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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干(5)

茅枝呢,并不惊,她迎着县长默一会儿,说杨县长,你到过延安,我茅枝也到过延安,要不是丙子年秋我们女子连被解散,我今儿不会在这求你的。她这样说着时,生硬硬把目光落在县长的脸上,本想等县长再冷她一眼转身走了的,可就在她这样想着时,她看见杨县长脸上的青色转淡了。他像不相信一样看着她,像一冷猛丁地认出了她样看着她,说你在啥儿女子连?你真的到过延安啊?

她说不信是不是?问了话,就冷猛地转过身,瘸着从县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到县政府门口的磨坊里,让石匠把她的包袱递给她,便拿着她的衣物包袱又回到了县长的办公室。在县长的办公桌子上,她把她的包袱打开来,把包袱里的两双鞋子放到桌子角,又从包袱里取出叠得齐齐整整的一个白布小包袱,再把那小包袱的死扣解开来,取出一套泛白发黄的旧军装,摆在县长面前桌子上。那旧军装的上衣肩上还有一个大补丁,补丁不是军装布,而是一块机织颜染的粗黑布。在那上衣下,压着的裤子是齐整整地叠着的老军裤,是和那上衣一样泛白透黄的色。能看见裤边已经毛开了口,不用说,那是有许多年岁的老军装。茅枝把那套军装连同包袱摆在县长面前后,身子朝后退了半步说——

杨县长,我都是吃了丙子年的亏,红四若不被打散,我茅枝今儿不会在这求你哩。

杨县长的脸上便泛着一层红,看看那军装,又瞟瞟茅枝的脸,瞟瞟茅枝的脸,又看看那军装,最后把头抬起来,朝着门外大声唤:

柳秘书,通知食堂晌午多弄几个菜,再给我备上一瓶酒!

时日是农历五月末,茅枝和石匠回到了受活庄,一同来的还有杨县长的柳秘书和柏树子区的区长及区上的两个基干民兵。基干民兵扛了枪,在村头连放三枪后,受活人无论瞎盲瘸拐,就都到村子中央开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全村的百姓会,受活就庄严地成了双槐县柏树子区管理的一个庄。

也就在那枪声里,成立了互助组,又入了合作社,过上天堂日子了。

絮言——天堂日子

各家的田地都合到了一块,牛和犁、耧、锄、耙都充了公。那些有牛、有犁、有车的明显吃了亏,原是想哭想闹的,可又有几声枪响后,他们就不哭不闹,交了牛、车和犁、耙。

横竖互助组是成立起来了。区长和民兵在庄里住了三天,把扛来的枪带走了一支,另一支就留到庄里了。

留给了茅枝。

原来茅枝曾是队伍上的人,是打过了仗的人,其经历比区长还老,和县长齐肩。

原来,她自小就是革命者,就是执政者。

接下来,在村中央的树上挂了牛车轮子钟,茅枝一敲,受活人就都集合着下了田。她说到东山去锄地,受活人就都到东山去锄地,她说到西山去施肥,就都到西山去施肥。原来,互助组竟是那样好,千百年来受活都是各家种着各家的地,你犁他播,一家在山顶,一家在沟底,大小事都需扯着嗓子吼。瘸子家要借用聋子家的土箩筐,那唤没有用,就要从沟底一跛一跛爬到梁顶上,再一跛一跛走下来。可到了互助组,这些都不再需要了。茅枝敲了钟,唤着说都扛铁锨啊——你扛着铁锨下地就完了。唤着都挑上箩筐啊,你挑上箩筐就行了。

下地的路上,爱说话的人,就不再寂寞了,不爱说话的人,耳朵也不寂寞了。

收工回来,你爱唱耙耧调、祥符调、曲剧或梆子,那你就扯着你的嗓子唱,你不会因了没人听戏就冤了自己的才华和嗓子。

冬天过去,春日走来,一敲钟,就让男女老少,除了瞎子和瘫子,其余别的都下田锄小麦。先锄村东最大的一块地,十几亩,斜斜地挂在山坡上,像是掉在山坡上的一块儿天。男女老少,瘸的拐的,聋子哑巴,能扶锄的都并着肩膀锄,拢共数十人,一行儿排开,起锄落锄,黄白亮亮的嚓嚓声响满了山梁子。

