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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谁主沉浮

第三卷 七星三国 第九十五章 谁主沉浮

曹操在汉中彻底打败,但由于撤退及时,在加上神医华佗的超凡医术,主力基本未受损,牢牢封住了汉中突入中原的要道,攻已不足但守势有余。而刘备似乎更不着急展开决战,只是在成都自封为汉中王,刘备军也名正言顺改为汉中军的简称——汉军。

既然称了王,自然就要分封众臣,其中对于武将按照功勋毫无悬念地推出了五虎将: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对于陈到没有入选,天鹰子颇有异议,私下跟诸葛亮商量:“孔明,咱们不能因循守旧,一丝创新精神都没有,陈到武功不在关张之下,率领白耳兵屡经恶战功勋卓著,怎么就不能弄个六虎将出来?”

诸葛亮不慌不忙耳语几句,天鹰子不再废话,而且第二天就屁颠屁颠地离开成都,直奔襄阳向关羽通报刘备汉中称王诸般事宜。关羽见天鹰子前来欣喜若狂,因为小剑仙带来的消息意味着桃园兄弟终于可以问鼎天下。

可是看到五虎将的名单时,关羽却不禁皱起了眉头:“五虎将中翼德(张飞)、子龙(赵云)都是自家兄弟,追随大哥征战多年,有此殊荣,理所当然。这马孟起(马超)初来乍到,黄汉升(黄忠)不过是一个老降卒!他们两个无论是武功,还是功勋,能与陈叔至(陈到)和你天鹰子相比吗?你们都不能与我等并列,反而让他们两人居于叔至之上,这是什么道理?天鹰子,你替我守荆州几天,我要到成都去找大哥为你们寻个公道!”

天鹰子赶紧拦住关羽,以道术确认四周无人,才低声说着什么,关羽闻言先是大惊,随之心领神会,默默点头。就在这时,士兵来报,原来是江东鲁肃前来,天鹰子与关羽会心一笑,仿佛故人来访,尽在他们意料之中。

鲁肃一进厅,就高声祝贺:“恭喜啊恭喜,恭喜刘皇叔登位汉中王。哟,天鹰子大侠也在。”

天鹰子与关羽礼貌性拱拱手,关云长回应时口中却略带讽刺:“听说曹孟德成为魏王后,逼迫皇帝下了一道诏,封仲谋大人为吴王,关某是不是也该渡江道贺啊!”

鲁肃脸色略变,强自镇定:“这不过是曹贼分化我孙刘联盟之计,我家主公岂能中计?其实我来,也是为了表示我江东绝不与曹贼合作之诚意,特来促成一件大喜事!”

“什么喜事?”关公面沉如赤水,不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戒心倍起。

“云长,听说你有一女,正该出嫁,而我主公孙仲谋有一子,也当迎娶!主公有意与云长你结个儿女亲家!”

“什么,孙权竟然如此妄自尊大!”关羽竟然怒火大炽,一巴掌拍碎了面前案几,“孙权不过是仗着父兄荫庇,才当上江东之主,如果没有我军在赤壁与周郎合作,他恐怕早就成了曹孟德的阶下囚。他两次攻打合淝,第一次折了我的故人太史子义,第二次他连自己都差点搭进去,如此人物,有何资格做我的亲家?我虎女又怎可嫁他犬子!”

关羽一番口不择言的怒骂,却把鲁肃的怒火也激了出来:“关云长,请你慎言,我们孙刘联盟又可能就因为你的胡言乱语毁于一旦啊!何况平心而论,如果不是仲谋大人当初决定联刘抗曹,以你们当时的实力只怕迟早断送在曹贼手中。而且我军第一次攻打合淝,有力牵制了张辽大军,让他们无法支援荆州战事,你们才比较顺利地拿下了荆州全境。第二次攻打合淝,让曹操被迫将主力从汉中南移,玄德公才可以趁势发兵汉中,一举消灭了曹操爱将夏侯渊,为夺取此地奠定了有力基础。我军的惨重牺牲,哪次不是成全了贵军的功勋,你又有何资格辱骂我家主公?”

“哼,子敬,我知道我辩不过你,但让我与孙权做亲家,那是万万不能!”

关羽还要再说,天鹰子急忙过来拦:“云长,少说两句,子敬为维护我们两家联盟,劳苦功高。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玄德与孔明在,也会让他三分,你不可无礼!子敬,看在我面子上,不要跟云长计较,来来来,我请你到襄阳最有名的酒楼吃顿好饭,走,现在就走!”

