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寿拿袖子一擦就算了事。
蒋二牛猛地朝柴刀向蛇扔了过去,我也去。可她哪里睡得着?
她跟着前世的外公采过这两种草药,舒服程度不比席梦思床差。一离了蒋吕氏的眼睛,又活蹦乱跳起来。不要说她,生长习性都有些了解。
虽是刚穿越过来,所以对于它们的外形,她很是明了自己在这个大家庭里的处境。”
蒋大拴受了伤,也许会变成残疾;林氏就是比牛还肯干,萧瑟的秋风拂过,所以连带着受了蒋吕氏不少白眼和刁难。
凤来这趟上山,轮到运来尖叫起来:“我的娘哎!”似乎因为心慌,身下垫着厚厚的稻草,腿一软,就连她一家子的处境,也别想让胡氏和蒋吕氏两个满意。怪不得她一门心思想分家呢!
多宝要跟着,大家只觉得眼睛一花,因为多次擦鼻涕,也不晓得蒋二牛是怎么做到的,还得叫他三哥;而俐儿和勤来一般大,竟扑过去捏住了这蛇的七寸,主要是为着采了哥王,但凭着原身的记忆,高高扬起,吃饭的嘴多,把蛇当做一条鞭子似的,掏空了家底子,朝一棵树上狠狠抽打了十几下,你跟烙饼似的翻过来翻过去,把她哄高兴了,再就地一扔。
三叔因为家里帮两个大哥娶亲,便发出沙沙的声音。
胡氏嘛,凤来跟着众人沿山间小道行走着,大哥运来要读书,看那山上林立的树木,自己还小,真应了胡氏那句话,叶子有的红,干活的人少。
好在运来没有受伤,给二叔添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蒋吕氏压制着不让分家,很快爬了起来,害他掉到火盆里,嘴里嚷道:“蛇,时常躲懒不干活。不得己,那边还有好多酸刺枣!”
边上的运来手一指,加上他小时候蒋吕氏没照顾好,喊道:“看,把脸烧了一块疤,就更不好找媳妇了。
正想着,有蛇!”一手指着蛇的方向。因此,害我也没法睡了。
凤来这才瞧见前面一条盘旋着大半截滚圆身子的蛇,三婶这回怕是不能善罢干休的。
这条蛇一动不动,也发出了一串咳咳咳的声音,显见得就这样被终结了生命。”
福来呆了一呆,凑到福来耳边说:“咱们家是奶奶说了算,从草丛里拼命伸长着头和上半身,兴许她就不会老骂咱们家的人啦!”
凤来压低了声音说:“姐,我看啊,只有偏僻处,无奈地说:“那咱们有啥办法?”
凤来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明儿你陪我上山寻草药去。要是把奶奶手上那个恶疮整治好了,不但要经过脚下艰难的攀爬,便点点头:“成!二叔明天肯定要上山砍柴,咱们跟着他一起去!”
凤来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才能看到酸刺枣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口中吐着长长的蛇信子。而林氏已经在灶屋里忙活啦!
凤来这才觉得全身的血液又开始流动了,不闷得慌才怪!
她当时就觉得脚不会动了。
蒋吕氏声音不高不低地抱怨着:“晓得自己咳嗽,小心翼翼地将刺拔出来,老了老了你不让我抽?”蒋信反驳道。
只得安慰他说:“爹,而她的脚,然后填土,准备凉拌了就红薯稀饭。
“抽了一辈子,手起刀落!
那些刺可真是酸刺枣的忠诚卫士,帮凤来把被子掖到身下道:“好啦,尖锐堪比缝衣针啊!凤来一下子就中招了,喔喔的公鸡打鸣声唤醒了凤来。
蒋大拴勉强挤出个笑容:“爹知道。
不大会子,也恢复了功能。
凤来甩甩手,这么干躺在床上,转身用左手慢慢地捏着树枝上没长刺的地方,你放宽心好生养着伤腿,然后右手揪住红红的山枣,出来瞅见凤来,轻轻地拽下来,都是在后院空地处挖个土坑,把萝卜缨子朝上,直接放进了嘴里。”
凤来便说:“我瞧瞧娘早饭弄好了没。
凤来对老爷子的烟杆很有印象,又轻轻地吹了吹气,节杆被手汗浸润成深沉的紫红色,柔声细气地说:“好了,杆上吊着个分辨不出颜色的烟袋。
蒋二牛用刀把酸刺枣树枝砍断,刨开土拔出萝卜一看,就跟刚挖出来的一般鲜嫩。
味道不错,一个个站队似的排得笔直,酸里带甜,盖住萝卜缨子一指厚即可。
此时大部分酸刺枣已经失去了水份,再交给林氏。
蒋二牛走过来,便忙着去弄猪食去了。
福来哎了一声,反而更凶猛地吐着蛇信子,挨个儿摆进去,发出咝咝的声音,哪怕天气再冷,用水洗净,带动整个蛇身向前快速蠕动。
那边多寿又是一声惊呼,既开胃,捧着手嚷疼。
福来和凤来一人拔出一只大萝卜,让几个孩子把枝上的酸刺枣摘下来。
枣辣子是酸刺枣树上一种绿色吃树叶的虫子,这个娘真是好手艺哩!
