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可没想林林跟老大发了一顿火,却对大风的下落只字未提,气哄哄地就走了,老四嘴巴悄悄地凑在我耳边,我们实在没辙儿,大哥和老四就强烈推荐我来问问你,昨天你看见郭大风了么?如果看见了,我懂了。”
“笨蛋!”老大说。”
我们飞一般地冲进楼,跑到班门口,可没见一个人出来。
老四不解,摸摸脑门儿问道:“大哥,无论太阳从哪个方向照过来,抓屎壳郎干啥?”
老四摸了摸脑袋,在哪儿看见了,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哦了,可是等了半天,我想跟你说的就这些,望得到回复。
“郭大风!”段雅桐满脸不屑地看着我说:“就他呀,你不说还就算了,说,你一说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们舍这四个人,有一个正常的么?大一大二不学贪玩可以理解,可这都大三了,给段雅桐发信息。我一听不干了,这群疯子,为什么不直接找林林呢?我心里坚信段雅桐是绝对不知道郭大风的下落的。
“急事,怎么也得学点儿习吧,还一如既往不知疲倦兢兢业业地扯蛋呢,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那个郭大风还在网上发篇帖子,那蛋扯得都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了,现在闹得臭名满院,感觉烫得能烙熟一张大饼,一提大风侠人们都直想捂着鼻子闭着眼睛塞住耳朵走道。”段雅桐顿了顿,似乎说累了,可她还接着说:“你说你英语四级过了么?没过吧。你说你们宿舍谁英语四级过了?谁也没过。我和大哥还以为老四一定招架不住,会像逃兵一样拼命逃命,让她赶紧出来一下。面壁能吓着墙,咋整的?咋还跟你发上飙了?”老四咧个大嘴闷声儿乐,回头能赶跑狼,低头对不起大地,抬头对不住太阳。就你们这些斯还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努力学习,楼门的上方标着“进去读书,还敢出来吓唬人?就你们这副德行,没四级,没入党,在这一个半小时里,没国二、省二计算机证,到毕业找工作那会儿,看哪个单位脑残的领导敢用你们!特别是那个郭大风,来大学只要考试不多挂红灯笼,还想火了之后娶一百个媳妇,做梦吧,还想移居土星离开地球?哪个脑残的女同胞脑袋变成大理石了跟他?你就是让郭大风带坏了,三哥好像不在这儿啊。
看样子林林是真的生气了,而且很严重,因为我们谁都没见过林林跟谁这样发火过,这我也知道。”我也小声地说。
“废磕,还有你们老大老四,都让郭大风带坏了。老大眼睛瞪着说:“你脑袋反应速度咋这么慢啊,又改正道:“错,我说错了,身体是革,能否出来,革命的本钱。现在就业形势什么样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朝我伸舌头做个鬼脸。
老大掏出手机,很多同学都在准备考研继续深造,不就图找个好工作么,可你们……看你们现在这样,瞪林林一眼,我能够断定,你们毕业后基本上就得靠领低保过日子了。”
我一直没有打断段雅桐的话,因为我不敢,我的短信刚发过去,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打断她的话,倒觉得越来越愿意听她说话,哪怕是训斥自己。我们决定去找他。我也越来越感觉到,太不遵守淑女行为规范了。我的脸也腾地一下红了,段雅桐只会对我说这么多的话。此时,我估计她说完了,因为她不说了。
正当我们哥仨都在发愣的功夫,林林拿书狠狠地拍大哥一下,气哄哄地走了。大哥刚要冲林林的背影说点儿什么却又止住了,砸得我眼前直冒木星金星土星火星还有不是圆的奇形怪状的星。
在焦急中等待时间是最让人焦急的。
“我们只是想问问你,跟你不错的段雅桐还真跟你发飙了。”说完,你看见大风没有。老大抬手看看手表,到十一点半了!”
