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果有天佑,子全来迟还请主公责罚!”三天后炎铭一行终于等着了姗姗来迟的王大包袱,不过面对王子全狼狈不堪的落魄以及涕泪纵横的心酸,绕是炎铭满腔怨意也瞬间被冲得无影无踪。
“子全何以落魄如斯?”炎铭很是纳闷,这王大包袱怎么整一个受欺负的熊样,初次见他他就被人骗光老本,险些沦为乞丐,如今跟自己混了,虽说此番被人追杀,可那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么,这王大包袱怎么还是被人整了!
“主公容禀,当日属下和主公分开后!”当下王双将自己前去刺杀许攸审配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说自己如何如何从文丑手下逃脱再带伤杀出重围一路上风里来雨里去的好不凄凉!
“哦,这大包袱竟能从文丑手下逃脱,看来还真有几分本事!”炎铭心下一阵欢喜,这包袱捡的倒也不亏。
“唔,子全辛苦!对了,那伤不要紧吧,可曾问过医士?”当然了,要做个好主公可得关心属下,不然寒了人心可就为时晚矣!
“多谢主公关心,些许小伤已无大碍,某仍使得大锤开得劲弓!”王大包袱当即向炎铭展示自己的胳膊,那犹自绑着布带的壮实胳膊似乎全然没有异样。
“嗯,没事就好,不过还是要注意休息,以免留下甚隐患。”不过炎铭还是细细地叮嘱了一番。
“是,谢过主公!”王大包袱心下一阵感动,这种关爱自己不知有多少年月没有感受过了。
“咦,不对,子全你怎么唤我作主公了?”炎铭在王双说出第一句话来时就觉得有些怪异,现在想来原来是他对自己的称呼变了!
“主公恕罪,某实知主公身份,此次来河北之地正是寻主公而来!”王双突地半跪于地说出一番让炎铭惊讶非常的话来。
“你知道我是谁?”不过炎铭也是老油条了,虽然心中惊异,面上却毫无异色。
“是,飞将军大名当如雷贯耳!”可惜王双的话彻底打掉炎大公子的伪装。
“你到底是谁?”炎铭突地厉声喝道。
“某王双,字子全,真定王家村人。”王双跪在地上毫无异色只大声回道。
“谁叫你来的?”炎铭依然没有放松。
“某自荐而来,原本想劫了袁尚项上人头为主公献礼,可谁知出师不利,反折了许多人手,无奈之下扮作行商辗转来到毛城,不曾想被骗得几欲乞讨为生,幸得遇主公,救得某于水火,故而远效死力于主公!”王双的话很是煽情。
“那你如何得知本公子就是那飞将军的?”对这个问题炎铭到好奇的紧,要知道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不是亲近之人那是很难认出来的。
“某原先是猜的,后来仔细对比下方才确认。”王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来。
“通缉令?”
“不是,是主公治下民众绘下的买卖之物。”
“啥!画我,还卖!”炎铭几乎把眼珠给瞪出来,“你爷爷的,还有人买卖本公子的画像,不过,哈哈,没想到本公子也有粉丝啊,那这王双就是其中之一了。”
“好了,起来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且去准备下,咱们马上要启程北上,可耽误不得!”炎铭心情大好,扶起王双来好生安抚了一番,然后吩咐他去准备北上物事,他现在可只想着早些赶到蓟地,搞定辛宪英那一大家子,然后才好安安心心地回家,“哎,都不知道小蝉宝贝现在咋样了,哎,芳儿啊,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花心啊,心里念着你,却又放不下这个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的貂蝉,哎,该死的,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念及貂蝉,炎铭脑袋里一时间乱糟糟一团,对未来的迷茫再一次浮上心际,不知前路应该如何走下去。
“哎,想不通,不想了,走一步瞧一步吧,不定那天自己就嗝屁了,这些有的没的也就没任何意义了。”炎铭摇摇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了出去。
“公子,咱们这就要走啊,你真不去看看那铜雀?”清荷丫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想来是在王双那知晓了自己决定马上北上的消息。
“没兴趣,既然那么多人想要,那就让他们去争好了,本公子不稀罕!”炎铭嗤笑一声,这种老套的剧情自己那是丝毫不想沾惹,这么多人你争我夺的,最后还不定便宜了谁呢,自己何必去凑那热闹!
