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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默多克效应(1)

在疯狂执行自己的收购计划的同时,我同样注重办报的每一个细节,我拥有比公司任何一位职员都多的办报经验。在买报和卖报中,我学会了办报。要时刻注意新技术的端倪,向新技术投资。

——鲁伯特·默多克

强硬老板和他的“通俗”办报理念几乎没有人认为,在默多克下面可以很轻松地工作,激情、有远见、无所顾忌的默多克,对新闻事业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这也造就了他的新闻公司拥有一个令人精神亢奋的环境。

自从默多克1956年把澳大利亚泊斯的地方报纸《星期日时报》并人他从父亲那里继承的《阿德莱德新闻报》以来,他的做法就一直未改变过。当时,他每星期五坐飞机去新买下的编辑部,亲手编排第一版,并解雇编辑,认为他是“榆木脑袋”的人。在头版上刊登关于美女受玷污、做性手术和其他丑恶事件的新闻,成为默多克在澳大利亚收购的一系列报纸获得巨大成功的基础。之后,他又把贪婪的目光投向了英国。

右翼政策、色情、暴力和流言蜚语等等,这些内容令默多克的报纸得到发展和壮大。

他就像一个不受大家欢迎的神,却总想要自己无处不在。他只要有一点点空闲时间,就会让人给他送三份他所办的报纸。看后,他就会向三个洲发出三份挑刺儿的电传。《华尔街日报》说,他的领导风格是“世界规模的微观管理”。而默多克自己说:“想搞这一行的人,必须尽量深入进去。”

这位勤奋工作的人除了工作之外,很少有户外活动。

作为世界新闻界的泰斗,默多克几乎孤军奋战在自己的领域,凭借着超乎寻常的坚定信念和满腔的热情把自己所热爱的新闻事业推向登峰造极的地步;作为庞大新闻帝国的统治者,默多克的硬派性格造就了他说一不二,不受任何人影响的专制作风。

与很多新闻人不相同的一点就是,默多克从来不赞同独立的办报理念。他认为,利润才是最终的目的,有了利润一份报纸才有生命力,才会长久,所以应该做到一切都是为了商业。默多克无法容忍别人来控制他的报纸,更加不能容忍别人分享他的权力。作为一个专制的统治者,他需要的只是能围绕他转的人和需要符合他的办报思想的人。

美国传播学教授雪莉·贝尔吉曾经这样解释美国的传媒:“要想了解美国媒介,首先要了解的概念是,驱动媒介的中心力量就是赚钱的欲望。媒介是产业,巨大的产业。这些产业的产品就是信息和娱乐。”

而在默多克的心目中,直接就把新闻定义为“一种商品”,盈利是媒介的最终目标,默多克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这也是他和世界其他地方的新闻人不同的一点。在西方,媒介产品商业化都有着这样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占有市场,赚得利润,完全为资本服务。而新闻最原始的作用——为社会大众和公共事业服务,则被放到十分次要的位置。

就像默多克坚信的那样,他的报刊、电视、杂志完全是为了满足读者、观众的需要。同时,在他看来,受众的需求并无高低优劣之分,媒体要做到的就是具有满足他们的功能,而不必在意趣味的高低。对于新闻媒体来说,关注和重视受众是非常重要的。为受众提供变化多样的选择,认可受众在视听选择上的需求,一切以受众的需要为需要,从受众的角度以最高的效率和最低的成本发现最具有吸引力的节目,都是默多克领导下的媒体消费主义者的重要主张。

默多克在捕捉大众需求和趣味方面,有着天才般的直觉能力。他的传记作家威廉,肖克罗斯曾这样评价他:“他是个无情而充满活力的人,看待大众文化的未来趋势的眼光极其敏锐。”他很早就觉察到了娱乐已成为西方文化,尤其是美国文化的主要内容,作为一个眼光敏锐的新闻人,默多克很好地运用了这种文化特征。他与生俱来般的驾驭大众市场的能力,成就了其“大众传媒大师”的地位。

默多克的媒体从来不避讳庸俗化、媚俗化、粗俗化的节目,甚至以此来吸引观众的眼球,达到赢利的目的。星空卫视(StarTV)中国公司的总经理杰米·戴维斯对《华尔街日报》的记者说:“我们不想做高雅的节目,我们要做大众化,好玩的,并且独树一帜的节目……电视是一门生意,我们不想赔钱赚吆喝……”为此,新闻集团为了满足观众的胃口,从观众的需求出发提供电视和电影节目。只要能够受到观众的欢迎,还不惜加入一些煽情乃至俗媚的场面。“我们要为保持品牌节目的新鲜感、创新性、刺激性和趣味性而奋斗,这对我们来说永远是十分重要的。”针对批评家和社会各界的质疑,集团总裁彻宁解释说:“我们只想做最好的节目,不管是真人秀、喜剧或是戏剧,还有体育节目。”

