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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1962年

1月12日,毛泽东看了郭沫若的和诗后,高兴地写道:“和诗好,不要千刀当剐唐僧肉了,对中间派采取了统一战线政策,这就好了。”[203]

[附注]“和诗”,1962年1月6日,郭沫若在广州看到毛泽东的和诗,当天依韵和诗《再赞(三打白骨精>》:“赖有晴空霹雳雷,不教迷雾聚成堆。九千万里明真谛,八十一番弭大灾。僧受折磨知悔恨,猪期振奋报涓埃。金睛火眼无容赦,那怕妖精依次来!”

1月30日,毛泽东在北京召开的中共中央扩大的工作会议(“七千人大会”)上讲话中说:“我们现在有些第一书记,连封建时代的刘邦都不如,倒有点像项羽。这些同志如果不改,最后要垮台的。不是有一出戏叫《霸王别姬》吗?这些同志如果总是不改,难免有一天要‘别姬’就是了。”[204]

2月15日,晚,毛泽东和家人在上海锦江饭店礼堂观看京剧《击鼓骂曹》。[205]

[附注]《击鼓骂曹》,京剧传统剧目。据《三国演义》改编,又名《群臣宴》。写汉末祢衡与曹操反唇诮骂。曹操在元旦大宴群臣时,故意令祢衡充当鼓吏,以示侮辱。祢衡乘机击鼓骂曹。

夏,中共中央在北戴河召开中央工作会议期间,毛泽东观看了厉慧良演出的《长坂坡·汉津口》。

当时,厉慧良想给毛泽东演《挑滑车》,但大会秘书处在征求毛泽东办公室的意见后却让厉慧良演《长坂坡·汉津口》,厉慧良想到毛泽东曾经称赞过他演的赵云,想当面给毛泽东演一次也是好的,于是就演出了。[206]

毛泽东来到武汉,在一次文艺晚会上听省歌舞剧团一位女歌唱演员演唱《洪湖赤卫队》的选曲后,高兴地说:好听,我跟群众的反映一样,并表示以后有时间要看全剧。又一次晚会上,这个剧团的另一位女歌唱演员给毛泽东演唱了天沔民歌。毛泽东听了,亲切地问,她唱的是哪里民歌,怎么和湖南民歌差不多?并说好听,休息一会再唱。毛泽东还常常用观看演出的机会作调查研究,问市京剧团的演员演出的剧目是悲剧还是喜剧,问各种流派的特点,唱的什么板,用的什么腔。[207]

8月5日,毛泽东在一次谈话中说:“无冲突论”是不对的。如戏,总有一点别扭才有“戏”,《西厢记》中老夫人代表封建势力,是对立面,有了老夫人才有戏,不然光有莺莺、红娘、张生三个人打成一片,没有对立面,还有什么戏呀!《宝莲灯》也是这样,里面有一个二郎神与三圣母的矛盾。冲突越多,越激烈,戏就越有意思,人们也就越愿意看。[208]

12月21日,毛泽东在同华东的省市委书记谈话中提出:对修正主义有办法没有?要有一些人专门研究。宣传部门应多读点书,也包括看戏。有害的戏少,好戏也少,两头小中间大。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多起来,有点西风压倒东风。东风要占优势。《梁山伯与祝英台》不出粮食,《采茶灯》不采茶。旧的剧团多了些。文工团反映现代生活,不错。又说:《杨门女将》、《罢宴》还是好的,搞清一色也不行。要去分析,不分析就说服不了他们。[209]

[附注]《杨门女将》,新京剧历史剧。范钧宏据扬剧《百岁挂帅》编。写北宋时西夏入侵,杨宗保抗敌阵亡。佘太君挂帅,全家出征、大败西夏王文。王文诱伏,拟诱杨文广,佘太君将计就计,歼灭敌军,得胜回朝。

《罢宴》,新京剧历史剧,据清《寇莱公恩亲罢宴》改编。写寇准少年时清贫,及任扬州节度使,值寿辰,盛张筵宴。当日曾侍其母之老妪闻及,于廊下哭泣。寇问原故,妪说及旧时景况,寇悔悟,当即罢宴。

12月,在一个周末晚会上,当时在中央办公厅秘书室工作的崔英见毛泽东正坐在沙发上休息,立即走过去,向毛泽东伸出了手,自我介绍说,我是新调来的,在秘书室工作。毛泽东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告诉毛泽东,我叫崔英。毛泽东微笑着对她说:“那么你的爱人可能是姓张了?”问得崔英茫然不知所措,还没等她答话,毛泽东又面带笑容地问她:“你读过《西厢记》吧?”崔英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毛泽东说她的爱人可能姓张的来由。她告诉毛泽东,读过《西厢记》。毛泽东问:“你读的是哪个版本?”崔英说是王实甫写的那本。毛泽东说:“你应该再读读董解元写的《西厢记》诸宫调,那本写得好,文词写得美,文字精炼细腻,读两遍不嫌多。”[210]

[附注]《西厢记》诸宫调,金朝董解元(佚名)作,称《董解元西厢记》。作者据唐元稹传奇《莺莺传》改编,但完全改变了原著的造作,突出了男女青年向往、追求自由婚姻。

冬,毛泽东在江苏无锡太湖饭店听锡剧《珍珠塔》。

据无锡市锡剧团汪韵芝回忆:毛泽东出席太湖饭店礼堂的舞会。“约半个多小时后,舞会休息,要我上去唱《珍珠塔》中的‘夸富’一段。唱词内容是‘姑母’方朵花在众宾客面前极尽夸张之能事,吹嘘自己的荣华富贵。服务员把一份唱词送给毛主席。我唱时,主席一边听唱,一边翻看唱词,看到中间发噱的地方,他就笑起来。一曲终了时,主席站起来与我握手。”[211]

[附注]《珍珠塔》,传统剧目。系清人作弹词,又名《九松亭》。写宰相孙方卿家道没落,向姑母借贷,受到她侮辱。表姐陈翠娥暗赠珍珠塔,并由其父将配给方卿。后方中状元,乔装道士,唱道情讽刺姑母。最后仍以大团圆结束。此剧有锡剧、越剧、沪剧等剧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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