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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鹅魂

七老太像段晒干的树根晃到河堤上,立住了。她的身子被一根紫红色的竹竿支撑着,已经没了影子,她细眯着眼睛吃力地朝河道里观望。夜像一个贼偷偷地藏在河边的柳丛里,河道像一条灰带子宽宽地摆放在那里。河面上已经没有了白帆,只有十几只赭色的船影远远近近地倒在水里安歇。

七老太终于看到了那群鹅,鹅群像组白色的幽灵嵌在灰白的水面上。一看到那白色七老太的嘴唇就哆嗦不止,她的下颌微微地朝上抬了抬,就有一团灰白的气体从嘴里放出来,那气体化成的声音异常地响亮。

鹅鹅鹅鹅鹅鹅……

河岸在她的声音里抖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有的姿势。那群鹅在七老太的叫声过后都伸长了脖子,神情紧张地环顾半周,又去看浮在它们前头的那只体格高大的头鹅。头鹅像一个威严的武士张大双眼,淡黄色的嘴巴上两个鼻孔紧张地呼吸着。

鹅鹅鹅鹅鹅鹅……

当七老太的声音又传过来时,那头鹅张开翅膀在水里拍打着,它身后的那群鹅也都抖动着翅膀,乱叫着跟头鹅朝岸边游去。

随着七老太的叫声又一次传来的时候,突然从柳丛里飞出来一把土块,接着土块又接二连三地像雨点一样飞射下来。已经上了岸的头鹅怵怵地站住了,又一把土块落在了头鹅的身边,它又转身下到水里,群鹅也跟着飞叫着跳进水里,把河水打得哗哗响,然后像一把雨伞带一片白亮朝河心里去了。

七老太很是生气,她站在堤岸上骂了一阵,转身回家去了。这个时候,远处有一种声音走过来,走得近时,躲在柳丛里的老斜才感到有些不妙。等他从柳丛里钻出来时,雨点已经落在了他身上。他缩了缩脖子就往岸上走,可走了两步他又停住了,转身去看河道里的那群白鹅。老斜的两只下眼皮翻过来像两只红色的小辣椒垂在那里,缺乏水分的瞳孔被血丝包围着,他的目光穿过雨幕直直地盯着河道里的那群鹅。一看到那群鹅他就干脆坐下来,身子像只煮熟了的虾米蜷曲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支烟来燃着,使劲抽了一气,把烟火捂在手心里,然后转脸朝岸上看。通向堤岸的小路上没有一个瞎鬼,风和雨水摇动着柳丛一排一排地朝他压过来,老斜不由得紧缩了一下身子。等他回过头来,那群鹅又从河心里游回来,他顺手从地上拾起一块砂礓扔过去,那群鹅又叫着拍打着翅膀游回河心里去了。

老斜用手捂着吸完烟,才从地上站起来。他从柳丛里拿出一张旧网来,又从身后的腰带子里抽出一把牛角尖刀来,就近砍了两根柳棍,系在网的两端,插在小路的两边,展开的网正好把通往岸上的小路拦死了。等做完这些,老斜突然感到浑身发冷,他身上的衣服全被雨水淋湿了。老斜哆嗦着蹲下来缩成一团,摸摸口袋,盒里的烟全烂成了一团。他气恼地把烟盒扔在地上,然后去看河里的鹅。由于雨水,河面上暗下来,那群鹅又从河心游回来,鹅群游过的水面像一团白光在河道里闪耀。一看到那群鹅又转回来,老斜又抱成一团蹲下来。那群鹅像一匹白色的绸缎在他的眼前飘动。老斜对那匹绸缎太熟悉了,两年来他几乎每个晚上都在这河道里等上几个小时,他像个夜猫子守着七老太家的这群鹅。这群鹅被他调理得像一群野鹅驻守在河道里。老斜每天黎明都能在河边上拾到几个或十几个鹅蛋。他每每看到七老太晃着身子来到河边寻找鹅蛋的时候,他就得意地发笑。可是自从一个月前七老太的闺女给她送来这只头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拾到过鹅蛋。每天傍晚七老太只要在岸上“鹅鹅鹅”的一叫,那只头鹅就领着群鹅上岸回家。起初老斜像丢了魂,像个冤鬼守在河道里,到后来他就心事重重像大病了一场,一看到那只头鹅他的下眼皮就充血,眼皮突突地跳动。现在他蹲在柳丛里,恨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雨越来越大了,雨水顺着他干柴一样的身子流下来,他却不顾这些,两眼只盯着那群鹅,一动也不动。

