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要左拐弯的时候,他拦住了我,横在车子前面,我看到他好像要下车的样子,踩了油门就撞了上去,双方的玻璃都被震碎了,我看到了那个开车的人。
我赶紧下车,奔了过去。
“你个傻瓜,你怎么来了?”我又哭了,丧失25年功能的泪腺最近特别的发达,我把他扶下来,小心的去掉他额角的碎渣子。
“手机,通着呢。”他说。
我一愣,随机反应过来,手机是他送的,里面有定位系统也不足为奇了。
“我送你去医院。”我把他扶上副驾驶座上。
“老婆。”他软软的叫着,叫得我心头一颤,似有一股电流从脚底直达大脑中心,干扰我的思想。
“嗯?”我应了一声。
“我不能没有你。”
还没有干掉的泪痕又重新淌过了泪水,这比爱更可怕,就像我也不能没有他一样。
医生做了简单的包扎,我不安,非要医生再做个全面检查,确定没事我们才回去。
我为陈必发请了1星期的病假,同事们都围上来关心的问着。
“你老公怎么拉?今天星期一吔,你们如期俩可很少请假哦。”A同事说,自从我和陈必发结婚之后,我们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融洽,真是奇怪的现象。
“昨天被歹徒用酒瓶砸了脑袋,挺严重的。”我说。
“怎么会这样呢?”B同事被“砸了脑袋”吓到了。
“昨天说下馆子,没想到发生意外。”我说,理由是早就想好的。
周末的时候,陈必发陪我一起去了那个,我10年都不曾踏足的城市。
我站在发廊的门口,里面已经没有我认识的人了,发廊较之前也扩大了很多。
“小姐里边请,是要做大头还是小头呢?”一个小弟模样的人出门迎接。
“我找人,阿德还在吗?”我小心的问,我担心他也离开了。
“阿德?你是找德哥不,他出去了。”
“那月月呢?”我又问。
“月姐啊,你等下哈。”小弟上了楼消失了。
“谁找我啊。”一个女音从楼梯口传来,在到楼下的时候怔住了,“麦姬姐?”哪个把头发做卷了的成熟小妇人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月月。”我微笑着,伸出手。
“麦姬姐。”月月从楼上冲了下来,送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这几年去哪里了呀,走得那么匆忙不说,换了号码也不知会一声,真真是绝情啊你,当时以为你会和那个姓罗的在一起呢,没想到他那里有病的。”月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表情夸张,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但是依然让每个人都听到了,“不过幸好你没和他在一起啊。”
我但笑不语,环视四周,大家都用好奇探究的眼神看着,月月随着我的眼神看过去。
“看什么看,不用工作的啊。”月月吼道。
“还和以前一样呢?”那么火爆,我摇头轻笑。
“不一样喽!”A小弟笑着说,手里的吹风机没有一丝停滞。
“以前是月姐,现在啊。”B小弟也搭腔。
“是大嫂。”一众员工都哄笑着,客人们也咧嘴笑了。
“你们大嫂怎么了?”一个浑厚的男音从门口传来。
“阿德,扣他们月薪,他们欺负我。”月月恶人先告状去了。
“他们哪有那个胆啊。”阿德搂着月月的肩。
“哼!”月月头一偏,随即又转过和阿德说,“阿德,你知道谁来了吗?麦姬姐!”
“麦姬姐?”
