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妃雪从菊儿手中接过花,抬起修长的羽睫,看着她,说道,“睡不着,便去花园逛了逛,看到那里樱花开的好极了,知道妹妹喜欢,便摘了束给妹妹送过来。”
欧阳落婕温婉的道谢,“劳烦姐姐记挂了,小霞,去把花插上吧。”
欧阳妃雪抬起秀手,推脱,“还是我来吧,你不懂得怎样摆好看。”说着精致把花拿去插了。将花摆好后,接着说:“我还有些事儿要去母亲那儿,就先告辞了。”
欧阳落婕自是想她早点离开,她怕她在这多呆一刻自己会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失了仪态。她按耐下胸口的怒火,说:“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
欧阳妃雪刚走,欧阳落婕就换了脸色,眉头锁得紧紧地,当视线转向欧阳妃雪拿来的花时,她冷冷吩咐道,“拿出去扔掉。”
小霞看着欧阳落婕一脸的不高兴,急忙将那束花拿了出去,生怕一个步子慢了,小姐就又会责罚自己。
转眼又是晌午时分,欧阳妃雪早早的去了大厅。
待众人都到了,准备开饭,唯独缺了欧阳落婕,欧阳瑾轩满脸的不耐,问赵冉儿,“婕儿怎么还没来。”
赵冉儿也是茫然,忙陪笑道,“许是再来的路上,我让丫头去催催。”
欧阳妃雪像是不经意的说道,“妹妹一向最懂规矩,今日怎让一大家子等她一个,父亲一会儿怕是还有事儿,别耽搁了。”
欧阳瑾轩闻言眉头愈发拧得紧,那阴郁的脸让人不禁想,欧阳落婕若是再不来他马上就要掀桌子发火。
赵冉儿心里暗暗骂欧阳妃雪这是在挑拨,口上却极为得体的说,“是呀,这丫头许是惯坏了。”
不一会儿去催欧阳落婕的丫鬟回来了,她脸色有些惊慌,“二小姐皮肤长疹子,痒的得慌,不来了。”
欧阳妃雪眉头也是一皱,“多是吃坏了身子,可不来也该让丫头打声招呼啊,却让大伙儿等着。”语气就像是普通的姐姐责怪小妹妹做错了事,而赵冉儿却是知道,她这话是故意说给欧阳瑾轩听的。
尽管对欧阳妃雪的话恨得牙痒痒,却也没有语言反驳,只好将怒气生生压着。
果然欧阳妃雪的话奏效,欧阳谨轩生气的将桌子使劲一拍,显然是发火了,青筋都爆要出来了,眼睛也是冷的让人不敢直视,他冷哼一声,“哼,这丫头愈发的不像话了,我倒要看看她不来吃饭,也不派人禀报是在干嘛!”
说着怒气冲冲的向合冉殿去了,赵冉儿怕出事也急忙跟着,欧阳妃雪等着看戏当然不落下,于是大厅的一行人也都纷纷去了。
合冉殿内,欧阳落婕又在摔东西、打人的,欧阳谨轩看了愈发的生气上前吼道,“闹成这样,哪像一个小姐的样子!”
欧阳洛婕愣了,却是急忙停手,嘤嘤的捂脸抽泣着。
当她看到欧阳妃雪时,她激动不已,一下冲到欧阳妃雪的面前,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恨恨道,“又是你害我!”
欧阳妃雪被掐的不能呼吸,小脸涨得通红,费力的说道,“妹妹说什么,我不明白。”
欧阳谨轩见状,上前就甩了欧阳落婕一耳光,“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欧阳落婕被打得摔在地上,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望着欧阳瑾轩,父亲为了欧阳妃雪竟然出手打她。
都怪这贱人,她狠狠的盯着欧阳妃雪,气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分明是你在早上拿给我的花上动了手脚!”
欧阳妃雪眼里含了泪,眼神却是淡淡的,“我本是一片好心,妹妹怎好诬陷,若是你怀疑,找来大夫将花一验便知。”
欧阳落婕语塞,她早就把花扔了,上哪找去。
欧阳妃雪看着她脖子和手臂上星星点点的红疹子,心里冷笑,咎由自取。
早上欧阳妃雪将送来的樱花的枝干上涂了一种痒粉,这种粉不沾水不会有事,可一沾水,其药效就会发挥,它借水挥发在空气中,只要人吸入体内就会浑身长疹子,奇痒无比。欧阳落婕虽是吩咐丫头将花扔了,可药早已融入花瓶的水里。
欧阳谨轩看着两个女儿,揉揉隐隐发痛的额角,厉声道,“都别闹了!”
赵冉儿看着女儿身上的疹子红通通的,急忙让丫头门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检查后,也是说不上原由,只说,“许是小姐沾染了什么东西过敏了。”开了几剂药也就退下了。
夜里欧阳落婕仍是没有出来用餐,听说欧阳落婕的身上的红疹还没消。
用过晚饭回到房里,菊儿得意的不得了,对欧阳妃雪说,“小姐,你说是不是二小姐心眼太坏了,老天爷惩罚她呢,她的疹子都过去一天了,也服了药,却怎么也不见消。”
欧阳妃雪嘴角微微上扬,“这我就不知道了。”
翌日,欧阳妃雪在花园听到几个丫头在一起说些什么……
“二小姐的红疹还没散去呢。”
“可不是,一直发着脾气呢。”
“恩,老远就听到砸东西的声音。”
“哎,我看着她房里的几个丫头也长了红疹子。”
“啊?你说会不会是二小姐得了什么传染病啊?”
“指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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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妃雪听着,眸光闪了闪,那女人多半是把花瓶砸了,让丫头们也染上了药。本想让她多受几天的,恐怕是没法了,花瓶碎了,药一会儿便蒸发完了,也就没有用了,欧阳妃雪有些惋惜的瘪了瘪嘴,算她运气好。
欧阳落婕长疹子得这段日子,相府人人自危,都离得远远的,怕二小姐真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就连欧阳谨轩这段日子来也没去看欧阳落婕。
欧阳妃雪知道欧阳落婕最是在乎她那副皮囊,所以故意在她的皮肤上下文章,可欧阳落婕倒也狠,那么痒却是忍着没有去抓,这是欧阳妃雪所没想到的。
过了几日,欧阳落婕的红疹总算是消了,相府又恢复平静。
按理说,赵冉儿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欧阳妃雪从中作梗的,她却什么行动也没有,按兵不动的大半个月。
暴风雨的前夕,往往平静的出奇。
欧阳妃雪望着渐渐巨拢的乌云,眼里深邃得看不到一点光彩,瞳孔紧缩,有一种莫名地光彩在眼里翻滚着。
乌云来了,暴风雨不远了。她嘴角的一丝浅笑,慢慢的,在脸上化了开,笑容里却是夹杂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