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话怎么说的,是那薛海说她妹子仰慕我已久,怎的这番成了我勾搭她了。说实话,我连那小女子的容貌尚未看得仔细,她那可恶的哥哥就将她带走了。此番前去,定要好好会会这兄妹俩。而且,我有预感,你小子和这薛海今日怕是会有别样的火花擦出啊。”
是啊,能不冒火花吗?看那薛海那日在相府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和面前这位天不怕地不怕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小门主倒是如出一辙,如此自傲的两人碰到一起,指不定得掐成什么样呢。
那日罗关太师提名点姓的要欧阳若请得雪狼来探探这薛海的才学谋略,说是只有此人,才足可与薛海一较高下。本以为凭着自己与这小子的交情,这等小事当然得鼎力相助。可谁知这小子这几天被他老子禁足断饷,趁此敲竹杠。可怜他的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不多时,两人便已到了燕春楼。这里仍旧是人声鼎沸,生意兴隆。雪狼和欧阳若,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里穿梭游走,满嘴带笑,风情万种的花娘。本想问问听音轩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只见那边司音姑娘抹着眼泪从二楼走下来。
本着怜香惜玉的心思,雪狼朝着司音走去,执起她嫩白修长的小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温柔的说道:“我的小司音,昨儿个雪哥哥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哭成个泪人了?”那司音姑娘是这燕春楼四阴八轩的十二头牌之一,也是这十二姐妹中年岁最小的,年方十五,娇俏可人。
虽不及其他十一头牌娇媚,但也温婉动人,舞姿绰约,颇得人喜爱。尤其是得咱们小门主的喜爱。看到雪狼如此,那司音正要控诉一番,却听得楼上司音轩传来那男子清脆铿锵的声音:“薛某一向不好女色,这司音姑娘是被薛某赶出去的,小门主既然来了,就别傻站在楼下了,薛某可是久候多时了!”
听得来人之声,雪狼一怔,他竟比我早到,不是说他自恃清高吗?怎么没给先给我一个下马威?只听到那声音清脆响亮,透人心脾,虽是挑衅的话,却像一股清泉一样流入闻者心扉。不过,这声音再好听也不能消下雪狼心头的这团怒火。
好个金江薛海,竟敢将我的小美人赶了出来,打狗也要看主人吧。更何况是如此令人心疼的美人,这丫的懂不懂怜香惜玉?是不是男人啊?
压下心头怒火,毕竟自己还是兽灵门的小门主,该有的礼数自己还是懂的。迅速变了平时那副小地痞的嘴脸,以正人君子的口吻说道:“薛公子来的可真早啊,真是给足了本小门主面子,倒是让人有点受宠若惊了。只是这司音姑娘是本小门主送给薛公子的见面礼,薛公子怎的如此不解风情?”
闻言,司音不可思议的看着雪狼,她实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翩翩佳公子要将自己拱手送给别人,平时他对自己百般怜爱,万般娇宠。这四阴八轩之中他是最中意听音轩的,最常来听音轩的,以为他对自己应是有情的。今日看来,呵呵。自己也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一股失意涌上心头。
那边听音轩房内瞬时传出一股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便看到一位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子右手执一管墨绿玉箫,左手垂于背后,昂首阔胸,站在二楼的围栏前。只见他头发以竹簪束起,脸如桃杏,姿态闲雅,眉目清秀如画,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雪狼心里一惊,好个金江薛海,果然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这一身白衣恰恰把同穿白衣的欧阳若生生给比了下去。只见他继而含笑说道:“原来小门主是怜惜佳人啊,可惜了薛某不解风情,倒是辜负了小门主的一番好意。镐京盛传这司音姑娘是小门主的心头肉,今下却忍痛割爱赠与薛某,薛某实不敢当啊。正好也做个顺水人情将这司音姑娘转赠于小门主,不知称不称小门主的心意?”
哼!司音心下冷笑,心里一痛。青楼那里有情,自己在这些男人的眼里,不过是利益交易的玩物罢了。
雪狼冷哼一声,嘴角挤出几分笑意说道:“那在下倒要多谢薛公子的用心良苦了!不过,本小门主生性风流,百花从中随手摘得几束,倒也能让公子挂怀,敢问我雪狼何德何能啊?”这个薛海,竟然连自己的八卦都打听得这么清楚,自己不过就是多来了这司音轩几趟,也被他说的……呵呵。这天下,又有什么女子是我雪狼真的看得上眼的呢?
薛海哂笑,这就是六叔的风流儿子。当初父亲在兽灵门排行老九是那貂堂堂主,论资排辈起来,到真得叫他一声兄长。
首先映入薛海眼睑的是雪狼那一对向两鬓飞扬起来的浓眉,不怒自威。仔细看去,他那小麦色的肤色上,如峰岭刀刻的脸庞俊逸绝尘。黝黑深沉的眸子镶嵌在一双龙飞凤舞的丹凤眼里。真个英俊潇洒,气宇非凡。看他此刻薄唇紧抿,腮帮如鼓,尚有怒气。薛海莞尔说道:“看来,这顺水的人情还未能消了小门主心头气,不过还好,薛某早有准备。”
他还有什么花样?这薛海,倒真是小看了他!
薛海眼底的笑意加深,好个小门主,我倒要看看你是真风流还是假好色。他转过脸对着花娘笑道:“花娘,薛某今日借你这飞雪雨花台一用。”言罢,也没等到那花娘点头,便见一抹粉红色的倩影从听音轩飞出。
那飞雪雨花台本是这燕春楼的舞姬用来跳舞之用,一入大堂,正前方便是那飞雪雨花台。那飞雪雨花台是这燕春楼中最为靓丽一景,那台子高二米,直径六米,周围用白玉莲花围铸成一个圆形,台上皆用巨型雨花石铺就,且各块雨花石颜色不一,错乱排布,让人眼花缭乱。
待到众人看清那粉衣女子时,只见她一手缠住飞雪雨花台上的红色锦缎,一手自然垂落在体侧,右腿微屈,蹬住左脚脚踝,头部高扬看着上空,脖颈细长,香腮如雪。缓缓落至飞雪雨花台。众人这才看清他的样貌。
只见她娇俏的瓜子脸上额间一簇桃花花钿分外夺目,杏眼含情,樱唇紧抿,长发飞舞,只用一根白色蝴蝶缎带系住,简易而不失风情。一袭粉色广袖曳地裙,翩翩飞起,似桃花仙子掉落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