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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是谁(2)

“没错。我们的全称是‘神魔事件调查部’。”宇文艾的表情相当的严肃,但这句解释显然是针对冯琨讲的。“邢队长,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一直以来,你们的对手都不是普通的人类。这件案子凭你们的力量,根本无法破获。相反,越深入,你们的麻烦将越大。这次的证人自杀事件,只是一个警告式的开始。”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从现在起,这件案子由我们神魔接手。”

“这可是我们的案子……”

“凡涉及到神魔之饰的,都由我们负责。”宇文艾目光冷峻,“我想在您晋升为领导,并从上层那里知道‘神魔’的秘密时,你的上级应该对你说过这些吧?”

“是……是的。”邢照心原本对这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警督有些轻视,但现在看来,对方并不是好对付的少女。他急忙收起轻视之心,改用面对上级的态度对付宇文艾。“可我们也得给社会和学校一个交代吧。”

“那是你们的事。”宇文艾语气冰冷,“表面上的凶手,已经有了,对外可以宣称邵台是精神病加偏执狂,是他利用职权,逼迫学生自杀或是别的什么,总之,理由由你们想。相应的,我们会为你们解决证人自杀事件带来的一切负面影响。”

听到这个,邢照心眼睛一亮,精神为之一振。他知道“神魔”的本事,为刑警队终于能摆脱这个最大的麻烦而高兴。

自然,对于放弃这个案子这件小事,他乐于从命。而且像这种查无实据的案子,确实也不是普通警察能办得了的。他虽然不知道这些“神魔”的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常人的本事,但他们个个有本事这件事本身,他却有足够的认识。

“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他主动请缨。

“帮我钓大鱼。”

“大鱼?”邢照心和冯琨都感觉到奇怪。

宇文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容地梳理了一下头发。

“你们以为邵台就是元凶吗?他根本不够斤两。”她淡淡地笑着,看着冯琨。“还记得我的本事吗?早在来到安逸中学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邵台和刘小斌的秘密。”

冯琨愣愣地看着她,脑子飞快转动。是啊,她可以看那些隐形的魔鬼,不论是刘小斌还是邵台,在她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很明显,邵台其实和刘小斌一样,只不过是一个被赐予力量者。”宇文艾看着冯琨,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里的主要人物。“他只能用语言命令来指挥那些听命于他的家伙,这与真正的拥有者之能力,是完全不同的。真正的拥有者可以凭意志控制它们。如果今天我们遇上的是真正的拥有者,一切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所以你才一直没采取任何行动?”冯琨问。

“是的。”宇文艾点点头,“我一直在观察,想找出幕后的家伙,但不得不承认,那家伙隐藏得太好了,应该是个高手。我完全没有头绪。可怀疑的人有许多,但我根本盯不过来,结果就又发生了张峰的悲剧。我本来打算利用你制造一些机会,但没等具体实话那计划,刘小斌的事就发生了。”

“相当巧合啊。”冯琨自言自语。邢照心听得半懂不懂,想插嘴询问,却总被两人流畅的交谈打断,心中很是不耐烦。

“哪有那么多巧合。”宇文艾摇起了头。“这一定是那个真正的拥有者,早就计划好了的事。一开始,他就将打算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操纵者,所以才会将力量赐予邵台,靠他来实施自己的一切想法。这家伙就算不是个老手,也是个相当谨慎的可怕家伙,他在行动之初,就已经为失败做好了打算,这样一来,如果真的出现意外,他就能全身而退,或者继续留在这里,或者换个环境,再继续他的罪恶。”

“相当高明的家伙。”冯琨觉得,如果宇文艾的分析正确,那么对方就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这种人将极难对付。可有一点冯琨想不通,那就是那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或许,他同邵台一样,也对现实有着种种不满,而打算用偏激的手段去改变什么;或许,他同邵台一样,对将一个弱者变成“勇士”,抱有着疯狂的热情。所以他才会选择邵台,因为他很清楚用这种人疯狂起来,会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可……可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把邵台带回去,又能问出什么?如果那家伙真像你说的这样精明谨慎,他就绝不会让邵台知道自己的身份。”冯琨不无担忧地问。

“不用询问邵台。”宇文艾笑了,“如果没有其它意外,今夜,一切就都将有结果。邢队长,”她将目光投向邢照心,被冷落多时了的邢照心,老大不情愿地低声说:“什么事?”

