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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哈七爷(2)

三哥紧走几步,赶到前面,拦住哈七爷道:“七弟,请过安啦?”

哈七爷没好气地应道:“请过啦,不但请过啦,还替你们一个个都请过啦。”他讥讽这几个哥哥平日不去探望老父亲,三哥听了也不闹,嘿嘿冷笑道:“我们不如你,不会哄阿玛开心。你的嘴多甜啊,而且心眼也比我们多。”

这边哈七爷正要反唇相讥,二哥走过来隔在中间道:“都是亲兄弟,别闹着玩了。老七啊,咱可说过,给阿玛请安可以,但是阿玛现在老糊涂了,得意道:“没见过吧?好好留着,有时候神智也是昏聩。所以呢……咱们就请安就好……就不要带别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哈七爷嘿嘿冷笑:“我当然明白,你们是疑心我趁着阿玛病中,偷偷要了阿玛的什么宝贝,说到底你们眼里看重的,根本就不是阿玛,而是阿玛那些家当。怕被我一个人吃了独食。好啊,来,这大月光地下,我就站在这,你们搜搜看啊。”说着哈七爷将右手拇指上的黄铜扳指儿攥在手心里,然后将袖子猛甩两下,把双臂高高举起,挺着胸脯朝三哥逼过去。倦意已现,哈七爷打了千告辞出去。“动手吧!让大家都看看,看看三哥在我身上都能搜出什么宝贝来。”

他这么一挑明,三哥的脸面上居然也稍稍有些发红,他不敢搜身,又不愿意让哈七爷就这么走了,就边退边拦在那里。这时候大哥走上来笑道:“老七别闹了,老三不是那意思。咱哥俩好长时间不见了,来让大哥抱抱。”

他说的是“抱抱”,可两手却从腰下伸到哈七爷背后,在他腰上环了一圈,腹脯也都贴在了哈七爷的身上。这已经是偷梁换柱的搜身了,可大哥还是满面欢心地笑道:“七弟又长壮实了,大哥都快抱不过来了。”

审也审过了,搜也搜过了,哈七爷面沉似水地抱了抱拳,扭身直奔自己的跨院而去。身后隐约传来三人的争论声:“他比咱们仨加起来心眼都多,老爷子的东西早晚都得让他给顺走了!”“……就是,他总说别人私心重,我看这里面私心最重的就是他。”“……是呢咱们好歹是拿着钱去做生意,他是拿钱去养戏子,那不是打水漂么?”

这话就是说给七爷听的,哈七爷低头沿着雨廊往回走,心里没来由地翻滚不已。真是家运即国运,阿玛都已经病成这样了,怎么一奶同胞的兄弟间还能掰扯成这样呢?哈七爷扪心自问也是个能花钱的主儿,可他自觉花钱不贪钱,即便是阿玛、额娘赏下来什么,他至少也会诚心诚意地磕头谢了再去花,哪会像他们这般恨少不嫌多,更无感恩之心呢。

这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从阿玛屋里出来都要搜身,意思是怕有人吃独食,将家当都骗在手里。兄弟几人今天你搜我,明天我搜你,防贼一样天天守在老人家的院门口。搜来搜去,把亲生情分都折腾没了。哈七爷不禁想起今天刚刚领教过的杜小手,这还算是个讲道理的贼,有所取有所不取,与他比起来,那几位整天提防别人做贼的,再闲聊几句,都免不了先长了一颗贼心。

想着想着,哈七爷忽然想起冠廷芳来,这丫头今晚见我不去,怕是生了气吧。明一早可得早早地过去哄哄。七爷叹口气,这家里家外的,一件事跟着一件事,要是自己还在英吉利多好,离他们都远远的,红酒、洋学堂、礼拜天,样样都好。

哈七爷内心哼了一声,手上随意地抱了抱拳,就想从回廊下绕过去。

第二天一早,哈七爷叫车先去天琴里,大院子里戏班的各位演员已经起身练功,耍枪的、摆架子的、叫嗓子的各自忙碌。七爷一脚跨进来,抱拳道:“各位老板辛苦了。”

七爷人豪爽,也没有架子,因此与戏班众人很是熟络,众人忙停下手里的家什,按着自己的行当角色,合着板眼与他招呼道:“七爷来了啊……啊七爷,你这来得可早啊……参见七啊爷……哦七爷一向可好啊?”

