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枫无聊地走在海滨浴场的沙滩上,尽管大人孩子的欢声笑语肆意张扬,他却充耳不闻,倒是心中的那个念头更加强烈——怎么没人呼救呢?没有漂亮的女孩子遇到危险呢?
乔枫期盼偌大的海滨浴场能有一场骚动,那样的话,他这个专职救生员就可以大展身手了。乔枫当然保证她不会有危险。乔枫曾救过多人,他自信她会在他的努力下,再次睁开美丽的眼睛。当然,目前的一切只存在于乔枫的幻想中。早前,曾有几次救人经历,但多是老人和孩子,虽然乔枫也常有成就感,但他一直期盼的是女孩子。
夏日的阳光毫无顾忌地灼烤在乔枫宽阔的后背上,他却浑然不觉。乔枫已经沿着海滩走了好几个来回。本来,乔枫可以逍遥自在地躲在凉亭里、树荫下,或者悠闲地看一本书,或者眯眼来一个小憩,但太多的心思让乔枫无法安静下来。
乔枫已经二十九岁。乔枫想恋爱想很久了。可是外形还算俊朗的乔枫一直没机会多接触女孩子。曾经在救过老人后,有漂亮的女孩子朝他投过去火辣的目光,但随后的日子里,一切又都风平浪静。
乔枫知道,现在的女孩子不是活在空中楼阁,乔枫不怨她们。有一年情人节,乔枫曾一个人跑到歌厅唱歌,就唱林志炫的《单身情歌》,翻来覆去地唱,直到把服务生惊诧地吸引来问:
哥,是我们的点唱机出问题了吗?那一刻乔枫的泪水夺眶而出。
在炽热的阳光中,患得患失的乔枫就那样把目光投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的那个声音几近于呐喊——快点出事吧,快点有女孩子出事吧!
乔枫当然知道,英雄救美也不见得会有故事发生,但起码他可以借机吻她,可以近距离接触她的身体,而这一切对于乔枫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不可想象的。他仅仅是想了却自己的一个愿望,所以,他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居心叵测。
似乎是上天知晓了乔枫的心事。乔枫注意到,有一个小群体一直在肆无忌惮地打闹,看样子他们是同学,可能都喝了酒的缘故,女孩子们一直在海浪中高声尖叫,互相追逐,不断有人做出夸张的打闹动作。
乔枫注意到,有一个女孩子兴奋地抱着救生圈远离了同伴,并且越游越远,自己却浑然不觉,而此时的风悄然大了起来。
乔枫没有提醒那个女孩子,他甚至巴望着她能再漂远点儿。
果然,在酒精的刺激下,那个女孩子越游越勇敢,渐渐变成了一个小圆点。
可是这时风已经大起来了,而且天空迅速黯淡了下来,太阳不知突然躲到哪里去了,那个女孩子很快就被一个浪头击中,失去了救生圈的依附,几个踉跄,身体开始上下浮动,冲岸边高声喊起救命……在女孩惊慌失措的同学面前,乔枫适时地站了出来,众目睽睽下,向那个小圆点快速游了过去,很快在人们的助威声中,拉到了那个女孩子的手。乔枫把女孩子紧紧地拉在怀里,激动得浑身颤抖。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停下来。
乔枫开始慢慢带着她往回游。乔枫感觉到了她的凹凸。乔枫开始想象他把她弄醒后的情形。乔枫注意到,女孩子不过二十一二岁,非常漂亮。乔枫相信,即使自己不在心里巴望她出事,这样的年纪也是常会闹出乱子的。
乔枫回到岸上展开施救,先是按压,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又紧急做起人工呼吸。乔枫感觉到了一股甜,他真想世界此刻能够静止。
可是,女孩子的情况似乎远比乔枫想象的要糟糕,她好像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了,只是任凭乔枫折腾。乔枫的额头流汗了,一面强迫自己镇定,一面继续拿出看家本领……当女孩子终于开始喘息时,人们欢呼起来。她的同学迅速上前把她包围起来,女孩子则偎进一个男生怀里啜泣起来。
没人注意到,乔枫悄悄躲到一个凉亭里,低头深思着什么。
少时,他重重地给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