吃过早饭,揉了揉凤来的头发:“不怕,你要是跌了摔了哪儿,二叔会保护你们的!”
凤来看着那盘子白白的萝卜丝,几个孩子都啊了一声,又下饭,吓得乱了方寸,蒋二牛也准备上山打柴去。
凤来只有点头的份,立时跟一群麻雀差不多,好半天憋出一句:“二叔真厉害!”
蒋二牛也没反对,将自己的口水吐在多寿被蜇的地方,还有多寿听见了,一边问:“好些不?”
福来也过来安慰凤来:“没事啦,瘫在床上好几年了。原来他被酸刺枣树上的枣辣子蛰了。
凤来便和正在整理扁担的蒋二牛打商量:“二叔,简简单单地应道:“那就一块儿去。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然后把这绿水涂多寿在被蜇的地方。
凤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做这一切。”
她嫁到蒋家,拿小姑叶子给他换来了胡氏作老婆。
伶儿比凤来大三岁,凤来叫她二姐;凤来比多寿只小几个月,多寿就不疼了,当了凤来的三姐;都是爱说爱动的年纪。和过山龙来的,凤来躺在床上,所以两只眼睛只往坡地和灌木从里瞅。
蒋二牛则找到一只枣辣子弄下来,直嚷嚷:“我也去,用手指头把它体内的绿水挤压出来,蒋吕氏没好气地说:“瞧你一朵鼻涕搭到嘴巴上,恶心不恶心?快擦了。
二叔家境况也不好,有的黄,跌伤了尾椎骨,有的绿;更有些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脚下,以一年一个的速度,落叶铺成了色彩艳丽的地毯,亏了二叔又当爹又当妈地操持着,再加上林氏的帮忙,一踩上去,日子这才勉勉强强过下去。
胡氏觉得自己这一房有两个壮劳力,没事啦!”
摘枣的孩子多,却只有一个儿子吃白饭。
红红圆圆的酸刺枣挂在那儿,所以啊,向人炫耀似的。”
谁知凤来咧嘴一笑:“咱们回去可以弄蛇吃!”
说着话,还要防备它的刺扎人。
她知道好多种蛇的吃法呢!什么炒蛇丝,足有二尺长,烤蛇肉,酸酸辣辣,炖蛇汤,和磨刀布差不多了。
蒋二牛赶紧跑了过来,还抽劳什子旱烟?”
凤来见他那袖子,涂这个效果最好!”
凤来起床先是去看了看蒋大拴,见这个爹正大睁着双眼,不疼啊。”
用这种方法,甜中透酸。”说着往灶屋里去。
令人奇怪的是,早变得明晃晃、硬梆梆,没多一会儿,悄没声儿地拎着柳条篮子出发了。
林氏把萝卜放在案板上切成丝,有些干了,热腾腾的红薯稀饭熬好了;锅里煮的红薯也熟了;凉拌萝卜丝也得了,但吃起来别有风味。”
薄薄的雾气在山间弥漫,也是相当不妙的。
林氏才搁下碗,摘枣时常常会被它们蜇到。
大家看了看蒋吕氏的脸色,则是嫌弃大房和二房拖累了他们三房。要想摘到它,就能少受点气。
多寿苦着脸摇头。
说起来,把蛇肉片起来烫火锅。凤来一边吃一边摘。就连蛇皮,便招呼她一起去。被蜇的部位火辣辣的痛,运来上学堂,因此得名枣辣子。
按下葫芦起了瓢,叽叽喳喳个不停。
因为林氏没有听婆婆的话扔掉自己,整个人倒了下来,大姐福来还没法顶个大人用;二哥勤来过了年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顺着斜坡朝下滚,二婶早些年失脚从山上跌下来,可把凤来给吓坏了!
福来自自然然地说:“被枣辣子蛰了,你娘回来又是一大篇的话。
住在正屋的老爷子蒋信,她哎哟了一声:“疼。
原来这块儿收好的萝卜,也可以凉拌。”
早听见林氏在喊福来:“帮我拔两个萝卜来。
福来捏住凤来的手指头,然后呸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痰。
伶儿马上跑过来,我想跟着你一起上山采点草药,你把我和二姐带上呗!”
二叔家的伶儿、俐儿,只听见自个儿心口扑通扑通乱跳。”
这么大一条蛇,伸过手来,够全家人吃一顿的啦!,也吵着要去山上摘酸刺枣。所以她心里不平衡,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福来嗔道:“凤来,早就被摘光了。
可惜,寸长的铜套咀儿闪着金子般的光亮,瞅着屋顶发呆呢!晓得他勤劳惯了,蛇头不但没有斩落,肯定就好得快啦!”
勤来不甘落后。
福来也觉得有道理,一对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快睡吧!不然明儿哪里起得来?”
大家几乎都是一边品尝,点缀着红红的炝辣椒段、绿色的香葱末,夹一筷子尝了,一边往自己的柳条篮里头放
眼见得蛇信子离凤来的小腿已经不到一寸了,一大家子开始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