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elieve。
你还在那里等待。
爱的路总是充满了祝福。
I,believe。
你还在把爱深埋。
我在这里。
为你整夜在徘徊。
看不到未来。
却挡不住相爱。
就算短暂分开也不能把这缘分结束。
——《I,believe》(孙楠作词)
不幸的是,AB在对伽罗的态度上总是拿捏得很好。在伽罗几近放弃的边缘他总会及时出现。此时的伽罗就像风筝,线被AB拽在手里。当伽罗在狂风里挣扎,正准备挣脱时,他就会轻轻地拽拽手中的线,伽罗又会乖乖地回来,继续听他的故事。
在AB和伽罗“分手”后的第一个月零八天,AB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上门来。
那天,伽罗像往常一样在花瓶里摆好新鲜的百合花,她随性地哼着歌曲,轻松自如地在家里穿梭,巡视着有没有被自己忽略了的角落。明眼人一看伽罗的架势,就知道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就在伽罗擦拭客厅墙壁上全家福的相框时,忽然听到了那部搁置已久的单线手机的铃声。伽罗先是一愣,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她需要屏住呼吸定定神。当她确定是那个久违的电话发出的铃声,便飞也似的冲进自己的卧室,奔向那部正在充电的手机。
伽罗卧室的角落里,那部手机不停地咆哮着,伽罗一把抄起电话,紧张地看着它,不知如何是好。
伽罗颤抖着,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按“接听”。
电话铃声一声比一声紧迫,仿佛伽罗不接听,它就不会善罢甘休。
终于,那执著的铃声把伽罗弄得撕心裂肺,她顾不得继续内心的争斗,本能地开始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AB强装平静的声音:“喂。”
伽罗:“喂。”她抓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
AB稍作沉默,接着缓慢地说:“是我。你还好么?”
伽罗本能地清了清嗓子,而后说:“我……很好……”
伽罗知道怎么样去抓住男人的心,知道怎么样若即若离,欲擒故纵——但是伽罗对AB却不敢这样。她怕她纵时,AB就真的走了。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自己完全用不上计策。
AB和伽罗对坐着。两个人先是沉默,接着是赤裸裸地对视。这一次,伽罗终于看到了AB眼神中的变化。AB不仅在言行上不轻易留给别人把柄,其实,在眼神上,他也一样深不可测。伽罗曾想AB是个装在套子里的人,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掩藏得很深很深。
第一次,AB的眼睛里出现了不同的内容,最初是痛,是那种摄人心扉的痛,也是他没有刻意掩饰的内心的痛;渐渐地,那层痛被一股无奈替代,慢慢地,无奈消失了,温情不经意间爬进他的眼窝。伽罗以为温情过后,她会奇迹般地看到他眼中的渴望或者欲望。遗憾的是,奇迹并没有出现,转瞬间AB的眼神便恢复了常态。
接着他缓缓开口:“最近怎样?”
伽罗再次失望了,说:“还不就是家庭主妇那点事么……你呢?”
AB:“还不就是公司的那点事情么。”AB学着伽罗的口气说。
两个人再次沉默。
突然,伽罗抬起头,气愤地说:“为什么说断就断?”
AB一愣。
伽罗继续逼问:“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AB缓缓开口:“原因很多。”
伽罗:“那为什么又见了?又是为什么?!”
AB:“原因也很多。”
伽罗:“你这样让我很抓狂很委屈,你知道吗?”
AB认真地点点头。
伽罗真想扑过去,狠狠地打AB几下,如果还不解气,就开始咬他。可惜,AB的表情太严肃,严肃得让她连发泄的冲动都没有。“我把你的缩手缩脚理解为含蓄,但你的无由而终又是什么呢?”伽罗就是伽罗,她一点都沉不住气。
AB:“伽罗,对不起,我知道你为此受了很多苦。”说着,AB第一次主动伸手攥住了伽罗的手。忽然伽罗感觉周身有些痉挛,身上的汗毛立起,鸡皮疙瘩接二连三地蹿出来,大脑好像顿时被颠覆。她乖巧地任凭AB攥着自己的手,泪珠一串一串地流下来。
伽罗:“你抱抱我好吗?”一切怨气,一切委屈,就这么轻易地化为灰烬。
AB没作任何应答,只是用手示意伽罗把头靠在他的肩头,然后他一动不动地搂着她,嘴里哼着:“看不到未来,却挡不住两个人相爱……”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但伽罗还是从他哼唱的旋律中“听”到了歌词。
AB开车送伽罗回家的路上,终于把埋藏在他心里的顾虑说出口:“以后你不要再和天使说我们之间的事了,好吗?”
伽罗一愣,她觉得AB在这个当口提到天使,肯定有什么缘由:“天使?为什么?”
