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宝看了文律阁一眼,心中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怒气,也许,这也是她想去海洲的原因吧。“我的事,一向由我自己作主。”
“那好,狩猎后,我等你。”语毕,作了个请的姿式,“我送你回桃花阁。”
冯宝宝点了点头。
文律阁内,南宫非终于战胜了老宰相,老宰相叹气连连,直称‘后生可畏’。
南宫非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是夜幕低垂了,“好了,今天战了一天了,南宫告辞了。”
看着南宫非、太子、公主三人远去的背影,文律阁中的一众文臣直是叹气,“一天了,居然没有一个战胜他的?”
“莫不是,他算到了我们下一步要下在何处?”
盯着棋局,老宰相直是摇头,“罕见啊,他的资质,真是……唉……”一辈子赢多输少的他,似乎输得有点惨。
不谈文律阁中的文臣们是如何分析南宫非的棋局,再说南宫非携着太子一路往吉祥洲的方向而去。天黑了,虽各处有守军,但他仍不放心公主和小小年纪的龙傲二人回去。
“太傅真厉害,真厉害,是傲儿的典范,以后傲儿也要像太傅一样。”
“太傅,太傅,将你那手棋艺教我吧,教给我吧。”
被公主和太子一左一右的拉着,南宫非脱不得身,只好笑道:“下棋,是要天赋的。如果没有天赋,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嫣然公主不服,“太傅是说,嫣然没有天赋么?”
“天赋,不是一时意气用事,而是生来的喜爱,公主,你喜爱围棋么?”
闻言,嫣然直是摇头,她不喜欢,不过,看了今天的棋战,她喜欢上南宫非淡定的笑容、从容不迫的不慌不忙,即便是所有的文臣都出谋划策却都输在了他的淡定从容中。
“太傅,那……”嫣然咬了咬红唇,“那,嫣然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在太傅的身边学围棋,你愿意么?”
“我也要,我也要。”龙傲亦不甘落后,抱住了南宫非的腿。
公主的话是什么意思,南宫非自是明白,可龙傲……他摸了摸龙傲的头,“太子再长大一些,太傅就授你棋艺。”
闻言,龙傲高兴得直是点头,“好、好、好!”
嫣然显见得不满意,“那我呢?”
“公主。”南宫非看向嫣然,“微臣相信,总会有一个愿意教授公主棋艺的人迟早出现在公主的身边,而那个人,不是微臣。”
“可你就在我的身边,我就要你来教授。”
“微臣的棋艺,只想教授给一人。”看了看桃花阁的方向,南宫非的眼中温柔得能滴下水来,“只想教给微臣的妻子。”
“那我要父皇下旨,促成我们的婚事,我也就是你的妻子了。”
“微臣的妻子,只有一人。”南宫非坚定的看向嫣然,“那就是——冯宝宝。”
“南宫国师都有三个妻子,你为什么不可以纳偏房?”嫣然带丝怒火的看着南宫非,“是不是冯宝宝不允许你纳偏房?”
她不允他还高兴些,偏她那一次有这个想法反倒让他很生气。
见南宫非没有作声,嫣然恨恨说道:“如果她果真如此,就犯了七出中的‘忌’。太傅有理由休掉她。”
休掉?捧在手心都怕飞了呢。“微臣一生,只要她。”语毕,不再多言,一径往前走去。和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父皇下旨呢?”
“微臣会抗旨!”
嫣然咬牙切齿的站在那里,看着南宫非和龙傲的背影,死命的跺了跺脚,“不过一个立地太岁而已,有什么好?你难道不知道,她配不上你么?有损你国师的形象么?”
“立地太岁?”
嫣然的身后响起揶揄的声音。急忙回头看去,原来是北意国的大将军战无楫。
战无楫一脸好笑的神情走到嫣然的身边,弯下了身子,刻意压低声音,“如果是我,也会和南宫太傅一样,一生,只要她。”语毕,哈哈大笑而去。
什么意思?嫣然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看着战无楫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你们——都疯了。”不过,什么时候,战大将军和立地太岁有交集的?
将太子龙傲送到吉祥洲,南宫非怀着大好的心情直奔桃花阁,不想,冯宝宝居然已是熟睡了。为免打扰她,他只好悄身退出房,看向允文和允武,“今天可有意外发生?”
允文上前,将一天的事简单的上报了些。
看着外间一桌子的食物,南宫非的俊眉拧成一股绳,“也就是说,她味口不好?”
