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就是一个人的爱情,一个人的表演,逗乐了别人,伤痛了自己。
叶妃舒边想心事绕着喷泉台走,想要让自己暖和一点,下一秒脚下忽然间打滑,要不是白禹及时在后面捞住自己,整个人都要进池子里面去冬泳了。
“你怎么就不能小心点?”白禹薄责的声音里面带了一丝无可奈何,将她抱下来,脱了她湿答答的拖鞋。
水沁凉刺骨,白禹将她秀气的脚掌握在掌心里面,叶妃舒不好意思地挣了一下,遭到白禹的喝止,“别动。”
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包住了她的两只脚,细细地擦起来。
叶妃舒垂头看他专注的眉眼,夜色迷醉的淡光下,他的五官像是浮光剪影般英挺,勾勒出一副写意的山水国画,让人看不够。
白禹抬头,就看到叶妃舒正傻乎乎地盯着自己。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满地无可奈何,像是照顾小朋友一样拿出一方手帕,捏住她的鼻子,“用力。”
后知后觉的某人闹了个大红脸,鼻涕冻出来了都不知道。
没有办法,面瘫同志情商略低,从开篇的土豪“毕夏然”就能看出来了。无语望天……
叶妃舒不好意思地按住白禹的手,瓮声瓮气地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玉白的指尖触及到他的手背之上,白禹松开了手,转头望向了一边,“我送你上去吧。”
他蹲下身,一手勾住了她的脚弯,一手扶住了她的腰,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抬了起来。
她很轻,单薄瘦削的肩背,在他的臂弯里仿佛轻轻一用力就会折断了一样,脆弱地如同轻盈的蝴蝶。
叶妃舒窝在他怀里,男性的气息强烈的冲击着她的感官,热度顺着清淡的香气点点渗进她的肌理,她更加不敢动了。
偷偷抬眼看他,下颌坚毅,线条流利中透出魅惑,秀美的唇舒展,眼眸沉稳看着脚下的路。
好像因为分享了这样隐秘的私隐,两个人的距离好像拉近了许多。从前她对他更多的是一种敬畏,总觉得他就是一块经年不化的冰,又像是高中时不苟言笑的物理老师,随时都要板着脸教训人一样。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隐隐约约地觉得亲近。
送到门口,叶妃舒要跳下地,白禹却不让。他接过了钥匙,打开了门,让她踩在了干净的拖鞋上。
“早点休息吧,出门都要注意安全。”
他叮嘱了一句,就带上了门。
“好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原来是去约会了!”丁晓佳奸笑着从卧室里蹦出来,从刚才开门的时候她就躲在门后面看了。
“别胡说,不是约会。”叶妃舒急急否认,又喝了一大杯水,像是遮掩一样。
丁晓佳把脸上的面膜揭下来,扔进垃圾桶里,把叶妃舒拽到洗手间里面,“你看你,脸颊上不是红晕是什么?好一个明眸皓齿,面若生花。这不是春情荡漾是什么?爱情哪,就是女人最好的补药,一点点的甜头下去,就跟年轻了十岁一样。”
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真的就像是丁晓佳说的那样,两颊有淡淡的红晕,从肌肤里散发出来,衬得整个人面色如玉一样,那双眸子里更是流光溢彩一般明亮。
叶妃舒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嗔了丁晓佳一样,“讨厌,我们就是下去说会话。我这是冻红的。”
丁晓佳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这个时候说会话,才分开第一天就巴巴地跑过来了。要说他不喜欢你,我就不姓丁了!”
叶妃舒心里咯噔一跳,从未想过的东西就这样被好友骤然间挑破了,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
“妃舒,喜欢了就要抓住了。军婚多好啊,他又不会时常在家,又自由,而且又不能轻易离婚。他那样的人品,长相,虽然条件一般,差了一点,可是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
丁晓佳的话盘旋在叶妃舒的脑海里面。
她翻了个身,弟弟俊彦的睡颜沉静距离着她的枕边一臂之遥。这个孩子很快就要上小学了,不能再到处搬来搬去了。
叶妃舒沉沉叹息一声,是该稳定下来了。
夜色里,她渐渐进入睡眠之中。
打开房间的灯,自从住进来以后都是三个人的房子,突然间变成了他一个人。
白禹懒懒躺在床上,忽然间心念一动,把床头柜里深藏的笔记本拿了出来。
翻开一看,里面的照片却不翼而飞。
他一惊,把这个柜子都抽出来,里面的东西统统滚到了地上。
没有看到照片的影子。
难道说叶妃舒今天这样突然搬走是因为那些照片?可是刚才她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白瑛的事情。
白禹的心里骤然间空落落的。
第二天醒来,叶妃舒就接到了白老爷子的电话。
电话那头老爷子居然说要回来吃饭。
叶妃舒吓得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给白禹打电话,偏偏那头却说无法接通。她只好赶紧洗漱,急吼吼的样子,吓得丁晓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白禹他爷爷今天要回家吃饭呢!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叶妃舒随便抓了两下头发,干脆又从冰箱里面拿了一盒火锅底料。
丁晓佳看她着急就想笑,“我说,你何必搬出来啊?不是白禹半夜跑过来,就是你大清早的就回去。你们俩赶紧凑做堆好了。”
“哎,我和他是在老爷子面前做戏呢!”她飞快地关上门。
打的回去,就在门口的超市里面买了一堆东西,心急火燎地行到白禹家。幸好这是密码锁,她顺利进去了,胸口里的那口气还没有抒发出来就被坐在沙发上的人给惊住了。
白老爷子笑眯眯地在沙发上看着她,“丫头,回来了?”
叶妃舒手里的袋子啪地就掉到了地上,她赶紧地调整好表情,佯作淡定地捡起袋子,“老爷子,你什么时候到的?我刚才去超市买菜了。白禹给你开的门?”
老爷子摇摇头,“不是。他也不在家。我也才刚到一会。”
才到一会。叶妃舒又松口气,那么说谎就有转圜的余地了。
“小叶,你别忙,过来坐。”
老爷子发话了,叶妃舒洗好了水果,给他泡了杯茶,在沙发上坐下了。
白老爷子看着叶妃舒,晨光里挂着柔和的微笑,腰板挺得笔直,看着就是一个很有家教的孩子。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哪?”
叶妃舒一听见这个就头大,“这个,要看白禹的打算。再说我们也认识不久。”
打太极嘛,反正白禹也不在家,都推给他好了。
“可是你们都住在一起了呀。虽然现在年轻人很多都这么做,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但是女孩子终究吃亏是不是?早点领证早点生孩子。我看,下个月初八就是好日子,不然就得等后年了。明年不适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