AB:“总归不要再说了。”
伽罗见AB又开始支支吾吾,便特意强调说:“要是没有天使,我可能早就见上帝了。”
AB极具讥讽地笑了一下,然后又缓缓开口:“要是没有天使,你也早就见到我了。”
伽罗像被什么揳了一下头,感觉异常麻木。
AB心疼地看着伽罗,心想这个傻丫头,被人卖了自己都不清楚。
AB:“天使找过我。我们在她家的那个晚上,你走后,她就找过我。”原本不想让伽罗对好朋友失望的AB,觉得不把事情点透,伽罗肯定不会理解他说此话的意图。
伽罗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盯着AB:“她找你做什么?”
AB:“在我们俩的事上,她是什么态度?”
伽罗:“劝我跟你断了。”
AB:“她为什么希望我们俩断,你想过没有?”
伽罗:“因为她觉得我的投入不值得。”伽罗只有这么说,才觉得解气,说真话,她从来没认真想过天使要他们断的理由。
AB:“就这么简单吗?”
伽罗:“她到底找你干吗?她也爱上你了吗?”伽罗忽然意识到天使的别有用心。
AB,:“至于她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伽罗:“她到底找你干吗?”伽罗不依不饶,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
AB:“你真想知道?”
伽罗不容置疑地点点头。AB有些无奈,但他又不忍心让伽罗再度对自己失望,于是他说起了那晚发生在天使家的事情。
那晚伽罗太专注于AB,她从他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天使正站在楼梯处监视她。当时天使的脸色很难看,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想法,那就是把伽罗拉过来狠狠地打一顿。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必须忍住,除非伽罗再度推开AB的房门。
值得庆幸的是,伽罗没有推开AB的房门,她迟疑片刻后,便怏怏不乐地踱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伽罗离开,天使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下来了,她感谢伽罗没有让自己失控。谁知平静了几分钟后,她的血液再次沸腾,她有一种强烈的难以抑制的冲动,那就是去找AB谈谈。至于谈什么,她不清楚。就这样天使鬼使神差地敲响了AB的房门。
依然站在门边的AB,听到门响后并没有马上开门。他以为正在敲门的是伽罗。他知道门只要一打开,他就会失守,他前面的努力和克制都将前功尽弃;如果不把门打开,别说伽罗,即使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勇气面对考验的男人。而自己所面对的仅仅是考验吗?当然不是。
这时,AB的耳旁再度响起咚咚的敲门声,虽然声音很轻,节奏很慢,AB还是能听出“伽罗”内心的那份急切。AB做了一个深呼吸,略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确保脸上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便不紧不慢地把门打开。
天使出其不意地出现在门口,把AB吓了一跳。他原本想假装不解地问伽罗:“你怎么又来了?”谁知被天使这么一惊,他脱口而出的却是:“怎么是你?!”
天使到底是天使,她早料到了AB会是这样一种反应,于是她不愠不怒地说:“怎么?我让你失望了吗?你是不是更期望进来的人是伽罗?!”
当然AB也是经过风浪的,他以极快的速度把自己拉回到处事不惊的常态中:“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天使:“你不也没睡吗?我在等着看伽罗的AB会跟她上演什么样的节目。”
AB当仁不让地回了一句:“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天使:“你别把自己整得那么若无其事好不好?你以为你没有对伽罗动手动脚,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跟她交往?你偷了她的心比偷了她的人还恶劣,你知道不知道?!”说这话时,天使的语调很动听,她的神态也很温和,但她的话却具有很大的杀伤力。这是天使的策略,她必须先发制人,在气势上先把AB降服。
AB:“我怎么了?”他对天使一反常态的指责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使:“你怎么了?你搅乱了伽罗的生活,破坏了她的家庭,你说你怎么了。实话告诉你,伽罗的先生已经察觉出了她在出轨,他求我劝劝伽罗为了两个孩子千万不能胡来。”
AB:“你说什么?”天使的软刀子终于如愿地插入了AB的心房。前段时间他光顾着享受他和伽罗的美好,忽略了这种美好是建立在某种灾难之上。
“伽罗的先生真的找过你吗?”AB又追问了一句。
天使:“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他已经约了心理医生给他们做心理辅导了。作为伽罗的朋友,我郑重地请求你跟她分手,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是个玩不起也输不起的女人。”
AB:“我没有跟她玩。”AB觉得天使用“玩”这个词是对他们情感的一种亵渎。他之所以竭力克制自己不跟伽罗往深层发展,正是因为他考虑到了伽罗的家庭。他是人,他可以抵御肉体的诱惑,却无法放弃灵魂上的追求。
天使:“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是有谱的,没有调查我是不会乱发言的。刚说一个‘玩’字就让你不高兴了?!了解AB先生的人都知道你当年对和晏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