“是的。”允文轻点了点头,“一天了,除了在溪流边喝了点鱼汤,其余的少夫人都不吃。”
知道她味口刁钻,所以他为这次狩猎准备了许多她喜爱的食物一并带了来,不想,她居然改了口味了?这倒令他没有料到?“既是如此,你再去弄些鱼来,煮成汤,丢些面食进去,她一餐都饿不得,如今都饿了几餐了,我可不想她心情不好。”女人一旦饿了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乱发脾气。
“是!”
看着二个属下领命而去,南宫非准备再次步进桃花阁,不想有太监来传话,“皇上有交待,所有的人到大草坪上去集合,一来庆祝北意的战大将军猎得豹子;二来皇上来了兴致,说是要搞个篝火盛会。皇上还特意叮嘱了太傅和少夫人一定要去。”
“知道了。”
这一下,真得吵醒那个太岁老婆了。这几天,老婆的脾性似乎有些烦躁,几乎不让他近身,他也不知道哪里惹着她了,看来,还得小心行事。
方推开门,却见冯宝宝已是起了,正准备开门。
“夫人,你起来了。”
眼看着要抱上,却偏被她躲了去,某些人又觉得委屈了,看着退入了房中的人,只听她说道,“你们说话那么大声,睡得着么?”
“夫人!”
某些人关上房门,又用上了原来那一招,从背后将人抱住,“这几天,为什么远着为夫?”
远着吗?她怎么不觉得?
“夫人!”某人扳过老婆的身子,露出极度委屈的眼神,“如果为夫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夫人,夫人指出来,为夫改就是了,不要远着为夫。”
他有地方得罪她了吧?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不过这几天她的心情极度的不爽,似乎真的远着他似的。一时间又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家三口温馨的一幕,用手指了指他的领口,“这里,怎么会有香脂味?”
“有吗?”南宫非拉过领口闻了闻,“没有啊!”
冯宝宝拍开他的手,“时间长了,都适应了,当然闻不出来了。”
“噢。”南宫非猛然明白,“为夫想起来了,方才在文律阁下棋,嫣然公主一直在为夫的身边,也许,是她身上的吧,不小心蹭上来了些。”
“就蹭在这里了。”冯宝宝用手指点了点领口处,又拍了拍他的胸口,“什么时候,蹭在这里就最好了。”
“夫人!”南宫非欣喜若狂的抓住冯宝宝的手,“你吃醋了?”
“谁吃醋了。”
这话,明明醋意十足。酸意泛滥。南宫非一把打横抱起她,“还说没有,言不由衷。”
“放下我!”
“偏不!”难得看到老婆大人吃醋的样子,他心欢喜之极,说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已非同一般,说明她想独占他了。眼见着老婆大人的拳头又挥了起来,他急忙说道:“等一会。”
冯宝宝一愣,错过最佳时机,已是被人抱到床榻上,速度极快的封住了檀口。
几天都不许他碰她,如今总算逮着了机会,他岂肯轻易错过。
熟悉的身子、熟悉的吻、熟悉的情和欲,一经挑起,似乎就停不下来。帐幔已是放下,帐内春意燃不尽。
“皇上等着我们呢。”
“不差这一时。”
“你干嘛咬我?”
“惩罚你,以后不能平白无故的不理为夫。”
“你干嘛又咬我?”
“奖赏你,为夫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
女子一连串的声音被吞入腹中,直至二人都精疲力竭,趴在床榻上喘着粗气。
男子的气息方是平稳,已被女子一脚踹下了床。
“夫人!”明明方才他都占上风的,何以又被踹下了床?
“对于你这种男人,要么忍,要么残忍。”冯宝宝翻身满床的搜找着衣物,真够零乱的,给了这男人颜色,他就会开染坊。
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的郎虽不是她选的,可似乎,她嫁了一匹狼,一头披着羊皮的会开染坊的狼。
某人委屈的爬了上来,抱住她准备穿衣的手。“夫人不满意为夫么?”
不满意?能说不满意么?别看眼前人的眼神相当的无辜、相当的委屈,只要她敢说不满意,他一定会扑上来让她说出‘满意’为止。
知道什么话都不能回答,她冷哼一声,拍开他的手。
他委屈之极的轻叹一声,“夫人,知道我们东吉国,男人为何十五岁就可以当兵,却偏要在及冠之后方可成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