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煊这几天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整天无所事事,一副懒散的样子看的慕容逸是莫名其妙,“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黎煊斜了他一眼,“不会的,他会答应的。因为——”黎煊停了一下,高深莫测的说道:“会有人替我说话的。”
慕容逸也是聪明之人,听到他的话也能猜出些,只是,“有谁会给你说好话呢?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恐怕很多人巴不得你不得好死呢,亏你在这儿还自鸣得意呢。”口下可是一点都没留情。
黎煊知道从这位损友的口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干脆不理他了,闭目养神,免得被气死。
见黎煊这样,慕容逸也不再说什么,现在只有等。
“大人,天夏来人了。”有小厮来报。
黎煊和慕容逸同时增开眼,“让他进来。”
“是。”小厮下去了,黎煊才开口道:“这下你相信了吧。”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黎大人,我家三皇子让奴才来告诉您,皇上同意您的要求了,您可以后顾无忧的做任何事了,凡事有我家主子给您顶着。”来人很机灵,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如此就多谢了,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说我黎煊记在心里了。”黎煊毫无惊讶,淡淡的回道。
小厮有些意外的抬起头,忽觉得失礼,又猛地低下头去,“是,奴才会如实禀告的。”话已带到,就该离开了。
“你不会真的要听三皇子差遣吧。”慕容逸到现在不会再很白痴的问黎煊为什么三皇子会帮他,那也太没水平了。
天夏人都知道,除了大皇子淳于飞律之外,淳于睿辰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现在大皇子不在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他怎么会不帮助黎煊呢,百利而无一害吗。
对这个跟好奇宝宝一样的慕容逸,黎煊还真是无话可说,“我有承诺什么吗?我只是说我记得了,又没答应他要帮他做什么,看心情,我可不想给那些无聊的东西牵绊着,还是破案妙啊。”黎煊很是心有感触的发出了一声感叹,还真是煞有其事。
慕容逸见了,很不给面子的发出了个“嘁”字。
“走,开棺验尸去。”黎煊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离真相又进了一步。
慕容逸也充满了好奇,跟着黎煊一起去了。
望月楼水筑,叶惜住的地方。
今天,叶惜心情很好,让紫烟拿出了琴,想弹奏一曲。鸢尾琴,琴中极品,琴身是上等的红木制作而成的,琴弦是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序加工过的千年寒铁炼制而成的,整个琴轻巧精致,淡淡的檀香气息,弹出的音符更有迷惑人心的作用,难怪是武林追逐的宝贝。
叶惜很钟爱这把琴,轻轻的抚过琴身,随后一首倾世绝唱响起: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文王梦熊,渭水泱泱。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文王梦熊,渭水泱泱。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王菲:幽兰操)
当水宇天急急忙忙的赶到望月楼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临水而弹、而唱。
水宇天知道女装的姐姐酷爱白衣,她说白色能净化人的心灵,使人安宁、心静,能够让她冷静的思考;同时白色也代表了祭奠,她说她这也是为了记住一个人,一个让她离世也是让她出世却是永远也不会再出现的人。
水宇天的眼中只剩下那个人儿,姐姐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自己心中是什么样子。白衣胜雪,纤尘不染,好似遗落人间的仙子,他好怕、好惶恐有一天天上的王母突然想起她,把她召回,他就永远也不会看到她了,那时他该怎么办。其实他一点都不想承认她是自己的姐姐,何况她并不真的是,但他更怕她会因此离开他,二选其一他宁可乖乖的听她的话,这样她就不会丢下自己了。
想到这儿,水宇天露出了微笑,傻傻的却是出自真心的,连天地都为之失色。
“姐姐。”叶惜一曲刚完,就听到在自己身边叫了十几年的甜甜的声音,心中高兴,转过头,就见一个身影抱住了自己。
“天儿。”也许是习惯,宇天不在的日子里还真有点不习惯,没他熟习的叫声、撒娇,还有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叶惜低低的唤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拉着水宇天坐下,叶惜知道,宇天不可能没事就从飘雪皇宫跑出来找自己,何况自己才离开个把月。瞄了一眼不敢看自己的紫烟,叶惜心中就有了数。
“天儿想姐姐了,所以就来了,姐姐不会不想看到天儿吧。”水宇天略带哭腔,一双水蓝色的眸子盈上了泪水。
看到水宇天这样,叶惜也没心思去责怪什么了,明知道他是装的,但就是受不了他的撒娇,喜欢看他活泼朝气的样子,希望自己这样做弥补他被父母抛弃的伤害,何况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呢。
水宇天破涕为笑,又钻到叶惜怀里,闻着叶惜身上好闻的味道,放松了身心,可在叶惜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不然他会让那人生不如死,水宇天心里暗暗发誓。
黎煊和慕容逸两人拿着淳于江的指令很容易的就来到了停放淳于飞律尸体的地方,“没我的吩咐不准放任何入进来。”黎煊很严肃的说道,他不喜欢有人在他办事的时候来打扰他。
慕容逸知道黎煊做事的风格,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察看淳于飞律身上的伤痕,听着他的解说。
这里是一处冰室,所以淳于飞律的尸体并没有腐烂完全,还能勉强看清全貌。
话说这黎煊神探的名号的确不是浪得虚名,做事一丝不苟,而且不在乎俗理,没有任何的忌讳,黎煊边解剖边说道:“尸体根据尸斑和腐烂程度看,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月左右,其致命的伤口乃是脖子动脉处的刀伤,一刀毙命,对方应该是个刀法精湛的人。除了这处伤口外,死者身上没有其它伤痕,不像是在死前跟人打斗过。还有他面部发黑,此乃中毒之象,应该也有数月之时日。”
黎煊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此毒并不是什么至毒,只是需要长时间的服用,日积月累方可有效,下毒之人定是身边之人。”有查看了下全身,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方停手。
检查完毕,黎煊起身,只是并没有想象中的会有什么惊喜的结果,而是皱起眉,很是奇怪,有点想不通。
慕容逸见到黎煊这个样子,不解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听到慕容逸的询问,黎煊也不隐瞒,“是,不过有些地方想不通。既然能在不知不觉中给淳于飞律下毒,那就注定了他的死亡,那又为何急着拿刀杀人?而且淳于飞律武功高强,能让他一刀毙命的人并不多,对方不是武功修为在他之上就是杀他之人乃是他相信之人。”表面上分析起来一点都没错,只是他总觉得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如果把种种可能的情况联系起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被自己人先下毒后刀杀。”
“既然这样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总会找到线索的。”慕容逸建议道,而且似乎也只能这样。
甩去心中的疑惑,黎煊点点头,也许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