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风士兵垂下头,既然用人不疑,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文琅身上
狼无形颧骨突起。站出说道:“黄王息怒,虬弑魔问道:“那你去国宾馆驿,又意欲何为?”
黄风士兵不屑说道:“欣赏风景,从此路过!”
吏部尚书道:“大胆恶徒,再装糊涂,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虬弑魔强压怒火道:“把张三押上来!”
差役将张三押到审讯厅,张三看见黄风士兵,跺脚嚷道:“是他,就是他!大人,就是他害得小人丧失理智,险些铸成大错,小人冤枉啊……大人……”
虬弑魔命张三复述事情经过,然后向黄风士兵问道:“你还想狡辩吗?”黄风士兵见阴谋败露,横竖躲不过这一劫,便道:“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何必罗嗦?”
虬弑魔哈哈大笑,问道:“你当真不怕死?”
黄风士兵“哼”了一声,冷笑道:“死有何惧?”
虬弑魔道:“你知道我因何发笑吗?我笑你愚蠢至极!虽然死不足惧,但要死得其所。大丈夫为国之正义捐躯,流芳千古,而你为狼无形白白送命,杀掉使者,沉默无语。虬弑魔道:“你想想,狼无形乃猜忌多疑之辈,如果知道你已被抓,即使你以死相抗,他也会认为你全部招供,你的全家老幼,难逃灭门之祸。只要你肯说出实情,我保你不死,而且派人悄悄将你的家眷带到橙雪之域。你身为百夫长,也是一条好汉,怎能做屈死之鬼,累及九族呢?”
黄风士兵抬起头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虬弑魔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当然是真的,我可以用身家性命担保。来人,松绑!”
黄风士兵退去绳索,感激涕零道:“多谢保全我一家性命,誓死相报大恩大德。我姓柴,名雷霆,任黄风长枪队的百夫长。自从占领玉蛟城以后,遍寻不见赤霞少主,黄王命我前往橙雪之域,寻找赤霞少主的下落,并要斩草除根。临行前,黄王交给我两枚钢针,传授使用方法。正巧赶上祈福节,我估计赤霞少主肯定会在白雪宫看表演,便将一枚钢针插入刀舞手的腰部,没想到功亏一篑,后来探知赤霞少主居住国宾馆驿,没等到动手,便被捉到这里来了。”
虬弑魔问道:“那你可知狼无形有何新的阴谋举动?”
豺雷霆道:“我仅仅是百夫长,无权知晓高层军事机密,不过偶然听千夫长说起,因为峰峦天险一时难以跨越,狼王准备以借道讨伐蓝雾之域之名,试探橙雪之域虚实。如果肯借,则讨伐蓝雾之后,前后夹击,一举吞灭橙雪,如果不肯借,则联合绿雨、青云,隔断橙雪与紫烟的联系,然后各个击破。”
虬弑魔心想:狼无形得陇望蜀,果然野心不小,看来无论如何,都将兵刃相见!
