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形的气势强压过来,让程紫萝不得不抬首微惊的望向了他……
薜尘少星目中一片冰冷,随即被他很快的隐藏:“十一皇弟,这份礼也太重了吧!朕想你皇嫂应该受不起,还是请十一皇弟回吧!”
闻言,程紫萝暗暗心惊,这份礼物太重,不过就是一块玉而已啊!继而,她心中一动,随即有些吃惊的望向了薜玉恒,这块玉即然是从他脖子上取下来的,那么这就说明,此玉不管名贵与否,对于他们皇家来说,可是意义非凡,怪不得众人那么吃惊,想来,这块玉一定代表着薜玉恒的身份,这样一想,她慌忙就要从脖子上取下玉来,说什么这份礼物她都不能收了,看到薜尘少那样的眼神,要拨她皮似的,这可是危险信号。
可见她手一动,薜玉恒已先开口道:“皇兄,臣弟想你是否忘记了父皇的遗命,即然礼物已经送出,哪有再收回来之礼,如果从今往后皇后不戴着,这又跟要臣弟的命有何差别。”
闻言,程紫萝纤手一抖,惊慌的望向了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吓得她心儿暗惊,继而纤手一动,他这块玉她更加不能要了,扯下来还给他好了。
可是,她手刚一动,薜尘少已吃惊的握住了她,程紫萝不解的一抬头,吃惊的望向了他那微冷的星目。
“即然十一皇弟如此盛情,那从今往后,皇后就戴着它吧!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它,十一皇弟的命,可是交到你手上了。”薜尘少无比认真的道。
闻言,程紫萝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继而,无比震惊的眼眸瞪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十一皇弟的命就交到她手上,这是什么意思,世间吓人的话,也莫过如此吧?可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天知道,她最想的就是不要跟那个薜玉恒扯上任何关系,可现如今,她还要挂着他给的东西,还要跟他的命扯在一起,这又是哪儿跟哪儿,继而她纤手一动,就要扯下那块玉,她恨不得他早死,才不要跟他的命连系在一起。
可是,薜尘少冷冷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如果,你真的要拿下这块玉,朕会立马下令,处死十一皇弟。”
闻言,程紫萝手一抖,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薜尘少冷了冷脸:“这块玉是父皇临终前交与十一皇弟的,在他此生,不得拿下此玉,如果有一天他自愿拿下此玉就不能再戴回,从此之后,就要跟此玉拥有者共存亡,如果你此时公然拿下此玉,或是毁坏,依昭先皇遗命,当即处死十一皇弟,而且,还有你。”
闻言,就算程紫萝再有自制力,再临危不乱,此时也不免心惊,身子一软,她当即倒了下去。
当下她已明白,她又被薜玉恒算计了。
她一心想摆脱他,可是,他却像阴魂一样,苦苦的纠缠上她,他是她这一辈子的恶梦。
带恨的凤目,瞪向了薜玉恒,可他星目中的笑意,竟然是那样的刺眼,唇角若有似无的挂着一丝邪意,见她望向他之际,他剑眉一抬,充满挑战,无声的诉说着,她这一辈子想脱离他,那是千难万难。
见他如此模样,程紫萝顿时怒急攻心,当即凤目一寒,闪过杀机,如果以后有机会,她当即除掉他。
可是,很显然,此时不是时候,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太后行了一礼,也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就冲出了清心殿。
一见她离去,初瑶行了礼也慌忙追去。
一冲出清心殿,程紫萝咬碎了银牙,心里抓狂,她往御花园里狂奔了起来,总觉得心里有团怒火在熊熊燃烧,烧毁了她的心智,所有的愤怒狂窜,她发誓,如果此时有人敢惹她,她一定会将她挫骨扬灰。
这不?