群鹅慢慢地游到岸边,在头鹅的带领下朝岸上走。当快走到网边时,老斜忽的一下蹿过来,那群鹅惊叫着逃散了,头鹅却一头扎进了网眼里,鹅头把网拧成了一团。老斜一下子扑过去就把它摁住了。

老斜抓住头鹅的翅膀,朝河边走,来到一块平地上停下来。他脱下布鞋翻过来,把鹅头放在上面用一只脚踩着,然后从腰里抽出尖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扬起来,一刀砍下去。只见一道血柱从白色的鹅颈里飞射出来,吓得老斜跳起来,惊恐地望着那鹅。白鹅扑棱了两下翅膀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头的血淋淋的脖子转过去,它用翅膀理顺了一下被老斜弄乱了的羽毛,然后朝老斜走过来。老斜被这只朝他走过来的没有头的鹅吓住了。他感到太阳穴突突地跳几下,眼前一阵发黑,就和白鹅一起倒下了。

第二天雨停的时候,镇里的人才发现河里涨了大水。七老太家丢了头鹅,她沿街叫骂了三天。后来河水落了,有人在河道里拾到了一把牛耳尖刀。颍河镇上的人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老斜。

红雨伞

她终于看到了那把红雨伞。

那把红雨伞在湿淋淋的墨绿色的田野里如同一块凝聚的血液,她的眼睛不由得潮湿了。她朝左右看看,刚刚轧好的路基上只有稀稀的几个行人,她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朝那把红雨伞走去。通向红雨伞的路程她走得很吃力,尽管田埂长满了野草,但她的鞋子上还是坨满了黄色的泥泞。她想停下来喊一声,可声音刚到嘴边又停住了。四周非常静,整个田野里只有雨水的脚步声。

那把红雨伞立在一座新坟前。

坟前的花圈已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在她走近那座新坟的过程中,那把红雨伞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喘息着,终于来到了那座新坟前,她伸出手,抚摸着站在伞下的孩子,她说,君,来这儿为啥不说一声,让我好找。

伞下的孩子没有说话,却有两行泪水流下来。他说,爸爸。

她看了一眼新坟,然后对孩子说,走吧,他不会答应你的,走,跟妈回去。

孩子跟在母亲的身后往回走,他们的鞋子上坨满了黄色的泥泞,他们走得很吃力。来到公路上,孩子停住了,他回身朝田野里观望。可他没有看到那座坟,那座坟已被越来越浓的雨水遮住了。

母亲说,走呀。

孩子转回身,他看到从北边的公路上过来一辆自行车,骑车人没有带雨具,雨水里像一个落汤鸡,他拼命地蹬车,车轮子在刚刚轧好的路基上飞快地滚动着,一晃,就从他们身边闪过去,朝镇子的方向而去。孩子没有看清骑车人的脸,可是骑车人在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被一根横在路基上空的铁丝给拦住了,他身下的车子飞快地滑出去,在不远的地方倒下了,而骑车人则像一只装满粮食的口袋,“咚”的一声摔倒在路基上。

这时从路边的庵子里钻出一个人来,他朝躺在地上的骑车人呵斥着,眼呢?你的眼呢?装到裤裆里去了?前面路上写着牌子,下雨天路上不让走人,你是瞎子……骑车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在护路人的呵斥声里扶起自行车,溜到路边逃走了。

孩子看着那个骑车人消失在雨水里,可他的眼前老是晃动着骑车人被横在路基上空的铁丝拦下来的情景。他在雨水里走到那根系在两棵杨树之间的铁丝前,伸手晃了晃。铁丝系得很紧,孩子的手放开那铁丝的时候,铁丝还在雨水里发出了“嘤嘤”的声响。铁丝在雨中的“嘤嘤”声,给孩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走回颍河镇的路途中,他的耳边老响着那根铁丝在雨中发出的“嘤嘤”声。孩子跟着母亲回到了颍河镇,在他们拐向通往回家的胡同口时,孩子突然回到现实之中,他从一种幻想里走出来,像根钉子立在那里不动了。

母亲没有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看着孩子说,走呀。

孩子说,我不回去!

