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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年少轻狂

两个人就这样像偷偷摸摸地到了夏之歆家。夏之歆把门一关,两边窗帘拉上:“YEAH!现在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啦!”

唐尧打量着四周,神情有些落寞地说:“你们家好漂亮。”

夏之歆突地有些心疼,她说:“你以后的家会比这里漂亮十倍的。”

“说得也是。”唐尧开心起来了。

“好了,我肚子饿啦。我来下厨吧!”夏之歆从冰箱里拿出了些好吃的,全堆到厨房上。然后她就开始发愁了,老实说,她不怎么会做菜,这两天她早餐在外面买的,中餐是易已然家吃的,晚餐她本来还打算去易已然家的,但现在,明显不可能了。

她笨手笨脚地开始洗菜,唐尧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夏之歆,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下过厨啊?”

“谁说的,我当然有下过厨啦!我会炒蛋炒饭!”夏之歆抗议道,然后开始切肉。

“等等!”唐尧大喝一声,吓了夏之歆一跳。唐尧抢过菜刀说:“夏之歆,你怎么能这样切肉,会切到你手指的。还是我来吧。”

夏之歆无奈地让过一边,看着唐尧熟练地切了起来。

唐尧说:“这一顿饭还是我做给你吃吧。”

“怎么可以,你是寿星啊!”

“没关系,你给我买了蛋糕,还邀请我来你家,我已经很感激了。让我做吧,正好你可以尝尝我的手艺,跟你说,我的手艺可好啦。我在饭店里打过工的!”

夏之歆只好退出厨房。

突然又想起易已然,怕他等一下下来找自己就麻烦了。

“我出去一下,告诉易已然我已经吃过饭了。免得他又下来找我了,我父母临走的时候让他好好看管我的。我很快的啊,他就住楼上。”

夏之歆一阵风跑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然后重新把门锁好。

“你们家跟易已然家关系很好吗?”唐尧边炒菜,边问。

“嗯,挺好的。我爸爸跟他爸爸是同事。我们可以说,算是一起长大吧。”夏之歆在旁边,时不时打打下手,摘下菜什么的。

“青梅竹马啊?”唐尧笑着说。

青梅竹马虽然不是贬义词,但在他们眼中,也是有着某种特别含义的,几乎相当于恋情的前奏,如果默认了,那就相当于默认了易已然是她的男朋友了。

夏之歆当然不会认为易已然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从来没考虑过这档子事。因此她从水中捞起一个菜叶子就往他扔去:“你才青梅竹马呢!”

两个人就这样边闹边笑着,唐尧完成了一顿大餐,虽然只有两三个菜,但对夏之歆来说,基本上可以说得上是奇迹了。

“哇!好丰富啊!”夏之歆毫不客气地一个菜吃了一口,感叹道:“哇,好好吃啊!比我妈妈做得还好吃!”

唐尧谦虚的笑容中掩盖不住得意。“那是当然,从小都是我在做菜!”

夏之歆把小蛋糕插上蜡烛,点燃,把灯关掉,摇曳的烛光特别美丽。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夏之歆开心地唱着,然后说:“许愿吧,唐尧。”

“许……许愿?”唐尧不明白地说,“为什么要许愿?”

“你生日的时候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啊。快点许快点许,要不然蜡烛就要烧完了。来,我们一起许吧。”

夏之歆双手握起虔诚地对着烛光闭上了眼睛。

唐尧看着烛光下她小小的脸,闭起的眼睛上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突然间有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过了一会,夏之歆许完了,她看着还愣在一边的唐尧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许完愿了?你许了什么愿?”

唐尧又一愣,刚要开口,夏之歆又说:“别告诉我,别告诉我,愿意说出来就不灵了。我们还是开始吃蛋糕了。”

唐尧正中下怀。关于许愿这个话题他也实在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愿望。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了蛋糕。饭菜也在谈笑声中慢慢消灭完。

“我们看电影吧!”夏之歆找来了影碟机,然后翻开碟片寻找着。“唐尧,你喜欢看什么碟片?”

“都有什么?”唐尧凑了上去,“倚天屠龙记?梁祝?哇,每个都很好看啊!”

“那我们一张一张地看吧。”夏之歆笑着说,“反正这些碟片我也没看过,我爸爸妈妈从来也不让我看。反正今晚没人管我们。我们只要把声音调小一点就好了。”

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夏之歆更是毫不吝啬拿了很多平时不舍得吃的零食出来,两个人边吃边看边聊天。

“这个时候如果有些美酒,就更好了。”夏之歆自言自语地说,然后她突地一跳,“哈,我知道了,我真有藏有两瓶酒哦!我去拿来!”