七爷一路地抱拳,与这些个“红娘”、“窦尔敦、“吕布”、“徐策”寒暄招呼,径直走向冠廷芳的跨院里。冠廷芳正趁着早晨天凉,在小院里练习水袖,见七爷来了,也就收了势,恭敬端庄地行了一个大礼。这个礼把哈七爷唬了一跳,忙连摆双手道:“哎哎,这怎么话说的呢?这是干吗啊这是?”

冠廷芳面无表情沉声道:“七爷您是有身份的贵人,又是捧了我们戏班多少年的恩主,给您行礼是应该的。”

七爷知道她是嗔着自己昨晚上没来捧场,讪讪笑了笑,上来拉冠廷芳的手:“你这么着都生分了嘛,咱俩……”

话未说完,冠廷芳已坚决地将手抽了出来:“七爷您是贵人,我是戏子。您对我们好是抬举我们,我们自己不能不知道轻重。”

七爷叹口气:“我昨天有事,实在是走不开,我才派了人送花篮过来。”

冠廷芳点点头,寸步不让道:“嗯,是呢,七爷有很多大事要办,一场戏实在是无足轻重了。差点牵扯七爷分心,这是廷芳的不是。”

这几句话句句顶针、字字噎喉,将哈七爷喘出来的气都憋进了肚子里,气息在肚子里窜动,就聚出一股无名火来。要是换了旁人,七爷早就一个嘴巴赏过去了,可这是冠廷芳,七爷就得一边给自己灭火,一边温言相劝。

再说得几句,冠廷芳不再张口,只抿了嘴,老爷子神意困顿,任凭泪珠在脸颊上滚滚滑落。这一下惹得哈七爷手忙脚乱,又是递帕子,又是在一边打扇,嘴上更是不住声地劝慰着。

冠廷芳两行泪珠掉过,平复些心情,缓缓道:“你都忘了吧,四年前的昨天,我第一次挂头牌攒底,唱的也是这一出《贵妃醉酒》。当时我心慌,为了赶锣鼓点,一个水袖没打好,你在台下就喝倒彩,当时我在台上又羞又怒又急……”

说到这里哈七爷才明白冠廷芳生气的原因,她是嗔怪自己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未重视,牵扯到两人之间的情愫,满腹委屈交织心头。

哈七爷叹口气道:“你是我中意的人,我哪能放得下你呢。早有个烧红的烙铁,将你烫在我心坎上了。”冠廷芳只是默默出神,哈七爷又道,“如今老爷子尚在,他执拗些,等我伺候着老爷子安心走了……”

“即便老爷子安心去了,你额娘还在,即便额娘她老人家也驾鹤西游了,你这些兄长还在。这些位里面,哪一个能认我这下九流的戏子作亲戚的?”这话虽然实打实,但说出口来让人听着,却略略有些不恭了,隐隐有些“等你孤家寡人了,我才能进你家门”之意。哈七爷眉头一皱,握了扇子就要往院中石桌上敲,手到半途想想人家说得也是句句在理,不由得手一软,长叹一声坐在石凳上,低头不语。

见哈七爷满腹不快独坐不语,冠廷芳倒有些踌躇,她知道眼前这位爷心气高、脾气大,也怕真把他给气走了,彼此都断了台阶。不管怎么说,哈七爷人品高、有见识,更难得是从不把她当下人看,就这些来说,真比跟了那些会哄人开心的富商上了岸,身居外室被原配欺压的命数要好多了。

冠廷芳将桌上的茶倒了一碗,伸手递到他眼前,他却将茶碗连同纤纤素手一起捧了:“你可真冤杀我了,这些年我不娶不聘的,是为了谁啊?”

