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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记得五叔死的那个早晨天也是这样冷。五叔有五个儿子,冬至、小寒、大寒、清明、谷雨,于是我也就有五个没有出五服的兄弟。五叔会烧窑,五叔烧了一辈子窑。五叔五窑给冬至烧出来三间房子,五叔五窑给冬至娶了一个媳妇。五叔五窑给小寒烧出来三间房子,五叔五窑给小寒娶了一个媳妇。五叔五窑给大寒烧出来三间房子,五叔五窑给大寒娶了一个媳妇。可惜五叔给清明烧到第四窑上就死了。五叔死在制砖坯的塘子里,五叔的腿和胸就那样被冻在一起,背驼得像一架小山。我记得五叔直到装进棺材里身子还是那样窝蜷着,像一座窑。五叔烧了一辈子窑,五叔一年只能烧五窑。那一年五叔在他家的自留地里立起了一座窑,起初,坯场里有大大小小六个汉子,过了两年就少了冬至,过了两年又少了小寒,再过两年又少了大寒。五叔木刻似的脸上没了一点儿人的表情。他只对人叹气说,谁叫我是爹呢?我记得五叔死的时候清明哭得最伤心。我记得谷雨连边儿也没有沾,他在村头骂了一阵子娘就跟人家进城干泥瓦匠活儿去了。

娘在屋里对爹说,清明咋那个样,就不怕掏空了身子?

我知道娘说的啥意思,清明自从娶了花枝,一个月了一天也不放过她。夜里我躺在床上就听花枝在那边哎呀哎呀地轻声地哼叫。夜在屋子外面无声地游荡。我眼睁睁地望着漆黑的屋顶,想着那个星斗满天的秋夜。我记得那天我正和清明在坯场里躺着,五叔就来了。五叔像一块石头蹲在地上,烟火红成一团在他的面前闪亮,脚下就是他亲手一点一点由平地挖成的塘子,塘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五叔的背驼得已经不能再驼。寂静的秋夜里我听得见他的脊梁骨在啪啪地响。五叔突然说,靳湾来人了。

清明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说,啥事儿?五叔说,叫你给花枝的兄弟盖三间房子。清明的牙就咬得格格地响。清明骂道,我日他祖宗。

五叔说,啥钱都花了,全当咱这几窑砖没烧。

清明说,不中,她不愿意去球!

五叔说,想叫我花二回钱呀你!五叔说完扔下了烟头站了起来,他浑浊不清的身影像一座雕像。他站了一会儿走到坯场的泥堆旁,蹲下去双手伸开,用力一摁,一团泥就打着圈团在了他的手上,两手一翻,就“通”的一下进了坯斗子。到后来我一想起那个秋夜就感到心口痛。

花枝说,婶,你看看。说着就脱下一只袖子给娘看,她的胳膊上面红一块紫一块。娘说,傻子,快穿上,大冷的天。花枝说,这日子没法过。说完就哭。娘说,小波你看见没有?过去说说清明。

我想也是,得去劝劝清明。那天我寻到清明家的窑场里的时候,他把窑火烧得正旺,我看见他正把一根旧铁轨用力地捣进火塘里去。

我说,清明,夜里还没把劲用完?

他回头看看我,眼睛里放出一道凶光,等看清是我才慢慢地变得木呆,他双腿一弯朝我跪下来,他说,求你了。自从他结婚那天,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逢人都要说一句,求你了。我记得那是个阴天,天灰蒙蒙的雾潮潮的,前几天刚刚下的雪都已经融化了。那天我和村子里的小伙子们肩上扛着吊着红麻绳的扁担到靳湾去迎亲,等花轿吹吹打打地进了村停在花枝家门口的时候,媒婆出来了,她冲着清明喊,带来了吗?

清明说,啥?媒婆说,存折。清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存折在媒婆面前晃了晃说,这不是。媒婆说,是一千吗?清明说,是一千。媒婆说,拿过来让你丈母娘看看。但是清明没有递给她。媒婆说,假的呀?假的人家不发亲!

