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哼!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狼王阿邦一脚把野狗头踢到一边,大叫:“给我分头去找,发现蛛丝马迹,马上回来报告!”
几十只野狼分散开,有的到芦草丛中,有的到沙丘外面,有的趴在地上仔细搜索,一点线索也不放过。
狼王阿邦狠狠地瞪了野狗头一眼,径直地走开了。野狼们四处搜寻,连湖边的花花草草也不放过。野狼一只只地陆续都回来了。“报告狼王,我们仔细找过了,除了一些风干的马粪和被咬食过的干草,其它没有任何的痕迹了。不过这些马粪,足可以证明有一个马群曾经在这里生活过。野狗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看样子马群已经离开很久了。”
“有往哪里去的痕迹吗?”
“这里草还是湿的,说明最近下过大雨,即使有马群活动的痕迹也被雨水给冲了,很难辨清了。”
一只野狼从芦草丛中跑了出来,“首领,这边芦草丛中发现大量的马骨和死尸残骸。”
“什么?在哪里?快领我去看看。”野狼们跑着把狼王引领到芦草丛中。在芦草里,有马骨和马头。有些马骨上,还残留着未完全腐烂掉的马肉。
“狼王,好像还有马尸被埋在下面,要不要把它们挖出来看看?”狼王阿邦皱了皱眉头,“真恶心!算了,别挖了。挖不挖的没有什么价值。”
“狼王,王的马群是不是染上了病,全死了?”
“不可能。如果全死光了,这是谁埋的?野狗头一定了解情况,野狗头呢?”狼王阿邦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野狗头的身影。
“狼王,您刚才一脚把野狗头踢晕了。”
“哦,坏了,可坏了!快把野狗头给我架过来。”
一会儿,两只野狼把晕了的野狗头抬了过来。“他没事吧?千万可别死了。狗头要是死了,我们的线索可就全断了。”
“狼王,您那一脚够重的了。一脚就把野狗头踢翻了,还好,只是暂时晕过去了,可能一会就好了。”
“快把他给我弄醒呀!”
一只野狼走到湖边,深吸了一口水,喷到了野狗的脸上。野狗头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狼王用前爪挠了挠野狗头,“狗兄,对不起,刚才一失手,没想到你晕过去了。”
野狗头抬了抬头,“没事的,不怪狼王,你也是着急吗。我怎么在芦草丛里了?怎么样了?有线索吗?”
“狗兄,你来看看,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大堆的马尸骨。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野狗头站起身来,先到湖边抿了几口水,“不用看我也知道。这些马死了个把月了,有些都化成白骨了。估计是我们那晚上设计杀死的那些马。王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的。我想他们真的是逃走了。没想到堂堂的草原王,也学会逃跑了。”
“王逃跑了?狗兄,他们会去哪里?”
“能去哪儿?我估计不出来,草原这么大,恐怕也很难找了。”
“那我们不就白来了吗?连王的马群影子都见不到,哎……”
野狗头大叹一声,“像王这样的大马群,在草原上大规模地迁徙,能没有看见的吗?这附近的牛群、羊群肯定有知道或见过他们去了哪里,抓过来问问不就行了吗?”
狼王沉默了一会,“不行,光我们现在精英队的狼数量太少,如果一次不能把牛羊全给围起来,万一逃跑一只,走漏了消息就不好办了。看来只能改变队形,实行合围,把境内的牛羊群全赶过来。”
“狼王,这么做,好像也有点冒险。万一遇到王的马群,人手不够,就前功尽弃了。”
“我看差不多。每隔几里地远,布上一只狼,见羊就赶,见牛就追,总之,不能让一只牛羊漏网。”
“也只能这样了。要是这牛羊不听话怎么办?”
“那还用问,格杀勿论!”狼王大叫着集合队伍。
所有的野狼,在狼王阿邦周围围成了个半圆圈。晚风轻轻吹过,狼毛随风摆动,野狼个个显得猎猎可威。
“弟兄们,如果我们找不到王和他的马群,我们的这次突袭就失败了。我们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王的马群!这关系着我们野狼族的现在和未来。我和野狗头商议了一下,全体分为五个队,前四个队找寻王的主力队伍和附近的牛羊,如果找不到王和马群就以最快的速度,改变队形,采用合围的战术,把能找到的牛羊群全赶过来,一只也不能落下,而且行动要快。对敢不合作或反抗的牛羊,一律就地杀死!听见没有?前四组马上行动,第五组跟我在此地待命。好了,出发吧。”先锋队自觉分成五个队,很快出发了。
“唉……真气死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或者说我们的战术真是有问题吗?你不是说王没有去处吗?你想想他们能去哪里?”