母亲说,你要气死我呀,你都十二了,妈的话你一点也不听!

孩子说,你让他滚,他滚我就回去!

母亲很气愤,她说,中,不回家也中,上你姥家去吧。

孩子说,去就去!

母亲说,死你吧!

母亲说完不再理孩子,她转身走进胡同。孩子很固执地立在雨水里,看着母亲的身影一直走到胡同的尽头,拐进了家门。胡同两边的杨树在雨水里哗哗作响,杨树的枝叶把胡同罩得很昏暗。孩子在通往他家的那条胡同前一直站立了很久,才朝姥姥家走去。在走进姥姥家的大门时,孩子听到过道里有斧头和锯吃进木头里的声音,孩子知道那是一老一少两个木匠正在给病重的姥爷打棺材。孩子站在过道里,他合上了手中的红雨伞。由于天下着雨,两个木匠把劳动的场所从院子里搬到了过道下,因而,过道里显得十分的拥挤,孩子的脚只能踏过墙边的一堆刨花,才能到院子里去。孩子在那堆刨花里刚走了两步,他就尖声地喊叫起来,一下子坐在了刨花堆上。那一老一少两个木匠忙丢下手中的工具拢过来,说,咋了咋了?

孩子把他的右脚搬起来,他们看到有一根吃透一块木板的铁钉,穿透了凉鞋刺伤了孩子的脚。

小木匠刚从孩子的鞋上拔掉那块钉齿板,姥姥就闻声从屋里跑出来,姥姥心疼地叫着,我的乖,我的乖……实际那根钉只刺破了孩子的一点皮肉,流了一点点血,姥姥只用了一小片火柴皮就贴住了孩子脚上的伤口。姥姥又用一块布给孩子包住,就安顿他在一只小凳上坐下来。

在接下来的时光里,孩子一直坐在过道里,手里拿着那块刺伤他的钉齿板,看着那两个木匠打棺材。他看到那个老木匠把一根又一根明亮的长钉吃进棺木里去,他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那只放钉的工具箱前,他回头朝院子里看一眼,那个时候姥姥正在厨房里给木匠师傅忙晚饭,他就从工具箱里抓出一把长钉来,然后又寻了一块一尺来长的木板,他学着老木匠的样子把铁钉一根根吃透了木板。那些铁钉吃透木板之后长长地长在木板上,一共三排,很整齐,好似一片钉的林丛。在接近黄昏的那段时光里,孩子一直望着那个他新做的钉齿板发呆,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那个骑车人被铁丝拦下来摔倒的情景。

天黑下来的时候,孩子打着他的红雨伞悄悄地离开了姥姥家。他走在颍河镇的街道上,突然感到这条雨中的街道是那样的漫长,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一两盏昏黄的路灯在雨水里挣扎。在拐进通往他家的胡同的时候,由于天黑,他有些害怕。孩子在他家的门前徘徊了一会儿,他有些犹豫不决,但最后他还是敲响了家门。母亲和那个男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孩子时,都感到有些意外,母亲说,君。

那个男人朝他友好地笑着,他说,我正要和你妈去接你呢。

可是孩子却沉着脸,他看着那个男人仇恨地说,你滚!

母亲生气了,朝他喊道,小君!

孩子仍然看着那个男人,他说,你滚!

母亲上前就给孩子一个耳光,她说,你再说!

孩子没有哭,他仍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那个男人,他说,你滚!