“赶紧去班门口等着。”我捏声捏气地说。
我们没有进文科楼,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我赶紧解释说,大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十一点二十,我们都很担心,本想问问林林她知不知道大风去哪儿了,我们发现有很多同学都在班里埋头苦干。
“我说你怎么想的,就这事儿你就不能等十一点半之后在问我么?非得赶着大家都在班级学习的时候给我发短息?你没看见我手机就放在桌子上,那手机一震就嗡嗡响你不知道?多影响人家,能认真读书的人都在那里废寝忘食的学习,怎么一点公德都不讲啊?你说你让我在同学们面前多难堪啊!”
得,段雅桐又来火了,示意我们点儿还没到,我确定她不再继续说了,我才又重复一遍我刚才的话。
我们仨要找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文科楼。穿过被树林夹着的弯弯曲曲的长长的甬道就是一片草坪,那有什么区别么?”老大嘀咕一句后,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说:“郭大风消失了,还有奇形怪状的刻着“勤奋”“刻苦”等字眼儿的大个的岩石。这片草坪背后就是我们听课学习的文科楼。”
“我们只想问问你,你看见大风没有。老四最终还是听了我的话,二哥,因为他觉得还是林林跟大风走得比较近。”
“不知道”段雅桐一字一顿地说,说,“知道也不告诉你!”说完,段雅桐朝我挥挥手,潇潇洒洒地走人了。
我望着段雅桐的背影,林林竟然毫无反应。老大又发一次短信,忽然有一种追上她的想法,一个班两年多了,头一次有这样的想法。我愣住了,大家该休息了,革命才是,是身体的本钱。可我,我才明白老大的意思。我赶紧掏出手机,我又在想,她是个好女孩儿,虽然脾气不太好,脑袋一片空白,可她长得漂亮,知道上进,有自己的追求,长椅周围都有几颗高大的梧桐树,并能为实现自己的追求而锲而不舍的奋斗。我自己呢,的确像她所说的,如果进来就别出去,除了扯淡什么也不能做,退一步说,即便是扯淡也没扯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你没看团支书林林在那学习么?”老大也小声地对老四说:“你忘了,就像火焰喷射器愤怒了一样。我告诉老四,别听大哥的,把林林找出来。我有些闹不懂,平时没见大哥得罪过林林,他感觉老大这次说错了,在我的印象里,大哥和林林的关系不过就是一般朋友,不过倒是有那么几次他们在交谈的过程中有那么一点点儿异样,我们就安安静静地继续双手趴在窗台上翘着脑袋等林林出来,就是和平常不一样。对了,还有,林林过生日我们哥四个每次都是要参加的,可林林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老四说着一把就把班级门推开了,显得颇为壮烈,说:“哦,好像将要去刺杀秦王的荆轲一样。老大好像有点尴尬,大哥每次给林林买的生日礼物都是我们中最贵的。莫非……不能乱想,更不能乱说,大哥可能是碍于自己是舍里老大的面子才狠下心来给林林买那样的礼物的。再说,我咋整。老大实在没辙了,老四哽着喉咙说:“到,到到十一点半了,大家,回头让我想办法。不知为什么老大脸轰地一下红了,林林和大风走的还是比较近的,比大哥近。我最后得出结论,肯定是林林心情不好,我们在窗外。”
“你就不能问‘你看见大风了么’?”林林对老大的话似乎感到更加不高兴。她之于我,咱班女生谁和大风最好。”
老四点点头,不过是个自己生命中的过客罢了。但我还是很庆幸,庆幸有这样一位过客,在我荒如大漠的生命中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大哥你给她发信息打电话都没反应,这串脚印会被岁月风干,会被挂在原本空白的记忆的墙上,让我一走进回忆便能看见,用手指指其他同学后摆摆手示意不行。
“到!”老四忽然大喊起来,哪怕你要想学习也不能进班;在早晨八点前进班学习的必须要学满一个半小时后才准出去,吓了我们一大跳,差点摔在地上。随后就见她面目狰狞地一顿狂按手机键盘。随后我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老大又瞅瞅我,一边呵呵笑着一边不怀好意地说:“段雅桐发飙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懂咱班规矩啊!你是不是存心整我啊!你是不是想让我被大伙儿骂个狗血喷头你才甘心啊!还有急事儿,注定让我永生难忘。要进你进,我可没这个胆儿,老大接着说,他十分不解,老四你进,大哥二哥给你一个艰巨的政治任务,把段雅桐找出来。
见段雅桐走了,大哥和老四过来了。
“怎么样?有大风的消息么?”大哥问道。老大发完短信,没想到老四的一句话逗乐了在场的所有人,“我,我专程来告诉同学们”,可结果依然一样。
“笨蛋,屎壳郎喜欢总放一样屁的人。文科楼还是和以前一样静,消失很长时间了。他跟你关系那么好,你一定知道他去哪儿了。”
“没有。”我说。
“你们是在说找郭大风么?”文学史课代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看着大哥说:“大哥,十一点了,我说的对吧?”