“哦,那公子咱们现在就走吗?”清荷丫头似乎对炎铭不去争那铜雀有些失望,不过转瞬即逝。
“嗯,现在就走,如今因为这铜雀之事,河北之地闹嚷嚷的,咱们正好借机逃走。”炎铭可不愿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什么天授皇权自己还真是看得淡,不就是一套愚民思想么,什么时候得空了,咱给弄出十七八个神迹来,那还不是跟玩似的。
“哦,那奴去准备了。”听得此话,炎铭好一阵感叹,几月前还是自己鞍前马后地操劳,把这小丫头侍候得跟个千金小姐似的,如今不待自己跑腿,她自个倒跑得贼溜。
“哎,可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造化弄人啊!”炎铭很是骚包地感叹了一番,然后进马车瞧雪儿去了。
这几天,不知为何雪儿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像是多年不见的情人突地相聚了一般,那满眸子的惊喜和依恋几乎可以把人融化!把个炎大公子唬得不自觉地想到,莫不是自己有一世作了那老虎,还和雪儿山盟海誓的夫妻恩爱!
“咦,雪儿在干什么呢,哇,雪儿你又在写字啊,来让我瞧瞧都写的啥。”炎铭掀开车帘却一把怔住了,原来雪儿竟在暖壶里寻了些碳头,然后用爪子捧着在车辕上写字呢!
“呜呜。”
“啥,不要我看,那你写出来干嘛!”
“呜呜呜。”
“哦,以后看,那也成,不过万一这马车出了甚故障,那咱们总不能拆了车辕扛着走吧!”
“呜。”
“呜呜呜”
“这才对了嘛,我看看啊,我是凌芳,嗯?凌芳?芳儿!
“雪儿,你是芳儿?”炎铭紧盯着车辕上的那四个字,怔立当场!
“呜”雪儿的大脑袋一个劲地点着,大大眼睛里满是晶莹。
“雪!芳儿,可是你怎么成老虎了,天哪,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炎铭快疯掉了,芳儿居然也到了这,还成了一只老虎!
“呜”雪儿的大脑袋使劲地蹭着炎铭的的腿,然后两只爪子费劲地捧起那碳头在车辕上继续画着。
“呃,你是炎铭。”
“是啊,芳儿,我是炎铭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到了这还成了吕布,可是你怎么会成了老虎啊?”瞧得雪儿画出的符号,炎铭连忙一叠声地应是,可是瞧着雪儿这老虎身子,炎铭不禁虎目含泪,语带哽咽。
“呜呜呜”雪儿呜咽着一个劲蹭炎铭的腿。
“好芳儿,你怎么了,快告诉我啊,天哪,这贼老天怎么这样整我啊!”炎铭一把抱住雪儿的大脑袋,恨恨地诅咒着老天。
“吼!”一声巨吼在耳边炸响,炎铭当即被掀翻在地。
“呃,芳儿,怎么了?”
“呃,冷!静”炎铭瞧得雪儿竟在车辕上写了这两字出来。
“好芳儿,我冷静,我马上冷静,你不要吓我了。”炎铭重又抱住雪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毛发。
“呜呜呜”
“好芳儿,我冷静了,让我来猜猜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吗?”炎铭渐渐的平静下来,开始思考前因后果。
“呜”雪儿的大脑袋在炎铭怀里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猫腻般地呜咽。
“嗯,我们从我中了她开始,芳儿你用家族秘法救了我,然后我失忆附身,呃,先用这个词吧,附身在了现在这个身体里,而你也在那时候跟着过来了是吧?”
“呜。”
“嗯,那好,咱们继续,然后你过来后却没有合适的身体附身,于是阴差阳错下到了雪儿身体里,对吗?”
“呜呜。”
“呃,不是啊,那是有人用强把你封印在了雪儿身体里?”
“呜呜呜呜。”
“呃,什么意思,呃,雪儿。”
“你是说是雪儿把你,呃,禁锢在她的身体里的?”
“呜。”
“啊,那雪儿还在?”
“呜。”
“那她为什么要禁锢你啊?呃,换一下,这只老虎,嗯,就是雪儿了,她原本就是一只灵异的老虎对么?”
“呜。”
“而且能力很强?”
“呜。”
“于是在你过来时,她把你禁锢在了她了身体里?”
“呜。”
“可恶,这雪儿为什么,啊,难道她想吃你?”
“呜呜。”
“那她为什么?难道想找个人作伴?”
“呜呜。”
“也不是,那是怎么,哦,被!动
“你是说雪儿把你弄进她身体是被动的,难道她的身体能主动吸附意识波?”