母亲又要打他,但被那个男人拦住了,男人说,好,我走。

说完,他就打开门。君的母亲拿起君刚放下的雨伞说,走,我送你。可是孩子突然上前拦住了母亲,他搂住母亲的腿说,你不要去,我有话给你说。

女人有些无可奈何,她只好把雨伞递给那个男人。男人在门口打开雨伞,回头望了她一眼,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孩子听到了雨水击打那个男人头顶上的红雨伞的声音。在孩子的感觉里,那雨水击打红雨伞的声音仿佛离他十分遥远。

母亲说,啥事,你说吧。

孩子松开母亲的腿,他反过身关上门,然后上了锁。但孩子什么也没说,他的脸色在灯光里有些灰青,他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冷,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孩子和母亲躺在床上,夜显得很漫长。整个黑夜里雨水都没有停下来,一直在敲打着他家院子里的那些桐树,孩子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父亲在院子里栽树的情景,孩子想,一晃,父亲栽下的树都长大了。天亮的时候,雨停了,外面的世界变得很静,明亮的阳光从窗子里射过来,打在了孩子的脸上,母亲静静地望着他睡熟的脸。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从胡同里传来一声惊叫,接着就有纷乱的脚步声。她急忙开门跑出去,看到一个男人躺在雨水里,被雨水融淡的血流遍了整个胡同。她看到那个男人被一根系在路两边杨树上的铁丝所绊倒,他的胸膛上嵌着一个布满了钉子的钉齿板,她家的那把红雨伞就像一个弃儿扔在了一边。

夜游症患者

福田被作坊里的动静弄醒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夜里睡得很死。他感到肚子憋得慌,就小跑着蹿到厕所里,他掏出东西来,就有白亮亮的一道水击在发皱的尿池里,尿缸里散发出来的浓重的氨气扑鼻而来,但他却感觉很舒服。他的目光越过厕所的矮墙,看到河水正在炕炉边用煤锥捅火。他在河水的捅火声中提着裤子走到院子里,一眼就扫见西边的那扇门还闭着,他就扯着嗓子叫一句,月儿。

福田没有听到回音,他身后捅火的声音也消失了。福田回头看了一眼停下来的河水,还是走到那扇门前,他伸手敲了敲门,可没想到,那门却无声地开了。福田看到月儿的床上空荡荡的,衣服散落了一地,他回身看着河水说,月儿呢?

河水没有说话,福田看到河水的目光变得像寒月一样冰冷,他接着说,你来时没见着她?

我来的时候门就开着。

这闺女,又犯病了,不知跑哪儿去了。

河水说,她这病得抓紧看。

福田白了他一眼说,去哪儿看?医院都跑遍了你不知道,不挡吃不挡喝……

福田还没说完,大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福田看到月儿穿一身不合体的衣服走进来,接着,福田就看到了浮萍。浮萍的出现使福田感到了意外,浮萍看他的目光使他感到隐隐的不安。浮萍的眼睛像两潭深不可测的秋水,她的眼睛使福田想起她爹李老增。一想到李老增福田就想起自己的妻子。三年前一个秋日的早晨,他和妻子一块儿走进了李记食品店,当看到李老增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该把妻子送到李老增的食品店里来做活。

浮萍说,半夜里醒来吓我一跳,床上咋多个人?拉灯一看,原来是月儿。

月儿站在那儿,脸羞得像一片红布,她低着头穿过福田和河水的目光,但走到门口她停住了。月儿回头看着福田说,爹。

福田咽了一口唾液说,啥事。

月儿看了浮萍一眼说,萍姐想在咱家干活儿。

福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作坊。作坊里一拉溜放着十几个盒板,盒板里全都晾着黄灿灿香喷喷的月饼。福田扫一眼盒板上那些蓝色的印记,他知道那蓝色的印记下面压着一个“李”字。三年前当他把这些盒板从李老增家搬过来的时候,盒板上的那个“李”字是那样的刺眼,他就买来一盒蓝漆把那个“李”字涂住了。这会儿那个“李”字又从蓝色下透出来,刺着福田的眼睛。

工钱你随意给……

浮萍在他的身后说,可是话没说完她停住了。福田回过头来看着她,浮萍这才接着说,俺妈病得厉害,我求你啦,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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