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城是由宇拓开国皇帝昌武帝发动百万劳工兴建,目的是在西南地区设立一个防止外族进袭骚扰的重镇。
从宇拓开创之年开始,南关城就一直牢牢控制在宇拓皇室手中,无论是哪方接壤之国的大军,面对南关城坚固的城墙工事,和历代宇拓军人的浴血奋战、顽强抵抗,都不得不无功而返,使得南关城历经三百年战火,始终屹立不倒。
千里跋涉,风尘仆仆,琅刺终于站到了南关城城下。面对这座伟大的城池,一向表情单一、感情冷淡的琅刺也不禁心潮澎湃。仰头凝望久久,才回过神来。
巡城的士兵发现这么一个可疑人物,自然是心中警惕万分。提着长矛气势威武的立在城楼上,对楼下的琅刺喊道:“城下何人?为何在此窥探良久还不离去?你有何目的?”
“在下从皇城而来,有事求见皇上。”
那士兵上下打量了琅刺一阵,腹诽:皇上地位尊贵、日理万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那士兵咽下一口口水,“皇上事务繁忙,未必能亲自会见尊驾。尊驾有什么事,可以让小的转告。”
琅刺微微蹙了蹙眉,“请务必安排,我有要紧事宜要与皇上亲自面谈!”
“哦,要紧到什么程度呢?”士兵挑眉问,眼中带着讥讽的神情。
琅刺一张冷酷的面容阴沉下几分,瞪着高高在上的守城士兵一字一句道:“关乎此战胜负,宇拓存亡!”
守卫一惊,看看琅刺神色严峻不似说谎,犹豫了下道:“既然尊驾坚持,且让小的前去通报。”
“有劳了。不过请你务必要说清楚,是有人想要与皇上再品花茶!”
守卫奇怪,这战场上、腥风血雨、生死难料,不知是谁竟然还有那个心情品花茶?
深望了琅刺一眼,“知道了。”他转身匆匆离去。
琅刺百无聊赖地在原地等候,忍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幸好那守卫回来得很快。他很奇怪地看着琅刺:“本来皇上无暇接待,但不知为何,一听到花茶,皇上就立即让小的带您进去了,不知……”
他疑惑地看着琅刺,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琅刺装作没看到。华丽丽的绕过那名士兵大步进了城门,留给守城士兵一个潇洒的背影——是枭主临别前嘱咐我这么说的,我怎么会知道?
通过了几道搜身,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营帐。他掀开门帘,第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帅座上魅惑男人。
这个男人正端坐案前沉思,他气质邪魅,张扬尊贵,一袭浅墨的锦袍,耀眼得让人不敢正视。只是当今皇上此时正是一头银发,闪闪的发丝垂在胸前的浅墨衣襟上,愈加明显耀眼。即便是满头白发,可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夺目的光晕,反而更加显得不似凡人、更像是一位降入世间的谪仙。在他案前摆着一幅行军地图,一把线条流畅的宝剑出鞘一半斜倚在案边,剑身上隐隐流淌着凌厉的青光,带着一往无前的霸气杀戮。
琅刺心中不禁惊动了一下,冷漠的眼神微微泛着精芒,这样的皇帝确实是十分有魅力。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时而冷霸,时而清贵的纤柔身影:也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吧……
正在出神间,突闻“是月华公子派来的人?”龙宇翔锐利的眸子盯着琅刺,一语道出来者身份。
琅刺抱拳行礼:“拜见皇上,恕在下冒昧转达我家公子的话。”
“请讲。”
“公子想问,若流丹败退大军与罗木城的军队联手,南关城能否守得住?”
“不能。”龙宇翔很干脆地回答。
琅刺双目一惊:“这是为何?南关军此时士气高扬,形势一片大好呀!”
“此时南关城青黄不接,若敌军来犯,一时半刻也许攻不下,最怕就是敌军围城包抄,若被困个一两个月,不用他们动手我们就先饿死了。”
“那依皇上看……”
“唯今之计,只有弃城后撤。”
琅刺平静无波的脸上掠过惊讶的神情。
龙宇翔立即察觉了:“怎么了?”
“呃……皇上说的话和公子一模一样。”琅刺低下头,掩盖心头的震惊。
出发之前,苏小夜曾对他说了几乎同样的话:“南关城是天下坚城,宇拓囤积重兵于此,敌军不可能轻易攻下。最怕就是敌军对南关城守军实现迂回包抄,若是守军指挥应付不当,很可能全军覆没!此种情况下,守军唯一的出路就是撤退。但南关城屏障一失,联军以狂潮之势席卷宇拓,宇拓覆减在即。”
深远的战略眼光和对宏观局势的把握,都是成就绝世名将的必备条件。
苏小夜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光靠推测就预知了南关城的战局动向,而方君乾却能够在大胜之后不焦躁、不冒进,依然保持了敏锐思维和清醒头脑,两人得出的结论一般无二。
琅刺深吸一口气:“公子吩咐在下,若是皇上回答说‘可以守住’,那下面的话就没必要说了。若是回答说‘守不住’的话,公子要我把这封信转交与皇上。”
龙宇翔展信细看。
寒澈的眸子瞬间变得惊异无比,他一把上前抓住琅刺的衣领,激动地颤动嘴唇却一时说不上来话!