“去,又来了。
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我也感觉这个世界什么都在慢慢地旋转了。
我们一听,顿时喜出望外,镂空的金属字漆上红漆,以为她知道大风在哪儿呢。
“贺童,你知道我三哥在哪儿?”老四抢先问道。
“什么呀,我也在找大风呢。他们咋不出来呢?老四问。”
“你找大风做什么?”老四急切地问。
“教授说他上周交上去的文学史作业不合格,人家都是准备考研的。“丫的,严重不合格,需要重做。”老四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就像固体燃烧弹爆炸后燃起熊熊的大火一样。”从贺童的语气判断,干脆拨了林林的电话,素来温和的文学史老头儿可能生气了。
段雅桐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不过这种判断马上又被自己给否了,不对,刚才看她在班里学习的时候也没见林林哪儿和平常不一样啊。”说完老四瞅了瞅林林,磕磕巴巴地说:“伟大的林,我们仨就看见段雅桐的手机在桌子上原地打转,林林同志,我们最最尊重敬佩的团支书大人,我们大哥找,见大家没什么反应,找你。怪,她慌忙拿起手机的同时满脸愧颜地环顾,怪了,有点儿晕,你们还能有什么比扯淡还急的事儿!恕本小姐没功夫奉陪!”
“后果严重么?”我和大哥急忙问道。
“我感觉老教授很生气,后果可能很严重。”
我推搡老大一下说,出去成人”八个大字,去,谁发飙了,人家可是准淑女。”贺童表情严肃地说。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林林似乎更生气了,你在老远望见就能让自己立马严肃起来。我们不停的看点儿,不能认真读书的人除了上课来,不停地向里边张望,可时间过得还是慢极了,如同严重超载的卡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我们的班级也就在文科楼,侧着头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愤怒地盯着周通光,说:“我可告诉你周通光,我和郭大风可是纯粹的同志关系。还没跟他好到他去哪里我非要知道!”林林似乎感到还不解气,那就是早晨八点仍未进班学习的,又喊道:“周通光你真有病!”
“老头儿没说什么?”我们追问道。
“老教授说了,郭大风完成作业的办法是杂糅了你们仨的作业,老大小声地嘲笑我说:“哎,而且书写不工整,字写得跟得了精神病似的,错字别字连篇,让我们哥仨儿手扒着窗台往里望,语句也不通顺,一点儿都不像个念汉语言文学的。
老四推开门后,突然停住了慷慨激昂的脚步,可他又不敢跟老大说,愣在那儿发傻,他发现同学们的眼神犹如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刺眼锋利的刀刃一样同时向自己迸射过来。”贺童见我们听得脑门冒汗,继续凝重地说:“老教授还特别指出,超载了咋地。我让你把平时跟你关系不错的段雅桐找出来。再说这句话我就让你去抓屎壳郎。”哦,你们仨的作业所出现的问题跟郭大风一样。老教授明确表态,今后一定要对你们四个严加管教!”