夏之歆兴冲冲地跑回卧室,拿了一支白酒,一支红酒。“反正没人在家,偷偷喝点也不会被发现的。”

唐尧担忧地说:“不好吧?酒都是没开过的,喝了就会少啊,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夏之歆神秘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爸爸是有点爱喝点小酒的,我妈妈特别看不习惯他这一点,有一次他还喝醉了,把我妈气得,把他的酒拿出去扔了。我偷偷地跑垃圾痛捡了回来,还藏了起来,等我妈后悔了去找的时候,早就找不见了。她还以为是被别人捡走的,哈哈哈……”

唐尧也被逗乐了:“你这小猾头,真看不出来啊。”

夏之歆做了个鬼脸,然后去厨房拿了两个酒杯来。

“呀,我还真有点紧张呢。”夏之歆露出一副偷偷做坏事的样子,“我们还是先喝红酒吧,听说红酒比白酒好一点。”

夏之歆给自己和唐尧都倒了半杯,“祝你生日快乐!”

夏之歆微笑着向他举杯,唐尧学着电视那样与她碰了碰杯,然后两个人一饮而尽。

“呀,真不好喝。”夏之歆皱着眉头,“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喜欢喝酒?”

“是不好喝……”唐尧边咳边附和着。“要不别喝了吧?”

“胆小鬼。”夏之歆取笑他,“要不我们试试白酒?听说白酒很辣的,我们来比赛,谁先吐出来就算谁输!”

“好啊,谁怕谁啊!”唐尧豪情地说,然后两个人又干了半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夏之歆咳着,“真难喝啊!我们还是喝红酒吧!”

两个人喝酒都没有经验,哪里知道酒劲厉害。只是喝了一会白的又喝了一会红的,感觉都不好喝。然后又一边抱怨,一边又干了一杯。

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还干了些什么。总之,第二天夏之歆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地躺在自己的窗上,头晕晕沉沉的,身子也很沉重,动也动不了。而更可怕的是,身边躺着一样的唐尧。

“你这个混蛋!唐尧!”夏之歆一下子清醒了,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她扬起一脚,把唐尧踢了下去。

唐尧滚了下窗,同时还把窗上的被子带走了。

夏之歆一下子失去的被子的保护。这时她看见了窗单上刺眼的红。她开始惊慌起来。自己和唐尧,都干了什么啊?天啊!

唐尧惊醒了,一眼就看到夏之歆,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夏之歆抢过被子,把自己围好,她很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却没法面对他此时身无寸缕的样子。她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妈妈的房间,随便找了一条睡裙套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客厅。

唐尧心惊胆颤地穿上自己的衣服,不知所措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电视机还开着,影碟机里的碟片早就放完,电视是一片空空的蓝色。

而地上,沙发上,一片狼藉。

惨了。夏之歆急忙地找着时钟,万一妈妈回来,她肯定要挨揍!

还好,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一切都还来得及。

夏之歆什么也顾不上了,她自己身体上的事情容易掩饰,但这一地的狼藉可不能掩饰,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不知道自己会被修理成什么样子!

她急急忙忙地开始收拾东西,边朝唐尧吼:“唐尧,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帮我收拾?”

唐尧来不及表达歉意,来不及表达对夏之歆这么轻易放过他的诧异,只好先帮她收拾。夏之歆忙着把所有的东西放回原处,包括所有的碟片,遥控器,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不知昨晚何时拿出来的东西。而唐尧整理出了一大堆的垃圾,夏之歆拿了一个大的垃圾袋子,把所有的垃圾,包括剩饭剩菜,吃剩下的零食,空瓶子都塞了进去。

“你帮我把垃圾拿到楼下吧。然后你自己回家吧。”夏之歆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唐尧局促地提着垃圾袋子,半响才说:“夏之歆,对不起……”

夏之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件事,以后我再跟你算账!等我爸爸妈妈回来了再说!”