那信上,字迹清秀高雅,而且轮廓工整,然仔细看来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惨烈,风骨嶙峋。
字如其人。信纸上只有四行字——‘君镇西南,吾望东北。高山流水,不久当来。’
琅刺被他紧紧地揪住衣领不放,凝望着尽在眼前的俊脸,他浑身迫人的气势让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天下第一杀手都有些胆颤。
冷漠的眼睛闪过疑惑:枭主的信究竟写了些什么,竟然让他如此失态?
可是,琅刺此时却是想错了。龙宇翔震惊的根本不是信上的内容,而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笔迹!
“告诉我,你家公子的真实姓名!”龙宇翔一双蕴含了无数情绪的眼眸一顺不顺的盯着琅刺,他此时不稳的气息喷洒在琅刺脸上,轻轻带起了琅刺鬓间的发丝。
琅刺眼眸一沉,心中惊诧:莫非这个皇上还不知道他自己的皇后就是名动天下的夜枭或是那个什么‘月华公子’?
这可难办了。临行前枭主可没交代过若是皇上问起这样的问题他该怎么回答。
正在左右为难,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的时候,龙宇翔突然又将他拉近一些,他的鼻尖几乎要贴到琅刺的鼻尖上了,他揪着琅刺衣领的大手微微在颤抖。琅刺能深刻的感受到龙宇翔砰砰砰有力而狂乱的心跳。
“快说!月华公子是不是就是苏小夜?”龙宇翔双目滚圆,如他一般上天入地也难寻的俊脸此时竟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琅刺听着这话、看这情形心中快速的踱量盘算着:龙宇翔这个反应究竟是兴奋还是恼怒呢?他是对皇后‘死而复生’感到惊喜呢,还是对苏小夜隐瞒了她的身份而感到愤怒呢?哎,老兄,你能不能别露出这种让人分辨不清的表情啊?
琅刺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否认的时候,突闻龙宇翔疯傻一般激动地喃喃自语:“没错,就是夜儿,一定是夜儿!朕曾经在凤仪宫见过花茶。朕也曾望着那个月华公子总觉得有夜儿的影子。没想到月华就是夜儿,没想到夜儿竟然还活着!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夜儿还活着!一定活着!夜儿要来了!夜儿要回到朕的身边了!哈哈哈——!老天真是待朕不薄,待朕不薄啊!”
龙宇翔突然松开琅刺,再次认真的审视了一番信上的笔迹。眸中的狂喜几乎要达到了一个巅峰状态。
他在营帐里激动地坐立难安,手中攥着信,像个幽灵一般荡来荡去。良久,龙宇翔终于凭借他那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将这种侵入骨髓的喜悦勉强压了下来。
眺望着东北血染的远空,龙宇翔久久沉默,可是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大山长水直接去寻觅那个一直萦绕于脑海中的清贵身影,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见到,立刻拥入怀中紧紧地搂抱住,永生永世再不放开!
终于,他缓缓开口,语调抑扬顿挫,坚定有力:“生死与共,国运相托。夜儿,龙宇翔就在南关城待你归来!”
望着那张俊美而决毅的脸,琅刺知道,龙宇翔已将自己的性命、南关守军的命运、宇拓的存亡,全部都寄托在枭主的承诺上了。
倾心一诺,生死无悔!此种生死相托的信任,不由令琅刺热血沸腾!
翌日。
“啊!皇上你要死守南关城?”
“不是说守不住吗?”
“为何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众将都被龙宇翔的决定吓住了,房间吵吵嚷嚷犹如菜市场。然后异口同声——“皇上请三思呀!”
龙宇翔不为所动,只淡淡一句:“自会有强援从皇城来。”
众将大喜过望:“莫非拓北军休养过来已经赶来助阵!?”
望着一张张惊喜期待的脸孔,龙宇翔都不好意思告诉他们其实这强援只有一人……
“皇上,不知曾经名动天下、骁勇善战的拓北军会不会一来就能助我们将流丹大军全部吞没?”
龙宇翔不作回应,表情有点怪异。
“呃……那是摄政王在咱们附属的小国中搬到了救兵?不知这救兵能有多少万呐?”
