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炭火,进进出出的人群,湿润的身体,浅弱的呼吸。
躺在软床上的水颜,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湿润的发丝紧紧的贴在脸颊上,现在的她发着高烧,身子时不时的颤抖着。
丫鬟和下人们不停的搓着她的身子。
窗棂旁站着的身影,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胸,脸上有着阴郁的邪魅,他黑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儿,但眼神却是冰冷得有些复杂。
阎濮昊确实没有想到水颜会做出这一步,更没有想到她的心里会如此的在乎季凌阳。
就在他晃神的时候,一抹鹅黄的身影,缓慢的走到阎濮昊的身边,她的眼神顺着他的眼神望到床上,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转身拥进阎濮昊的怀里。
“昊,一个婢女都能让你如此的费心吗?”姚镜桐娇柔的开口,声音有着不满。
阎濮昊微微的笑了笑,但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姚镜桐在下人面前,毫无忌惮的叫着他的名字,证明她是真的有了酸意。
“她现在还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往后的日子就当着的无趣了。”阎濮昊淡笑的开口,动手将放在自己身上的晧腕移开,然后转身走出这满是燥热的屋子。
姚镜桐站在原地,眼神飘忽到转身离去的背影,微嘟的红唇扯开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水颜这次的轻生,倒也成了阎府茶余饭后的闲谈,这个在阎府不到一个月的丫头,至始至终都是焦点。
幽静的书房里,只有炭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还有就是纸张在笔下丝丝的摩擦声。
房门被人没有预警的打开,紫檀桌旁边的人继续写着,没有抬头,也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敢这么大胆出走进这里的人,也只有一个。
“爷,皇宫来的密件。”楚羿塘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小卷轴递到阎濮昊的面前,脸上那墨色的鹰,依然显得不伦不类。
阎濮昊放下笔,迟疑了一下,但最终也没有打开那卷轴,他抬头看了看楚羿塘,他意料中的看见了他脸上的疑惑。
“爷,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执意要从水中把水颜救起来。”
阎濮昊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原来当日跳下崖的,并不是季凌阳本人,我们在崖下面找到了那人的尸体,但却不是他。”楚羿塘的脸上有了一丝佩服,但疑惑一直没有少去。
“但水颜现在对我们真的还有利用价值吗?毕竟已经骗了一次……”
“没有。”阎濮昊没有犹豫的开口,然后顿了顿又接着说“留她是我的私心,没有任何意义。”
阎濮昊的语毕,楚羿塘就笑出了声,但这笑声却有着暧昧。
阎濮昊抿了一下薄唇,知道他把他的意思曲解,但却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他拾起桌上的卷轴,仍給楚羿塘,快步的走出房门,但脚步才走出门外的时候,有些阴冷的开口道“把它烧了。”
楚羿塘的叹息声,传入了他的耳里,他的手微微的收紧,脚步没有迟疑的朝一间别院走去,但人才走到房门,就听见里面嘶哑,低沉的叫声,阎濮昊摇了摇头,缓慢的抽开房门,屋里面一片狼藉,而靠在床沿边的白衣女子,满脸怒气,眼神幽怨的望着他。
阎濮昊扯开笑意,漫不经心的开口“何必这样大的怒气?我不这样做,万一你又轻生了怎么办。”
阎濮昊走到床边,望着被细丝缠着的手腕,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从水颜醒来后,阎濮昊就用细丝将水颜套在床上,那细丝,细如蚕丝,但却不会折断,但被套住的人,如果越用力,那细丝就划入皮里,如果再用力,就划入肉里,水颜的白嫩的手,早已是干枯的血迹。
“叫你不要乱动,你看你手腕全是渗入肉里的血丝。”阎濮昊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但眼里也冷淡异常。
水颜凌乱的发丝,脸上全是苍白,她突然低下头,用力的咬住阎濮昊握着她手腕的大掌,发泄似的咬着。
她恨他,一种恨到心底的怨气。
他凭什么利用完她后,还不准她死?他凭什么把她绑在这屋子里,让她下不了床,他凭什么!
阎濮昊的眉头纠结得更深,他任凭水颜咬住她的手,没有制止。
水颜的嘴里尝到了血腥,她有些错愕的抬头,看见阎濮昊的眼里有着阴郁,她不明白的阴郁。
阎濮昊见她错愕的抬头,脸上挂上似笑非笑,他伸出自己的手掌,拇指轻柔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血液,这么轻柔的动作却让水颜有些酸了心,但就在水颜迷惘的时候,阎濮昊的大掌来到的颈部,手掌一缩,水颜瞬间被夺走了呼吸。
“我曾经说过,最好不背叛我,那样你会生不如死。”阎濮昊把自己的唇,放到水颜的耳边,热气吹进水颜的耳里,声音却阴魅得寒冷。
水颜以为自己要死在阎濮昊的手里,她没有挣扎,甚至还挂上笑意。
阎濮昊望着水颜脸上的笑意,他错愕,手徒然的松掉……
咳咳!水颜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爷,有个叫郁骐的人求见你,他自称是十一王爷的贴身侍卫。”门外的丫鬟,认真的说着。
阎濮昊愣了一下,而一旁才缓过神的水颜,脸上出现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