我记得那天我们垂头丧气地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清明的眼里就没有了神,他逢人就跪下来磕头,然后把手伸出来说,求你了,先借给我几个吧。他在雪水里像一个乞丐挨门挨户地向村人们求,那天他的裤子全都被雪水弄湿了,他嘴唇发紫,浑身发抖。我知道到了这一步清明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说,还是过日子要紧。

清明说,过日子?女人也睡过了,没意思。

我说,日子还长着呢,娶个女人不容易。

清明说,是不容易。我要叫她尝尝是个啥滋味。

我说,叫她知道知道就完了。

清明说,我和她没完。

我记得清明是发过誓的,那天他哭后就是这样对我说的,我饶不了她!

那天我在窑洞里待了好长时间,我们之间沉默无语,我望着清明用火钩敲打着烧得通红的铁轨,我的心铅一样地沉。我记得那天我从窑洞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花枝来给清明送饭。我在冰天雪地里走着,就好像看到了清明家那三间红砖瓦房在寒风里发抖。那天我还没有走出一百米就听见花枝鬼一样的叫声从窑洞里传出来,我就转身箭一样地射回去。冲进窑洞里的时候我看到花枝的头上脸上还冒着白气,我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皮肉和头发被烧焦的气味,花枝倒在地上,抽搐着。她身边火红的铁轨正在散发着一股股灼人的热浪。

我记得清明被胖子所长带走的那天上午天晴得格外好,清明虚肿的脸却像窑壁一样灰暗,没有一点血色。他虚肿的眼皮抬了两抬也没有抬起来,他只是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一张条子递给我。我记得那张纸条上这样写着:

还村头家砖头600块。(合钱30元)

还陆军家砖头1000块。(合钱50元)

还毛猴家砖头800块。(合钱40元)

还李得顺家砖头400块。(合钱20元)

还小波家砖头1000块。(合钱50元)

……

挣夺

爹冒着雪刚从颍河镇回到家,娘就对他说,麻脸刚走。

爹说,咋讲哩?

娘说,他不认。

爹就骂道,这鳖儿,还想啃地边,这回一寸也不能让他!

冬天的到来确实让爹感到烦恼,爹最怕的就是寒冷,一到冬季爹就躁动不安,他会莫名其妙地为了一点小事儿发火钻牛角尖。爹望着从阴郁的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骂道,操!

娘很为爹的这句话担心,她知道爹是轻易不操人的。但是她最后还是不得不对爹说,麻脸在河边等着你。我记得后来娘就是这样对我讲的。娘说,你爹听了我的话从门后取下一把镰刀别在腰里就走了。

我能想象得出爹踏着村道上的泥泞走向河道里的情景。爹走着走着就得停下来从腰里取下镰刀刮一下鞋底上的泥块。爹抬起头,他就看到满河道里的水都在阳光下闪耀,河滩里那片没有收割的苇子黄巴巴地显得寒酸,他同时也看到了麻脸像一条狗蹲在苇地边上吸烟,爹的镰刀在阳光里一闪,这使麻脸哆嗦了一下。这时他们同时听到从天空中传来的“嘎嘎”的叫声,他们仰起头来看到一队大雁在空中排成一个人字往南飞。爹想,今年真是奇怪,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大雁往南飞。他们站在那里一直望着那群大雁飞得看不见了才把目光收回来。麻脸看了爹一眼,他说,来了?

爹不理他,爹一直用镰把拄着身子下到河滩里,然后才说,量好了?

麻脸说,量好了。一共十一步,可是咱两家应该是十二步。

爹说,步准吗?说着就从西往东量着走,边走嘴里边数着,一、二……数到十一他就停住了,苇子到此也没有了。他回头望一眼苇地,那些干枯的苇子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早已被放羊牧鹅的孩子踏得不成样子。

麻脸说,你看咋分?

爹说,我家六步你家五步。

麻脸说,那不中,你家五步我家六步。

爹说,那咱找灰橛。

麻脸说,找就找。说着就朝东走,那里立着一把钢锹。他又从东往西走六步开始在地头上找灰橛。河道里非常的静,只有麻脸手里的钢锹插进泥土里去的声响。麻脸翻出很大一块也没有找到灰橛,他气喘吁吁地说,找不到。

爹把镰刀扔在地上说,我找。他又从西往东迈了六步开始在地上寻找,爹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有找到灰橛。

麻脸说,找黄狗给咱量。

爹说,找黄狗就找黄狗,走!

他们爬上堤岸穿过树林走回村子找到了黄狗。黄狗那个时候正和村头陆军还有痣脸他们几个打扑克。黄狗说,你们两家的事我不管。

麻脸说,你是不是村民组长?

