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那人得瑟的背影,哇哇叫起来,“他,他什么意思?看着我说是什么意思?”
叶妃舒沉默不语,事后李森看着叶妃舒的眼神就跟看瘟疫一样,再也不敢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叶妃舒一个人往家里走,从出了地铁口开始她就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自己。可是每次回头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怕是多心了吧,今天不过就是偶遇了封池而已,他要是心里还有我,早就会来找我了。所以,别再自作多情!
叶妃舒深吸一口气,往小区里走,刚进门就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秀气的女鞋。
“终于回来了?今天的相亲愉快吗?”
轻快的女声响起,面前多了一双修长光裸的腿,小腿紧致而匀称。
抬起头,白瑛俏生生地倚靠在玻璃展台前,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勉强遮住了大腿根部的风光。
叶妃舒探寻的目光从白瑛暧昧的穿着上快速滑过,白瑛身上的白衬衣很明显就不合身,显然是穿着男款的。这房子里面唯一的男人只有白禹。
果然很快就和好了呀。叶妃舒微微抿唇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去相亲了?”
这件事她压根就没有跟白禹提过。
白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就变成了趾高气扬的笑容,“你和白禹压根就不是一对是吧?你不过是用来做挡箭牌的。”
叶妃舒微微挑眉,径直往里面走,“我知道了。我明天就搬走。”
走到客厅,脚步一顿。自己的行李摆放在沙发旁边,已经被人整理好了。
“何必等明天?今天就是个好日子。”白瑛拿出电话,妩媚地冲她一笑,“我帮你叫搬家公司来,算是谢谢你当了这么多天的全职保姆。”
保姆?
这个词可真刺耳。
叶妃舒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上车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禹所住的楼层。住了两个多月的地方,心里居然生出了几分不舍。
这么多年,家里有一个沉稳而又安全的男人,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叶妃舒嘲笑自己,果然年纪越大,越想要安定,越是贪恋这样的平淡吗?
时间紧迫,叶妃舒只能厚着脸皮住到了丁晓佳的新房子。
“谢谢你,晓佳。”叶妃舒忍不住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丁晓佳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谢什么谢,你不知道新房子就是要人多住,才会有人气吗!”
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自制火锅,抱着肚子躺在布艺沙发上不想动。叶俊彦在这个时候扯了扯叶妃舒的衣服,“姐姐,那我以后不能再看到白哥哥了吗?”
确实是这样,叶妃舒打算给俊彦找新的幼儿园,彻底离开白禹的生活圈子。她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看着他黑如濯石的眸子终究说不出来事实,“应该会有机会的。”
忙完一切琐事之后,叶妃舒才清闲下来,坐在沙发上擦未干的头发,习惯性地拿过手机,这才发现没有电了。等到充好电,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是二十多个未接。
全部都是一个号码……白禹。
叶妃舒放下手机,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自己没有给他打声招呼就出来了。
想了想,还是选择回了条短信过去: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住到我朋友家了。
没有想到刚发出去没有一分钟,电话就响了。
叶妃舒不大想面对白禹,任由手机响着。等了十分钟之后,一条短信跳了进来。
“我在你家楼下。”
叶妃舒立马蹦起来,跑到阳台上往下一看,寒气中氤氲出清冷的光圈,在喷泉边还真站了一个人。
都快要凌晨一点了!
她飞速下楼,跑到白禹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白禹看她笑容如常,在寒风中站了五个小时而僵硬的身体深处,迸发出一颗暖暖的小芽,抽条生长。
“我打电话问的丁晓佳父母。可是谁知道你们都不接电话。”
叶妃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两个人做菜玩疯了,压根就没有去管电话。
白禹看她脚上只穿了拖鞋,湿润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皱眉叮嘱她,“上去吧。”
叶妃舒一愣,“你难道没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不然,大半夜的等在这里干什么?
白禹沉默了一会,“你为什么突然搬出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叶妃舒低头看脚尖,“对不起,我忘记了。不过,我搬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这都能忘?白禹心里不舒服,“不是说好等我找到女朋友再走吗?”
叶妃舒惊诧地抬头看他,忽然间就恼怒了,这人怎好意思说这种话?
她极淡地轻轻勾唇,笑意未达眼底,“白禹,拖住我有什么好处还是你觉得我这个全职保姆做的很尽职?照顾你是因为我想报恩,那是道义上的责任,但是也仅此而已。”
眼看着白禹的脸色沉了下来,周围空气的寒意也在凝结,沉重如同浓郁地即将坠落下来的露水,浸入到皮肤里去了,一点点冷透。
她抱了双手环在胸前,“您都找着女朋友了,何必隐瞒着我?亏我还这么热心给你介绍对象。你救了我弟弟,是英雄。可是英雄想要骑驴找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还真无法认同。我没有那个兴趣介绍了好女孩来当你们小情侣的炮灰。”
“停!”白禹打了手势,“什么小情侣?”
“就上回那女兵啊。她是你女朋友吧?你别承认。大大方方地认了,又怎么了?”这花心是叶妃舒的雷区,踩了必死,恩人也不行。
白禹无可奈何,偏偏叶妃舒嘴皮子利索起来,句句都透着疏离,急忙解释,“那是我妹妹!”
叶妃舒哼哼,“都是妹妹,一个个的都是妹妹。”
她扫了一眼白禹,心里失望加蔑视,眼神里也透了出来,“行!别解释了,犯不着给我解释。那是你私事。”说完转身就要走。
没走两步,就被拽住了,叶妃舒转过身来,昂着下巴看白禹,极为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那位真是我亲妹妹,叫白瑛。”白禹后悔了,早该解释清楚的,可是当初不说是为了保全白瑛的面子。
叶妃舒深吸了一口冷气,灌进肺里,凉的四肢五体都僵了,极为晦涩地开口,“她很喜欢你。”其实她想说,别告诉我那是乱伦。
白禹也尴尬了,“她是喜欢我,脑子一时进大水了,错把兄妹之情当成男女之间的喜欢了。”
叶妃舒看白禹急的耳朵尖都红了,干脆两个人坐到喷泉的池子边,听他说整个过程。
她忍不住再一次叹息,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曾经名义上的哥哥封池。这世上的傻妞怎么那么多,看白禹谈起白瑛就头痛的神态,就明白什么是一厢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