刚穿过御花园时,一盆花差点把她拌倒,她当即飞起一脚就踢飞出去,只闻“碰”的一声轰天巨响,当即碎了一地。
初瑶一赶上来,就见到这情景,当即就慌了神,奔到程紫萝身边焦急的叫道:“惨了惨了,娘娘,这可是姻妃娘娘最喜欢的牡丹,娘娘这下可闯祸了。”
姻妃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这是皇朝中人人偕知的事情。
话落,初瑶一脸惨白,由此可见,她对那妃可当真害怕得紧。
程紫萝一听,心下了然,愤怒之火更加熊熊燃烧了起来,姻妃喜欢的花又怎么样,难道她一个皇后,还要看她一个妃子的脸色不成,受了薜玉恒的气她没处出,现在所前的怨恨全都涌上了心头,初瑶不说还好,这一说,她更加抓狂了,纤手一动,她手中银光一闪,接着打横一扫,只闻一阵巨响惊天而起,御花园中的近她五米处所有花盆全都一飞冲天,接着程紫萝反手一转,接一阵“轰然”巨响,碎响震天,满天飞起的花盆全都爆炸开来,接着全都化为了碎片,碰铛声响落地,也就在众人闻声赶来中,花枝坠落,各种花瓣随风而动,激起了阵阵香气,飘飘洒洒的盘旋在程紫萝身体周围,久久不曾落下。
终于,在百花瓣散落的那一瞬间,他们望见了程紫萝那张倾城的脸,只是,玉面上一片冷然,如千年寒冰,冷得各人的心里一寒,此时,竟无一人敢上前。
时间,也许就在此静止了一般。
不知何时,嫔妃,宫女,太监,侍卫,全都围满了整个御花园,只是见她这惊世之举,全都张大了嘴发不出声来。
还是姻妃第一个缓回神来,心中暗恨,这个程紫萝,明知道那是她最喜欢的花,却公然毁坏,这不明摆着不将她放在眼里嘛!可这个心思深沉的女人,快速的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皇后公然毁坏御花园,这明摆着对皇上的不敬,贵一国之后,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行为举止,真是有失提统,虽然贵为皇后,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这不可不罚吧?”
话落,她有意的看向了一旁的冷着俊颜的薜尘少,暧暧的笑。
而初瑶则是当即“碰”的一声跪落下去,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强烈颤抖了起来,想求情,可是张天唇颤抖着,竟然发不出声。
闻她那重重的跪地声响,程紫萝凤目一扫初瑶,顿时心下了然,继而带着深深的恨意,她望向了姻妃,如果没有猜错,初瑶那一身伤痕的来源,应该就是这个姻妃所赐吧!看她那张亮丽逼人的娇颜之下,竟然隐藏着这样一颗狠毒的心,果然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继而,她望着姻妃,唇角勾起一抹嗜血般的冷笑。
姻妃顿时心儿一惊,想要开口再点它一把火,却更生生的卡在了喉咙。
程紫萝冷冷的盯着她,唇角笑意不变,初瑶的这笔血债,她早晚会为她讨回来,她向来就不是大肚的人,她的人生格言就是,有仇必报。
见眼前这阵势,还有这满园的狼籍,她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所以她的情绪一旦发泄出去,心快速的恢复了平静,所有的神智也回到了脑中,念头也快速成的动转了起来。
听了姻妃的话,看了看这满园的狼籍,还一国之后,竟然在大众面前失礼,薜尘少的面子当即挂不住了,想起昨天那无形的危机,给他的难堪,竟然还敢算计于他,他俊颜顿时一冷,沉声道:“皇后,你可知罪?”
知罪?罪为何来?
她所有的怒气,还不是拜他兄弟而来,就算她现在闯了祸,想叫她认罪,哪里又那么简单,她可不是个善主,被人摆了一道还不懂得反击的话,那她就不用叫程紫萝了。
轻颜一笑,她伸手拂了拂身上沾染的百花瓣,轻轻的走向了一脸黑沉的薜尘少,在他一米处,抬起嚣张的凤眸,直直的对上了他。
怎么?他也想借此机会,出一口昨天给他的难堪之气吗?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可是?她又怎么会让他趋心如意。
看出她凤眸中的挑战,薜尘少的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大手一挥,顿时三五个侍卫就围了过去。
程紫萝一见,唇角带笑,凤眸一扫,也不做出什么表示。
“把皇后给朕押入天牢,让她好好的反醒反醒。”薜尘少星目冷冷一闪,他就不相信,他还治不了她了。
闻言,她身后的马俊顿时一急,星目中滑过担忧,上前一步对薜尘少轻道:“皇上,皇后只不过是一女子,何况只不过是毁了几盆花,用不着打进天牢吧?”