转过天哈七爷去有名的隆顺榕成记药庄给阿玛抓药,本来这事指派个下人去就行了,但哈七爷觉得中药这汤饮片剂丸散膏丹都是有灵性的,心要是不诚,再好的方子再精的药材都会在药力上打折扣。因此每次抓药都是亲自步行到北大关的针市街去,它能保你一辈子有饭吃。”老爷子很长日子没说过这么多话,为的就是在保好保真的前提下再加上个孝敬父母的诚心。(注:天津隆顺榕起自道光十三年,乃是卫药魁首、国药现代化的发祥地。是藿香正气水、牛黄解毒片等多种现代成药的发明地。)

哈七爷在前面一步三摇、左顾右盼地走着,身后有人闷声道:“借光、借光。”有人扛着面袋子从他身边疾走而过,这人身材本来就瘦,扛着一大袋面就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加之右手肘弯里还挂着些布头、咸菜等物,就不自觉地蹭了七爷胳膊一下。

哈七爷看着此人的身量背影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便留了心在后面跟着。待对方转街过角的时候,哈七爷认了出来,上前一拍对方的肩膀:“哪儿去?”

对方乍惊之下并不回头,而是先斜斜跨出一步再拧腰错步,将左腿微微抬起,足尖着地,对着来人方向,这有个学名叫“寒鸡步”,是应对偷袭时攻守兼备的势子。

哈七爷见他摆开势子,笑道:“怎么着?要跟我练练?你手好了没有?”

这扛面的人正是那个先被七爷拿住下狱、后又被他保出来的高买杜小手。他见是哈七爷,先自笑了笑,收了势子:“早好了,您怎么到这边来了?”

七爷道:“这老大袋子面,够你吃半年的吧,别放着生了虫,那样就正好给假画做旧了。”(一般古董市场里,做假画除了要用对年份纸张与笔墨之外,还要特地把画好的卷轴塞进长了虫子的米面袋子里,借助虫咬来做旧,哈七爷这样说有拿杜小手开心的意思。

出得院门,只见月光下三个哥哥早就立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他,似乎是站在这等了多时。)

杜小手苦笑道:“唉,家里孩子多,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得让他们吃点好的,别像我小时候那样,等大了再怎么补都补不回来。”

说到这里哈七爷心念一动,想这偷东西的居然还有老婆孩子,我得去他家看看,教育他孩子学好,别跟着他学了坏。就开口道:“正好我这走累了,去你家喝口水坐会儿去!”

杜小手闻言撇着嘴装没听见,顾左右而言他,哈七爷上前将他胳膊弯里的咸菜和布头抢过来抓在手里,笑吟吟地看着杜小手,这意思很明白:东西在我手里,带不带我走,你看着办。杜小手无奈,用下巴颏儿指指道:“前面第二个胡同口右拐。”

这是个独门独院,门口有棵大槐树,树下玩耍的两个六七岁的孩子,远远见到杜小手,欢喜地蹦起来喊道:“阿爹回来啦!”随即一个蹦跳着跑过来拉住杜小手的衣襟,另一个跑进院去高喊:“出来啊,阿爹回来啦。”顿时一阵欢腾隔墙传来,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又跑出来五个孩子,气力有些不继,看得哈七爷张口结舌眼花缭乱。

杜小手进院将东西放在地上,孩子们便乱哄哄地忙活起来,三个大孩子抬着面袋子往厨房搬,一个半大孩子接过来咸菜和布头,一个小的双手捧了茶碗端过来,还有一个最小的站在一边歪着脑袋打量着哈七爷。

杜小手先喝了口水,开口指挥起来:“面袋子往高里放,别潮了。咸菜给老二让他洗了切开腌着。布头给老大做新小褂,换下来的旧褂子给老三穿。生火做饭吧,晚上咱们吃顿好的,白面烙饼,每人一张。”

哈七爷看着这满院子忙碌的孩子们:“这……我说你小子,你真有本事啊,年纪轻轻的生了这么多孩子。可我说你拿什么本事养得活这么多孩子呢?你这不造孽么?”

哈七爷居高临下地说话习惯了,所以走到哪说话都是挑别人这儿那儿的不对。这边杜小手嘿嘿笑着不应答,旁边走过来一个端着面盆的十一二岁小姑娘,先朝哈七爷行了一个礼,脆生生地开口道:“这位爷一看就是有身份见过世面的大人物,到我们这大杂院来真是委屈您了。不过您也真冤枉了我爹,我们这些个都是没了父母依靠的孩子,全靠着我爹天天吃苦受累地养活我们几个,要没有他我们就算做不了‘路倒’,也会给人骗走了卖钱去。如果我爹这要是算造孽的话,那天底下就没一个善人了。”(注:路倒即倒毙在路边的无名尸体。)

这番话童音袅袅,却听得哈七爷吃惊不小:“我说……爷们儿啊,这……这都是你收养的?”

