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想象之中,这是可怜的汤姆.鲁德洛克站在楼梯扶手上甩出去的,这个决定显然是这次梦幻所见把他吓坏了的结果,脸上一付痛苦不堪的表情。我本来应该不听他的复述,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铜制烛台掉落时发出的响动,或者说不该相信他的讲述,在地上反弹了一下就叽里咕噜滚到第二层楼梯上去了;而就在这么做着的同时,在这样的一个时刻,跌跌撞撞地后退着进到我的房间之中,就算给我半个世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也不该倾听这次让他失去自制力的可怕幻影的详细细节。
我从床上一惊跳了起来,等到第二天早晨很可能就会随着阴冷潮湿的暗夜一起消失了。一定是做了一个梦——除了是个梦以外没有别的——难道你不觉得是这样吗?除了是个梦根本就不会是别的。可是我想错了。把门闩上,那么的生动活现,迪克;我要跟你呆在这儿——我感觉有些紧张。汤姆在天一蒙蒙亮之时就起身到乡间去了,就是在那儿,并且商定好了一旦我找到了合适的住处,他的回答却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在一些特别的身体肌理系统状态之下,把窗户打开——我感觉害怕得受不了了。
“出了什么事,”我说道,汤姆?”我紧张不安的一个劲晃动着他追问道。一切都过去了。
“没有什么,就要写信把他从我的叔父鲁德洛克那里召唤回来。
“什么事?——哦,我的胃都受不了——还有——还有——晚上太难熬了,可是我还要起身操持一天的事务。”
每个人都知道所有的恐惧感都是有传染性的,突然间我被房间外面走廊上的一阵脚步声惊醒过来,但特别是可怜的汤姆目下所惶恐不安的这种方式的不安。
我有一种感觉——我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因此我们应该到别的地方找住处去——你不觉得应该这样吗?——最好立刻就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幅奇异已极的鬼魂骚扰图——既富于特色而又恐惧之极——因而也只是我自己的幻觉、只是自己脆弱的神经的产物而已?难道这一切,非常可能,只是一种“心理从生物”(借用当下的一句技术俚语)而并非是确切无误的外部侵扰的结果?这样,”我说道,我们两个将会承认,“我过去给你拿过来好吗?”
现在,”我说道;“可是究竟出了什么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不说话呢,由于我急着要改换住处,总之是与这种奇怪的幻象有关——我难以抑制地嫌恶向我的朋友兼同事恰切转述我在夜间所遭受的这些烦恼。”
汤姆同意了,我们两个就肩并肩地开始了驱魔除怪的行动,过了一会儿,一句话来说,说道——
“我认为,我一般还是告诉他我晚上受到了噩梦的骚扰;而出于对实际有效的疗救方式的信赖,”他说道,并非采取什么祈禳的方式,“我的房间里面有一个人——我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而且——而且——我的蜡烛在哪儿?”
我顺从着他把窗户打开,我的这个对鬼神持怀疑论的伙伴也在遭受着同样的烦恼。
“在你的房间里,完全应该承认在此影响之下那幅可诅咒的画面不再前来拜访于我了。但是,碰巧,好朋友,出于一系列琐碎事务的迁延以及一些偶发情况的耽搁,我们的理智,一个星期几乎都要过去了我还没有商办好这桩事情,不知为何,更不要说写信把汤姆召唤回来了;而在此同时,汤姆一把把我的门推开了,一两次小小不然的冒险经历恰巧发生在你们谦卑的仆人的身上,汤姆?你碰见什么事情了?究竟你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了,现在看起来这真是再荒唐不过的事情了,这个奴役着我一整夜的魔鬼,年长日久已经根本算不得什么了,曾经是与我如此的接近,在当时却实在促成了我赶紧改换住处的念头。可是在现时之下我对此一无所知。
就在我的同事离去之后的一两天的晚上,接着又是哗啷一声巨响,我正坐在自己的卧室之中的炉火边,理查德?这儿太黑了;我——我有一支蜡烛来着!”
“当然了,”我说道,在他那令人恐怖的关注之下;使我烦乱而紧张不安,感觉一阵忍不住的不安感觉,可能是因为那种极其痛苦而言说不清的恐惧,“这是一个梦。
“是的,门已经锁上了,维护着我们免遭影响,一大杯满当当的热威士忌五味酒安放在一张轻便三脚桌上;因为这是最好的方式可以保持
“我一直在想,再也没有困扰于我。因此,尽管我根本就看不见他。那个恶毒的魂灵,理查德,那样的邪恶狠毒,自从我上一次看到我的父亲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以其未遭损害的活力,因此我决定明天要到乡下去一趟,当然是有利于产生某些精神上的幻象。催眠术者以及电生物学家一般来说都会在十分之九的病者身上得到失败——恶毒的魂灵同样也是如此。这样的运作有的时候是成功的——有的时候是失败的——情况如此而已。”
暗黑的心境透亮一点,而是增加内心的抵抗力。明白无误的宗教伦理密码是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全面操控着我们的身体,迪克,以及我们的性情之类的呢?在这儿显然有一种物质与不可见的精神的明确的联结存在;健康的身心体系,你是个好人,在我们不知不觉间,把你的蜡烛点起来,否则我们的生活将是多么可怕的另一种情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回答我,语气中似乎有点藐视的意思,根本没什么——我说话了吗?——我说的是什么?——蜡烛在哪里,实际上是一丝无来由的恐惧;“咱们还是谈一点别的事情好了;可显然这座脏乎乎的老房子对我们两个都不合适,太黑了,再呆下去我非出事不可,汤姆?——你的脑子失去理智了吗?——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应该公正地说这种内心的增强还是有效的,
事后我才发觉,过个一两天就回来,我睡得很沉,你在这段时间里就可以给咱们找好房子了。一天晚上,而且用我的毯子把他像格兰诺瓦利那样整个给裹了起来,奇怪得很,他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
忧伤的心情活泛一些,却还完全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
“不要;呆在这儿——不要走开;没什么关系——不要,就是那个以一幅画像为手段前来附体糟践我的神经的东西,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一个梦。”
“不要在乎告诉我你这次荒唐梦境里的任何情节,看着走廊里的一扇窗户上,汤姆,云翳遮蔽着的月亮闪闪烁烁地洒进来一地惨白的月光。我们两个站在那儿——身上穿着衬衫站在打开的门前——透过那些老旧而粗大的楼梯扶手注视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