闻言,薜尘少顿时玉面一沉,冷声道:“马俊,注意你的身份。”
哼!这个程紫萝当真不凡,连一向冷然的马俊为她求情不说,连十一皇弟把跟他生命相连的紫龙双玉都送给了她,这又怎么样不让他生气,愤怒,抓狂。
而他一旁的薜玉恒只是邪邪一笑,并不言语,他就是要把她逼得无路可去,他就是要她做不成这个皇后,看她到时候跟不跟他走。
如果有一天她在宫中无法立足,又无路可去,那么?她是不是只有跟他离开这一条路呢?
所以,他才把他与性命相连的紫龙双玉给她,也就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是要他的命运,跟他纠缠在一起,想逃离他,没那么简单吧?
望见他邪意一笑,程紫萝盯着他的凤目顿时温柔一闪,想这样至她于死地吗?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你以为,我会坐以待弊吗?
她这温柔一笑,窜进他心里,顿时一惊,怎么?他突然感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让他的心儿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而一旁的薜尘少看着他俩目无他的存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在那里眉来眼去,这叫他的一颗心,顿时愤怒抓狂到了极点,如果刚才下令要打她进天牢还有丝不舍,这一会,连那一丝不舍也全都随风而去,当即手一挥下,冷残道:“把皇后带走。”
侍卫顿时一涌而上,姻妃脸上挂着冷冷的笑。
程紫萝凤目一扫,纤手一抻,抓着自己脖子上的紫龙双玉,做势就要一把扯下。
众人一见,顿时大惊,薜尘少对已扑上去的侍卫慌忙叫道:“等等……”
薜玉恒当场就玉脸变色,看来,他琪差一着,失算了。
他以为,他用此玉可以控制她程紫萝甩不掉他,以此玉来与她性命相连,可此时他才明白,如果程紫萝不顾一切,玉石具焚,那他也跟着完了。
看到他们那焦急的样子,程紫萝唇角勾画出一抹嚣张的笑意,她就不相信,薜尘少会不顾他皇弟的性命,与她为难,刚才一时气愤,只觉她上了当,被薜玉恒那个不要脸的王八蛋给牵制住了,倒没想到,薜玉恒强加给她的这块玉竟然会是一块护身符,现如今一冷静下来才想到,这块玉可是个很好的王牌,如果不好好的加以利用,她又怎么样对得住薜玉恒对她的一翻“好意”。
众人顿时苦下了脸,可程紫萝倒笑开了怀,见侍卫不再上前抓她,她含笑的一回身,拉起了初瑶,这才缓缓走到了薜尘少身前,抬首含笑的瞅着他。
呵呵!看到他一脸吃瘪的样子,她就好爽。
薜尘少一脸愤怒的瞪着她,恨不得立马把她吞下肚中,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用紫龙双玉来威胁他,当真可恶之极,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眼一旁的薜玉恒,那个没脑子的十一皇弟,他的脑袋,真的透逗了吗?怎么会笨到把那么重要的紫龙双玉给她呢?真是只猪。
也许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深意,薜玉恒慌忙低下了头,心里暗中叫苦。
而程紫萝可得意了,看着薜尘少那张俊美的脸,还有那可爱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少前世小的时候,那个被她捉弄的可爱神情,继而邪邪一笑,纤手一伸,她掐上了他俊美无比的脸,接着重重一扭,在他痛得一皱剑眉就要发怒中,她双手捧起了他的俊脸,重重的把他的俊脸一揉变形,在众人抽气声中,她垫起脚尖,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含笑的拉起呆愣的初瑶,嚣张的离去,留给了众人,一个嚣张的背影。
薜玉恒的星目中,闪过深深的妒忌。
而薜尘少当场就呆了,就她那轻轻一吻,刚才所有的愤怒与不快,全都烟消云散了。
而独留下众嫔妃含恨的眼。半响,薜尘少终于回过神来,谴散了众人,拽着薜尘少就把他丢进了御书房,当关上了书房门的那一瞬间,他愤怒的一回头,对一脸奇怪的薜玉恒咆哮道:“十一皇弟,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把紫龙双玉给皇后,难道?你不知道那玉的重要性吗?”