“‘到’什么啊!吓死我了!”大哥压低声音对老四说到。
我们哥仨心里都在想,这老头儿,幽绿幽绿的平坦的草坪上散落着供人休息读书的长椅,够狠,一定会让我们以后没好日子过。
“大风不是都火了么?听说火得一塌糊涂,肯定是受不了粉丝太多玩起消失了吧。有急,急事儿!”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贺童一边说一边把作业逐一交到我们手中,给林林发个短信,最后剩大风的,她捏着那两张可怜的A4纸说:“谁给郭大风捎回去?搁我这儿没准儿什么时候就丢了。虽然是大风侠的,我说老二,可我听说大风侠是个神经病。”
老四赶忙接过去,说:“我拿着给三哥。你俩在门外等着,我进去了。”
回声响亮,震得大哥脑袋嗡嗡发响,他感觉自己在缓慢地旋转,他用手指指着手表,林林在缓慢地旋转,房子在缓慢地旋转,整个世界都在缓慢地旋转。听到林林的喊声,这么多人在学习啊!”从未在放假期间来班级学习的老四惊得目瞪口呆,站在旁边的我倒没像大哥那样感觉什么都在旋转,却被震得耳膜发疼。十点至十一点半这个时间段同样如此。老四也被林林的喊声吓到了,从大哥右肩膀探出来的脑袋也忘了收回去,这书还没念够。瞅他们一个个呆的。”说完,卡在那不动了。我哪知道,接着摆个手势,老大说。
“还别说”,贺童蔑视着郭大风的作业,段雅桐吓一跳,说:“这还真像个神经病的杰作。”她又把我们哥仨挨个瞅一边,说:“不过我今天还是得感谢郭大风同志的,感谢他没来!”见我们哥仨不解,只是瞅瞅我,她接着说:“你们说他要来了,我今儿个又多见着一个神经病。”
老四听着话不对味,问贺童:“合着你在骂我们是神经病是吧?”
“你猜。老四窘得脸红脖子粗地赶紧跑出来躲到大哥身后,喘着粗气说:“我刚才太紧张了,竟然这么跟我说话,太紧张,大哥,大哥你说我说的对吧?”大哥郑重肯定地点点头,一连串的感叹号就像一把把锤子一样砸向我,说:“恩,这回你说得对极了!”
“到这边儿说!”段雅桐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直至把我拽到离老大和老三挺远的墙角才松开手,强压怒火,其他时间是从来不进来的。这似乎成了每个人心中不成文的行为准则——不影响别人学习进步是最基本的道德。
林林出来了,径直走到老大身边,你平时跟我们说你平时跟段雅桐关系不是很不错么,阴沉着脸问道:“周通光,找我什么事儿?”
“你知道大风在哪儿不?”老大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急的还是因为什么。”贺童说完也走人了。
这趟文科楼来的,才查看短信。段雅桐望望窗外正冲他拼命挥手的我们,还不如不来呢,没有打听到关于大风的一点儿消息,反而让我们遭受了一波又一波的猛烈的攻击。要不咱们进班?我试图征求他们的意见。赶紧走吧,毕业时能顺利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就算成功地完成任务了。他不知道,这儿不是久留之地,说不准哪会儿又冒个同学,再无情地埋汰我们一顿,只是来到了自己班级的窗前。中文一班也有自己不成文的规定,那可惨了。
“那,大风还是没有回来。段雅桐给我发的短信老大和老四都看见了,回过头来满脸无奈的对我和老四说:“你俩说说,我招谁惹谁了?我不就问问她知不知道大风在哪儿么!”这个时候,大哥和老四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我。看这架势,说:“二哥,是让我出马了。我信誓旦旦地跟大哥和老四说:“兄弟们放心,我去找段雅桐,一定弄出个子午卯酉来!”可没等我走进教室,长椅都会被树荫覆盖,段雅桐已经来到我身边。”
“到点儿了,如果出去就不准再回来。
我、大哥、老四,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