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望,忽然就有一片云,或是皑皑的雪原。举目脉脉岭岭,遮去了什么。
打遥远山里蜿蜒而来的铁轨,伸进镇子脚下小小的车站。西来东去的,装满货物的火车,连同那飘逝在后面乳白的烟云,回荡在山间低闷的吼叫,都深埋在山这褶皱般的纹络里。
镇子座落在一片坡山之上。云是从哪里来的呢?
旗镇是坡镇,南南北北,横亘了一座山。
站山顶上望,十条长街,九条大道,其间街巷纵横,行人往来,旗镇开门见山,如子如棋。旗镇是座棋盘镇,斜斜地挂在山岭之上。
镇子多树,多雾。或早或晚,丝丝缕缕打山脚漫起,须臾间整座镇子,便浮在一片雾霭之中了,有些缥缈。也偶尔响起一声火车长鸣,震荡着,云呀雾呀,经久不息。
镇子脚下,一条几曲如字的河,斜斜平躺在两山之间的荒原上。不见边际。星空月下,朝日夕阳里,缓缓地不舍昼夜流去落日烧透的西北。
西北是渺茫遥叠的重山,筋筋脉脉,连绵不断。到了秋天,蜿蜒入云,就红红黄黄,绚烂成一片。漫漫云海间,半浮着一轮欲沉未沉的红日。
待到寒冽的西北风一刮,缓缓的去水,就是一条雪亮涨阔的冰河了。裂了宽纹的冰面上,朔风呼啸,雪龙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