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间,除了某人,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不再看到舞妓僵硬伸展的舞姿,不再听到歌姬有气无力地伴唱,众人心中压着一把火,老实地退到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今晚的主角。
吉培培缓缓地走到莫少风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高束的发髻,一席淡蓝色的水墨杉,上面描绘着一幅淡雅的山水图,加上那气宇轩昂的气质,看上去如书生般温文尔雅。再看腰间系着普通的腰带,腰带上的悬挂之物引起了某人的兴趣。
她撩了撩衣摆,将身上的小褂拉了拉,尽可能把女人诱人之处隐隐约约地显现。微微欠身90度,一个巴掌重重地拍在了莫少风的肩膀上。
怦怦!
几声刺耳的琴声过后,琴弦断裂弹出,在某人的手指上划出一条不浅的伤口,让刺痛将他拖回现实中。
被忽然打断雅兴对谁来说都是气愤之事,一向脾气不怎么样的莫少风更不用说。怒火涌上脑门,他缓缓地抬起了头,却在看到诱人之处时,没再继续将目光上移。
男人就是男人,没有不偷腥的猫。看到某人色迷迷的目光,吉培培真想给他两个耳光。不过想想做到这一步还不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让这么好的资本白白狼狈,那她枉为女人活在世上。
看到老大施展的媚功对木头起了作用,落雪可是目不转睛,深怕眨眼睛错过了老大的真传,下次对付这样的男人再落得一败涂地。
迎风则讨厌地皱起了眉头,本以为这是个百毒不清的男人,没想到还是色鬼一个,只是刚才落雪没对上他的胃口而已,才让她差点误认为灭绝动物上门了。
“公子看够没有?美景虽然好看,也不必这般瞪大双眼,累吗?”吉培培压低嗓门,发出了温柔细腻的之音。
莫少风耳朵动了动,这什么莫非是?迅速地抬起脑袋,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含情脉脉、柔情似水,不觉想伸手去感受面前是否真实?
可惜,吉培培没给他这个机会,在手将要碰触肌肤之时,她直立起身子。甩了甩手中的丝巾,假装没注意到他的举动,转身走向了屋子中间的地毯。
目光被吉培培的身影引成了一条直线,如同着魔般,他面无表情地跟着她走了过去,盘腿坐在她的对面。今晚之所以大费周章,就是要将她请出。现在能静静地在坐在她身边,感受到她散发的诱人气息,他已经心满意足。
“看样子公子今晚还未尽兴,不知道小女子是否有兴能与公子对饮几杯?”吉培培始终保持着微笑,眼神扑朔迷离,让某人找不到方向感。
“那可是在下的荣幸之至,还不快上酒来?”莫少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仿佛有种磁力深深地吸引着,让他不舍眨上一下。
小云看到吉培培走过去的那一刻,已经唤人去重新准备酒菜。听到某人的吼叫声后,美酒几坛子摆在了他们面前。她则站在了主子的身边,也想看看这小子今晚会死得有多难看?
吉培培的一个手势,袖珍的杯子已换成了大碗,落雪迎风走了上来,挨着盘腿坐在了他们身边。为了配合出上一口恶气,落雪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大不了醉上几天不醒来。她动手为大家倒上了满满地三碗,本想把老大面前的碗也倒满,却看到小云已经先她一步。她微笑着看着小云,发觉小云眼神中暗示着什么,心里很快就猜到老大的酒有问题,失神之下‘磅’一声,酒坛子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
莫少风被这声音惊了一下,摇了摇脑袋发觉今晚可能真的又喝多了,低头想杯茶清醒些,才发现面前摆了几个大碗,看碗中成色便知是酒。
“姑娘是何用意?”看上去娇艳美丽的佳人,居然能有这般酒量,他在心里可是暗自佩服。看一看周围还有两个,心里不免升起了疑惑。
吉培培微笑不语,这也是她对付男人的方法之一,让他猜,死命地在心里猜上一百个答案。她试想着到今晚的结局是会上演醉汉睡街的剧情,还是上演美女发镖的剧情,又或许有更惊人的一幕等待着她去挖掘。
