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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1961年

年初,《海瑞罢官》经过剧团几次彩排,听取了许多专家的意见,在北京工人俱乐部正式演出,由马连良饰海瑞,裘盛戎饰徐阶,李多奎饰海瑞母亲。《海瑞罢官》一剧公演以后,毛泽东很高兴,在家里接见了主演海瑞的马连良,同他一起吃饭,请他唱海瑞,还对他说:戏好,海瑞是好人。马连良回来告诉吴晗,说毛主席真伟大,礼贤下士,接近群众。吴晗听了也非常高兴。[195]

[附注]1959年下半年,北京京剧团马连良约吴晗写一个有关海瑞的提纲,准备编一出京戏,吴晗答应了。1960年初,马连良等又要求吴晗把提纲改写成京剧剧本。吴晗觉得自己不懂戏,写不了,要推诿。马连良等再三邀请。吴晗过意不去,就答应试一试。接着他便着手写戏,前后七易其稿,原定剧名为《海瑞》,后经朋友建议。改为《海瑞罢官》,至1960年底才定稿。

《海瑞罢官》公演以后,毛泽东十分高兴。据袁溥之《忆吴晗同志二三事》一文中说:“毛主席很高兴,在家里接见了主演的马连良,同他一起吃饭,请他唱海瑞。并说:‘戏好,海瑞是好人。’毛主席又说:‘《海瑞罢官》的文字也写得不错。吴晗头一回写京戏,就成功了!”

《海瑞罢官》,新编历史剧。写明相徐阶子徐瑛在乡持势霸田掠女,并勾结县令王明友害民。适海瑞为应天巡抚,得知冤情,复审后判徐瑛死刑。徐阶代子求情,海瑞拒之;徐阶欲交田赎罪,海瑞指明占田应还,犯法当诛。徐阶又唆使朝臣弹劾海瑞,新抚戴凤翔亲来摘印,海瑞即在交印前,先斩徐瑛和王明友,徐阶亦无可奈何。

马连良(1901—1966),京剧演员。工老生。为30年代“四大须生”之一,代表剧目有《借东风》、《空城计》。建国后任北京京剧团团长。

2月,毛泽东来到杭州。

他步入刘庄会客厅,审视着客厅过道屏风上的木雕,站在那里,全神贯注,木雕上镌刻着《西厢记》的片断。那精雕细琢和《西厢记》故事,令毛泽东倾倒。[196]

春,毛泽东观看厉慧良主演的《挑滑车》。

毛泽东从报上得知厉慧良正率领天津京剧团在北京演出,提出要看他的戏。当时厉慧良体质没有完全恢复,因而在演出有高难度动作的《挑滑车》体力不支,勉为其难,且出了失误。[197]

5月1日,毛泽东在上海接见文化、教育、科学界人士说,看过梅兰芳和周信芳合演的《宝莲灯》,他们是在艺术上自成一派,有独创精神,以此鼓励大家在艺术上也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198]

5月1日,毛泽东在上海过“五一国际劳动节”。据当时在上海市委机关从事接待工作的张玉华回忆:当天早上,他们几个人接到通知,说毛主席请我们同桌吃饭,一起欢度节日,真使我们喜出望外。我们上了主席餐车,吃饭时,毛主席对我们说,今天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很快过端午节了,你们为我工作很辛苦,我请你们共同过节,表示感谢。当时,餐车上放了粽子。毛主席问我们端午节为什么吃粽子?我们回答,是纪念屈原,但具体原由讲不清楚。毛主席说,我把关于屈原的故事讲给你们听,然后你们每人吃两只粽子,不然我就吃亏了嘛。一番话说得我们大笑起来。当毛主席讲完故事,我们把粽子吃掉后,毛主席很高兴地说,看来你们的饭量都不小,为了帮助消化,我再唱一段京剧助助兴。随即他唱了一段高庆奎的《逍遥津》。[199]

10月10日夜晚,毛泽东偕董必武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步入怀仁堂。毛泽东步履雄健,神采焕发,入场后在第四排略靠右侧的一个座位坐下。他随手脱掉藏青呢上衣,只穿了一件打补钉的白衬衫,在看戏过程中不时有会心的微笑、赞许的点头和风趣的插话。当看到猪八戒从白骨精变化的天王寺中且战且走,逃出魔窟时,他仰身朗然大笑起来。毛泽东兴致勃勃地看完全剧,站起来向台上鼓掌。当他快走到安全门边时,又返身回走,再向台上谢幕的演职员挥手致意……就在这次难忘的演出后一个月,毛泽东到了杭州。他向浙江省委负责同志关切地询问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演出和绍剧团的近况,还提出要见见剧团的同志们。不巧的是,当时剧团还在河南一带巡回演出,一时不能回来。毛泽东听说以后就将一篇诗章交给了省委。这就是后来发表的《七律·和郭沫若同志》:

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

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200]

[附注]1961年10月25日,郭沫若观看浙江省绍剧团在北京演出的根据《西游记》第二十七回白骨精故事改编的绍剧《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他看过戏后写了一首诗,借以反对当时所说的现代修正主义:“人妖颠倒是非淆,对敌慈悲对友刁。咒念金箍闻万遍,精逃白骨累三遭。千刀当剐唐僧肉,一拔何亏大圣毛。教育及时堪赞赏,猪犹智慧胜愚曹。”

《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绍剧传统剧目,此次排演,系将旧剧中的《平顶山》和《三打》的情节糅合起来,推陈出新,创作为新绍剧《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毛泽东观看六龄童主演的绍剧《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一会儿,一位负责警卫的同志前来祝贺演出成功,他说:“主席和中央首长非常忙,但今天他们都看完了全剧,真是难得。”接着,他又说:“主席对这个戏很感兴趣,先后6次鼓掌。当猪八戒逃时显出狼狈相来,主席哈哈大笑。后来见悟空化装成老妖,作出各种滑稽动作时,主席又笑了起来。”[201]

12月27日,毛泽东批发《西厢记》第四本第二折给参加中央工作会议的领导同志阅读。在这一折(折子戏名《拷红》)中,红娘以其机智、锐利和诙谐的对答,揭露了道貌岸然的老夫人冷酷、自私、出尔反尔的本性和封建礼教等级观念的虚伪荒谬,使气势汹汹的老夫人始终处于难堪境地。[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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