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房小妾?!不能人道?!命不久矣?!”这样的三个词语下来,曾曦拧起的柳眉锁的更紧了。
“铃兰,别插嘴!”秦总管低低的一声:“公主如若不嫁那司徒三公子,恐怕也就无人可嫁了。今日朝堂上,宣称要娶公主的还有两个,一个是礼部尚书严家,还有一人就是状元郎。”
“那严家如何?”曾曦赶紧追问。
“那严家的公子是个花花公子,平日里除了逛青楼,听小曲,就喜欢东家走,西家串,碰见漂亮的姑娘就打听人家芳名,家住何处……”铃兰又快嘴地说道,被秦总管狠狠地剜了一眼。
曾曦听着不由地轻轻地摇了摇头,严家这个公子太过花哨,嫁过去,自己恐怕会很累,而且曾曦仔细的查看,依秦总管话中的意思,恐怕还是希望自己嫁进司徒家,也许,嫁给那个病痨鬼到是不个不错的选择。而那渣男吴杰,她根本连考虑都不予考虑。
“不如就司徒家的三公子吧!”考虑了半刻,曾曦还是把人选落在了司徒家。
“好嘞。杂家这就去给司徒王爷捎话,就说公主要选司徒家的三公子为驸马。”秦总管脸上一喜,迈开脚哒哒地就往外跑。
这公主确实是长大了,这次的选择真是最正确的!只要进了司徒家,还怕司徒王爷不倒戈过来吗?!
“公主……”铃兰听了直皱眉头。
可是曾曦才不管那么多呢,她之所以会选司徒家的三公子是有她的打算的!
不就是两房小妾么?不就是不能人道么?不就是命不久矣么?嫁了!嫁了!小妾多就轮不到她了。不能人道,她就可以夜夜寻男宠找快活了!命不久矣更得嫁,等那司徒三公子两腿一蹬归了西,她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宅家养老了!曾曦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可是她哪里知道——
当司徒钰轩把自己经历的事情说给司徒总司的时候,只见男人眼中透出一丝狠戾之光:“大哥,你说昨夜那个青楼的冷儿也中药了?!”
“是啊!”司徒钰轩连连地点头。
“很好!”司徒总司沉沉的一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怪不得那个女人那么的凶横,原来竟然是青楼的艺妓,伺候男人的女人。”低低地嘀咕着什么。
“三弟你说什么呢?你可要一定要帮帮大哥啊!大哥真是……”司徒钰轩连连地说着好话,这么大的事情如若真的传出去,那司徒家可是要全家掉脑袋的!
“大哥,你就放心吧,正好我也在找这女人呢,没想到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司徒总司双手一握:“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对,他一定会好好对待这个冷儿的,百倍千倍的讨要回来。
“三弟,其实……”司徒钰轩一看自己弟弟的这副狠毒模样本想再把事情说详细一些,可是却不由的闭上嘴巴,哪里敢继续说下去。既然弟弟都说了包在他的身上,那还是包在他身上好了。
其实做事都是他做的,等到早上一醒来,才发现身边的女子竟然是青楼的艺妓冷儿姑娘,他哪里敢再待,便着上衣服,慌张而逃,而那一夜的沉沦,他如今竟然还是历历在目。
“大哥,您在二哥这里吗?”屋外有女子的声音,由远而近的飘来。
“在,在呢。”司徒钰轩赶紧应了一声,伸出大手挽住司徒总司的手臂,佯装在扶自己生病的弟弟下床走动一般。
“大哥,二哥。”一抹浅色的娇影从屋外晃了进来,用娇滴滴的声音低低地唤了一声。
“咳咳……双儿,你怎么来了?”司徒总司比钰轩先开口一步,询问出声道。
“二哥,您这身体还没见好吗?这样下床走动不要紧吗?”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夫人的女儿,司徒王爷的唯一千金——司徒双儿。她看到司徒总司那蜡黄的脸庞,不由地低低关切道。
“还好。咳咳……无碍……”司徒总司边咳边回。
“二哥,其实是爹叫您和大哥去正厅说话,说是公主选好驸马人选了,就在咱们司徒家。”
“哦?!”选驸马的话,不是早就定了吗?人选不是自己的大哥吗?那差人来唤大哥不就好了,这里面怎么还有自己的事情呢?!禁不住地司徒总司用余光偷偷地瞟了一眼司徒钰轩。
可是司徒钰轩呢,根本就不敢司徒总司,将脸一侧,对着司徒双儿呵呵一笑:“双儿,咱们这就去,总司身体不好,还是不便前去了,叫上三娘就好。”大事不妙,自己这精明的弟弟好像嗅出什么味道了,还是趁着没有东窗事发自己先溜之大吉的好,或是可以说,先趁着总司不知情,先斩后奏,生米做成熟饭的好!
“可是大哥……这样恐怕不好吧!”司徒双儿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二哥好:“公主不是改选二哥当驸马了吗?二哥不去的话,行么?!”