黄狗说,是组长也不管,屁大个事儿就来找我,我该死你们手里?说完就对另外几个人说,起牌。爹和麻脸都很失望地站着,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就趁着暗淡下来的天色一个东一个西走了。

那个夜晚爹回到家里一句话也没有说,他躺在床上老是感到冷。他混混沌沌地睡到半夜就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调去地想着河道里的那片苇子,他越想越气,黎明的时候他再也躺不下去了,他从床上起来,心想今天我就给你来招儿绝的。爹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兴奋,他把镰刀别在腰里又寻了一根麻绳拎着出了门。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半个残月挂在天上,把村道映得很明亮。脚下的雪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爹穿过树林登上大堤就看到了河对岸那带朦胧的堤影,随后他看到了河滩里的苇丛,看到了苇丛里有一个人影在晃动,这使爹吃了一惊。爹说,谁?河滩里的人也不答话,直顾自己忙活,他弯下腰拾起一个东西往东边扔过去,只听“扑哧”一声就像一块肉掉在了地上。

爹飞快地往河滩里下,没小心脚下一滑,身子就像石磙一样滚到苇子地里不动了,他抬起头来,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在月光里他看到一大片鸭子一样大小的大雁卧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那个寒冷的夜晚麻脸和爹想到一块儿了。他们本来都想早早地起来多割一把苇子,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结果他们却意外地见到了一群被冻在泥里的大雁。他们谁也不理谁,都飞快地拾起地上的大雁往自己地里扔。当然爹比麻脸拾得少,等他们拾完之后爹看到了麻脸正在朝他嘿嘿地发笑。

麻脸说,这真是想不到的外财呀。说着他就得意地从地上拿起一只大雁往岸上走,走了两步麻脸回头对爹说,你不回家拉辆车?

爹也意识到没法把这些大雁一下子弄回去,他也捉了两只大雁的脖子往岸上去。爹爬上河岸的时候麻脸已经进了树林子,爹愤愤地想,这个鳖孙家儿,他凭啥就比我拾得多?爹停住了脚。他看一眼麻脸走远的身影,转身回到河道里,他把手里的大雁丢在自己的那一堆上就飞快地往东边跑,跑到麻脸的那堆雁边捉起两只跑回来。当爹又转回来刚捉起两只大雁的时候,麻脸手里提着那只大雁出现在河岸上,麻脸朝爹吼道,放那儿!

爹先是被麻脸的吼叫镇住了,可是还没等麻脸下到河滩里爹就回过了神,爹也不理他,提着那两只雁只管往回走。麻脸飞快地跑过来上前拦住了爹,麻脸说,你给我放回去!

爹说,我操你妈!

麻脸愣了一下说,你骂谁?

爹说,就骂你!爹扔下手中的大雁一拳就打在了麻脸的胸上。麻脸也扔掉手中的大雁朝爹骂道,我日你先人!说着用头朝爹的肚子上撞去,爹的脚下被苇子绊了一下就跌倒在地上。爹爬起来顺手操起那把绳朝麻脸劈头盖脑地打过去,麻脸在爹的绳子下一声接一声地像狗一样地号叫,那阵黎明的黑暗就在麻脸的号叫声里慢慢退去,麻脸满脸是血地在地上打滚,成片成片的苇子在麻脸的哀叫声中倒下去,他吃力地跪在地上,只朝爹磕头,嘴里不停地说,别打了……我喊你爹中不中……

爹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爹说,这雁……

麻脸说,都……都……给你……娘说,就在这个时候麻脸的手触到了爹带去的那把镰,他鬼一样地叫了一声朝你爹扑过来,爹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儿那把镰就砍进了他的腿肚子里,血就像水一样涌出来。

爹张着嘴睁大眼睛指着麻脸说,你……你……

麻脸也一下子木呆了,他张大嘴,看着爹那张痛苦不堪的脸。

就是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翅膀的抖动声,接着他们看到了地上的那些大雁一只只地飞向了天空。爹躺在地上,望着那些大雁一只一只地飞向天空,他觉得他眼里的一切都在晃动。你知道吗?后来娘说,那群雁堆在一堆,结果它们身上的冰都化了,它们的翅膀又都能活动了,结果麻脸和你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大雁一只只地飞上了天,一只也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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