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痴缠,紧拥的温度,在太阳再次缓缓升起的时候,只留下了冰冷。
水颜才睁开的眼眸,望着早已没有温度的被褥,她微微的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失落……他终于走了?
水颜披上单衣,翻身下床,亮堂的太阳有些刺眼,怎么在那三日里,她没有感觉到这般的刺眼呢?
后背依然有些疼痛,郁骐没有敲门的走了进来,冷淡的脸上有着哀怨,有着可惜,有着一丝悲痛。
水颜诧异的转头,望着眼前的郁骐,微微的惊讶了一下。
郁骐手上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但他握着汤药的手却紧得似乎将要把它捏碎。
水颜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缓慢的走到郁骐的面前,嘴角扯开笑意,她知道他担心她,或许也有可能看不起她……
“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郁骐将碗递到水颜的面前。
水颜摇了摇头。
“这是阎濮昊叫我端给你的,被他临幸过后的女子,都要喝下这汤药,你懂了吗?”郁骐的语调有些悲痛。
水颜愣了一下,突然失笑出声,将那黑色的汤药的碗,重重的摔在地上。
心里有着莫名的复杂和悲哀。
“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个。”水颜幽幽的说着。
身上全是剧毒的她,早已不能怀有子嗣,何须还这般麻烦的要这碗汤药,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些不舒服?
是因为郁骐说,所以被他临幸后的女子都要喝下这汤药的原因?……呵呵,原来她和她们没有什么不同。
水颜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愣住,难道这三夜的纠缠,居然让她想在他的心里有不同?
郁骐的脸变得黝黑,他现在是如此的不懂水颜,不知道她摔下这碗代表着什么,还是真的就如同现在府中那些下人说的,水颜在意阎濮昊,早就想爬上他的床,难道现在她还想要他的子嗣?
“水颜你变了,原来你的心里不止王爷。”郁骐冷淡的声音,刺痛了水颜的心。
如果可以,她水颜怎么会这般无耻的和一个男人斯缠,如果她的心里没有王爷,她怎么会这般的还在这个男人身边,甚至不要自己的贞洁?
水颜坐到梳妆镜旁边,铜镜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的如同鬼魅,但青丝上的那朵橘红色的花,依然灿烂。
水颜用手把它扯了下来,想起了昨日他为她戴上这花时的话语,爱怜得让她心疼,不舍,但今日的汤药和离去时的温度,她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不一样,而且他的爱怜可是真的对她?他又何时对她爱怜?除了一步步的逼她……
郁骐望着水颜的缄默,他的脸变得更加的冷酷,曾经一起生活的点滴,仿佛都已经不是眼前这个女子。
郁骐走出房门,黑色的药汁在地面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青烟。
柳叶垂丝,微风轻扬,凉亭里指尖放下的棋子显得若有所思。
姚镜桐托着自己的腮,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阎濮昊。
“想不到你得到她后,你的心情会这般的好。”姚镜桐的语调里有着嘲笑。
阎濮昊微微的愣了一下,嘴角那抹淡笑没有失去。
“只是我想放下一些东西,让自己没有那么累,就像你说的,我的心里或许有她。”阎濮昊淡淡的说着,但语句有些肯定。
姚镜桐挑了挑娥眉“我以为我那日放下木棉花,你会当场要她的命。”
阎濮昊嘴角的弧度更加的扩大,没有打算回答姚镜桐的话语。
突然有一抹身影出现在他的瞳孔里,冷硬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柔。
水颜走上前,微微的欠了个身。
“爷,夫人。”水颜低着自己的头,不敢看面前的两人。
姚镜桐扯开一抹娇笑,突然窝进阎濮昊的胸膛里。
“身子可好些了。”姚镜桐边说,边咯咯的笑着。
“谢谢夫人关心,奴婢已经好多了。”水颜再次欠身,但眼神依然不敢抬起。
“你怎么不敢抬头。”姚镜桐微嘟着嘴,看着阎濮昊脸上的表情。
水颜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她早已想到的一幕。
但这一幕还是有些让她刺痛……曾经缠绕着她的胸膛,现在纠缠着另外的女人。
阎濮昊拉开姚镜桐放在他身上的手,他突然走到水颜的面前,拉起她的柔夷放到自己的大掌里。
“陪我走走。”语调冷硬,但却有着温柔。
水颜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脸上有着不懂,那三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但他此时……
水颜担忧的转头,望向姚镜桐,却看见她一脸的漠然。
阎濮昊牵着水颜的手,缓步的走出凉亭,清澈的湖面上,倒影着他们两人的身影。
“以后我看把柳树换掉,种上木棉花你觉得怎么样?”阎濮昊撇过头,望着眼前的水颜。
水颜微微张嘴,茫然无措。
“一切随爷喜欢。”水颜毕恭毕敬的开口。
阎濮昊笑了笑,突然把水颜拥进自己的怀里。
“我知道你现在想要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不准放他走,不要背叛我。”阎濮昊平缓的开口,脸上有丝无奈。
但这样的话语更加的让水颜迷惘。
阎濮昊放开水颜,在水颜耳边轻声的说着话语。
水颜的脸上出现了兴奋,但却有着防备的望着阎濮昊。
“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但你只要记得,你的这里必须有我。”阎濮昊如同那日一样,手压在水颜的胸口。
水颜愣了一下。
“阎爷你说的可是真的?”水颜着急的开口,但心里却如此的想去证实阎濮昊嘴里说出的那个地方。
“我今日不会骗你,你可以自己去看看。”阎濮昊肯定的说着。
水颜扯开了笑意,单纯的突然转身离开。
阎濮昊望着水颜跑着的身影,他的嘴角收住了笑意,脸变得黝黑。
现在的他是在赌,在赌水颜是否真的在乎他,在赌他该不该在自己的心里装上水颜。
水颜跑出了花园,她微微的喘息着气,但脚步却从来没有停过。
因为阎濮昊对她说了王爷藏身的地方,甚至对她说了让侍卫放她进去的口诀。
但当水颜走到目的地时,她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她迟疑了。
阎濮昊骗了她这么多次,她真的该相信他?
水颜摇了摇头,脸上出现了嘲笑,自己怎么一听见王爷的事情就乱了步子?不是被他骗了这么多次吗?
水颜退了回去,这次的她不会这般的痴傻。
她不相信,这个嗜血般的男人就会告诉她,她想知道?
看来那三日,当真的迷惑了她的心智。
半夜惊魂的马蹄声,悲腔的哀鸣声,扰乱了熟睡中的人。
姚镜桐满脸的泪痕,手中紧紧握着带血的白玉,她步步走到书房里,阎濮昊的面前。
阎濮昊抬头,脸上出现了诧异,但姚镜桐手中的那块白玉夺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季凌阳逃出去了,他甚至闯进皇宫要了……要了母后和阿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