杜小手苦笑道:“我也是被人收养的,看着他们受苦,我自己也难受,就让他们跟我一块儿过。怕他们被人欺负,让人看不起,就让他们当着外人的面喊我爹,日子久了他们也都习惯了。”

哈七爷看看满头大汗的杜小手,又四下看看满院子忙碌的孩子们,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老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盖天底下最难养的就是孩子,更何况杜小手养得如此多,还都不是亲生的孩子,他这些年得费多大的心血啊。在哈七爷心里,这养幼抚老的事都应当是由官府或地方乡绅出面来干的,可哈七爷也明白,如今的官府,既管不过来,也不想管过来。而其他如济世堂等等善堂、善所,是民间好善之人开设的行善之处,这些地方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能给的不过是也就是个温饱而已。

哈七爷忽然心念一动,拦住方才答话的女孩子道:“你既然看出我是个大人物来,那你就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实话,他……”七爷用扇子朝杜小手一点,“对你们好不好?”哈七爷这一问是存了私心的,他打心眼里不相信一个偷东西的贼能做下这样的善举,老爷子看哈七爷诧异,他疑心杜小手会虐待这些孩子,乃至驱使他们去乞讨、偷骗而谋利。

那女孩子郑重点点头道:“爹对我们好,从来就是他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宁可是我们吃干他吃稀,也不亏着我们。”

哈七爷追问:“那平时都是他照顾你们么?他没指使你们干点什么啊?”

那女孩子叹口气道:“我们这么多人,爹还得撑着这个家,平时哪有那许多精力照顾我们呢,累也要累死了。好在弟弟妹妹们都懂事,我们大的照顾小的,这么些年也就这么过来了。事情不用阿爹指使,我们就自己做了。”

哈七爷瞪着眼珠子追问:“他让你们干什么?”

“洗衣做饭、收拾院子,能干点糊纸盒、搓麻绳的活就多干点呗。”

哈七爷叹口气,转头对杜小手道:“我说爷们儿,你养这么多孩子,这得多大的花费啊。实在不行,就送慈善堂吧。”

杜小手哼一声道:“不成,中国人的慈善堂不牢靠,商户一倒救济也就停了。洋人的慈善堂专挖小孩眼睛,我可不想往哪里送。”

这话说得哈七爷无语。说洋人的教堂慈善会专挖小孩子眼睛,这似乎是个没凭据的谣言。但十几年前八国联军再占北京,一场兵火之灾的起因就是义和团杀洋人,而义和团兴起的起因是天津教案,再追根溯源天津教案的起因却就是市面上传的这么一句谣言。

哈七爷看着倚在竹椅上满脸疲惫的杜小手,叹口气道:“这都是好孩子,可不能这么耽误了,你得让他们上学。不上学就没见识,将来就没出路,你这一辈子这样了,可不能让他们这一辈子也这样了。”

杜小手点点头:“等等吧,你看我平时有些收入,给街面混混的、交给门里的,剩下的其实也就够个温饱而已。”

这话说得哈七爷心叹,他伸手在身上乱摸,摘了腰间一个玉带钩出来,这是和田玉的坯子,雕了一个弯鼻象头的造型,象鼻围成的圆圈中间还套着一个玉环:“赏给你了。”

杜小手张着嘴接过来,手里摩挲着玉带钩,赞叹道:“啧啧,看看。和田玉,好刀工好器形。哈七爷真是大人物,身上随便拿出件东西来都是宝贝。”

哈七爷“哼”了一声,得意地笑笑。杜小手翻来覆去地看着这玉带钩,摇摇头道:“这东西要拿出去,至少值七八十两银子。遇见识货的还能多要些,好物件啊。”

杜小手把玩半晌之后,却将玉带钩在桌上一推道:“我不要。”

这三个字说得哈七爷一愣,他惊诧地打量着杜小手,仿佛对方脸上长出来一朵花似的。杜小手将那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平静地看着满面惊讶的哈七爷。哈七爷嘿嘿笑道:“你不要?你知道这玩意儿值钱你不要?你眼下要养活这么多人你缺钱你不要?”哈七爷又上下打量杜小手一番,“多少人都盼着我赏他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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