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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求援(2)

“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当初我采纳老狼的建议,收复狼群的时候,就遇到过很多麻烦。这里曾经有过一群狼,对我百般刁难。一次,他们的首领就和我打赌,如我能在约定时间内跑到雪峰顶,采回那里的雪莲花,他们就推举我当新首领,并且任我怎么处置他都行,结果我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任务。这只高傲的野狼不得不佩服我,从此,我就逐步统一了这片草原。起初,有大批大批的狼来投靠我,我和老狼也都非常高兴,可谁知道,这些野狼大多懒散、素质低、战斗力差,而且不团结,几乎都是来混饭吃的。我们捕到的猎物还不够他们吃的呢,狼群又一度陷入了生存危机。所以,我就狠下心来,制定了这套办法,生存下来的都是精英,剩下的都摔死在了羊末路上。我们这里是不养活吃闲饭的!”

野狗头一听神色有些慌张。狼王阿邦话峰一转,“狗兄,我不是说你们,千万不要多心呀。你们是我的客人,而且还有恩于我们狼族,要不是你示意老狼来找我,激发了我的斗志,说不定我还是那只只会在草原上杀牛吃的小野狼。而今,我成为狼王,也有您的一份功劳。他日,我若统一了草原,不会忘了狗兄对我的帮助。”

“您过奖了。狼王您智勇双全,才能无双,有此今日,全靠您天生的神力。我吗,也只是贡献了点微薄之力,不足挂齿。”

就这样,在狼王的引领下,他们说着说着绕过一座大沙丘,一片绿洲呈现在了众狗眼前。只见树木茂密,青碧翠绿,一望无际,其间,一汪湖水隐约可见,好一个塞外江南!

野狗头不禁赞叹道:“哎……狼王真是有福气,能有此仙境,真是舒服。”狼王阿邦并未回答,只是径直地往前走。刚踏入绿洲,一股清新之气迎面扑来,让野狗们顿觉清爽。

“狗兄,你们在此尽可放开肚皮大吃。但有一点,我还要提醒狗兄和你的弟兄们,一是有些事情不要过问,二是千万不要到处乱跑。我认识你们,巡逻的弟兄可不见得认识你们。晚上,万一误入了他们的警卫圈,我可不敢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而且再往南就是寸草不生的沙漠,一旦走进去迷了路,想出来就难了。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狗兄海涵。”

“不要客气,对于狼王的忠告,我和弟兄们一定会记在心上。狼王把我们奉为座上客,我们野狗会遵守狼王的规矩,不会为难狼王的。我们野狗也是识时务的,不该知道的绝不问,不该看的绝不看。”

“呵呵,那就好。”

一只野狼从树丛中跑出来,“报告狼王,老狼副首领已在湖边静候,让我前来禀报。”

“知道了。我让你们准备的胡羊怎么样了?我这群客人远道而来,很饿了。”

野狼回答:“奉您的命令,我派出最精锐的小队,猎杀到胡羊八只,野兔二十只,绝对是最上乘的美味。加上今天捕捉到的秃鹰,足够了。请首领大可放心。”

野狗们听傻了眼,八只胡羊呀!他们从来都没想到会这么多。一个个觉得更加饥饿了。他们随狼王进入了树林深处。野狗头不禁赞叹道:“这真是好地方。不但易守难攻,而且风景优美,待一辈子都不会厌烦。”

“呵呵,那狗兄和你们的兄弟就不要走了。我养着你们。放心,有我阿邦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

一些野狗经不住诱惑,“狼王,您说的是真的?不会食言吧?我们真能留在这里吗?”

“那当然,我狼王说到做到。你看这成群的胡羊,几年也吃不完呀。各位野狗兄弟,若不嫌弃,那就尽管留在这里吧。”

野狗们一个个乐得不得了,被野狗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一只野狗心有不甘,“头,你看狼王都留我们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反正不愁吃。”

“不懂规矩,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狼王,弟兄们没见过世面,不要见怪。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见到您,和您诉诉苦,说说心里话,休息几日,就该动身回去了。这会儿,王的马群士气正低,而且大多数善战的成年马都被我消灭了,尽快赶回去,一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全军覆没,好时机呀!”

“这些事,过会儿再说。你刚来,这些事情我们就先不谈了。”狼王阿邦几句话就把野狗头打发了。

野狗头对这个狼王阿邦有些琢磨不透,一行又走了几百米。穿过丛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清绿的小湖出现在了野狗的眼前。大约有十几只狼在忙忙碌碌。刚杀好的胡羊正摆在湖边。野狗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顾不得许多,冲上前去就对胡羊肉撕咬起来,还不时地赞叹,“这胡羊肉真是世间少有的美味呀!能饱饱地吃一顿,死了都值了!”