“这件事,还得靠你们帮忙。”宇文艾嫣然而笑,“今天我故意在人前展示了本领,为的就是让那人看。而在宿舍时,我说要对他进行特殊审讯的话,也是说过那人听的,因为当时我发现在附近暗藏着一个隐形的家伙。我想,现在我的话一定已经传那了那人耳朵里,他知道我是谁了,就一定不会让我将邵台带走,因为他知道‘神魔’中一定还有拥有其它奇妙本领的人,难保那人不会从邵台身上追查到他,所以今夜他一定会来这里除掉邵台,我们得一起布下一个陷阱,让他钻得进来,却出不去。”

“这个好说。”邢照心自信地笑了。听说能解决证人自杀事件,他的心情一下开朗了起来,几日间积累的阴霾一扫而光,似乎没有什么事再能难住他。

“你确定他会亲自来,而不是像赐予邵台力量那样,再派来一个傀儡?”冯琨有些激动。

“不可能。”宇文艾说,“有例子证明,凡这种能赐给他人使用的能力类型,都不好控制,最少也要经过十来个小时的适应期,他没有这么多时间,况且,赐予力量者也太弱,他不会把自己的安危押在这上。每个拥有者的力量都有一定有效范围,对于不在这个范围内的人,他永远无能为力。从目前的资料来看,这种控制其它物种进行远距离攻击的能力,在控制者可以用感官感知的情况下,有效范围半径最大不超过一百米,而如果控制者感官被封闭,有效半径最多五米。像在这种由无数房间和曲折走廊构成的楼房内,他只能在极接近的情况下,才可以发动攻击。”

“也就是说,他要想杀邵台,就必须亲自潜进来。”邢照心说。

宇文艾点头:“从对方做事的谨慎程度上来看,他一定会在确定楼内绝无异常的情况下,才会安心潜入。如果他发觉有什么不对头,一定会立刻逃走。最糟的情况是他选择躲藏在附近,等明天我们将邵台带出时再动手。但愿他没想到这一步。”宇文艾越说脸色越难看,显然也是刚想到这一层。

“那我们就逼他不得不在今夜动手!”冯琨果断地一挥手,脑子里突然间迸发智慧的火花。“我们立刻散布消息,说相差的审讯专家正在乘机赶来,最快在夜里一两点时就能到达!”

“好主意!”宇文艾高兴地站了起来。

散布消息,其实很简单,邢照心亲自打了个电话,假装打给余海,却故意打错到办公室去,当老师打算帮他找校长接听时,他又说请人转告一声就可以,然后用类似简单介绍案情的谈话方式,潜移默化地将消息露了过去。

谁都知道,这种消息靠口耳相传,往往跑得比闪电还快。

接下来就是布局了。

等候是漫长难耐的,但所有的刑警早已习惯于等候。等候中,邢照心在好奇心驱使下,向冯琨询问他所不知的一切,冯琨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都说了出来,却感觉自己仍和邢照心一样,对宇文艾及“神魔”一无所知。

凌晨一点二十分。万籁俱寂,城市大多数地方沉入黑暗。

刑警队所在的公安大楼附近,更是一片漆黑。白天人来人往的街,变得极为冷清。附近那些商场、办公楼,更是漆黑一片。

公安大楼传达室的灯亮着,但挡着窗帘,从街向将目光穿过紧锁的自动门,再穿过长长的小广场,望到的窗口只有一丁点大,根本别想看清里面的人影。大楼中还有几扇窗透出灯光,但从地面向上看,看到的也几能是灯光而已。

所有的监视探头,此时全部派上了用场。这座大楼无声无息,就像是一个百眼巨人,在黑暗中潜伏着,静静等待着猎物的接近。

一分钟过后,监控室中,一个警官指着屏幕:“队长,看,有人从后院翻墙进来了。”

一直守候在这里的邢照心、冯琨,还有宇文艾一起凑了过去。屏幕上,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和围巾,将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墙上跳了下来。他下降的速度十分缓慢,令人疑心这是个慢镜头电影片断。

粗线条从旁边探过头:“是不是监视器出了什么问题?”

冯琨当然知道,这一定与那家伙的神魔之饰能力有关。他紧张地注视着屏幕,看着那人顺着后方花园小径,缓步走到大楼后方,抬头向上仰望。

他并不急于进入,而是在楼后不断来回走动,似乎在观察什么。想起宇文艾对这人的分析,冯琨起来越感觉这人不好对付。但好在,他还是来了,只要确定了真的是他,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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