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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梦蝶红衣6

吃饭问题解决了,佳乐又恢复了活力。接下来的一个月他过得很平静。他偶尔会在大礼堂的门边,静静的听李莺歌唱歌。虽然她不认识自己,但是听到她的歌声,就感到心情愉悦。在此期间,他没有看到席进一。

只要不和他冲突就行了吧,佳乐心想,其实自己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席进一不来找茬,佳乐乐得逍遥自在,安心学习。看起来,一定是薛红衣在幕后阻止席进一来找自己的麻烦,想到这里,佳乐对薛红衣好感大增。

只是这一对兄妹到底是什么,佳乐还是摸不着头脑。他们强大的力量究竟来自何处呢?

平静是短暂的。

宿舍楼里贴出了一张告示:学校要搞院系之间的足球联赛,法学院院队面向全院进行选拔,欢迎同学们踊跃报名。佳乐立刻报名当守门员,黄强则报名当前锋。

说起黄强的球技,还真不是吹的。黄强极喜欢踢球,他希望自己能够代表院队踢球,这样的话就有机会进入校队,继而参加大学生足球联赛。

J大的足球队在整个东北地区被公认为是强队,多次突破其他球队的阻截,杀进全国决赛圈,并有不俗的战绩。能够在校队踢球,就意味着可能打全国联赛,自己的身影有可能出现在新闻里……这一点足以刺激黄强了。他盘带和突破都很有一套,每次踢球都能进球,是公认的好前锋。所以这次选拔,黄强是志在必得。

选拔是通过比赛来进行的,报名的人被随机分成ABCD四个队,捉对厮杀,教练在场边观察每一个队员,确定哪个人可以入选。首先是A队和B队的比赛,佳乐是A队的守门员,以他的反应能力,对方根本别想把球射进他把守的大门,几个漂亮的扑救后,教练在佳乐的名字上打了个勾。A队4:0大胜B队,佳乐一下场,就被通知,他将成为院队的主力门将。

佳乐乐滋滋的蹲在场边,拿着发给自己的守门员比赛服和手套眉开眼笑,爱不释手。场上CD两队的比赛即将开始,黄强在C队,反正他肯定会入选的,佳乐也懒得去看。

“这衣服颜色不错嘛。”

佳乐抬头一看,只见薛红衣站在身边,还是那身红裙,长长的辫子。

她总是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出现。佳乐想。他抬头问:“你怎么来了?”

“想看你出丑嘛!”薛红衣用随便的口气说,“可惜失望了。”

“呵呵呵。”佳乐把这话当做对自己的褒扬,“为了看我?怎么敢当?”

“德性!”薛红衣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是来看我哥哥。他也参加选拔呢。”

席进一?佳乐嗖的站起来,向场上望去,双方正准备开球,站在中圈那里的D队前锋不是席进一是谁?他的目光也正好向这边射过来,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火花闪耀。

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黄强得到了球,他带球长驱直入,球似乎黏在他身上一般,两名D队队员连拉带扯都挡不住他。他在禁区前穿插,突然在乱军中一脚怒射,球应声入网,1:0!

仅仅开场一分钟,黄强就进球了。

现在换到D队开球,球在中场传给了席进一,席进一带球向前,刚过中圈,黄强已经回防到了中场,从席进一的身后一脚把球捅开。C队抢到球,立刻快速发起进攻,大队人涌到了前场。

佳乐的目光没有跟随大队,而是盯着席进一。席进一孤零零的站在中场,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佳乐心里一阵快意,心想:看来以前的传说都是假的,所谓全能王子也不过如此,这样的脚法,居然还来献丑……

佳乐咧开嘴笑了起来,突然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只见席进一站在足球场上,仰面看天。佳乐感到一股可怕的感觉向自己袭来。他在干什么?就在这时,球场上传来一阵惊呼。

黄强倒下了。

球场上摔倒是常有的事,黄强很快就被别人搀扶着站起来。所有的人都没有在意,但是佳乐的脸色却变了。

他看到一股红色的气体正从黄强的身体里冒出来,在空中凝结成团。这气团在空中飘浮着,移动着……

他左右看看,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一点——凡人的肉眼看不到这个场景。那红色的气团慢慢的飘到中场,只见席进一仰面朝天,深吸一口气,那红色的气雾就被吸入了席进一的身体里。

佳乐怒视着他,可以肯定,他绝不是在做好事。他在干什么?那红色的气体是什么?

形势突变。

黄强突然间变得不会踢球了,他连最基本的接球都接不住,步法变得极其笨拙,带球也没有那么流畅,总是磕磕绊绊,被人把球抢走。教练在场边直皱眉。黄强摇着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与他反差极大,席进一突然爆发了。

他传、带、射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技巧娴熟,频频撕破C队的后防线,很快就射门得手。一会的功夫,他就独中三元,上演了帽子戏法。D队队员高兴的嗷嗷直叫,教练也频频点头。

佳乐看了看薛红衣,表情严肃。薛红衣避开他的眼光,点了点头。

席进一,他吸取了黄强的能力。佳乐双拳紧握,脸色铁青。

终场哨声响了,席进一顺利入选,黄强被淘汰。席进一站在场地中央,又仰天深呼吸着,似乎累坏了,要好好喘喘气,佳乐看到那些红色气体又从他的身体里飘了出来,慢慢的飘向黄强……

“领好球衣就回去吧!”教练招呼着。

席进一慢悠悠的向场边走来,黄强垂头丧气,一个人拎着球鞋向场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佳乐不禁怒从心头起,他挡在席进一的面前。

席进一一怔,立刻用阴冷的眼光看着他,说道:“哦?”

