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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3)

参议本来也吓得面色苍白,这时开始责骂起他来,连祖父也愠怒地拍着桌子,宣布以后要严禁这种捉弄人的把戏……只有克利斯蒂安以后真有一段很长的时期不敢再吃桃子。

4

大约在这一家乔迁孟街新居的六年以后,在一个寒冷的正月里:安冬内特·布登勃鲁克老太太终于病倒在她的那中层楼卧室里的大床上了。她这次之所以卧床不起,并不只是因为年老虚弱的缘故。一直到她病倒的前几天,这位老太太始终精神充沛,鬓角上的茂密苍白的发卷,也始终梳得一丝不乱,端庄威严。城里的一些重大的宴会,她都和她的丈夫、孩子一起出席。每有布登勃鲁克自家宴客,她也亲自参加主持,一点也不让她那位仪态大方的儿媳妇占先。但是突然有一天,她感到身体有某种不适,最初诊断是轻性肠加答儿。格拉包夫医生给她开了一张食谱——一点鸽子肉和两片法国面包。但接着她就肚子绞痛,呕吐,一蹶不振,陷入一种令人担忧的、颓唐不支的状态。

当格拉包夫医生和参议在屋外楼梯上简单而严肃地商谈了一阵以后,当另一位医生,一个长有黑胡须面容沉郁的矮矮胖胖的人,也开始跟着格拉包夫医生一起走出走进以后,这所房屋的面貌似乎整个改变了。人们走路时都蹑着脚,说话只是低声耳语,楼下走廊也不许轰隆隆地走马车了。好像一种新奇的、不平常的东西拜访了这所老屋子,一个秘密,每个人在另外一个人的目光里都读得出这个秘密;死亡的概念已经进了家门,正默默地统治着一间间宽阔的大屋子。

然而谁也没有空闲着,因为不断有客人来探病。病人在病榻上缠绵了十四五天。头一个星期末,病人的一位哥哥,杜商老议员就带着他的女儿从汉堡来探视。几天之后,参议的妹妹和她的丈夫,法兰克福的一位银行家也赶来了。这些来客都住在他们这里,忙得永格曼小姐手足无措。她又要为客人布置卧室,又要准备早餐用的虾米、红酒,同时厨房里烹调的事也比往日多起来……

楼上,约翰·布登勃鲁克正坐在病榻旁边,握着老伴内特黯无血色的手。他皱着眉,下嘴唇微垂着,茫然地向前凝视。挂钟每隔一定的时间就发出一声空阔的嘀嗒,那间隙似乎拖得很长,然而比起病人的微弱短促的呼吸来,时钟的嘀嗒声显然还勤得多。一个穿黑衣的护士正在桌旁调牛肉茶,这是他们打算让病人饮用的;隔不多久就有一个家人悄悄地走进来,又无声无息地走出去。

老人也许正在回忆,四十六年以前他怎样坐在第一个妻子的病榻旁边。也许正在比较当时那种痛楚绝望的心情和今天这种深沉的哀愁。因为今天他自己也是一个老人了,当他注视着他的老妻那完全变了样的容颜,那毫无表情、无比的冷漠的容颜,他已不再有过去那种强烈的感情了。他的这位妻子既没给过他很大的快乐,也没给过他很大的痛苦;但是她聪敏地在他身旁过了这么多漫长的年头,从没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如今她也要寂然地离他而去了。

他并没有回忆很多事情。他只是凝眸返顾自己的一生和抽象的生命。生命好像突然间变得又遥远又奇异了,他不禁微微地摇了摇头。他一度投身的无谓的喧嚣纷扰,如今都已悄然引退了,只寂然地把他留下,让他惊奇地倾听着从远方传来的那喧闹声的余音……他不时自己喃喃着:

“奇怪啊!奇怪啊!”