说到真人秀,我们不得不提的是,2004年8月12日,美联社和法新社报道,从8月16日开始,默多克在英国的天空电视台卫星数字频道推出“裸体新闻”。这档每晚十点钟开始的节目,其内容包括焦点、运动休闲、网上新闻等。而播报节目的,是12名身材“惹火”的美女主持。

她们将轮番上阵,一边播报新闻一边宽衣解带,等到新闻播报完毕,她们也将脱得一丝不挂。虽然新闻播报的形式被色情化了,但默多克就是靠这样的手法迎合受众、获取高的收视率的。而在此之前,默多克就用过相同的手段。1970年初,《太阳报》第三版上开始出现只戴乳罩的女孩像,她们当时被称为“太阳鸟”。虽然默多克的做法为很多同行所不齿,并且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反对,但默多克并不以为然。在市场需求的驱动下,1970年11月17日,第一张乳房裸露的美女像刊登在第三版上。此后,这样的裸女像成为默多克报刊的标志性的记号。威廉·肖克罗斯评价《太阳报》时说:“这是一个产生神话和财富的地方,在这里,幻想代替现实,笑话代替新闻,谎言代替事实,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唯一真实的地方就是这个地方有金子。”而在默多克看来,金子几乎是他唯一的动力,有了金子,外界的评价对他来说无所谓。面对来自社会各界的谴责,默多克不以为然,他说:“人们可以尽可能对我嗤之以鼻,但我的报纸多卖了15万份。有了这个,我别的什么也不在乎。”

独断专行的默多克当然不会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而他对社会需求的敏锐洞察力决定了他在满足大多数受众需求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在默多克的媒介帝国里,到处充斥着软性的色情新闻。报纸导读栏的暴力和性随处可见。对默多克而言,它们是个很好的促销手段。默多克用在报纸上连载新书的办法来增加销售量,同时要求“把宗教和深奥的东西删去,把性的东西保留下来”。因此,默多克在英国的《镜报》代表着刺激、轰动和庸俗。

而被人们看做是默多克的“臭报纸”的《太阳报》,给默多克带来的利益是无法想象的,它甚至是默多克的主要盈利工具。这份报纸的特写栏里登满了像“风流韵事”、“赞美宝刀不老的人”这样挑逗性的文章。

它充斥着无数的离婚报告以及关于避孕药和性技巧的文章,而面对同行们的嗤之以鼻,默多克同样报以不以为然,甚至不惜重金购买有价值的色情新闻,以满足大众的娱乐口味。

1968年,默多克第一次向海外扩张时在英国购买了一家老牌报纸《世界新闻报》。购买合同一签,默多克就不顾合同约定,逼退了该报的在任多年的老董事长并取而代之,并且专制地对新闻行业中的“采编权独立”原则置若罔闻,常常直接干预报纸内容的策划确定,将《世界新闻报》的风格完全改变了。在他的指挥下,该报花费21000英镑,从一名妓女那里买到了独家发表她与麦克米伦内阁一名部长鬼混的权利,该报绘声绘色的描写和渲染,使这件丑闻的细枝末节完整地呈现在读者的眼前。一时间,街头巷尾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这个话题,最终迫使麦克米伦政府下台。这次事件,使《世界新闻报》的办报风格转变为性加丑闻,也一举使这份报纸闻名世界,同时闻名于世的当然还有后来该报的董事长默多克。

关于默多克成功的经验,大英百科全书1979年年鉴上这样写着:默多克惯用并且高度成功的做法是:以软性色情新闻与体育新闻代替硬新闻。能在大英百科全书里找到他的名字,并解释他的成功经验,这足以看出默多克这个“传媒巨子”的巨大影响力,即使他是以色情大王的大名闻名于世的。

利用娱乐致富,人们不得不承认默多克开了媒体的先河,开拓了资本运营新路线。而从来不知满足的他的触角已伸至每一个普通人生活当中。

在这个娱乐王国默多克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他商业式的运营方式。除了他的报纸,使默多克闻名的,还有他的同样带有色情色彩的电视节目。

福克斯(FOX)是默克多旗下的一家娱乐集团,该集团的有线电视网和新闻频道在同行业中后来居上,并且近年来保持了不断的规模扩张,拥有迅猛的增长势头和不错的经营业绩。福克斯娱乐集团总裁彻宁对此解释:“观众永远正确。他们对节目有着巨大的胃口,我们有责任满足他们。”毫无疑问,他所指的“满足观众”即是指利用低级趣味的内容吸引观众的眼球。

FOX电视在刚刚开播的时候,为了争取观众,他们找到几个在美国演艺圈丑闻和绯闻不断的三流女艺人,主持一档夜间谈话节目,但最终并没有如默多克所期待,节目因格调低下收视率太低而导致停播。但这并没有改变默多克的传媒风格,制作成本低廉的节目依旧是他和他的幕僚们吸引观众的手段。

福克斯电视曾推出了一个代表性的节目,是情景喜剧《家有老婆孩子》。这部充斥着暴力和性的节目一经播出,立即引来了大多数观众以“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为名进行的抗议和谴责。