有一个瘫媳妇,她不能站立,自然也不能去扶锄锄地,茅枝就让大伙锄地时她在田头上唱戏给大伙听。还有一个实瞎子,自小不知道天是啥颜色,地是啥颜色。可他自小爱听人唱戏,听了也就会唱了。茅枝便也让他来和瘫媳妇一块唱。

村人们锄着地。他们唱着戏。他们唱祥符调里的《双玉燕》、《蝴蝶传》,唱耙耧调里的《响马传》、《二女多情传》,到了没有戏词时,就随口编了一曲《我没有老婆你没有汉》——

男瞎子唱:

场上麦子堆成二十一垛。

谁想到哥哥我没老婆。

独头蒜儿不分瓣。

可怜哥哥我光棍汉。

女瘫子唱:

耙耧的风箱两头拉。

啥儿人留下我守寡。

前辕骡子后辕儿马。

谁知我妹妹守了寡。

男瞎子唱:

没老婆的哥哥没笼头的马。

日落西山哪是哥哥的家。

日头落在西山沟。

没老婆的哥哥谁收留。

女瘫子唱:

炉子里冒烟笤帚扇。

守寡的妹子我孤单单。

月亮上来明晃晃。

一个人睡觉空朗朗。

破门破窗破水缸。

风吹进来我一身光。

孤雁落在沙滩上卧。

难比我妹子心难过。

男瞎子唱:

日头落在西山沟。

没老婆的哥哥谁收留。

一只风箱空又空。

没老婆的哥哥谁心疼。

上半坡,走半道。

光棍汉受罪谁知道。

毛草房上十八根椽。

谁知道哥哥受艰难。

人家栽葱我栽蒜。

难活不过光棍汉。

一边唱着戏,一边锄着地,就到了夏天,狠狠收了半月麦。天是该雨是雨,该日是日,想不到庚寅年是受活入社的第一年,麦竟丰收得大小田地里的麦穗都差一点压断麦棵的脖。打麦时,满世界都是黄灿灿的麦香味。筹划是打一天麦,分一天粮,不让麦堆在麦场上,可这一分就分了半个月。半个月每家都要往家挑麦子,扛麦子。

缸满了,囤满了,家里为老人准备了棺材的,就把麦子往那棺材里倒。没有棺材的,就往床上的光席上倒。到末了,再分的小麦没地方倒,各家的墙角和旮旯里都是麦袋儿,连往年盛夏最臭的茅厕里都是了麦香味,最后就把剩下的麦子堆在麦场上的两间麦场屋,就以为入了社,真是过上了天堂日子了。然而,跟着天堂日子来的却是一场大铁灾了。

絮言——铁灾

说着说着,时日到了戊戌年,国家要多、快、好、省地进行大建设,满天下要开始大炼钢铁了。

一世界的树都砍光了。

受活呢,也是忙个不停。茅枝终于有了身孕,肚子大了起来。公社要求每十天各村、各庄要炼出一批钢铁,送到公社门前的空地上。茅枝挺着肚子,和庄人赶着牛车,去送那第一批豆腐渣样的铁块时,才发现受活的残人们日夜辛劳,炼的铁还不足别村的人均一半,公社书记让茅枝和那几个赶着牛车送铁的受活人低头立在毛主席的像前做检查,说:“茅枝呀,亏你还是到过延安的,人家说你还见过毛主席,你难道就不拍着胸口想一想,你能不能对得起毛主席?”

书记说:

“从今天起,你们受活再炼不出铁,拖了公社的后腿,我就把你们受活从我们柏树子公社开除掉,你们就再也不算我们柏树子公社的人了呢。”

回了庄,茅枝就动员各家把那些不用的铁器全都交出来。旧铁锅、废铁桶、秃锄钝锨老头,还有铁脸盆、铜脸盆,铁制的烧火棍、墙上挂物的铁橛子,常年扔在床头不用的木箱上的铁扣子。收缴起来交上去,公社给受活发了一个嵌了奖状的大镜框,把受活评为柏树子公社的炼钢三等模范村。然过了半个月,公社又派来了两个民兵扛着枪,赶着一辆牛车,拿着一张奖状,奖状上写着兹授予受活庄为柏树子公社的二等炼钢模范的字样,就又从受活拉走了一车铁农具。然又过了一些天,又有四个圆全的民兵扛着四杆枪,赶了两辆牛车,拿着授予受活为全乡一等炼钢模范的奖状入了村,且还拿了公社麦书记的一封亲笔信,茅枝看了信,默了老半天,就扛着肚子领着人,又一家一家收缴铁器了。