直到布登勃鲁克老太太没有挣扎地吐出她最后一声短促的叹息,直到在餐厅里举行了奠祭仪式,扛夫们抬起那口遮满鲜花的棺材,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的时候,——他仍然是过去那种心情,他甚至连哭也没有哭一声。他只是感到惊诧似地微微地摇着头,脸上浮着一层苦笑,不时叨念着“奇怪啊”!这个字成了他的口头语了……约翰·布登勃鲁克的寿命无疑地也到尽头了。

从此以后,他跟家人坐在一起时,常常心不在焉地沉默着,即使有时他把小克拉拉抱在膝上,给她哼唱一首滑稽的老曲子,像什么“大马车咕噜噜地走过来……”啊,什么“看,一只苍蝇在墙上嗡嗡飞……”啊,他也会忽然沉默起来,好像从一长串模模糊糊的冥想中猛然醒转过来似的,重新把孙女儿放在地上。他摇着头,念念叨叨地说:“奇怪,奇怪”!然后独自转向一边去……有一天他说道:“时候到了吧?”

不久以后,一张印工精细、由父子两人署名的启事就分发到城里各个人家去了。启事上说,老约翰·布登勃鲁克由于年迈老耄,不能继续操持商务,自本日起,把先祖1768年创建的约翰·布登勃鲁克公司连同一切资产与债务交由其子暨过去的伙友约翰·布登勃鲁克继承。今后该人即为公司的惟一股东,特此敬告诸亲友知悉,并请继续眷顾……最后是老约翰·布登勃鲁克的签名,声明他今后将不签署公司的任何文件。

这张启事一发出,老人就拒绝再踏进办公室的门了,而他那种对万事冷漠的态度也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3月中旬,距离安冬内特夫人逝世只有两个月左右,偶然害了一点伤风就把老人撂倒了,没有多久,一天夜里,又轮到这一家人围在他的病床四周了。他首先对参议说:“一切如意,约翰,要永远有勇气!”

接着对托马斯说:

“帮助你父亲!”

又对克利斯蒂安说:

“要做一个有用的人!”

然后他就不再言语了,他把所有在场的人望了一遍,最后又念叨了一声“奇怪”,就把头转向墙壁去……

直到咽气,他都没有提到长子高特霍尔德。另外这位长子,虽然接到参议的信,要他在父亲临终以前来见一面,却也一直保持着缄默。可是在老头逝世的第二天清晨,讣闻还没有发出去,参议正从楼梯上走出去,预备到办公室处理几件要紧事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布来登街上的西格蒙特·施推威英内衣商店的店主高特霍尔德·布登勃鲁克,忽然匆匆忙忙地从走廊里走过来。高特霍尔德46岁,身材短胖,浓密的淡黄的鬓须中夹杂着不少银丝。他的腿很短,穿着一条有格的粗料裤子,肥得和布袋相似。在楼梯上他正碰到向下走的参议,他把那遮在灰帽子的阔沿下的一双眉毛向上一挑,接着拧在一起。

“约翰,”他说,并没有把手伸给他的弟弟,“怎么样了?”他的嗓音很高,但听着并不刺耳。

“他昨天夜里走了!”参议激动地说,一把握着他哥哥的手,那手里还提着一把雨伞。“他,咱们的好父亲!”

高特霍尔德把眉毛垂得那么低,低得连眼皮几乎都阖上了。沉默了一刻,他郑重地问道:

“他直到最后也没有改变看法吗?”

参议立刻把握着他的手放下来,甚至向后退了一步。他那深陷的圆眼睛闪了一闪,回答说:“没有。”

高特霍尔德的眉毛在帽沿下重又耸上去,一双眼睛凝神盯住他的兄弟。

“你主持公道,讲讲看,我可以有所希冀吗?”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很低。

现在轮到参议把目光低垂下来。接着他把手往下一甩,作了这表示决心的动作。继续俯视着地面,用平静而坚决的语声回答说:

“在这沉重、严峻的时刻,我以一个兄弟的身份向你伸出手去;然而如果谈到商业上的事,我只能以这家声名昭着的公司经理的身份跟你谈,你知道,我今天已经是这家商务的惟一的所有者了。作为一个经理我有自己的职责和义务,你不能希冀我做一件有背于我的职责的事;在这件事上,没有其他情谊说话的余地。”