早就说过,默多克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只要他认为有必要就会去做,对外界的抗议根本不予理会。不久,他又为该电视推出节目《警察》。这档节目的主要特色依旧是性、暴力和粗俗的语言,因此吸引了很多低文化水平和较年轻的观众。因为这些节目的存在,FOX不仅最终在市场站稳了脚跟,甚至异军突起,成为美国现在第四大电视网。这样的成绩自然更加坚定了默多克坚持走吸引观众眼球的传媒路线。

福克斯公司曾在黄金时间段开播了一档新的“现实电视”节目,英文名叫“TheChamber”(《行刑室》)。福克斯开办的另外几个栏目,《热点问题》、《美国最大通缉犯》也无一例外地充斥着色情、暴力的内容。

《纽约时报》评论说:“福克斯的热点问题粗鄙不堪。”一位资深媒介评论家在评论福克斯的《行刑室》时说,这个节目是“美国电视史上最恶心,最丧心病狂的”。另一位观察人也不无感叹地说:“为什么国际人权委员会不来管管FOX。”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福克斯的电视赢得了美国社会的认同,一如默多克用《太阳报》征服英国一样,无非是把别的媒体不敢用或少用的色情和暴力运用到了极致。

在默多克经营的传媒帝国里,娱乐业因其对观众的吸引力也是新闻集团的重点经营业务之一,而默多克所处的美国刚好是新闻集团的娱乐业的主要集中地之一。于是,默多克又由福克斯电视扩展,不仅有福克斯探照灯影业公司、福克斯影业公司,还有福克斯动画制片、福克斯音乐、20世纪福克斯家庭娱乐公司、福克斯电影台、香港VIVA电影台、拉丁美洲电影频道、印度Zee电影台、日本天空娱乐公司等。

这些公司或多或少都带有默多克的个人特色,在他的商业化运作的思想指导下,就如同他的报纸新闻一样,默多克的电视新闻同样以吸引观众的眼球为基本任务,并且凭借这些而不断扩大公司的影响力。他的媒体王国向人们传播的,无非就是充斥着色情、暴力、绯闻和皇室隐私、秘闻、丑闻等被称为“煽情主义的大众文化”的趣味低级的新闻。但始终不能否认的是,这些为他带来了观众和成功。

除了色情、暴力和娱乐新闻,默多克的另外一个有力的吸引观众的武器就是体育节目。在现代社会,电视体育节目以其独有的竞争性和结果的不可预知性吸引着众多电视观众的眼球,并且成为越来越多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所以,对于新闻人来说,体育节目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而尤其竞技体育则培育了一个潜力巨大的产业——体育产业。相对于体育事业,体育产业更注重社会效益,它的重要目的就是谋求获利,比体育事业更注重经济效益,因而具有商业的性质。其产业经济性质为商品经济,运行机制靠市场调节,要求以经营为主,以提高经济效益为目的。

在美国,体育对观众永远具有强大的吸引力,体育产业属于名副其实的朝阳产业,其发展前景非常好。上世纪80年代,美国体育产业的总产值在各大行业总产值的排名中居第22位,大约占到其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20世纪90年代中期,这一纪录迅速被打破,美国体育产业的总产值已超过3000亿美元。面对这样赚钱的行业,而自己又刚好有传媒上的优势,默多克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默多克的新闻集团从经营体育节目人手,把体育产业做得有声有色。早在1998年4月,新闻集团就收购了自由传媒公司的福克斯自由电视网50%的股份,并重新将其命名为“福克斯体育电视网”(FoxSportsNetwork)。这个电视网拥有非常宝贵的体育资产——在25个地方体育电视台中拥有股份。而这些地方电视台享有每年转播在美国举行的3500多场著名体育赛事的权利,因此,这些电视台的有线收视都很高,用户数目将近7000万。福克斯体育网还拥有麦迪逊广场花园、纽约尼克斯队和纽约步行者队。福克斯体育电视网还投资于专为酷爱汽车、赛艇、飞机和摩托车运动的观众开办的速度视线频道、户外生活频道和加拿大电视体育频道。

在美国,默多克新闻集团的势力几乎是无处不在,甚至可以说遍及美国职业体育界的每个角落,包括职业篮球、冰球、橄榄球以及棒球。

新闻集团拥有美国最好的棒球队之一的洛杉矶队,这支球队曾有着非常悠久并且辉煌的历史,在这支球队里有着很多棒球明星,如克罗斯、皮耶萨等;新闻集团还买断了美国四大职业联赛的电视转播权;即使在欧洲,他的新闻集团的势力也不可小觑,默克多的卫星电视集团——英国天空广播(BskyB),从1992年起获得了英格兰超级联赛的电视转播权,代价是每年6000万英镑;在1996年,天空广播公司又以每年1.675亿英镑的转播费与英超联赛委员会签订了为期4年的转播协议,继续拥有对赛事进行电视转播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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