野狗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对狼王阿邦说:“这些弟兄不懂礼貌,别介意呀。他们真的是饿急了。”

“没事,换作谁几天不吃东西也都会这样,你也别在这傻站着了,这么美味的胡羊肉,不赶快吃,过一会肉僵了口感就差了。”

野狗头也耐不住性子,顾不得体面了,撕住一条胡羊腿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旁边的野狼看着直笑。野狗头津津有味地吃着肉,还不时客气地谦让。

虽然阿邦很热情,但和比自己厉害几倍的野狼打交道,还是得万分地小心,一有疏忽有可能什么都完了。野狗头自认为善于心计,且狡猾多变,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看狼王阿邦了。几次谈到出兵攻打王的事,狼王阿邦要么岔开话头,要么闭口不谈,他心里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简直琢磨不透。现在也顾不得多想了,先吃饱了再说吧。几天没吃东西了,一下子见了肉,得拼了命地吃饱,不一会,几只大胡羊就被这群野狗啃得干干净净了。

一只野狼偷偷地笑着,不时得对狼王说:“王,你看他们这副吃相。狗就是狗,连骨头都啃得那么干净。”

狼王阿邦却笑不出来,“你们觉得好笑吗?他们的吃相是差了点,可他们做的一点也没错。吃东西就得吃得干干净净。我们再富有,像你们这样东啃一口,西咬一下,一只胡羊吃不到一半就丢掉了。你看看,我们来到这里,浪费了多少胡羊。以前,吃野牛时,也没看见你们这么多的毛病,这样下去,早晚会挨饿的。看到别人有什么长处要学习,别人有缺点自己也要克服。如果不是狗兄提醒,还真助长了你们这些坏习气。传我的命令,以后再捕杀到猎物,除骨头之外,全都要吃到肚子里。如有违反者,第一次,罚一天不许进食;两次者,逐出狼群永远不得回来。小队长监视队员,统领监视队长,依次类推。但是,老狼副首领除外。他老了,牙口不好,就这样吧。”

狼王阿邦训示完后,所有的狼都异口同声地响应道:“是,我们一定照办。”

狼王阿邦又接着说:“你去看看老狼副首领进完食了没有?如果没有,再等一会。如果完了,就请他过来。你们也都去吃饭,退下吧。”说完,野狼都消失在树林中。

野狗头说:“狼王,你看,这么多我们也吃不了,让他们一块过来吃吧!”

狼王阿邦走到湖边,低头喝了口水,舔了舔嘴唇,“不用,这都是给你们准备的。他们吃,自己去捕。我定了规矩,一视同仁,包括我在内。我要求他们做到的,我自己先做到。狗兄,你还得再等一会,老狼上了年纪,麻烦事也多。老的肉咬不动,骨头更啃不干净。对于上了年纪的狼,就得另行照顾了。尊老爱幼,这也是我的原则,所以,他们的时间就不加限制了。”

野狗头一边吃,一边点着头。野狗们进食的速度和食量也是相当的惊人,足足有六只胡羊,被这群野狗一扫而光。野狗们个个肚皮涨得像皮球,懒懒地趴在地上。有的乱磨牙缝里残留的碎肉,有的在一个劲地打着饱嗝。

“弟兄们,吃饱了吗?这胡羊肉的味道怎么样呀?”狼王阿邦亲切地问道。

“味道好极了。从没吃过比这好的羊肉,真是香呀!神仙也未必捞得着呀!”

“神仙不敢说,别的地方肯定没有吧。各位野狗兄弟,这胡羊肉味道虽然鲜美,但不是很好消化,你们一次吃得太多,不如起身走走,好好消化消化。可要记住,千万别乱跑,不然出了问题我可不好说呀。”

“狼王您放心,我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就不走动了。”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这片空地,虽然说不上舒服,但也干净,你们就将就着休息吧。”

“狼王,我们占了您的地方,你们住哪里呀?”

“你们不来这里也空着。我们不住这里,我们住在树上。”

“什么?住在树上?”野狗头感到有些新奇。

“没错,这也是一项训练。我们野狼,除了老狼之外,都会上树。这既能锻炼攀爬的能力,而且敌人也不容易攻击到我们。站得高,看得远吗。整片绿洲周围都布上了岗哨,所以这中心地带是最安全的。”

“你们住在树上,那太不可思议了。我以为,只有鸟才能睡在树上,没想到狼王的训练方法真是太特别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生存太难了。这个大草原上,不止我一个狼群,也不止我一个狼王。如果战斗力差了,早晚会被别人给打败。之前我们狼族没落,就是因为素质低,管理也跟不上,相互之间也缺乏配合造成的。我不能让悲剧重演,只好下此狠心了!”