大概是怕鲁肃与关羽再起冲突,天鹰子不由分说就把鲁肃连推带请离开了大厅,关羽也闷哼一声进入内堂。守卫大厅中的一名士兵见双方散去,忽然露出阴险笑容,面容间似有水波闪烁,双眼也熠熠闪烁蓝光……

鲁肃忿忿不平踏上回返江东的航路,在襄阳一天都未留宿,连夜赶回。舟行江水中,坐在船舱之中的鲁肃,怒意忽转笑容,望着窗外夜色似有所思。突然他听见几声什么落水的声音,他骤然一惊,不祥之感袭上心头。但鲁肃并未出舱察看,只是静静坐下,仿佛等待着无可逃避的命运。

艄公缓缓走入船舱,手中所持兵器竟然是以水凝形的液体剑,水中还掺着些许鲜血,看来鲁肃卫兵已经尽数被杀、尸沉江底,艄公缓缓取下斗笠,朴实的面孔已经变为充斥诡异神色的蓝肤妖脸。鲁肃并不惊慌,只是淡淡地问:“我肯定是活不成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是谁让你来的?”

“告诉你也无妨,就是建议向关羽提亲的人!”

轻松的话语却让鲁肃大惊起身:“什么?是那个人,不可能,你说谎,你说谎!”

见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鲁肃惊怒成这个样子,杀手立生说不出的畅快,忍不住纵声大笑。鲁肃环顾四周,似乎在找寻什么,那杀手狂笑渐渐化为冷笑:“鲁大都督,怎么,还想留下些线索,来出卖我的主人吗?你认为在我手里,你有这样的机会吗?”

“我总要试一试,不能像公瑾那样死得毫无价值!”

“可惜,决定权不在你手里,而在我手里,在我面前,你根本没有机会留下任何讯息。所以我也不妨顺便告诉你一句,周瑜也是我沨渝配合主人干掉,并嫁祸天鹰子的。怎么样,你知道得够多的了吧,可以安心去了吧!”

鲁肃脸色愈加难看,嘴里喃喃说:“怎么会,怎么会!此人怎么会连公瑾都杀?为什么,为什么?”

“去阎王那里问吧!”水妖将军沨渝猛地一刀挥下,鲜血便从鲁肃胸口泊泊流出,但不甘就此牺牲的鲁子敬,到在自己的坐垫处,挣扎着在舱板上写字。

沨渝毫无阻止之意,只是口中依然嘲讽:“笨蛋就是笨蛋,你就算把我主人全名写出来,我也可以轻易抹去,罢了,就让我欣赏欣赏你自后的墨宝吧!”

“鲁大都督,是你在这里吗?”

听到这喊声,沨渝大惊,他从舷窗外望,只见两艘快船从南边迅速接近,船上大部分人都身着白衣,而为首者赫然便是周瑜两大弟子——吕蒙与凌统。沨渝惊愕下,马上料想到这是鲁肃事先安排,只要他离开襄阳,必然发出了什么信号,飞影立刻前来接应。

沨渝再回头,看那鲁肃果然已用自己的鲜血蘸在手指上,即将写完主人的名字,他急忙过去再加一刀,戳入鲁肃后心,直透甲板。当鲁子敬再也无法动弹,他匆忙拔出水刃,又向下一刀,水劲竟将血渍大半带走,鲁肃最后的遗言也随之消失,就如同片刻后沨渝的身影……

鲁肃之死,轰动了长江两岸,而且关羽辱骂孙权的话语不胫而走,同样传遍了长江两岸,江东荆州为之轰动,别说凌统等人,就连荆州军民都有人猜测是不是关羽派人暗杀了鲁肃。为了平息这一风波,诸葛亮与天鹰子亲自去江东祭拜,但也只是暂且息事宁人,却无法彻底浇灭江东主战派复仇的怒火,孙权更趁势公开称王,刘备集团也不敢多言。

就在此刻,练兵已久的关云长主动要求进军北伐,万事俱备,只待出兵。为防备江东会为报复偷袭荆州,关羽又命沿江遍设烽火台,让糜芳与士仁镇守公安,监视江东举动。这一切,都落在千变万化的水妖将沨渝眼中,他不禁洋洋得意,因为目前所有状况都与三国演义基本一致,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来傅士仁根本不姓傅,名字也只有两个字。除去这点异常,沨渝相信主人对此会很满意,主人满意,那么主人的老大紫微更会满意,剩下的情节只要推波助澜,一切都会重演,也会给天鹰子、罗瑞克等人更致命的打击!

关羽显然并不清楚他即将面临的命运,他一心只要拿下樊城,打开北进中原的大门,而现在镇守这座大门的就是刚刚调来的曹仁。急于进攻的关羽兵至城下,却不着急进攻,只是将城池团团围住,曹仁百思不得其解,敌人越不动,他越心慌,只能向曹操求援。

第一批援军来得很快,只是让曹仁不解的是,从旗号看,领军将领竟然是于禁,虽然于禁的终极绝招曹仁从来没有看过,可是他敢肯定此人绝对不是关羽的对手,他究竟来干什么的呢?让曹仁更意外的是,主帅为于禁,出战关羽的居然是庞德,而且据混出城外的斥候报告,庞德一战便用毒箭射伤了关羽,这简直太令人不敢相信了。

曹仁只高兴了几个时辰,从与大本营的飞鸽传书中知道了两个消息,好消息是第二轮援军由徐晃统领已经上路,第三轮援军则是曹操亲率主力、精英尽出,也即将来到樊城前。坏消息是军医华佗因不明原因叛逃。