众将纷纷继续猜测,精神饱满,热情十足。
龙宇翔干咳几声,竖起一根手指。
众将纷纷猜测……
“十万?”
龙宇翔摇摇头。
“百万?”
还未等龙宇翔摇头,有人便反驳了:“现在大陆上,除了宇拓和流丹拿得出百万大军,其他小国哪有那么多军队?难不成你还以为是流丹借给咱们的兵?”
龙宇翔尴尬道:“只有一人……”
“一……人!……”
“……”
“……”
众人纷纷石化。大眼瞪小眼,再也说不出一个音符。
“哒哒哒!”
官道上,一匹雪白的宝马疾驰而来,马背上一名女子白衣似雪,衣袂飘飘,如墨青丝在空中飞扬,背后背着一把通体黑亮的宝剑,英姿飒爽,英武不凡。
过路人纷纷驻足殷望,远远地还没看清楚女子相貌,便觉白光一闪,人已经远远地行出二三里地了,只留下一个俊逸的背影,让无数过路人无限遐想。
那名女子飞掠过去不久,原本给女子让路的行人刚想再次上路,不想后面又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行人已经见识过了刚才那宝马的速度和威力,不想被马蹄踩成肉饼,刚迈上大路的那只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又撤了回来,引颈张望,现在过去的又是何人。
但见,这是一身跨棕色马驹的白衣男子,年轻英俊,邪魅张扬。其扬鞭打马,看似是奋力的想要追赶上前面的女子,可奈何他的坐骑实在是及不上先前那匹白马,因此才被远远地落在后面。可是男子并不显得急躁,他面无表情,只是一双锐利的眼睛丝毫不离开前面那名女子的身影,想要将她放在自己的视线中,好似是时时刻刻都在顾忌着她的安危一般。
这一对奇怪的组合,让路人的想象又拓宽了许多。
终于,那匹白马不知赶了多少里的路,在一座城楼前勒马停住了。半饷,其后的那匹棕色马驹也嘶鸣着,在白马身旁停了下来。
白衣男子完全被眼前恢弘雄伟的城池所震撼,不自禁的脱口:“枭主……”
苏小夜抬头看着城门上城名。三个字,气势磅礴,惊心动魄!
南!关!城!
终于,到了……
深吸一口气,苏小夜抬手,一挥而下!——“进城!”
卫兵进去禀报时,龙宇翔正与众将士商议军情。当听说一名女子正在军营门口等候时,一向从容镇定的龙宇翔霍然站起,露出了孩子般惊喜的表情。
他一步跳过了台案,将案上的行军图扫得满地都是。未等众将反应过来,龙宇翔已一阵风似得消失无踪,看得在场之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了!
强援?女人?皇上这般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强援?
众人相觑一眼,‘哗’的一声一齐起身,争相恐后的向帐外涌去。都想赶在最先好好瞧瞧这个让皇上如此失态的女强援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军营外,一个白衣女子淡定地站在青石地上,仿佛已经静侯了许久。
她面无表情,清傲冷澈,一如寒风料峭下凝成的冰凌白霜。
见到匆匆赶来的龙宇翔,苏小夜眼中漾起些微异样的神情,与其说是悦色,不如说是冰封的湖面邂逅了温暖多情的杨柳春风。可是也只是一闪而过,目光触及龙宇翔映着阳光闪耀的银发之时,那温润的眼眸,瞬间结上一层寒冰,变得犀利如刀,所到之处,割得人肌肤生疼。
可是龙宇翔却扑捉到了苏小夜眼中那一抹温柔——虽只一刹那,却足以将寂天寞地的心湖融化为潺潺流水惜烟霞。
龙宇翔疾步向苏小夜奔来,可是却又突然在三步之遥处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他一动不动的静静立着,深深地凝望着静立于面前灵动飘逸的苏小夜,眼眸中翻江倒海,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望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儿,龙宇翔仿佛有种身在梦中的迷幻感觉。
真的是你吗,夜儿?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龙宇翔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睇着苏小夜,仿佛只要他眨一下眼睛,她便会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一般。那种由心而生的恐惧和惊慌直达眼底,不,他不要再让她从他身边悄悄溜走!