虬弑魔道:“你徒手伤亡数十个官兵,确有一身好功夫,我向程王请示,留你做我的手下,任长枪队教官,待你的家眷接来,你便可安居于此。”
虬弑魔派人按照柴雷霆提供的地址,前往黄风之域秘密行动。随后,他来到议事堂,请求释放柴雷霆,并建议委任长枪队教官。程傲雪听后,沉思良久,将一个黄风叛兵安排在教官要职,会不会出现问题?不过,虬弑魔一向沉稳干练,有悖域族之间的通则,必有十足把握。
应允之后,程傲雪继续说道:“黄风士兵所言借道一事,倒是千真万确的,我已经接到狼无形的来函,约我到玉蛟城商谈借道事宜。”
虬弑魔道:“这分明是鸿门宴,借道是假,图谋不轨是真,借与不借,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要中他的诡计。”
程傲雪笑道:“这个我早想到,狼无形是在向我挑衅,看我有没有胆量去见他,如果我不去,其他各域会认为我惧怕他,不仅我橙雪之域的尊威蒙羞,而且联盟一事也将受挫。”
虬弑魔道:“不如派遣一名使者前去,‘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为自古通则。狼无形胆敢在玉蛟城设计圈套,那我就亲自去会会他。”
程傲雪阻止道:“万万不可!狼无形对赤霞之人颇有顾忌,如被认出,你难脱险境。”
两人商议半天,未能找出合适的人选。
傍晚,虬弑魔回到崇文馆,将审讯黄风士兵的经过以及派遣使者一事,说与文琅。文琅草草吃完晚饭,急忙入宫求见,恳请担当使者,前赴谈判。程傲雪心中不忍,念及文琅一片忠心,执意要去,便勉强答应了。
文琅不带一兵一卒,来到玉蛟城,城内血腥犹存,到处是战争留下的创伤。满目创痍,令人触目惊心。百姓人家门户紧闭,大街小巷行人稀少,偶有店铺敞着大门,却无客人光顾,生意惨淡。整个玉蛟城一派凄凉萧索的景象。
赤宇宫下,守门的黄风士兵拦住文琅严加查问,文琅告之自己是橙雪使者。黄风士兵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出来一个官员,说道:“我是黄风之域的礼部侍郎。我黄王问你,为何程傲雪不来?只派使者敷衍,是否太过轻慢,有失大国礼节?”
文琅正色道:“我橙王日理万机,操劳域族大事,像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派我等不入流的末官来办,这不是敷衍,更不是轻慢,而是因事而异。”
礼部侍郎讨个没趣,说道:“使者,请进!”
走进宫门,两排黄风士兵架起刀林,一直沿至大殿门口,有意显示威风,震慑来者。文琅昂首阔步走进殿内。
狼无形金盔金甲,高高在上,下面群臣分列,请黄王三思。”,两颊窄削,细眯着眼缝,问道:“来者何人?官居何位?能替程傲雪做主吗?”
文琅高声道:“我是橙雪之域崇文馆大学士文琅,受橙王全权委托,出使赤霞之域。”
下列的一个大臣说道:“赤霞之域早已不复存在,现在这里是黄风疆土,使者头脑不清,如何担当大任?看来程傲雪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吧?”
群臣哄笑,狼无形呲着牙,似笑非笑地看着文琅,问道:“见了本王,为何不拜?”
文琅从容不迫道:“我只知玉蛟城乃是赤霞之域首城,却不知黄王也来此做客,我王有旨,入乡随俗,一切按赤霞之域礼节行事。我域与赤霞之域互有信约,睦邻友好,双方使者均代表本王之尊,一概免行大礼。”
一个矮矮胖胖,好象宦官模样的人,尖着嗓子说道:“你听好了,赤霞之域放纵刁民,在我域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我王忍无可忍,讨伐恶贼巢穴,杜绝再生祸患,如今这里已经归属黄风疆域,必须遵循我域规矩。”
文琅道:“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赤霞之域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五谷丰登。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市井细民,人人知书达理。民风淳朴清扬,何有刁民之说?贤者曰:‘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本是赤霞善良百姓,到了黄风便成了歹人,可见环境变化使然。”
矮胖官员理屈词穷,气得翻白眼。另一瘦高官员怒道:“依你之言,我域山穷水恶,活该被赤霞刁民为所欲为?分明是赤霞无道,纵民行凶。”
文琅嗤之以鼻,说道:“请问,赤霞刁民打劫多少财物?杀害多少百姓?窃钩者,当诛!而窃国者却笑而弹冠,大放厥词,居然谈论道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狼无形拍案而起,大手一挥,喝道:“大胆恶徒,太放肆了,推出去斩了!”
两名黄风士兵上前,架起文琅胳臂,欲往外拖。文琅毫无惧色,反而哈哈大笑。
一位清癯的老臣,不觉得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