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纪思思放下来,哈着腰用手撑着膝盖直喘粗气。
云子昂这下懵了,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立马就被陈松柏这小子利用上了,这家伙看上去挺老实,没想到肚子里贼精贼精的。事已至此,他骑虎难下,只好打哈哈:“背就背,能背这位大美女,是我云某人的荣幸。”
小怜在屋里听不下去了,这个云子昂怎么老没个正型,是不是见着美女不调侃几句就会死啊?她可听不惯他这种油腔滑调,必须得出去糗一糗他才行。
她倚着门框斜着眼瞟着云子昂说:“那是,某只癞蛤蟆成天就张开嘴巴望着天,盼着有一天能有一只天鹅掉进他的嘴巴里,现在天鹅终于出现了,他能不垂涎三尺蠢蠢欲动吗?”
云子昂急了:“喂,你这是说谁呢?谁是癞蛤蟆?谁垂涎三尺蠢蠢欲动?”
他觉得她又在挖苦他,他真不知道她为什么总要和他过不去。
小怜笑:“我也不知道在说谁,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云子昂,我又没指名道姓的说你就是那只癞蛤蟆,你着什么急啊,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云子昂:“好,好,算我说不过你行了吧?好男不跟女斗,哼!”
他径自走到纪思思面前,作揖:“在下云子昂,还未请教美女芳名?”
纪思思笑:“你好,我叫纪思思。”
云子昂:“纪思思,这名字真好听。以后就叫你思思吧,你也叫我子昂好了。来吧,上马。”他转身扎了个马步。
“这...”
纪思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陈松柏,有点不知所措。
云子昂:“客气什么,松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上来吧。”
小怜冷笑:“喂,你什么眼神啊,人家那是客气吗,分明就是害怕。瞧你这色迷迷的样,谁敢让你背啊?人家不过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你,你还剃头挑子一头热,真不识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他对纪思思献殷勤,心里就酸溜溜的不是味儿。
云子昂:“我色迷迷?有没有搞错?我这是助人为乐,你不懂就别乱说。我说小怜,你怎么老是针对我呀?难道你前世跟我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吧?”
陈松柏摇着头有气无力的走过来:“行了,拜托你们二位别吵了,还是我来背吧。”
“也好,正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背思思,我在一边扶着你。”
云子昂听说陈松柏要背思思,正求之不得,赶紧借坡下驴,心想,如果背小怜,我可就当仁不让了。
小怜:“松柏哥,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是进屋歇着吧。我来做思思的拐杖。思思,你用手搭着我的肩,把受伤的那只脚抬起来,用另一只脚跳着走,就像小时候玩跳格子那样,行吗?”
纪思思:“行。谢谢你,小怜。”
小怜把纪思思搀进屋里,拿了一张有靠背的椅子给她坐下,又拿了一张没有靠背的椅子垫在她那只扭伤的脚下,然后给她和松柏一人倒了一杯冷茶。她刚想坐下,突然看见纪思思手里抱着的兔子,欣喜的叫起来:“哇,好可爱的兔子,雪白雪白的,像个雪球似的。思思,你从哪弄来的呀?”
纪思思:“是陈松柏送给我的,小怜,能不能帮我找个笼子把它装起来呀?这样绑着它,好可怜啊。”
“这是我上山捡柴的时候捉到的,思思想要,就给她了。”
陈松柏看了小怜一眼,赶紧跟她解释,生怕她会不高兴。
云子昂也定定的看着小怜,想试着从她脸上找出一丝阴霾,可他看到的只是云淡风清的微笑。难道她一点也不吃醋吗?先前听说松柏要背纪思思,急得跟什么似的,宁可自己做拐杖也不愿让松柏再接近纪思思,怎么现在听说松柏送兔子给纪思思却无动于衷安之若素了呢?女人心,海底针。果然说得一点没错,只怕是福尔摩斯和柯南一块来了,也拿她们没辙。
陈松柏:“小怜,你这有活血散淤的药吗?思思的脚踝肿了,得马上擦药疏通经络,你这没有我就回家去拿。”
小怜:“有呢,你就放心歇着吧,我这就去拿。”
她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就拿着一瓶药油出来了。
小怜:“思思,你把鞋袜脱了,我去帮你烧点热水泡个脚。”
云子昂:“小怜,我帮你生火加柴。”
他说完就赶紧往灶膛前一坐,生怕陈松柏和他抢位子。
小怜:“算了吧,你上回煮鸡蛋差点没把这间屋子给烧了,你还是一边老实呆着去,只要不给我添乱帮倒忙我就谢天谢地了。”
云子昂给噎得半天回不过气来,他就纳闷了,小怜怎么总是对他这种态度呢,人前从来不给他留面子。这样一想他又更加纳闷了,谁都知道他云子昂是个有个性的人,可到了小怜这里那些个性怎么就都消失了呢?脾气也变得格外的好。她对他如此恶劣,他居然能一忍再忍,换作别人,早被他给一砖撂倒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会是爱上她了吧?NO。NO。NO。他只是保持绅士风度怜香惜玉尊重妇女罢了。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他如释重负的拍了一掌。
“神经。”小怜白了他一眼,转身对纪思思说:“思思,你怎么还不把鞋脱了呀?是不是手也弄伤了?要不我帮你脱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他们……”
纪思思显得有些窘迫,一会看看云子昂,一会又看看陈松柏,脸红得跟番茄似的。
小怜到底是女人,很快就明白纪思思的意思了,她这是害臊,不想当着两个男人的面洗脚。
小怜:“云子昂,你不是闲着没事干吗,那就去帮思思找个笼子来装兔子。松柏哥,你也去弄点青草菜叶什么的一会喂给兔子吃。”
云子昂望着小怜,心想:青草菜叶好找,笼子上哪找呀?你这不是存心整我吗?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满脸堆笑的看着陈松柏:“松柏,咱俩换换吧,你看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给思思找笼子呀?笼子找我还差不多。”
小怜:“思思,你穿的是运动鞋,怎么会扭伤脚呢?”
纪思思:“别提了,一说起来就有气,我到山上去写生,才把画板支好,还没开始画,就看到一个男人敞开南大门冲我淫笑,手里还拿着一杆枪,吓得我拔腿就跑。结果,就掉到一个土坑里了。幸好陈松柏从那路过,把我给拉了上来。”
小怜:“敞开南大门是什么意思啊?”
纪思思红着脸:“就是前面的裤链没拉上。”
小怜:“哦,那他可真够坏的。”
纪思思咬牙切齿:“这个臭流氓,如果再让我看到他,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去喂猪。”
小怜:“思思,你这脚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如果你不嫌弃,今晚你就睡在我这吧?”
纪思思:“谢谢你,小怜。可我没带换洗衣物啊。”
小怜:“这好办,你先穿我的,明天我带你去赶集,你到集市上买几件不就行了?”
纪思思:“赶集是做什么?”
小怜:“就跟你们城里逛街的意思差不多,只不过你们城里只要想逛街,随时都有得逛,而我们这里赶集却要十天才能赶一次。赶集那天很热闹的,什么都有得卖。你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