蓦地,他紧跨两步,像是急切想要抓住什么似的,迫不及待的伸臂将苏小夜的身子捞进怀中,紧紧地抱住,脑袋深深地埋在苏小夜颈间摩挲着,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身躯,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感受着那温软心房的体温,那实实在在的存在,龙宇翔一颗高悬着惊慌的心才稍稍安稳一些。
他又收了收手臂,仿佛要将苏小夜勒进自己身体里一般,手掌在苏小夜柔滑的秀发上抚摸,紧贴着苏小夜微凉的耳垂,用尽所有的柔情,浓而深的轻唤了一声:“夜儿……”停顿片刻,轻如云烟的吐出三个字,“我想你……”
没见面之前,他有很多话想当面向她倾吐,但不知为何,当真正见到她人,却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千言万语都只凝结成短短三个字——我想你……
苏小夜深深地闭上眼睛,深吁一口气。这是她自从遇见龙宇翔以来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他是她的夫君,然而却从未牵过手。原本打算一直狠心将龙宇翔冷淡下去,可是无尘大师的一番指点让她改变了初衷。所以,她故意用龙宇翔熟悉的笔迹去写那封信,让他有所察觉,她才愿意用真实的身份来面对他,对他坦诚以待。
确实如无尘大师所言,她从没有给过他机会,又怎能断定他是不是自己心中想找的人?
所以,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也让自己封印的心早点解脱。
苏小夜凝睇着龙宇翔雪白的头发,眼神中竟然溢满深深地心疼。聪明如她,自然猜得到龙宇翔这满头银发是由何而起。清泠的眸子滑过一丝愧疚,伸手环上龙宇翔宽阔的脊背,抱紧,缓缓唤了一声,“宇翔……”
龙宇翔身形一震,眼眸中瞬间溢出狂喜之色,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叫他,这声‘宇翔’是不是就代表了她的态度,是不是就成全了自己这份痴心?
龙宇翔倏地一把握住苏小夜纤弱的肩头,满目欣喜的凝睇着她,“夜儿,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苏小夜莞尔一笑,春水映梨花:“宇翔,我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你了。”眸子蓦地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若是你厌弃我,我助你夺得天下之后便马上消失,永久消失。”
龙宇翔大喜之色在听到后面一句话的时候,蓦地转为大惊,再次紧紧地慌忙将苏小夜拥进怀里,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海誓山盟也不及这一句震彻人心:“夜儿,龙宇翔与你,此情上穷碧落下黄泉,至死不渝!”
围观的众人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完全一副见鬼了的神情。
“那……那,那个女人是谁呀?”
“皇上怎么这么抱着不放啊?”
“看这情形有点不对呀,他们,他们是那种关系?不过,皇上的眼光还真是不赖啊,这女人乃人间极品是也……”
南关城的将士们从没有见过苏小夜,自然不知道现在被他们评头论足的极品女人正是他们的国母,皇后苏小夜。
可是,南关城的将士们不认识,那拓南军的将士们对苏小夜确是永生难忘的。
赵虎、李建荣、胡力为、贾宏志此时亲眼再见苏小夜,内心的激动不是用言语所能形容的,迫不及待的像饿狼捕食一般,撒腿向苏小夜扑了过去。
“皇后娘娘!下官赵虎、(李建荣)、(胡力为)、(贾宏志)拜见娘娘!”四人灼灼的目光紧紧仰视着清贵无暇的苏小夜,眼中的狂热简直能薰热了这深秋的冷风。
苏小夜从龙宇翔怀里抬起头,脸上笑意柔和的望着跪在地上激动地满脸通红的四个男人,犹如春风拂面一般,让人心中暖暖的。
“四位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娘娘,这些时日你究竟去了哪里?大家都以为你……”以为你真的死了呢。当然,这样忌讳的话,赵虎是不愿意说出来的。
“是呀,娘娘,你失踪这些日子,大家可都急坏了。皇上出动了整个御林军,将皇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你,皇上都伤心死了。”胡力为瓮声瓮气道。
“还好娘娘吉人天相,看样子娘娘的毒已经是解了吧。娘娘能够平安回来,是宇拓之福。”李建荣本身就有一股子书生气,此时看上去是最淡定的一个。
“娘娘,你回来我们大家就有救了。但凭娘娘足智多谋,有娘娘和皇上亲自挂帅,天下收归囊下便指日可待!”贾宏志激动地握着拳头道。
苏小夜清浅淡笑,目光一一略过众将士斑斓的神色,至诚的说一句:“众将士辛苦了,宇拓能有现在的基业,都是靠几代将士们拼命扬血守卫下来的。本宫在此,郑重的向众将士致敬!”
众人慌忙郑重肃穆的一同拜下,山呼:“为宇拓效劳,守卫我朝疆土是属下们的职责!”
苏小夜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迎上身旁那双溢满柔情的瞳眸,她清浅凝笑,声音清悦:“千里跋涉,不负君望。”
“皇后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龙宇翔的声音本就金石玉响,这样喊给全场的人听,又多了点金戈铁马的铿锵!
随后,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沉默,让晚风静静地掠过身边,吹拂了那白衣与银发。
南关城的将士们一个个都瞪着苏小夜傻了眼,这就是传说中神机妙算、无所不能的皇后。今日一见,果然……最后,由衷的松了一口气:“宇拓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