华佗的下落曹仁很快猜到,因为关羽的毒伤就在他受伤当夜,被不明身份的医生治愈,而关羽第二天便能重新披挂上阵。除了神医华佗,谁还有如此能耐?幸好庞德还算厉害,居然让关羽占不到半点便宜,这都可以算七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了,但更不可思议的是,樊城接连大旱半年,突然就下雨了,而且雨水汇集成洪,漫过早已失修的堤坝,居然淹没了曹营。

曹军慌张溃败,却让于禁和庞德落入关羽之手,庞德的首级很快被挂出来,曹仁听说这位马超旧部宁死不屈、慷慨就义。而曹仁的老战友于禁,居然屈膝投降,丢尽了魏军老一代将领的脸。

就在曹仁心拔凉拔凉之际,又有飞鸽传书,是曹操命令,让他准备全面出击,追杀关羽。这曹仁心说,老大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我军一败涂地,樊城朝不保夕,到底是谁要追杀谁啊?可是人生如戏,峰回路转,关羽军突然匆忙撤退,曹仁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江东吴军派飞影夺取烽火台,逼降了士仁与糜芳,更绝的是,整场战役,吴军未伤一人,而荆州军也是尽成战俘,一个死者都没有。

吴军借此收买荆州人心,广为宣扬仁德,关羽所部听说竟然绝大多数人都弃关羽而转投奔东吴,关羽被迫带着关平、周仓、王甫、于禁及少数亲兵逃往麦城,天鹰子、廖化等都被杀散,不知踪迹。徐晃军也随即赶到,和曹仁汇集一处大肆追杀。

在吴、魏两军夹击下,关羽困在麦城中,可谓板上鱼肉。但曹仁与东吴新任大都督吕蒙所面对的毕竟是一代武圣关羽,如果硬攻损失不可估算,正为难之际,关羽前部下士仁主动要求前去劝降,虽然明知不可能,但以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为代价,去尝试减少将士伤亡的可能,这买卖到也划算。于是,曹仁和吕蒙欣然应允。

偏偏士仁刚进麦城,又出了个小插曲,就是有一路汉军,大约五百余人,竟冒死闯入重围。而守卫那里的吴军有意放过,任由他们进入,曹仁闻讯,他深知关羽这般将才多一个士兵,就对围攻者多一分危险,他满腔不满正要去找吕蒙质问,却正撞上徐晃。徐晃似乎猜到了曹仁意欲何为,他并不多言,只是拿出一份密函交予曹仁,曹子孝看完内容恍然大悟,这才清楚自己肩负的究竟是什么使命。

再说士仁,他进入麦城,却发现城中将士虽然不多,但个个精神饱满,毫无败兵之象。关羽端坐临时搭建的帅帐中,正坐看春秋,见傅士仁进来,丹凤眼微微斜望,淡淡却不失威严地说了一句:“你还有脸来见我?”

关羽的声音并不高,却吓得士仁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早就忘了自己的使命,只是反复说:“二将军,不是我的错,是糜芳,是糜芳逼我的!“

“呵呵呵呵,糜芳逼没逼过你,不仅你明白,我更明白!”

傅士仁还没弄懂关羽此言何意,便有周仓来报:“将军,上庸孟达率数百兵来援!”

关平皱皱眉:“数百兵?那能有什么用?而且,为什么不是刘封将军,他可是主公义子,也是咱们的老战友!”

关羽摆摆手:“平儿,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该来的都会来!你下去准备吧!”

关平领命退去,大帐中只剩下关羽与士仁,孟达则风风火火进入,他似乎没注意到下跪的士仁,径直向关羽走去,到案前下拜哭诉:“云长将军啊,那刘封恨你前几日反对立他为王储,不肯发兵救助。我只能带几百人来与将军同生共死啊!还望将军宽恕!”

关羽急忙绕过案几来扶:“孟达,休要如此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宽恕的?”

“因为我……要你的命!”孟达突然伸手发出一道黄光,正打向近在咫尺的关羽腹部,对于猝不及防者,这一下足以让对方的能力短时间内完全消失。关羽不由踉跄后退数步倒地,而孟达则站起大喝:“我徒儿士仁,赶紧动手!”

他命令已下,却听不到半点动静,孟达心中一慌,回头一看,只见士仁依然是磕头状,毫无反应,再细看,他宝贝徒弟身上不知何时插上了几根银针。而帐外缓步走进一位墨甲将军,得意炫耀:“算你们师徒有眼福了,我于禁于文则的‘定魄针’可是好几年没施展了,你的徒弟帮不了你了!”

“于禁!没想到你还真心甘情愿追随了关羽……”

孟达斥声未毕,便听于禁说:“错,我效忠的只有我家主公曹孟德,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没错,孟达……不,或许应该叫你七星或者紫微,你真以为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你们引导的必然情节吗?不好意思,今后的历史,要由我们自己来撰写了!”

熟悉的声音让孟达愈加震惊,他缓缓回首,视野中出现的正是慢慢站起的“武圣”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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