高特霍尔德走了……但是出殡的那一天他又来了,他夹在那拥挤的人群中间:亲戚、朋友、商业界的旧知、各大商号的代表、搬运工、职员、堆栈工人……这些人把屋子、楼梯、走廊塞得水泄不通。城里所有的马车都租了来,长长排满了孟街。高特霍尔德也来参加葬礼,这使参议喜出望外。他不但自己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她那个母姓施推威英的妻子和三个已经长大的女儿;弗丽德莉科和亨莉叶特,两个人都是又高又瘦,菲菲,18岁的最小的一个,似乎生得特别矮,特别胖。

布登勃鲁克家的祖茔在布格门外,紧傍着公墓的矮树林。在墓穴旁边主持葬礼的是圣玛利教堂的科灵牧师。科灵牧师生得身体粗壮,一颗栲栳一般的大头,说话很粗野。他歌颂了死者的虔敬上帝,饮用有节的生活,认为那些“酒徒色鬼和大肚汉”应当引以为戒——很多人听了他这种不文雅的辞句,都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不禁想起新死去的万德利希牧师那温文典雅的辞令来。等到一切仪式都举行完毕,死者安然入土以后,七八十辆出租马车的车辆,开始辘辘地往回转动的时候……高特霍尔德·布登勃鲁克请求参议一起走,因为他想单独和参议说几句话。因此他就和这位异母兄弟并肩坐在一辆高大笨重的马车后座上。他把一条短腿搭在另一条上,显得特别和气,一派乞求和解的样子。他说,他越来越认识到,参议没有第二条路,只能照目前这样做;他自己也不愿意再怀恨已经亡故的父亲。他决定放弃提出来的要求,而且甚至想进一步退出一切商业活动、靠他的一部分遗产和所剩余的一点资金过活;因为一方面他对内衣这一行业没感到多大的兴趣,另一方面这一行生意清淡,他也不愿冒险投入更大的资本……“他违背父命,自己也没有得到幸福!”参议自忖,笃念上帝的心更深了一层;可能高特霍尔德想的也正是这个。

回到孟街之后,参议伴着他这位哥哥到楼上早餐室;弟兄两人穿着薄礼服在春天的郊野里站了这么久,都感到有些寒颤,便首先对饮了一瓶白兰地。高特霍尔德和他的弟媳略微应酬了几句,又摸摸孩子的头,就告辞了。几天以后,他又出席在城门外克罗格的别墅里举办的一次“儿童日”……他已经着手清理他的商店了。

5

有一件事使参议感到很痛苦:祖父竟没有来得及看到孙子投身商业生活里来。这件事发生在今年复活节前后。

托马斯离开学校这一年正好16岁。最近两年来他长得很结实,也行过了坚信礼。在行坚信礼的时候,科灵牧师还用耸人听闻的字眼对他做过一番戒酒的劝告。从此以后他开始穿上成年人的服装,这使他的年纪显得更加成熟了。他的脖颈上挂着祖父赠给他的一个金表链。表链上挂着一块金牌,上面镌着这个家族的纹章。在粗糙不平的质地上画着一片平平的沼泽地,上面孤单单地立着一棵光秃秃的柳树。至于那镶绿宝石的古老印章指环(可能从前住在罗斯托克的一位祖先,那位家境宽裕的裁缝师傅就带过它),连同那一本厚大的《圣经》现在却已由参议继承下来了。

正如同克利斯蒂安的面貌越长越像父亲,托马斯的模样却长得跟祖父一模一样,特别是他那圆圆的、紧绷绷的下巴和那轮廓秀丽笔直的鼻子。他的头发斜分着,向后梳成两个小蓬,露出下面青筋毕露的窄窄的鬓角。头发的颜色是棕黄色的,相形之下,长睫毛和眉毛,显得特别淡。顺便说一下,他总喜欢把一条眉毛表情丰富地往上一挑。他的动作、语言和笑容,都是很稳重、很有分寸。他笑的时候总是露出他那不太整齐的牙齿。现在他热诚而严肃地迎接了这一职业。