经过这些日子的锤炼,面前的大碗已不在话下,估计几坛子下去她都能顶得住。不过她并未轻敌,看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她准备采用车轮战术,直到看到某人趴下。
“姑娘只笑不语是何用意?”猜不到吉培培的用意,莫少风干脆直接地开口问道。
“那公子来芳菲阁是何用意?”吉培培反问道。
“男人来此当然是寻欢作乐,释放心中的压力,找个可以花银子的地方。”莫少风并没直接说唱真正的来意,他也算是久经情场的高手,虽然对吉培培的爱慕已经到了极点,依旧不想太快让对方知道他的心思。
可惜,他这次完全失策了。即使没有语言的表达,一切已写于脸上,被众人看得十分透彻,只是他迷得太深没察觉而已。
“原来如此,看来是培培多想了,原来公子并非因为培培而来。”假装叹息一声,吉培培端起杯子仰头喝到了底。
奇怪!这碗里怎么倒的是水?用碗隔住某人的目光,她偷偷地瞟了瞟站在旁边的小云,小云面不改色地做了个熟悉的手势,让她不得不在心里好好地对着精明的丫头称赞一番。放下大碗,假装端起莫少风眼前的大碗继续,却被大手给挡了下来。
“姑娘,在下并非此意。”发觉她心里对他的一丝在乎之意,莫少风欣喜若狂,满脸歉意地抢下了她手中的大碗,仰头自饮而尽。
笨男人!还以为有三头六臂呢?原来也是草包一个!看来传闻就是传闻,千万不能信以为真。曾经在王府里听说狼环王冰冷无心,对女人毫无感情;莫少风为人谨慎,不会贪图美色。
如今,狼环王为了立她为妃受到老太婆的威胁,无心之人做出了有心之事?而眼前的莫少风更不用说了,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会跳进她吉老大设下的陷阱,现在正一步步往深渊移动。
“既然公子来芳菲阁就是找乐子,这么喝下去实在太没劲,不如我们猜拳如何?”吉培培眼睛一亮,故作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完全进入今晚的角色。
“姑娘有此意,在下岂有拒绝之礼?”莫少风非常爽快地答应下。
喝酒划拳正常之事,更何况他的拳法可是朋友圈的高手。他还真不舍得看到佳人的醉样,已在心里偷偷想着如何谦让。
“来来来!大家一起来,小云也坐下来,如花、如兰、小甜甜,你们也一起过来陪公子乐乐。”吉培培听到应允的话,敞开嗓门就大声吆喝起来。
顷刻间,刚才那细腻甜美的声音随风而散,淑女的形象荡然无存。只见她粗鲁地捞起袖子,将肩膀的碎发往后一甩,水淋淋地大眼睛不停地闪烁,看得某人可是一愣一愣的半天没能回魂。
刚才坐四个人的桌子,晃眼间人满为患,除了某株野草,混一色的红花,一朵比一朵开得艳丽,环肥燕瘦争相斗艳。红花还需绿叶衬,只是今晚野草需靠红花托,无意间野草成了群星拱照的对象,魅力乱射。
“既然我开的头,那我先跟公子划上一拳好了。”吉培培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之感,将声音转为细腻温柔。
“好……好啊!”
这阵势真的把莫少风给吓住了,他不停地瞟着四周,明明记得莫古也跟着出来的,为何现在不见了踪影?这死小子回去有他好受的!碍于不能在佳人面前丢脸,他也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斯文地卷起袖子,摆出了出战的架势。
吉培培奸诈地一笑,用手捂住嘴怕露了馅,见人已经准备好,将拳头靠了过去。
“三局两胜哈!”
莫少风无异议地点了点头,两人宣布正式开展。
“五魁首啊!五魁首!”
“六个六啊!六个六!”
“全没有啊!全没有!”
“一个饼啊!一个饼!”
当吉培培拽紧拳头的时候,莫少风亮出了一根手指,他还没来得及放下手,碗已经被人端在了半空中,大气都没喘一下,接过大碗一饮而尽。
“爽快!莫公子果然爽快,不愧是江湖豪杰,来!继续!三局两胜呢?”吉培培在心里那个乐啊!
开什么玩笑!敢跟她老人家划拳的人要么不在这个时空,要么还没出世。这芳菲阁上上下下,她可是杀过通关,就连一向自居城中最厉害的男人,她也将他踩于脚下。眼前的不过是井底之蛙,最多也就是赢赢府里那些马屁精而已,今天碰上她,只能算他倒霉了。
“姑娘过奖了,愿赌服输,天经地义,我们继续!”莫少风觉得一碗酒能博得美人笑,值得,非常值得!只要她开心,就算把面前的十几碗全都喝完都没关系。
“我娘说,酒品好,就等于人品好,看来娘亲的话一点都不为过。”吉培培坦然一笑,马屁该拍的时候决不吝啬,这便是温柔陷阱的一个特点。
“八匹马啊!八匹马!”
“两把刀啊!两把刀!”