“狼王,我觉得,他们逃走可能另有原因。王的族员一个个不战而死,他可能觉得没脸面再统领草原,再当草原王了,所以悄悄地迁走了。他们去了哪里?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注意调查王的秘密,想有朝一日能除掉他,可我再怎么努力,实力还是相差太大。我只知道,王的马群,最早也不是生活在这里。具体什么时间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在你们狼群内部争斗激烈的那个时期。那段时间,你们狼群之间杀得不可开交,各族之间,各族内部之间,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内战,死伤无数,这才被野马钻了空子。要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我们这次的行动,意义相当重大呀!王还能去哪里呢?你再仔细想一想,不会也到荒芜的地方去了吧?附近除了南部的大草原就是北部的大雪山。王知道我在南部草原,他肯定不会去。难道他们真的会去了北部的大雪山?”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听上辈的老首领说过,原先的草原马并没有这么厉害。他们身材比较矮小,体格也不怎么强壮,奔跑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被野狼追杀得灭种了。王的这个野马群,信奉太阳神,在我们大草原,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就是大雪山,山腹部有一片草场,在那里生活着一族强健的马,他们整日奔跑,矫健强壮,敢与雪豹和山熊搏斗,追逐着太阳,几乎能与雪崩赛跑。多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才到了我们大草原。这不过是我们族老首领说起的,我也不太了解,能记得从前事的老人早就都死了。从我生下来,就只知道王这个马群,不过那时候的首领不是王,而是他父亲。我们野狗从小就被他们野马欺负惯了,没有办法呀,谁叫他们这么厉害呢!这么说来,他们的祖先极有可能是高山马族。”
狼王阿邦听完野狗头的分析,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你的意思是,王的祖先可能就是从雪山上下来的?”
“狼王,我可不敢保证。我又没去过。我只知道,雪山顶上天寒地冻,半山腰有草场和森林,其余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不是去过雪山吗?”
“你若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这大草原通往雪山的必经之路,有片苔藓原,我曾经路过那里,而且,这雪山之上,有一草场也隐约可见。我想,这深山雪谷之中,必定还有一群马。这群马,很可能是王祖先的一支,他们必定有血缘关系。王一定是逃到深山中避难去了。真是狡猾得很呀!让我好找呀!哈哈,来呀!马上集合,我们杀过去!”狼王突然间跳起来,背上的棕毛杀气腾腾地竖了起来。
“狼王,你听我说几句好吗?”狼王把头一转,不屑地看了野狗一眼。
“狗兄,还有什么事吗?我们要赶快去雪谷,再晚了,说不定他们就进了山,我们就没机会了,还等什么?”
“狼王,如果王已经进了山,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只是猜测,何况进入雪谷,危险重重。凶猛的雪豹、山熊,我们几个能对付得了吗?还有我们从未见过的神秘雪雕。现在大家几天没吃东西了,进了雪谷吃什么?狼王,这些你都想清楚了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们要慎重呀!就是万一找到了王,他附近的亲属能不帮他吗?到时候,我们脱身都不容易,说不定还会因此丧命呢!我看还是慎重考虑的好。您可肩负着狼族复兴的大任呀!”
“那,我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话不能这么讲。现在我们已经占领了他的领地,说明您已胜王一筹了。当务之急,是让万兽承认您是新的草原之王,然后,再慢慢地打听他们的下落。只要他回来,一举进攻,不但能把王灭了,说不定也能断了传说中高山马族的后路,让草原马从这个草原上永远地消失!除掉王是早晚的事。所以,我们应该在此地多逗留几日,等到大队人马赶来,把牛羊都驱赶过来,搞清楚王的下落,再做决定,这才是上策。我不是胆小鬼,万一去雪山,您出了什么问题,那留下这么大个狼群,谁来掌管?请听我一言吧!”
狼王阿邦仔细想了想。“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拿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的生命开玩笑!”
“狼王,我有一表兄,也是一群野狗的头领,他就生活在通往雪谷的北部苔藓原附近,等大队人马集合好后,我去问问他。从苔藓原上经过的动物,没有他不知道的。这样会为我们减少很多麻烦,也能节省时间。”
“这是个好办法,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也饿了,等会让手下去搞点东西来吃。想不到,辛辛苦苦奔波了这么久,还是扑空了!”
“唉……大队人马赶到这里估计还得几天,速度也太慢了!我觉得老狼他们,现在能走出南部草原就不错了。他真的老了。我担心,这次合围能不能成功得把牛羊全围进来?”
“狼王,我们基本上锁定了王的动向,只要让万兽服从您,称王就行了。万兽之王!哈哈!草原之王的宝座,马上就又回到我们草原食肉族的手中了!”野狗头和狼王阿邦狂笑着,声音在整个草原上空回荡。
平静和谐的草原,难道真会落入凶残的食肉动物之手,再遭屠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