“阿德,”我唤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走走走,咱边吃边聊去。”阿德提议。
“好啊,好啊。”月月拍手叫好。
“不了,其实我们是来拿东西的。”我婉拒道。
“我们?”月月诧异。好嘛,女人的重点果然是放在比较八卦的面上,“你老公啊?”月月皱眉问到。
“嗯。”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皱眉。
“姐夫好啊。”月月随即笑着打招呼。
陈必发微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回礼,真真是礼貌又生疏啊。
“麦姬姐来拿什么东西?”阿德问。
“借用一下你们的收银台。”我这样说着,收银台小妹很主动的就让位了,我进去从角落把那个盒子翻了出来,幸好还在。
我拿着这盒头发来到凌薇的墓前,把那盒头发埋在了她的墓旁,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麦姬小姐。”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管家?”我转身,看到10年前那个让我有种肃然起敬的老人,他好像一直都停留在10年的样子,容貌都没有什么变化。
“谢谢你为我们家小姐报了仇。”他诚恳地说,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为凌薇小姐报仇只是顺便罢了。”我笑着回答。
陈必发上前搂住我,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揽什么功劳;管家微微抬头,看到我们这样,我想,他也明白,所以才有那种回想过往的神情吧。
一切,都会有结局,好的,坏的,幸福的,凄凉的……我很庆幸,自己是前者
或许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所谓结局,不过是另一个开始罢了……
“最近,H城市滨海区连续出现3起杀人案,杀人手法及其相似,死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警方怀疑,这是一起变态连环杀人案,提醒广大民众出门小心,可以适当的带上防狼武器,夜间不要单独出门……”电视的新闻里放着最近闹得人心慌慌的事件,我关掉电视,从阳台上看向楼下人来人往,心底慌的无力,总觉得有什么事,正在往人们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这一切,都得到了验证,那天下班回家,正好陈必发的部门要加班,我不得不一个人回家,才出工作楼没多远,我就被人捂住了口鼻,难闻的味道提醒我,这是迷昏剂,瞳孔无意识的放大,好像希望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在陷入黑暗之前,我只看到似曾相识的黑色墨镜。
所有的一切,措手莫及,我想,我之前的慌乱,或许就是对于这件事吧。
我在一个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四面刷得粉白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死气沉沉的日光灯的灯光,我用手肘将自己撑起来,脑子里快速的回放我所有接触过的人,看是否有什么可疑,说不定在什么时候,我曾经和凶手打过照面,但一如所获。
我小心的下床,鞋子还是我的那双平底短靴,我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打开门,因为,门外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我甚至对对方一点信息都没有,我打开床头柜,里面依然什么也没有,但是,柜子底下有一圈麻绳,我马上意识到,这个麻绳很可能就是杀人工具,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男人皮鞋的声音,我赶紧到床上躺下,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我不打算做什么抵抗,免得对方加强警惕,反而逃不出去。
“咔,咔。”门应声而开,皮鞋的脚步声也往这里靠近,我皱眉,为什么到了床前就没有动静了呢?到底想搞什么鬼?
“你还是没有足够的耐心。”男人开口,是陌生的声音,很生硬,好像,这人没有感情一样。
我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在装下去的必要,我睁开眼睛,坐起来,靠在床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惬意的样子:“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看着这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黑色领带,里面衬的是白色衬衫,像极了黑衣人里的探员的人。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装的很惬意,你应该,装的有些恐惧,很怯懦的样子,这样,我才会放松对你的警惕。”他依旧没有什么感情的这样说道。
我皱眉,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太变态,所以要慢慢玩弄猎物吗?为什么要告诉我如何装才能逃过一劫?
“你好,我是13处的,代号,大狼。”男人伸出手,这会儿又非常绅士的样子,但依然没有任何感情。
我本能的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本能的觉得,这个所谓的13处是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的黑手,一只,我无法抵抗的黑手,我没有伸手,只是盯着他看,希望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可是,他好像是受过训练的杀手,我没有看出丝毫信息。
“我们将会请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只要我们给的培训你都可以过关,那么,你就可以回家了。”他收回手,两手放在身前交叠。
这是什么要求?培训?过关?该不会不止抓了我一个人吧?一群无辜的百姓PK吗?果然是很变态啊。
“什么时候开始?”我问,反正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了,有人曾经这样说过,如果无法改变只能试着接受。
“今天晚上11点开始,你还有5个小时可以休息。”说完,转身就走了。
5个小时吗?可以睡4个小时,如果睡得太久,到时候,或许我是第一轮就被KO掉的人。
5HLATER那个叫做大狼的男人很准时的出现在了我的床前。
“麦姬小姐,请这里走。”大狼侧过身,示意我向前。
我起身,走到门前时,他先我一步打开了那扇看上去很沉重的金属门,我顺着他的手势,出门往右拐,那是一条只能看到很多相同金属门的走廊,走廊上方是亮晃晃的日光灯和黑洞洞的排风口,一路走来没有任何声音,偶尔可以听到排风口风机呼呼的声音,我忽然意识到,大狼之前并不是穿的这双鞋,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他是故意暴露自己,看我的反应。二、这个人只是一个和大狼长得一样罢了。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只能证明一点,这个叫13处的组织很强大。
这时,大狼示意我往右拐,没走多远他就推门示意我进去,这是一个很大的矩形房间,我忽然意识到,走廊上那么多门有些是假的,那些只是为了混淆敌方视听罢了。
奇怪的是,我本以为会有很多人,可是,空荡荡的房间之后我和大狼,还有各种练身设备。
“从今天开始,你就会在这里,接受训练。”说完就离开了。
“喂。”我转身去开那扇门,可是扭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摆脱,你要训练我也要给我个方向啊。”我冲着门外喊,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在不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