到了瞎子家,那瞎子正在烧火做饭,他的孩子蹲在他身旁。瞎子问,是谁站在门口呀?孩子说是几个圆全人,都还扛了枪。瞎子便惊着没说话,就把正烧饭的锅交了。

那瞎子去倒饭交锅时,民兵们在院落找了一个遍,看见墙上有一个大铁钉,把铁钉拔走了。看见墙角靠了两把锄,就将两把锄头拿走了。这时候,瞎子便把茅枝拉到一边去。

——连锅都要哩,我家不入社,不当那社员行不行?

茅枝便赶忙把手捂在瞎子的嘴上去。

到了一个爱刺会绣的瘸子家。瘸子家交了锅,还有一个铜脸盆,那是她从外庄嫁到受活时唯一的陪嫁品,她不交,民兵们就把她家剩下的铁锅、铁勺、炒菜的铁铲全都拿出来扔到门口的车上去,她哭着丢下铜盆去门外抢那铁锅时,民兵又把那铜盆也给拿走了。她抱着茅枝的双腿哭着说:还我的锅,还我的盆——你不还我锅、盆我家就不当那社员啦——

扛枪的民兵就怒目瞪着瘫媳妇,瘫媳妇慌忙收了嘴,不言不语默下来。

又到了村末的一户聋子家。聋子是个聪明人,听不见,却啥都揉在眼里呢。民兵们扛着枪,赶着车到了他门前,他就自己把铁锅交出来,把箱子上的箱扣取下来,还当着民兵们把院落门上的铁门铞儿取下扔到了马车上,最后,民兵们说家里还有吗?他想了一会儿,把自己穿的鞋上钉的铁镏子也取下交到车上了。

那车就从他家门前赶走了。

赶走后,他就拉着茅枝的手神神秘秘说,石匠嫂,这就是人民公社呀?茅枝瞟一眼跟着马车的民兵们,慌忙又把手捂在聋子的嘴上了。

天色暗红时,从公社来的那两辆牛车丰收啦。每架车上都装满了受活人的铁,新的、旧的、犁铧耙钉、铁锅勺子、门铞儿和箱扣子,把那几头红牛、黄牛累得直喘粗气才慢慢拉出村。

送走了那牛车和那结结实实的民兵们,茅枝从山梁上拐回来,就看见一庄的受活人,瞎子和瘸子,老人和孩娃,更多的是那些专门在家烧饭的媳妇们,他们立着、坐着,或瘫偎在脚地上,都在望着她,怨着她。也有恨着的,多是那些年轻结实的媳妇们,她们立在人群里,上牙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走回来的茅枝不说话,像茅枝一走近,就要扑上去和她厮打样。这时候,她就看见石匠一脸灰黑,在远离村人们的一个房角等着她,朝她摆了手,她在那站一会儿,便撤着身子朝男人那边走过去。不用说,她身后是一片冷凉哇哇的目光。所以她走得慢极了,一步一挪,虽是躲着那目光,似乎又是等着有人在身后唤她、骂她时,她就站在那儿听。

可是,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世界都是安静,连那一片投来的目光声都如透过窗子的冬风一样响亮着。日头落山了,山脉外炼钢的火炉都亮了起来。受活庄后依着山势挖的几孔炼钢炉,也都点了大火,她就同石匠去村后那两孔炼炉那里了。离那一片瘫瘸瞎盲的目光越来越远后,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可突然,就从她身后传来了大声的唤:

茅枝——你别走,入社了我家得用瓦盆烧饭了,我家退社行不行?

茅枝——我家得用沙锅烧饭了,是你把我们弄进了社,你还把我们弄出社去好不好?

喂——我家连瓦盆、沙锅都没有,明儿天就得用石头猪槽烧饭啦。我说茅枝呀——你不把我们弄出社,你家就别想有啥好日子过!

茅枝就站在那一片唤声里,孤单单像立在一条急流的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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