话落,他一脸的愤然。
而薜玉恒冷着脸,不发一语,还没有从刚刚的醋意中回过神来。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程相国之女吗?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她,你知不知道,这等于是把你的生命交到他女儿的手上。”薜尘少狂怒的在他耳边咆哮,想起来就后怕,如果有一天程紫萝真想要他薜玉恒的性命,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救他,先皇的遗命,又有谁敢违抗,就算他是皇朝的当朝皇上,那也不行,如果违抗了,那就是大不孝,试问他一国之君,又怎么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他焦急,所以,他愤怒。
见到他抓狂的神情,薜玉恒这才缓缓的道:“你不是也很相信她吗?你不也是把自己的心给了她吗?那么?我把我的性命交与她手中,又有什么不妥?”
闻言,薜尘少狂怒的心顿时一震。
“你说什么?”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语从十一皇弟的嘴里说出来,真是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闻言,薜玉恒心中一沉,接着抬首坚定的对上了他那微惊的星目,沉声道:“皇兄,你不是也爱上了阿萝,你不是也非常相信她吗?那么?你为什么要来责备我把与生命相连的紫龙双玉送给她?”
话落声的同时,薜尘少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就应她那轻轻的一吻,所以,你放下了全部的愤怒,这不像你,不像一直冷然无情的你,你告诉我不可以相信她,因为他是程相国之女,可是,你对她还不是深深的相信,皇兄,做为帝王来说,真心爱上一个女人,那可并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我只不过是送了块玉给她,送上了我的生命,可是你呢?如果你真的爱上了她,是不是把整个江山都交到她的手上了呢?如果阿萝不可信,那么?你是不是把整个江山也送到程相国的手中了呢?”话落,他深深的望着他,胸口上下起浮,皇兄变了,为了一个女人他变了,为了一个女人,他自己也变了。
变得是那么的不由自主,变得是那样的欣喜,变得是那样的无奈。
可是,为了她,他真的可以放下一切,哪怕是全天下的女人,他都想只要她一个,所以,他在毫不迟疑的想此生与她命运相连。
“十一皇第,她是朕的皇后。”他沉痛的一咬唇,再一次表明程紫萝的身份,从十一皇弟所做一切来看,什么他都明白了。
“我知道。”他淡淡的道,可是,心中却有说不出口的悲痛与无奈。
“朕可以不计较你把她困在恒王府里的一切,可是,朕不希望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话落,他星目中一片冰冷。
闻言,薜玉恒当即大惊,这件事情,皇兄为什么会知道?
薜尘少冷泠的望着他,不发一语。
薜尘少一见,当场一狠心,“碰”的一声,给他跪落了下去:“皇兄,臣弟从小到大,都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可是,这一次,臣弟能不能求你,把阿萝让给我,从今以后,我带着她海角天涯,再也不出现在世人面前,也不算让皇室蒙羞,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给她幸福的。”
闻言,薜尘少当场全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瞪着跪在他身前的十一皇弟,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十一皇弟,程紫萝是你皇嫂,这一点,你可别忘了。”薜尘少心中,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心头,简直就要爆炸开来。
“可是,阿萝现在跟皇兄只不过是挂名夫妻而已的,不是吗?我看见了她手臂上的守宫纱,即然阿萝跟皇兄并没有夫妻之实,那么?臣弟为什么不能爱她,皇兄,你做为一代帝王,对任何女子都不可能有真感情,而阿萝的爱,要的就是唯一,你后宫三千,她是不可能与那么多女人同分一个你,而臣弟好不容易有个真心爱上的女人,为了她,我愿意放下我生命中的一切,所以,皇兄,请你成全臣弟吧!”话落,他重重的给他磕了一响头。
闻言,薜尘少无比震惊,脚下踉跄,他差点被吓得站立不稳。
“皇兄,就请你成全臣弟与阿萝吧!你也看见了,依她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在宫庭生活,阿萝爱情分明,脾气又硬,根本不喜欢跟人玩心机,如果你把她强留宫中,皇兄后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早晚会害死她的啊!”从今天那些嫔妃眼眸中的恨意来看,阿萝的处境,可是非常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