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弑魔拿过钢针一看,果然与上次从张三腰部取出的钢针一模一样
,然后又看看黄风士兵牌,劳其筋骨,你的师傅也是大学士吧?”
文琅想起十年寒窗。竟然是黄风之域的百夫长。
虬弑魔问道:“你来橙雪之域干什么?”黄风士兵昂着头,文琅走后,虬弑魔来到书房,龙岳正在摆弄木头刀,象宝贝一样爱不释手。
虬弑魔问道:“少主今日读什么书了?”
龙岳道:“《诗经》和《论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没等念完,龙岳跑到院中,嚷道:“虬大哥,我们今天练什么刀法?”
虬弑魔不紧不慢地说道:“今天我们不练刀法。”
龙岳问道:“那我们今天学什么兵法和阵法?”
虬弑魔坐到石凳上,仰望上空,澄澈的夜空水洗一般,新月如盘,洒泄银辉,多少关于月亮的美丽传说令人无限遐想,繁星熠熠闪烁,似无数棋子,布下永远参悟不破的棋局。
龙岳也仰着头,以为天上有什么希奇的景观。仔细看了看,与以往夜空并无二致。
虬弑魔道:“今天我们也不学什么兵法和阵法。”
龙岳嘟囔道:“什么也不学,光看星星,武功就能长进了?”
虬弑魔问道:“少主,如果一把刀没有刀柄会怎样?”
龙岳不假思索道:“自然拿不得。”
虬弑魔又问道:“那一把刀没有刀身呢?”
龙岳道:“当然用不得。”
虬弑魔道:“正是如此,一个人如果只习武而不学文,就象一把刀没有刀柄,不过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纵有万夫不当之勇,却恰似没有刀身的刀柄而已。”
龙岳撇着嘴,说道:“肯定是文琅告我的状了。”
虬弑魔语重心长道:“少主乃赤霞之域未来之主,所有人都盼望你成为一代明君。”
龙岳看着天上的星星,默然不语,过了一会,说道:“我爹和我娘怎么还不来接我?我好想他们啊。”
虬弑魔鼻子酸涩,眼角潮润起来,幸好龙岳仰望星空,没注意他的表情。
虬弑魔咳嗽一声,说道:“这正是赤王和夫人的良苦用心,他们想让你不受溺爱,不受外界干扰,潜心在这里学文习武,‘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傲慢说道:“探亲访友,饿其体肤……’古来成大事者,无不胸怀天下,以造福苍生为己任。赤王和夫人之期望,亦是整个赤霞之域期望。”
龙岳道:“那我好好读书练武,就能早日见到我爹和我娘了?”
虬弑魔心中翻江倒海,表面却平静说道:“正是!”
龙岳笑道:“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虬弑魔道:“只要少主肯认真读书,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龙岳笑眯眯地说道:“明天你带我去看练兵,我就看半个时辰,好不好?回来以后我一定好好读书。”
虬弑魔有言在先,只好答应了。
龙岳坐在指挥台边侧位置,练兵场上旌旗招展、人马欢腾,各个方阵整装待命,虬弑魔挥动红色三角旗,左路长矛队疾进,挥动绿色三角旗,右路大刀队疾进,中路战马队跃跃欲试,后面的弓弩队随时准备掩护进攻。金色大旗一亮,中路杀声震天,灰蒙蒙的阳光照耀下,勇士们组成的队伍好似银龙出海,忽而左路攻杀,忽而右路攻杀,进退有序,攻守自如。虬弑魔非常重视特殊兵种的训练,因其在实战中往往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钩镰队演练伏击作战,以木桩代替马蹄,一排排长而锋利的钩镰,如犬牙交错咬噬,木桩子齐齐倒下,火铳队先行配合武斗队,硝烟弥漫,铁拳重击,如攻敌军马队,可令其陷如瘫痪,继而全部歼灭。
半个时辰以后,龙岳被送回崇文馆,他兴致勃勃向文琅讲述所见所闻,并问文琅是否读过兵书?
文琅自幼熟读兵书,只不过没有亲临战场,缺少实战经验,所以,对外从未提及懂得军事,以避纸上谈兵之嫌疑,既然少主相问,便谦虚道:“不过泛泛而读。”
龙岳一听,高兴说道:“那以后我好好读书,你能教我《孙子兵法》吗?我听以前的师傅念过一段,我偷偷记了下来,你听我念得对不对——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文琅见其极诚恳的样子,不由得说道:“既然少主真心想学,那以后就加一门兵法课。”
龙岳喜上眉梢,说道:“文大哥,你懂那么多学问,是不是家里有很多书,与你何干?”,映雪苦读,个中辛酸滋味,无人能够体会,感慨道:“我出身卑微,家父早亡,自幼与母相依为命。因无钱入私塾,母亲教我识字。村中有一位老员外,怜我一片好学之心,将藏书借阅,我才有幸博览群书。”
龙岳听后,心里很不舒服,问道:“那你没有师傅,全凭自己看书,能看懂吗?”
文琅道:“说来奇怪,当我白日读书遇到困惑,夜里梦中便有一位鹤发童颜的神人为我指点迷津。”
龙岳又问道:“那你娘呢?”
文琅叹息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在我十二岁那年,家母弃我而去。我只身来到泰阳城,困居数年,幸得邻居接济,我才有饭吃,有衣穿。承蒙圣恩,报效国家。可谓天下纯良百姓,皆是我的衣食父母。”
龙岳想起虬弑魔曾说过,母亲也殷切盼望自己能早日成材。他挺起小胸脯,说道:“文大哥,我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我母后失望的。”
文琅没想到一番真情告白,能激发龙岳的读书热情,他越发喜爱这个颇具慧根的孩子。赤霞之尊贵血脉,能否成为众望所归的英明龙首,全在自己的教育是否得当,责任多么艰巨,使命何其重大!
清晨,虬弑魔辞别少主,准备前去练兵场,刚一上马,一名兵士禀道:“橙王请虬统领速到吏部天牢。”
虬弑魔问道:“可知何事吗?”
兵士道:“听说吏部捕到一个黄风士兵,正在审讯之中。”
终于抓了活口,虬弑魔大喜,一路狂奔,来到吏部天牢。吏部尚书及相关官员坐在审讯厅,下面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青年人,黑黑瘦瘦,嘴角流着血,显然已被用刑。
吏部尚书见虬弑魔已到,忙起身相让,说道:“请虬统领主持审讯,橙王正在等候消息。”
虬弑魔问道:“此人在何处拿下的?”
吏部尚书道:“巡逻官兵在国宾馆驿附近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经盘查发现正是通缉要犯,十几个人无法靠近,后增援百余个官兵方才将其制服,其中六十个官兵受伤,三十个殉职,在其身上搜出一张黄风士兵牌和一枚钢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