野狗头和狼王阿邦正在交谈着,一只狼从湖边的大石头下绕了过来,走到狼王阿邦跟前俯耳道:“狼王,老狼副首领要请客人野狗头到他那里叙旧,还请您也一道去。”

“好了,知道了。这就去。狗兄,看来老狼已经吃完了。我们去吧。”

“我们不是在这里见他吗?”

“眼看天就要黑了,你让弟兄们先睡觉,老狼可能还另有安排。”

“好吧。弟兄们,我随狼王去找老狼兄叙叙旧,商议要事,你们就先睡吧。记住狼王的忠告,你们千万别乱跑。”

野狗们非常疲乏,一个个懒洋洋地躺在地上,“知道了。头,你去吧,我们不会乱跑的。”

“狗兄,随我来吧。”

野狼带路,野狗头随着狼王阿邦绕过岩石,又窜入树林。“狼王,你不是说老狼老了,腿脚不灵便了,他不是不住在树上吗?咱们怎么又进入树林了?”

“狗兄就不要问这么多了。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们不只是有这么一片空地,老狼喜欢清净,自己住在那边。”

野狗头哦了一声,随狼王阿邦又走了一段路,眼前又出现一片平坦的空地。老狼正半眯着眼,闭目养神。周围几只高大的野狼担任护卫,机警地站在一边。

“老狼副首领,起来吧,别睡了,你看我带谁来了?”狼王阿邦叫道。

老狼慢慢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半晌才慢腾腾地站起来。

“老狼兄,好福气呀!过上这么悠闲的日子,吃不用愁,还有人伺候,真让兄弟我羡慕呀。”

野狗头靠近,老狼起身笑了笑,“野狗兄笑话了。来,过来,好久不见了。”

狼王阿邦说:“老狼,你们先慢慢谈,我去查查岗,再去看看别的,我就失陪了。”说完就带着来时的野狼,一起窜入树林。

老狼示意身边的野狼:“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和野狗兄弟谈点事。”

“狼王吩咐过我们,让我们几个担任守卫,随时跟随,不能离开半步。”

“这位野狗兄弟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也是我们族的大恩人,没有他的指点,哪有我们的今天?他是不会加害我的。你们觉得我老了吗?若首领怪罪下来,我替你们担着。好了,下去吧。”老狼执意这么做,野狼们便退了出去,一个个跑入树林中。

“好了,狗兄,他们都走了,你就跟我说说,近段时间中部草原发生的事吧。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我们是受尽罪了。我们这么大的狗群,就只剩下我和几个老弱残兵了。我们可被王给害苦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让你们狼群出山,杀回去,为我们挽回颜面呀!”

老狼犹豫了一下,“王不可能无缘无故得就杀你们吧?我们野狼虽说和王结下了很深的仇,可那都是我们先袭击他,他才报复的。我虽不喜欢王,但有一点我还是比较佩服他的。他是众兽推选出来的草原之王,对咱们食肉动物,有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野狗,我知道王是不会轻易下狠心灭你们全族的。你肯定是把王招惹急了,激怒了他。到了这个地步,你也就别再隐瞒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野狗头看来瞒不住了,就把那夜利用羊群和野牛偷袭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过了许久,老狼大笑一声,“哈哈,野狗头呀,这才多长时间不见,你本事就见长了。想不到你也能耍出这种招数。呵呵,看来我还真小看你了。不过,你们惹制的也太大了吧?唉……你让我怎么帮你?”

“老狼兄,这次你们一定得出手相助呀!现在王的实力已经削弱到最低点了,依你们现在的力量,一举击溃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你们不抓住这次机会,让王缓过劲来,那以后说什么也晚了。若你们这次能杀了王,那狼王阿邦就是草原之王,也就是真正的草原之神了。这机会可千万别错过了呀。”

“呵呵。野狗兄,我就是个没有实权的副首领。说是副首领,其实是阿邦可怜我,给我个养老的差使。你看,这狼群,上到狼王,下到普通成员谁都比我本领高。狗兄呀,不是我不帮你,我也想除掉王,可这是个新狼群,向来和王没有什么恩怨,如果趁火打劫去袭击王,即使能成功,也会被万兽所耻笑。再说,我们向来打得是实打实的硬仗,这种乘人之危的下三烂手段,我们是不会用的。要是让阿邦知道了实情,那更不得了。你们有恩于我,我们全族上下全都记在心里。只要你愿意就留在这里,也别回去了。我们这地方,虽然偏远些,风景也不比中部草原好,但也衣食无忧呀。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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