“呜。”
“哦,明白了,看来是雪儿的身体有问题。
“那她现在怎样?不会出来了吗?呃,她能出来吗?”
“呜。”
“那是有时间限制,还是随时?呃,这样答,有限制,你点头,随时你叫一声。”
“呜。”
“啥!她随时都可以出来,那你怎么出来的,和她商量的?”
“呜。”
“那她会对你不利吗?”
“呜呜。”
“哦,那就好,咦,那一年前在太行山里救我的是雪儿还是你?点头和叫唤。”
“呜。”
“哦,原来是芳儿你,可是当时你不是也没认出我来啊?哦,是了,芳儿你能感觉到我的意识波,所以觉得我很熟悉对吧?”
“呜。”
“呼,原来是这样,对了,那芳儿你能脱离雪儿的身体吗?比如说给你另找个身体?”
“呜呜。”
“啊,那怎么办,难道你只能永远呆在雪儿身体里?天哪,为什么会这样啊!”
“呜呜呜。”
“好芳儿,我不激动,不激动,你别担心。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一个办法把你救出来的。”
“呜。”
“对了,我记得年前在太行时,雪儿也会写字,那她该不会也是某一个人被吸附进去的吧?”
“呜呜。”
“不是!那雪儿真是一只老虎!那她怎么会写字的,还那么聪明,居然会生火,呃,那不会是你生的吧?”
“呜呜。”
“天,那雪儿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呜。”
“知道,那快告诉我,慢慢写,不急。
“圣灵族天箭许天伙伴。”
“你是说雪儿是那个圣灵族里的天箭许天的伙伴?”
“呜。”
“圣灵族?那是什么东西?”
“吼!!!”一声狂暴的巨吼猛地将炎铭掀翻过去!
“你是雪儿?”炎铭虽然被掀翻在地,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想来雪儿只是给自己一个教训。
“吼!”雪儿目光不善地盯着炎铭低沉地咆哮着。
“呃,雪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口误口误,雪儿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次吧。”炎铭瞧着雪儿很是在意那什么圣灵族,连忙一叠声地道歉,好半天雪儿才收回那压迫之极的眼光。
“呃,雪儿,我可以问问关于你们圣灵族的事吗?”
“呜。”
“可以啊,雪儿你真好,那你们圣灵族在哪啊?”
“呜呜呜。”
“呃,不知道?那那个天箭许天呢?”
“呜呜呜。”
“呃,也不知道,那这世界上除了你还有你们圣灵族人吗?”
“呜呜。”
“啊,只有你一个了,那曾经有过其他人吗,你们圣灵族的?”
“呜。”
“他们走了?”
“呜。”
“那为什么没带你走啊?呃,他们出意外了?”
“呜。”
“啊,对不起啊,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对了,雪儿,你和芳儿共用一个身体有没有什么不方便啊,可不可以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啊?”
“呜呜。”
“啊,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呜”
“这样啊,那好吧,雪儿你休息会,让芳儿出来好么?”
“呜”
“真是个好女孩!”
“芳儿,是你么?”
“呜。”
“以后就跟着我,让我来照顾你好么?”
“呜。”
“好芳儿,你受苦了!”
“公子,都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启程了。”清荷丫头的声音传了进来。
“哦,好。”炎铭松开雪儿,正准备出去看看,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才刚芳儿和雪儿都大吼了一声,可小丫头和王双怎么都没有反应呢,奇怪,
“芳儿,他们两个听不到你们的叫声么?”
“呜。”
“啊,你们还有这本领!好强大!
“好芳儿,我出去看看,待会咱们就上路了啊。”
“呜。”
“那我出去了哦,待会见!”
“主公,吃食,饮水都备好了,你看还有没有需要准备的?”王双扛着老大一堆东西走了过来,其中大号的水袋就有十多个。
“呃,咱们又不是一直在荒山野岭里行走,用不着备如许多的东西吧。”炎铭很是担心那辆破旧马车能否承受得住如许多的物事。
“主公,虽说如今河北之地俱都忙着铜雀之事,可这毕竟是在袁姓势力,咱们还是小心为好。”没想到这王双居然还是一个谨慎的家伙,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很有市场啊。
“那好吧,都放车上吧,丫头走了。”当下炎铭也不再啰嗦,招呼了小丫头一声,就重又钻回了马车里,这既然有了属下,那赶车的事自然由属下代劳了!
“驾!”在王大车夫的一声吆喝中,那载着三人一虎的破旧马车当即轱辘辘地向着北方缓缓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