“我全看到了。”佳乐低声说。

“那又怎么样?”

佳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开。

“喂!”席进一在他身后说道,“我之所以不找你麻烦,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否则……”

佳乐猛地转过身来:“否则怎样?”

“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席进一阴沉沉的说,“我警告你,少管闲事,——别来惹我。”

“如果你再……伤害我的朋友,”佳乐低声说,“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咱们走着瞧吧!”席进一狞笑道。

佳乐大步离去。他走的时候,没有看薛红衣一眼。

那天晚上,佳乐一个人坐在大礼堂的后排,静静的听着法学院乐队的排练。他明知道黄强被暗算了,却无能为力,这种挫折感令他情绪低落。他茫然的看着舞台上李莺歌练声,这是一首温馨的曲子,由李莺歌唱来,另有一种韵味。

“我们的爱最新鲜保留原味,浅尝一遍闭上眼情绪特别,感觉上有些酸,再回味又变成甜,快乐得好像环游全世界……”

“很好听,是吗?”

薛红衣不知何时坐在他的身后,佳乐点点头,说:“告诉我,他是不是经常吸别人的能力?”

薛红衣不吭声,佳乐明白这是默认了。他一时火起,起身就走。

薛红衣跟在他身后。在礼堂外,薛红衣抓住了他的手。

“佳乐!你生气了吗?”

“我是生气。”佳乐愤恨的说,“我气我没那本事教训你哥哥!黄强活得多苦啊,他为了帮云水筹钱,自己节衣缩食的,连冷饮都舍不得吃!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加入校队踢球,希望能踢大学生联赛,以他的水平,他很有希望的!可是现在,这希望被你哥哥毁啦!”

薛红衣抽泣起来。她固执的拉着佳乐的袖子,这个女孩子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倨傲,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佳乐。

“佳乐,你恨我哥哥吗?”

佳乐咬着牙点点头。

“你……恨我吗?”

佳乐一时无语。他对席进一没有半点好感,却恨不起眼前这个人——席进一的妹妹。这个女孩子救过自己,给自己买饭吃,——为什么他们会是一家人呢?想到她对自己的帮助,看到她的眼泪,佳乐的心不禁一酸。

“我不恨你。”

有这句话就够了。薛红衣把头靠在佳乐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佳乐退出了院队,尽管教练再三挽留劝说。他觉得只有这样自己心里才能舒服点。面对黄强疑问的眼光,他简单的解释道:“不想和席进一同场踢球。”

这倒是事实。尽管没有明言,可是佳乐知道,自己和席进一之间的敌意已经到了最高,一个火星就能够引爆。退出球队,就可以减少见面,避免摩擦。他不想让薛红衣难做。

不踢球也好,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学习。佳乐这样安慰自己。快到期末了,要好好复习,准备考试。就算是三等奖学金,也有2000呢。

刘云水已经中止了打工,每天和欧阳炎炎拼命学习。那刻苦劲让人感觉害怕。他黑着眼圈,一边吃饭,一边还在背着笔记。

“这叫双保险。”他揉着熊猫眼说,“炎炎今年肯定没问题,我估计怎么也能拿个二等三等什么的,这样的话,钱就能还上了。”

欧阳炎炎感动的握着他的手。刘云水虽然是师弟,但是他的肩膀却值得依靠。佳乐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刘云水如果好好打扮,外形还是不错的;欧阳炎炎虽然衣衫朴素,却绝对是个美女。佳乐相信困难是暂时的,他们的感情经历过生活磨难的检验,他们的前景一定很好。

“今年复习的怎么样?”薛红衣问。

“应该没问题。”欧阳充满信心的说,“我把笔记基本上都背下来了。”

李菲菲说:“学得这么刻苦,今年一定没问题。”

佳乐心中暗喜,如果刘云水和欧阳都拿到奖学金,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还钱。老是吃薛红衣的,佳乐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佳乐想不出还有谁比欧阳更需要这笔钱了。欧阳母亲的病还没有治好,家里已经为此又欠下了债务,刘云水的打工根本赚不了几个钱。事情的解决多亏了薛红衣。球队选拔的第二天,她就找到刘云水,把两万元钱放到了他的面前:“先用吧,有钱了再还。”

佳乐心想,她家里一定很有钱,因为席进一也曾把8000元钱随手甩给女朋友。现在她愿意帮助刘云水,终究是一件好事,虽然她的哥哥令人厌恶,但她的所作所为大有侠女风范。据说刘云水当场感动的稀里哗啦,他认识薛红衣,立刻封她为“四弟妹”。他厚颜无耻的对佳乐说:“老四,还有弟妹……”

佳乐翻了翻白眼,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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