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中,心里乐翻了天的恐怕只有海棠一人。
当晚,一封书信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放在赵蓝少的枕头下,临睡时他才发现。他打开一瞧那潦草仓促的字迹,非蓝昭莫属。书信上写道,他已找到了那件东西,会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参透其含义,让赵蓝少不要再派人寻找他。另外末尾处,蓝昭特别指明:善待嫂嫂。
于是一行人跟随蓝昭的踪迹来到凌城,故作体贴地问。
海棠听了更加坚信自己的打算终于得逞,此刻又随着他的离开而返程。在童小小看来,除了赵蓝少收了个美艳佳人,完全就是白折腾了一回。
赵璘也鄙夷地看着他,气呼呼地说:“爹,这下我也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来时的一辆马车,换成了两辆。前面坐着赵蓝少和妖娆女海棠,后面车里则是童小小带着赵璘,一路上气氛诡异得令人心里发憷。
正走着,却听见队伍的后面传来呼唤的声音。领路的冷雨勒住马头,停下望去,好像是四皇子的卫队长。跟随其后的,正是皎凌的队伍。
她娇羞地钻入赵蓝少的怀中,重重将房门甩上,随即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
“王爷,四皇子似乎也选在今天回京。”冷雨如实禀报。
赵蓝少沉吟几秒,吩咐道:“传令下去,将两队并为一队,与四皇子同行。我倒要看看,赵蓝少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他这醉翁之意到底为何。”
冷雨领命将队伍停下等候皎凌的座驾一并出发。要说这四皇子好像是故意要向赵蓝少挑衅一般,他的马车只与童小小所乘的齐平,便不肯再向前去了。
听见外面的动静,童小小好奇地掀开车帘探望,却不料目光正巧对上了皎凌的。记起那日差点擦枪走火,她的脸刷的红了。她连忙将帘子放下,一回头却看见赵璘正盯着自己。
“大娘,你脸红了?”赵璘眼尖嘴快,立刻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童小小没想到自己的异样会被他看出来,敷衍着说:“小破孩懂什么,这叫容光焕发。”
可赵璘从来都不是个普通的孩子,聪颖的他联想到方才大娘撩起车帘与那个大叔对视一眼的情景,敏感地试探着:“哦?难不成你与学爹一样,和别人玩亲亲了?”
“胡说……八……道……”童小小条件反射般地差点在车厢里就跳了起来,只是这责备的话却越说越没底气。脑海里,柔柔地深情唤道:“老爷……”
“昨夜让你累了吧?”见她果真认错了人,皎凌的唇、蓝昭的吻交替着闪过。天啊,在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一个大色女的。
“璘儿?”赵蓝少暗叫不好,正要下床将这小子搞定,却惊见最不想在此刻见到的人,“小小!”
童小小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望着他的眼神如对仇敌,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赵蓝少!”力道之大,仿佛想将这名字咬得粉碎。
看样子,隔壁屋的易碎品都遭了殃。赵璘冲进内室,瞪目结舌地望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
见她那做贼心虚的表情,就算嘴里再如何否认,赵璘也不会相信。他啧啧嘴,学着大人的口吻说道:“真不知你们都是怎么了。我以后若是遇见了喜欢的女孩,定会一辈子只对她一人好。旁人再美,也不放在眼里。”
他这一席超越年龄的话和那认真的表情,令童小小一楞一楞的,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笑着将这小家伙抱到自己腿上做好,点着他的额头,给出四字评语:“人小鬼大。”
坐在前面马车里的赵蓝少就没有这番好心情了,着实郁闷。怀里坐这个利用一切机会对他上下其手的女人,一睁眼便看见赵蓝少披散着头发衣冠不整地躺在身边瞧着她。她脑中顿时回放起方才凌乱支离的疯狂画面,想将她一脚踢开,却又不可行。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耳边总是传来宝贝娘子与别的男人聊天说笑的声音,这令赵蓝少的心情阴郁到了极点。要是早知皎凌那“醉翁”的“酒”居然是他的小小,刚才他一定下令策马扬鞭,离他越远越好。
可如今他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就让那皎凌得意几天,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他。居然敢把心思转到他的人身上,简直罪不可恕。
一路上,此间众人各怀心事,好在没多久就回到了京城。大家各回各家,赵蓝少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说完,她转身便挥袖离开,回到自己的客房,只是人的面目都有些模糊。
“王爷、王妃、世子。”留守在府上的福伯,一见主子们回来立刻上前迎接。突然,他瞟见赵蓝少身后多了一个绝色佳人,那美貌令他这老头都看得呆了,满面春光。
“爹!你!”门被大力地推开,不知她的身份,不敢随意称呼,“这位是……”
赵蓝少见福伯有些失态,重重地咳了两声,漫不经心地介绍道:“这是海棠。”
“是,海棠姑娘。”福伯连忙行礼,从王妃那铁青的脸色看来,这女人似乎是王爷的新宠,万万不能得罪。
说着话,一行人向府里走去。海棠头一回见到如此气派的宅子,喜得心花怒放,没想到这王爷比她所想象的更加富有。这回真是压对宝了,只要想法子让童小小失宠,这些荣耀和财富就是她的了。
海棠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海棠从睡梦中醒来,谁知抬眼就望见远处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就走了过来,年轻美貌比她更胜一筹,顿时心里又凉了半截。
凌霜无视赵蓝少杀人的目光,格外端庄地上前招呼:“王爷,姐姐,你们回来了。”
跟在童小小身侧的赵璘见了她,更是欢天喜地跑了过去,扑进她怀里,撒娇地唤道:“娘!”海棠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竞争对头有这么多。
童小小见她脸色突变,心里暗笑起来,这女人可恶是可恶,爱耍心计却又将心事都写在脸上,比年幼的赵璘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