“什么?!”司徒总司顿时脸上一惊,身躯一晃,眸光一撇,直直地盯着司徒钰轩。这到底是现世报,还是有人故意而为呢! 司徒总司一边听父亲得意洋洋地训话,一边眯着眼睛,假装闭目养神细细地思索着昨夜可能被自己遗漏的各种细节。
昨夜的事情好像是这样:
他们二人发现了吴杰鬼鬼祟祟地又进了那家青楼,于是他们便跟了进去。叫来那老鸨,包下了冷儿隔壁的厢房,静观其变,只见吴杰在冷儿的茶水里放了白色的粉末,总司便觉得大事不妙,于是待吴杰走后,便以借口把冷儿邀了出去,偷换走了那有问题的茶水。
司徒总司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分明将那杯有问题的茶水换了下来。然后呢,对,最关键的就是这部分了,大哥塞进自己手中一杯茶水,说是看他忙了这么半天怕他累,而正巧在那时,他确实口渴了,于是——
喝了那杯茶水,他就开始隐隐地犯困,不久便撑不住地倒在了椅子中,如此这般,再睁眼,就被人捂住眼嘴,捆成了个粽子,当做男宠送给了女人去享受。
这么说来,问题就出在那杯茶水上了,那杯大哥塞进他手中的茶水上。禁不住地抬起头,射出一道戾光,一瞬不瞬地瞅了过去。
“司儿若是娶了公主,那就最好了,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他日若是司儿身体好了,便可以为国出力了。”司徒王爷话说的漂亮极了,简直是天衣无缝啊!
“呸!”司徒总司在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他算是看出来了,分明就是自己的哥哥与父亲合伙给自己卖了。真是万恶啊!当初他可是帮了他们那么多,结果翻过脸来,他们就合伙算计他。以后别想再让他为他们出谋划策!也不想想司徒家之所有能有今天全是谁的功劳。
“咳咳……父亲,司儿恐怕……”想到这里,总司决定将装病进行到底。想让他娶公主,行,他娶,若想让他碰那公主,那他们就别痴心妄想了,他就把她娶回来当摆设,看着就好。谁让外面都传他不能人道,命不久矣呢!
“是啊,老爷,司儿这病想养好难啊!”大夫人借着司徒总司的话赶紧开了口。
“姐姐,妹妹我可不这么认为。”二夫人听到大夫人的话,不由地一蹙眉,唇角勾起,柔柔一笑:“怎么就养不好了,妹妹我还真就不信那个邪了,这天下还有医不好的病啊!多请几位好郎中,多开几帖好方子,司儿想好,那还怕好不了?是不是,紫萱妹妹?”
“啊?”夏侯紫萱本是在一旁听着司徒王爷那讲,突然被二夫人拽了进来,不由地一蹙柳眉。大夫人在司徒家掌权,是权势最大的,二夫人掌钱,有钱都能使得鬼推磨,她不过就是最小的那房妾侍,哪敢说大夫人与二夫人的不是,只得:“司儿的事情,还是老爷与老夫人说就好,紫萱是个妇道人家,实在拿不定主意啊!公主能嫁司儿,那是司儿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司儿这病……”
“既然紫萱也说话了,听这意思好像是点头了,那就这样办吧。就让总司孙儿娶公主吧!只不过……”一直沉默无语的老夫人突然开了金口,话锋一转落在司徒总司身后的两房妾侍身上:“公主嫁过来是做小还是做大呢?” 当司徒家的老太太问出这样的话时,除了司徒总司在外的司徒家的所有成员,纷纷将视线投注在司徒总司身后的两房小妾身上。
“祖母,雪儿不敢说。”一个面相清丽的女子,从那椅子旁快步走了出来,柔柔的一福身,礼貌性的低低一声。
一旁那个女子长的也是相貌出众,更是不落人后的走了出来,同样轻轻的一福身,举止典雅:“雪儿姐姐不敢说,那铭心更不敢说了。”
“你们这两个丫头,平日里叽叽喳喳的,怎么到现在没话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什么叫不敢说?!”老太太是个识大体的老妇人,听到颜雪儿与沈铭心的话,自然明白,她们这哪里是不敢说,分明就是要耍手段!
“就是万事有老太太给你们做主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有话就直说吧。”大夫人就捡老太太听着顺耳的话讲。
二夫人自然也是不甘落于人后:“就是,有老太太在呢,难道还能亏待了你们不成,有什么话就说吧!”
夏侯紫萱垂着头,默不吭声,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儿子娶了,毕竟儿子现在病成了这般的模样,娶了哪家的姑娘都是害人家,这为了冲喜讨了两房的小,已经是亏待两户人家的闺女了,如若再娶个公主进门,又怎么了得。可是她心中不情愿,却是不敢开口直言,因为在司徒家,她的地位还不如那两房的小妾呢!
“那……”颜雪儿犹豫再三,慢慢地直起身,悠悠地开了口:“公主是千金之躯,嫁来自然是要做大的,只是……”冲着一旁的沈铭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要她接话。
沈铭心也是个聪明之人:“其实呢,公主做大,我们本就该没有任何的怨言,可是,毕竟是我们二人先嫁来的,这论先后,论礼数,这对我们就稍微的不公平了些。”沈铭心没敢把话说到那么透彻,她可不想落得个冒犯长辈和皇室的罪名。把话接的恰到好处,又将话头抛给了颜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