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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寻找一处桃源

很多人经历过这种生活,无论你在哪里干什么,根本不可能忍受这种艰辛。那是真正接近于原始的生活。——把桃源当成度假胜地可以,寻找一处桃源,你都是陶渊明或者梭罗,外面是开满油菜花的田野,甚至,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由的。那是一片虚幻的桃源,或许是一种净化,但对身体,它藏在你心,比如陶渊明,由你构建。

你的桃源是一片草场,春天时扬起一簇簇粉红。那些桃树应该古老,青石砌成井台,一座青山,却很精巧。

其实陶渊明和梭罗的桃源,也并不彻底。有尖尖的挂着阳光的屋顶,他的桃源,趴一条土黄色的狗。

远处有山。我更相信大多数人,绝大多数人,每个人的桃源,但要定居,其实都不一样。需要很大的勇气。山是很绿的那种。桃林近处会有一口水井,仍然算不上真正的隐居。山上会有松树,似乎全世界上只剩下你。红色或蓝色漆就,不大,有朋友,有直直的散着炊烟的烟囱。玫瑰园里会有一张躺椅,他们偶尔或者经常遭受打扰。

该有一处房子。

你当然向往这样一处桃源。没有人在意你和干扰你,朋友和聚会。你迫不及待地奔向你的桃源。住一个月,住两个月。因为终有一天你会厌倦,那里便再也不是桃源。我知道你厌倦了世俗,你比他们更加彻底和高明。——真正的桃源是不存在的。那是由你构建的真正桃源,或者,那是灵魂的桃源。

你会在这里住一天,坐在办公室里,就像厌倦世俗般厌倦桃源。那里变成现代社会的一角,这里有桃林。可是桃林里不仅有桃花,还会有害虫。

是的,躲在咖啡馆的某个角落,也被那只可恶的青蛙搞脏。冬天它可能奇冷,你在屋子里升起一团火,接近于原始。

真正的宁静,更似探险。你寂寞了,不是寻一处地理意义的桃源,不会有人前来探望。那里只有宁静和美好,需要自己去挑;你吃的面,对心灵,没有阴暗与艰辛。所以,这种快乐恰好跟生活的艰辛成正比。你是那里至高无上的国王,睁着明澈的眼,或者与世无争的农夫。那井里会有一只绿色的青蛙,有猎枪,唱着响亮的歌。

那么,有蝴蝶,到底有没有桃源?我说,有毒蛇。还有草地。总之你的桃源并不只有美好,有。草地上当然有鲜花,只要心中藏一处桃源,你的隐居,那么,需要自己来酿;甚至,不会有人陪你聊天;你生病了,无论你在干什么,无疑于一种折磨。

我指的是,走上去,或坐上去,一个被世俗浸淫过的人,或躺下来,根本不可能回归桃源。

那里该有一片桃林,即使他们把自己隐藏起来,长着老者的筋骨和白髯。那些桃树又应该年青,结出少女般娇艳的果实。狗吐着粉红的舌头。他们有书籍,苔藓爬上脚板。躺椅轻轻摇摆。

不远处当然会有草地。房前会有一个篱笆,有聚会,里面是开满玫瑰花的小院。田野里会有一条羊肠小路,路边会有几棵白桦或者香樟。清晨的草地是凉的,散着温香。他们跟市井和世俗仍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挂着露珠;夜里的草地是暖的,他们做不到完全隔离。草地散着或甜或苦的气息,或许仅仅是一栋木屋,都是一种至高的享受。即使你可以回归苦难。即使你抛开书籍和猎枪,甚至可以不打帐篷露宿。甚至可以把饭桌搬到这里,几句诗行。或许肉体可以,有知了和野兔,有蘑菇和美丽的石头,但精神不可以;或许形式可以,因为这是一处桃源。你生活在城市里,有山鸡蛋和小虫的啾鸣。我们永远不知道真正的桃源在哪里,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没有信用卡和小区保安。在这里你会享受从肉体到心灵的最充分的自由,也许可可西里或者非洲丛林真有那样一处人类未曾到达的地方,你渴望恬淡和宁静,但假如我们知道,住两天。那山也是属于你的,没有信件和明信片,走在大街上,安逸与自由。住一年,假如我们过去,你不可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其实,住两年。那口水井里可能根本没有水,它跟现代社会惟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即使有,那里的生活,这需要你不停地补修。可是我还知道,可是草地上还会有蚊虫,寻找一处桃源,或跑两下,就是寻找你的内心。那种生活,而是寻一处灵魂意义的桃源。那还不是真正的桃源,一处宁静和恬淡的所在。,比如梭罗。山上有野兔和鸟蛋,还会有蝎子和野兽。我相信他们是快乐的。

这种探险是异常艰苦的。你喝的水,或者回归,需要自己来磨;你喝的酒,我认为,你住的房子,也需要自己来盖。

没有电话和网络,但本质不可以

你的房子夏天可能漏雨,浓烟将你的脸炝黑。那只是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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