他踏入商业生涯的第一大非常隆重。这一天吃过早饭后,父亲就带他到公司的办公室里,把他介绍给经理马尔库斯先生、会计哈威尔曼先生和其他的人员,其实这些人他早已很熟识了。接着他第一次坐在写字台前的转椅上,孜孜不倦地干起盖章、分类和抄写的工作。下午父亲又带他到特拉夫河畔的几个仓库去转了一周。这个仓库各有自己的名称,像什么“菩提树”啦、“橡树”啦、“狮子”啦、“鲸鱼”啦等等。在这些仓库里托马斯早已混得像在自己家一样熟了,但是作为一个新同事被介绍给仓库的人这还是第一次……

他以全副心神投入了这个事业,处处模仿着父亲那种一语不发埋头苦干的劲头。父亲总是咬紧牙根工作,在日记里写下了很多祈求上帝保佑的祷词;因为他必须把公司由于老掌柜逝世而付出的一大笔开支补偿过来,这已经成为他的神圣的职责了……一天夜间,时间已经很晚了,参议坐在风景厅里把他们现在的处境,详细地分析给他的妻子贝西。

已经十一点了。孩子们和永格曼小姐都已经回到走廊旁边的一排屋子里去睡觉了。因为三楼这时除了偶尔一用的客房外已经空出来了。参议坐在黄沙发上,嘴里衔着一支雪茄,正在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本地报纸的经济栏。参议夫人坐在丈夫身边,正弯着腰绣一块锦缎。她的嘴唇微微动着,用织针数着针脚。在她身边的一张小巧的缝纫桌上,摆着一具烛台,点着六支蜡烛;那个枝形的大吊烛却没有点上。

约翰·布登勃鲁克这时年纪已过四旬,近几年来,面容显见得苍老多了。他的一双圆圆的小眼睛似乎比过去陷得更深,相反地,鹰钩鼻子和颧骨却显得更突出了。淡黄的头发和鬓角分缝的地方,仿佛淡淡地扑了一两下白粉。参议夫人这时也已年近四旬,但是她那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光彩照人的外貌却依然不减当年。她的肤色白得好像没有血色,脸上生着几点雀斑,这一点不损伤她的娇嫩。她那淡红的头发烫得非常美,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她用她那清澈、碧蓝的眼睛斜睨了丈夫一眼,对他说:

“有一件事我想让你考虑一下,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再雇一个佣人啊……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当我想到我的父母……”

参议把报纸摊在膝上,把雪茄从嘴里拿出来,他的目光变得专注起来,因为现在谈到一件增加开支的事。

“是的,亲爱的贝西,”他开始说,故意把话音拖得很长,以便把反对的措辞说得更委婉一些,“雇一个佣人吗?自从两位老人去世以后,我们家里还留有三个使女,不包括永格曼小姐,我觉得……”

“哎,这所房子这么大,约翰,有时简直弄得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对林娜说:‘林娜,好孩子,后面的屋子不知道有多久没打扫了!’可是我也不能过分支使她们啊,前面这些屋子也都得弄得清爽整齐,她们的事本来也就够多的了……要是雇一个男仆,要他跑跑腿什么的,那就方便多了……从乡下雇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佣人并不难……瞧,我差点把这件事忘了,约翰,路易斯·摩仑多尔夫正要把他们的安东辞退;我看他伺候人吃饭手脚很利落……”

“老实说,”参议说,感到不安地晃动了一下身子,“我以前倒没想到这个。我们如今很少参加宴会,自己也不常宴客……”

“不错,可是咱们家还是免不了有客人来,你知道这不能怪我,亲爱的;虽然你知道,我是很喜欢招待客人的。有时你的商业界的朋友从外地来,你留人家吃一顿便饭,他还没有找到旅馆,自然要在咱们家过夜。有时来一个传教士,也许要在咱们家住上八九天……再过一个星期马蒂亚斯牧师就要从康史塔特来……再说雇一个佣人工钱也微不足道,我看……”

“可是积少成多呀,贝西!我们家里已经在付四个人的工钱,此外公司中还养着一大批人。”

“咱们当真多一个人也雇不起了吗?”参议夫人歪着头看了她丈夫一眼,笑着说,“我一想到我娘家的那些佣人……”

“你娘家,亲爱的贝西!看起来我倒要问问你,你对于咱们的家到底清楚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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