唐尧又真诚地说:“不管你要我做什么,都成,我会补偿你的,夏之歆……”

“我要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家!我等下还要打扫呢,还要开窗通风呢!你快走吧!万一我爸爸妈妈提前回来,我就真的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夏之歆把他连忙带推推了出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唐尧茫然地站在门口,无奈只好慢慢向楼下走去,顺便扔了垃圾。

这里离唐尧家其实也不算得很远,但是唐尧不认识路。他推着自己破旧的自行车,在马路上兜兜转转,实际上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他却一直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夏之歆把唐尧推走之后,深吸一口气,努力想把醒来自己与唐尧的狼狈模样忘掉。她起身换了套衣服,一眼瞥见杂乱的房间和那抹刺眼的红。

夏之歆一边咒骂着一边把窗单换下,扔进洗衣机,然后对着洗衣机流出来的水,加了大量的洗衣粉,疯狂地搓着那点血迹,直到血迹消失,甚至窗单褪色。

处理好窗单,她把所有门窗都打开,然后喷洒了大量的空气清新剂,接着扫把拖把齐上阵,给家里来个大扫除。

正在她干得大汗淋漓的时候,门铃响了。

不会是爸爸妈妈回来了吧?她的心莫名地一紧,我还没打扫完啊?会不会露馅啊?

应该不是……爸爸妈妈有钥匙的啊!她松了一口气,隔着门板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夏之歆,你怎么还不出来?”原来是易已然。

夏之歆这才想起每周日下午都要去上空手道的课,她把门打开,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已然,我真的忘记了!”

易已然奇怪地看着一身居家女人的样子,一手拿抹布,一边拿着拖把。“你在干嘛,夏之歆,大扫除?”说完,他还进来瞄了一下。

“是啊,大扫除啊,很奇怪吗?”夏之歆有些不自然。

“当然奇怪啦!你平时这么懒,还会给家里大扫除?你妈妈知道了做梦都会笑醒啦!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啦?如果没有做坏事,你会大扫除来讨夏妈妈欢心?”

“易已然,你太过分了!居然这样说我!我搞大扫除是因为……因为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居然看见一只大老鼠!我再不大扫除,家里说不定还会出现一窝老鼠!”

易已然不以为然地笑了:“切!骗我啊,夏之歆还会怕老鼠?老鼠怕你还差不多!”

夏之歆恼了,扬起拖把:“滚,易已然!我看见老鼠,觉得恶心!恶心,你知道吗?”

刚一说完,夏之歆突然不由自主地干呕了一声,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

易已然则哈哈大笑说:“看来你是真的觉得恶心了。好吧,反正就是你不去上课了对吧?那你大扫除吧,我一个人去了。回来我会让夏妈妈好好表扬你的。”

夏之歆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快走。等易已然离开后,夏之歆把门关起来,突然抱着肚子就蹲下来了。

不,她没有觉得肚子痛,她只是觉得莫名地恶心。

天啊,我不会出事了吧?她想着,突然间害怕地哭了起来。

她把自己摔到沙发上,哭得天昏地暗。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害怕过。她想到了死,想到了离家出家,想到了跟唐尧结婚,想到了很多种很多种可能,每一种她都觉得自己难以面对,难以接受。

天啊天啊!她在内心呐喊着,我这叫什么事啊!我这叫自讨苦吃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搞完大扫除呢。赶紧又爬起来,忍着眼睛认识地洗涮着。

累得她差点直不起腰来的时候,终于搞完大扫除了。

她才又想起窗单被单都没有晾,又跑去晾好。

终于累得她倒头就睡。

睡是睡着了,可是她一直在做恶梦,梦中老有一个小孩子光着屁股流着一脸的鼻涕口水追着她跑。

“夏之歆,宝贝,宝贝!”迷糊中有人在摇着她,她只听到“宝贝儿”一激灵就醒了。

“妈妈!”夏之歆扑到妈妈怀里,突然间就大哭起来。

夏妈妈又惊又喜,不禁笑道:“这丫头,这才分开两天嘛,至于想妈妈想成这样吗?”

夏新国在旁边说:“那可不,我们离开才两天,这丫头也懂事了。我还以为一回家会看到乱糟糟的家呢,却没想到比我们走的时候还干净啊!”

夏妈妈怒笑道:“哈哈,没准,过一两天她又恢复本性了。”

夏之歆抽泣着没有说明,心里那种难言的害怕她始终无法面对,更无法说出来了。

晚餐是夏妈妈准备的,夏之歆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以前。

她多么希望昨天晚上的事根本不存在!多么希望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

一切都可以跟以前一样,甚至变得更好!

夏之歆在心里祈祷着。

夏新国在晚餐后就拿了些旅游时买的小礼物上易已然家去了,感谢人家这两天对夏之歆的照顾。“一起去吧,夏之歆!”他想拉上夏之歆。

但夏之歆不买账。“老爸,我就不用去了吧,我天天跟易已然见面,那句谢谢哪天不能说啊!”夏之歆懒懒地回了房间,一个人沉闷地看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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