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什么催,这不是在看吗,大哥也知道弯弯不是什么聪慧之人,哪里有大哥卖妹求荣的智慧?”薛弯弯瞄了一眼薛海嗔怪道。呵呵,这天下怕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敢和自己这般说话了。原来,她还在为相国府时的那件事闹着别扭。
就说这丫头平时风风火火的,下棋可是从来不等别人也不让别人等的。今日这一子竟是隔了两柱香的时间都迟迟没能落下,到底还是小姑娘家使小性子。这两柱香的时间,她的思绪恐怕不是在这棋局上,而是想着怎么使坏呢!
薛海听她这么一说,也没了下棋的兴致,抬起眼来盯着薛弯弯一通好瞧。弯弯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拉着脸说道:“都是女的,有什么好瞧的?”
今日的薛弯弯,再没有着男装了,换上了女儿家的装束,一袭粉色底的广袖曳地裙,衬得她更是肌肤娇嫩,盈白胜雪,头发盘成了轻巧的飞仙单螺髻配上一根较小的凤尾钗,妩媚中略显清纯,娇俏可人,真是个让人心动的女子。
“呵呵,大哥我是看弯弯身着女装好不娇媚,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而已,这里可就你一个姑娘家,弯弯记性怎的如此之差。”这话薛弯弯也听出来了,半是打趣半是警告。她又不笨,那“一个姑娘家”故意说得那么响,傻子都能听出来了。可这薛海那天在相府的行为举止,着实让薛弯弯不解。
“大哥,我跟你这么多年了,虽说你老摆着张臭脸,对谁都不冷不热爱撘不理的,但待人接物倒也礼数周到,谦卑恭顺,怎的到了那丞相府就那般目中无人了?这也就算了,你怎么着那是你闯的祸,妹妹我相信你有能力收拾你那烂摊子,可你干嘛出卖我啊?”弯弯终于忍不住一口气把她这几天的疑惑一股脑的到了出来。
哎。薛海恨铁不成钢啊,这个妹妹天生美艳,却是男儿性格,许是从小跟着自己浪迹江湖的缘故吧。可惜了自己精挑细选的一身好衣裳,被她这一张口便弄得气质全无。他摇头笑笑,抿了口茶说道:“以你的智慧给你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听得明白,只是你若想知道个中原委,还需得帮大哥施一招美人计。”
“什么?你还想让我出卖色相,有你这样的照顾妹妹的吗?”薛弯弯闻言立马站起来反对。
“哎。弯弯,大哥只是让你露个面而已,不会让你太吃亏的,相信我,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他的眼光里透露着一股子令人不可怀疑的笃定。是啊,这几年游走江湖,四处求学,他带着自己经历多少困难,艰险总能护自己周全。自己理应为他做些事的,但是……我薛弯弯可不是个什么善茬,总被你这么忽悠,我也想体会有一天能整到这聪明绝顶的金江薛浪是什么滋味,一股子邪恶的念头冉冉而生。
“要我出马也不是不可,只要大哥答应帮我做一件事。”薛弯弯盈盈笑道,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子愤慨。
薛浪自恃聪明,料想这弯弯也不能逃出他的手心,便一口应允。哎,可怜的薛公子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自己日后会因为当初想也没想的一句承诺而后悔莫及啊。薛弯弯倒是没有想到薛海会如此爽快。当然了,对此结果,薛弯弯还是十二分的满意,她不禁心情大好走到窗户前看着市集上的繁华场景,思考着怎么整整这个素日一本正经的姐姐,哦,不,现在是大哥。
“小心”只听得薛海一声疾呼,便将弯弯拽到一边,玉萧打落了那支飞来的箭。待到薛弯弯再次看向市集时,却看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是谁如此卑鄙,竟然敢放冷箭?被她逮到了定要把他逮来给自己试毒。
在扫视了市集周围仍然没有任何发现时,弯弯才回过头来,看见薛海手里拿着弓箭和一张字条,忽而轻笑起来。忙赶上前来一探究竟。
“什么东西让大哥这么高兴?”弯弯凑上前来,薛海把字条递给他,自己又重新坐到椅子上品茶。弯弯一看字条,差点没气晕过去。只见那字条上写到。
薛海小弟,吾乃兽灵门门主之子雪狼,得闻薛贤弟此番来得镐京,吾思前想后,应尽尽地主之谊。明日此时燕春楼听音轩为贤弟摆下接风宴席,与贤弟切磋棋艺讨论兵法一较高低,还望赏光。此外,听吾欧阳贤弟谈起令妹,道其有倾城之貌,本小门主一向喜好结交佳人,还望贤弟来成全了小弟,一睹令妹倾城之姿。
兽灵门雪狼笔。
兽灵门狼薛弯弯气得牙痒痒,这等不要脸的人还是第一次领教。面都未曾见得,倒先把自己奉为大哥了,一口一个贤弟,叫得好熟络啊。
还什么一睹令妹倾城之姿,说白了就是想告诉薛海:这镐京是我雪狼的地盘,在这地方,我是大哥,你就只能是小弟。明天找你单挑,再带上你那美丽的妹妹让本小门主好好瞧瞧。还有那个二世子欧阳若,八成就是他搬来的这个无赖。好一个兽灵门雪狼,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是少年得志还是英雄气短。
薛海看到这封飞来的挑战书,倒是气定神闲,只冷笑一句:“鱼儿上钩了,这玉箫也该到了拿出来的时候了。”
繁华热闹的市集上,一个白色衣袍的男子和一个玄色衣袍的男子先后而行,两人均有过人的英姿,引得街上的行人不时驻足打量。
忽而,那前面的白衣男子回过头来,扯住那玄色衣袍的男子说道:“你这小子,腿脚就不能利索点,今天是咱们宴请那薛海,让客人先去了岂不是显得咱们没诚意,不知礼数?”
没错,说话的这人,正是咱们玩世不恭的欧阳少主。只见他今日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刻意装饰过一番。
而这边,我们的小门主雪狼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不情不愿的被欧阳若拽着。昨夜在燕春楼又多喝了几杯,闹得现在还头昏脑涨的。
听了欧阳若的话,嘴角一撇,甚为不满的说道:“我这是看在你那两千两银子的份上,才来会一会他。你还想真想让我对他马首是瞻,开什么玩笑,我雪狼对谁客气过,任他天王老子来了,我眉毛都不眨一下,哼!我看你小子今天穿得如此体面,怕也不是给那薛海面子,而是准备去勾搭薛海那颇有姿色的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