天佑遂把李萍儿、刘安世引见给二皇兄项天生。在听到李萍儿已被天佑认做义妹后,大将军王项天生爽口哈哈一笑,说道:“本王终于多了个金枝玉叶的妹妹了,好,好,好”,李萍儿正想开言解释,却被天佑挥手拦下。
天生看着天佑,笑着问道:“这搞的什么名堂呀,舞刀弄枪的,难道他小小一个太守还敢难为王弟不成?”
太监李公公忙上前把事情原委细说端详,当然,天佑戏弄吴义那一段他可故意隐下了没说,久在权力之下,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死都要烂再肚子里,他可不想没事闲着讨打。
这时的吴义、张武可不敢再说李公公冤枉他们,明知李公公故意夸大他的罪过,也只能跪下不住的磕头:“微臣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呀,微臣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呀…”。
这倒不是吴义不想狡辩,只是刚才太监喊道:‘三皇子殿下驾前,还不放下武器?’之时,他没有大礼参拜,就此一条就能让他满门抄斩,其他的那些罪状多一条也不多,少上一条对自己还能派上什么用场?明知已经无法挽回,再去狡辩还有什么用?所以他只是本能的挣扎:“微臣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呀,微臣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呀…”。
大将军王爷天生听罢,只是笑着向天佑说道:“哎,这几天只顾着赶路了,你看把我累得,眼睛都快张不开了。这点小事王弟你自己看着办吧”,又转向侍从将士喝道:“中军何在?”
众将中站出一人,一恭双手,道:“末将在!”
天生厉声吩咐道:“三皇子的话就是本王的军令,如有违者,按军法处置!”
中军忙躬身回道:“末将遵命”,又转向天佑恭声说道:“末将恭请三皇子令谕!”
天佑一听二皇兄所言,知他想好好锻炼自己的气魄,苦笑一下,在屋中不住的来回踱步,屋中众人都把目光盯向他,都想看看天佑如何抉择。吴义、张武也急忙朝天佑不住的叩头,呼叫:“微臣罪该万死,求殿下开恩呐;微臣罪该万死,求殿下开恩呐。”
天佑稍一沉思,便厉声道:“张伟一干人等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罪在不赦,立斩不待;长史张武身居要位,本该以身作则,然你纵子行凶,目无王法,若不是本殿下到来,还不知你要把这洛城之地糟蹋到何等地步呢!不杀尔等实不足以平民愤”,缓了缓气,天佑接着说道:“来呀,脱去他的官服,摘掉他的官帽,推出去,东城门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中军忙躬身道“是,末将领命!”
过了许久,天佑指着太守吴义,沉声道:“至于你,身为一方大员,本该上体君恩,下恤百姓,然则你却忠奸不分,善恶不辨,罪加一等,来呀,把他押回京都,还是等候圣裁吧!”
三个月后,楚灵王昭告天下,封大皇子项天祥为监国太子,封三皇子项天佑为孝亲王,被恩准与外公忠勇侯刘刚同府居住。刘安世父母育子有道,实乃万民的典范,谕令把他们的育子心经全国范围内广泛弘扬!封李萍儿为洛平郡主,加封洛城代理长史刘安世为洛城太守一职!原洛城太守吴义虽经宰相吴德苦苦求情,仍被下往刑部大牢,遇赦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