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偌紫不甘示弱的瞪着他,虽一看就知眼前人的来头不小,可他那藐视众生的高傲神态真是异常的让人愤然!
铠甲少年右手轻勒着缰绳,左手轻拍着纯黑骏马那柔软的棕毛,他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眸亮得骇人,清冽洌的眼光,像是初春刚解冻的河水。他微睨着眼前勇于与他对视的绝色女孩。能不被他那冷竣如霜的眸子冻结的人真是屈指可数呢!而她竟丝毫不受影响,还一副愤愤然的盯着他。果真是有胆识的女子!
本是秉承‘敌不动,我不动’原则的裴偌紫突地无趣的扭头,温声细语的对着害怕得满身颤抖的车夫说:“车夫大哥,麻烦你绕一绕道,我们继续兼程。”见车夫艰难的颔首后,她突轻微的扬起了艳红的樱唇,水汪汪如黑琉璃般璀璨的眸子散发着点点无奈的光芒,随后像似漫不经心的斜瞥了铠甲少年一眼,素手轻轻的放下布帘,遮挡了那冷冽如寒冰的目光。夏日虽炽热,可她没变冰棍的爱好!
铠甲少年的脸色就黑一层,阴寒的鹰更是迸射出万丈凶光,紧抿着的严厉薄唇更显几分阴霾。这可恶的女子竟敢直接漠视他!
他冷眼的凝着马车从他的右侧而过,眼看着马车逐渐的远去,那幽深的眸子愈发阴冷,握着缰绳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可恶的女子!刚如是想着的他,猛地拍了一下爱驹,往前方飞驰。
秦言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指尖微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从掌中溜走一般,他不由握紧了她的手,而后,轻轻的写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抬首,担忧的瞅着突不言语的裴偌紫。
他的伤势虽渐愈,但此时若遇强盗,怕是他们会无法脱身啊!
裴偌紫扬唇,轻耸着纤肩,笑言:“刚才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莫名其妙少年挡道而已……”一身金澄澄的模样,像是在炫耀着他家的财势般!尤其是那仿佛把一切都踩在脚下的心高气傲神态,让她小小的不爽了一翻!还好她按捺着脾性,不然真有可能给他好看的!
“金色铠甲?”秦言微蹙眉毛,紧张的在她手心龙飞凤舞的写道:“他是不是一副孤高冷漠的模样?”
见裴偌紫眨了眨清澈的眸子,颔首。秦言微愣一刹,尔后,他只是握着她的小手,可那丝丝的寒意却缓缓的从他的指尖渗透着。
是他!七国内惟有他才有资格穿上那黄金铠甲!
秦言虽想过到了风苒城或许会碰到他,但没想到未到风苒城就已先遇他了!
她秀美的黛眉倏的紧皱,清亮的美目眯成弯弯的月牙,有丝诧异秦言忽变的脸色。刚想询问,可突然,马夫响亮的‘奴’一声,不稳的车身猛烈的再次颠簸了一瞬,让她的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撞到了车背。回过神的秦言立即轻揉着她的后脑勺,丝丝若隐若显的情愫浮现在黑眸之中。
而被撞得龇牙咧嘴的裴偌紫轻眯着美眸,紧紧的盯着布帘。当她听见车外又‘奴’的一声时,她顾不得疼便咬牙切齿的撩着衣裙,愤然的撩起布帘,跳下马车,径直的跑到纯黑的马跟前,叉腰,杏目瞪得如金鱼般,完全摆好作战的架势。“这位兵哥……正所谓好狗不挡道,挡路非好狗!有事请讲!”
“兵哥?好狗?”他轻轻的重复着她的话,粗糙的长指微微挑起了鬓边飘落的长发,肆意一挑,甩在了身后,那阴冷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紧抿,一个冷冽却高高在上的眼神和姿态,在他身上展露的淋漓尽致。“你知道你现在和谁说话吗?”冷冷的嗓音,冷得似乎可将附近的人畜都一并消亡。
“相貌堂堂、既酷又帅、人之表率、诚实可信、谈吐大方、风度翩翩、光明磊落、气势凌人、气质高贵、才高八斗、慷慨大方、头脑精明、知识渊博、傲视众生、公正无私、家财万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年少多金、百折不饶、百打不死!震古烁今的人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兵哥,你懂好狗不挡路的道理吗?”裴偌紫一派悠然的快速把一大串成语给拈上,也不管眼前人的刚毅的脸庞逐渐的由黑转红,红转白,再由白转成墨黑!
裴偌紫在心底微哼了哼,谁叫他害她撞了两次聪明的脑袋啊!
他那冷竣如刃的墨瞳一刻也没有离开她那不知死活的容颜,俊颜冷冽阴森得无可比拟,而那邃眸噙着平静悠然快速的从眼中撤去,取而待之的是冷漠嗜血的血腥气息。“你竟然敢和本将军如此说话!休怪本将军手下无情!”语毕,他立即跃下马,轻巧地闪身,如雷鸣闪电般的速度紧捏着她小巧白皙的下颚。那笨重的铠甲丝毫未曾影响他的进攻速度。“不知天高地厚的野Y头!”
就在铠甲少年将捏碎裴偌紫下颚的瞬间,一抹慌张地雪白的孱弱身影一个掌击,让他不由的松手,他轻轻地倒推了一步。尔后随即想攻回去之际,冷竣的眸子倒影着那抹戴着银色面具的孱弱雪白身影。“你是什么人?竟使用武派功夫?”武派功夫是王族的王子所习之武,他因是举世将才才有幸与武派的宗师学过一个月,所以深知武派功夫。
秦言随即扶着裴偌紫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当瞥见她下颚的殷红时,那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骤地燃烧着熊熊的列火!他瞪着铠甲少年,刚想出手之际,裴偌紫却拉住了他的手臂,她对秦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虽然她真的看他不顺眼,但没必要再次让秦言受伤为代价!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想击到眼前的少年简直是以卵击石!
“好吧……将军大人,恕我无理。敢问您有何贵干?”裴偌紫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但求他不要动武。
“就凭你一句话就想本将军饶恕你们?世上哪会有这等好的事情?”他高傲得宛如救世主见蚁民的姿态瞅着他们,心底嗤笑她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