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只觉得左手发麻,使不上力。这针上动了手脚。薛海冷笑一声,只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收好玉箫,便自顾自的走到了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好个金江薛海,竟然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雪狼恨恨的说。
“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什么手段重要吗?小门主忘了?薛某本就是学医的,只是看你今日这手不大听使唤,帮你医治医治而已。”况且他也根本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唯女子有小人难养也啊!
“你……”雪狼被他说得语塞,一时竟想不出话来辩驳,真是该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方长,我就不信我雪狼治不了你,哼。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雪狼立即就变了一副嘴脸,笑嘻嘻的说:“这么说为兄还得谢谢贤弟了?为兄这几天天天去月捱茶楼去看望贤弟,起初你那妹妹不是说你有事,就是说你在休息,就是不让我见你。再过了几日去,竟是人去楼空了。为兄的竟不知贤弟有这样的神通找到这么一出幽静的处所啊!”
这人就那么想给别人当哥哥吗?从没见面放冷箭下挑战书时就自称为兄,把人家薛海叫贤弟了。哎,我说咱们薛公子啊,你咋半点反应都没有呢?
薛海头也不抬,仍盯着他的书目不转睛,说道:“哦?薛某就这么让小门主挂心?”
“那倒不是,为兄只是怕贤弟等急了,再这么装下去可就没意思了。”雪狼把头伸近了薛海别有深意的说。
薛海放下书,抬头看着雪狼,眉毛一挑,轻笑一声,两张倾城的脸顿时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雪狼能感觉到薛海身上那一股沁人心脾的梨花香诱人心神,但同时他身上也有一股清冷的肃杀之气让人胆寒不敢靠近。
他想从薛海的脸上捕捉些什么,此时的他应该是有心虚有惊讶的吧。可是遗憾的是他从他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平静和沉着夹带着一丝冷漠和疏离。
“呵呵,既然知道又何必戳穿呢?小门主既然如此聪颖,薛某敢问小门主一句,薛某费尽心机又是为了那般?”算计了别人,被别人戳穿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人,除了他薛海可能再无别人了吧。
雪狼慢慢的把脸收回,背过身去,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得他冷冷的说道:“为兄要是知道,还用天天往月捱茶楼跑吗?莫不是贤弟仰慕为兄已久,特来引起为兄的注意?除此之外,为兄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价值可以让贤弟利用。哼”
“你是没有什么价值,但你的踏盟有。”算来算去还是他棋高一招。雪狼苦心经营踏盟多年,这是他手下一支英武的精英力量。踏盟最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还是那无处不在情报机关,无论是谁的秘密,只要被踏盟追上,就都不是秘密。因而这踏盟这些年来赚的不义之财不计其数。只要踏盟想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但……薛海是个例外。
雪狼没想到,调查薛海不成,居然被他来了个反调查。袖中的拳握的紧紧的,这个人是个威胁,更是他的耻辱,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这般不如人过。是妒忌也罢,是心虚也好,总之这人知道了踏盟,就留不得。
只是聪明如他,怎么会故意暴露自己,为自己招惹这等杀身之祸呢?
只听得身后那人仍然平静的说道:“不过,薛某此次不是为了踏盟而来,是想向小门主索要一样东西,算起来,我们还算亲戚呢,大哥?”
额?亲戚?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雪狼心里一惊,活了这许多年还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亲戚。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冒出个弟弟,我爹说我娘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掉了呀,莫非他是我爹在外面的野种?!求解释啊?!
薛海看雪狼半天没有动静,边起身绕到他面前。看见他脸上错愕的表情,忍俊不禁。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捉弄别人快感。不过,这也不算作弄吧?他说的是实情啊!
“小门主可还记得曾经名震江湖的九命悬壶薛千浪,也就是你们兽灵门貂堂的堂主?”薛海缓缓地说。
雪狼大惊,薛?他也姓薛?莫非他是九叔的骨血?不可能啊!听父亲说九叔当年为救兽灵门于危难之间,和那葬离庄前任庄主中了那万毒湖散人的醉花阴,从此便没了音讯。但那醉花阴下焉能有活口?
瞬时他便排除了这个可能。反驳道:“我自是记得,虽然九叔离开兽灵门时我只有两岁,但家父常常教导我不可忘本,九叔为救我兽灵门而死,是我兽灵门的恩人,我怎么会忘?不要告诉我你是九叔的骨血。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开这种玩笑!”
“哈哈哈哈哈……”薛海止不住的笑了出来,他眼神凌厉,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雪狼问道:“玩笑?原来我爹娘为你兽灵门中那醉花阴到头来只换来一句玩笑?我爹是中了醉花阴,但别忘了他从小尝百草,食毒物。这醉花阴虽是狠辣,却怎么能轻易取他的性命。只可怜我了我那娘亲……”到此他没有再说下去。
此番前来,又不是来算旧账的!对于兽灵门他终归是有怨恨的吧!他不知是什么样的原因,累的他父母双双中了醉花阴的毒,但他知道这事和兽灵门脱不了干系。但父亲的话他更不能违背,他不会做半点对不起兽灵门的事。
这些年来只有在提及醉花阴的时候,他才会如此失态。他稳了稳心神,别过脸继续说道:“依薛某推算,爹爹的书信不日便可到达兽灵门,届时薛海会亲自上门拜访各位世伯。”
雪狼闻言更是一惊:“你是说九叔还活着?那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兽灵门?为什么连封信也不曾带来?为什么时隔十七年才……”雪狼对这一切仍是满腹疑惑。不行,面前这人是实是虚还不好说,不能先乱了阵脚。
他继而问道:“你明知我和欧阳若的交情,便到相国府去探底,顺便摆下一招美人计来引欧阳若上钩,明着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但实则却借我的名声让你在这镐京出尽了风头。其实,你大可以直接来找我,又何必费这么多事?那罗太师也是你的人吧?不然怎么会提名点姓的让我来试探你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