“九个九啊!九个九!”
“一头猪啊!一头猪!”
果然是一头猪,事实证明莫少风可以对号入座。他老实地举起碗,在众人面前亮了亮酒满的程度,二话没说又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莫公子,您真是大好人那!谦让了培培两大碗,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莫公子不愧是相爷之子,果然海量!海量啊!”说着吉培培亲自为他又倒满了一碗,举起拳头没再给他多余思考的机会。
“三个三啊!三个三!”
“四条腿啊!四条腿!”
“两个二啊!两个二!”
“王八蛋啊!王八蛋!”
激动之时,某人是不会收敛的,吉培培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则踩到了那张不大的桌子上,身子前倾将四根手指指向了莫少风,莫少风手上也竖起了四根手指。明眼人都看清楚了,这王八蛋是何许人也?只是当局者迷,只顾着输拳要喝酒,继续往嘴里猛灌。
“哎……莫公子,您看,您今晚都输给培培三局了。作为东家,培培理所当然给您一个翻身的机会,落雪、迎霜,你们就带我跟莫少爷再猜上几拳。”看到莫少风识趣的举动,吉培培将脚收了回来,故意跟落雪换了个位置,移驾他的身边坐下。
晚风拂过,那股熟悉的味道飘然而来,莫少风做了个深呼吸看着吉培培。吉培培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索性再把屁股挪挪,就差没挽上他的手臂。不过距离产生美,太远了感受不到,太近了透彻过头。这样的距离,虽然还算隔开,但只要有人使坏推上一把,她便能顺势靠过去。
看到佳人有了迎接他的举动,莫少风感觉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不知是酒气上头,还是完全发自内心的羞涩,他的脸火辣辣的红到脖子。为了不杀风景,他听话地接受某人的安排。
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老大的用意非常明显,落雪可是等这个机会等了大半个晚上,现在她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学着老大的样子粗鲁地捞高了衣袖,把酒倒满,挥拳便开了口。
可惜,目的太明确的人就是容易输,几个回合下来,落雪将化悲痛为力量,演变成了化悲痛为糨糊,不仅没报仇雪恨,反倒碗碗进肚。莫少风则绅士十足地为她倒满,再倒满,让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成了被煮熟的大龙虾,那个叫红啊!看得旁边的吉培培心里干着急。
不行!今晚这小子的运气真是太好,看样子就算让迎霜上,也可能败兵而下,继续下去就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忽然想起一部影片的情节,冲着小云使了个手势。小云低身附上耳朵,她在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番话后,小云眉开眼笑地退了下去。
“不行了!老大!这男人太厉害了。”落雪手里端着半碗没喝下去的酒,无力地摇了摇头,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可眼皮打架让她无法开口,半碗酒安全着落桌上,她趴在上面不分场合呼呼大睡起来。
“来人,将落雪姑娘扶下去休息。”吉培培心疼落雪,这丫头今晚怎么变得有些迟钝,刚才明明可以耍些小伎俩,她居然这么老实地一输到底。
说是扶下去,就是没看到落雪两条腿落地而已。看到战败的下场,迎霜有些担心步入后程,心慌地看着老大。
吉培培摆出招牌式的微笑,像打情骂俏般将手搭在了莫少风的肩膀上,眼睛不停地眨着,放出高压电。
“莫公子,时辰不早了,如果觉得困,可以先行回去休息,迎霜啊!我们不是还有几圈麻将没打完吗?”她刚钓起某人的胃口,就将手移开,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起身就往帘子里走去。
原本人满为患的桌子,瞬间空了许多,只留下还没回过神的莫少风,完全还搞不清楚状况地傻坐在原位。他明明记得刚才佳人还满心欢喜,难道是因为喝趴下了那叫落雪的姑娘,惹她生气了不成?迟钝地转过脑袋,隐约看到帘子里三个女人坐着,旁边还空了一个位,他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接连几个踉跄飞赴而去。
吉培培就知道某人一定会上钩,假装没看到,使了个眼色,小云和迎霜非常配合地大声搓起了麻将。
“看来姑娘们是在等在下吧?”莫少风刚才踉跄的几步,让酒劲上了头,直瞪瞪地瞅着身边的吉培培活像个大花痴。
“不知莫公子今晚带的银票可够?赌桌上可绝不赊欠的哦!”吉培培狐媚一笑,故意挑眼看向他的腰包。
莫少风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把身上所有的银票掏了出来扔在桌子上。不用细数,吉培培心里有了数,这可多亏了落雪把他身边的小厮事先弄走,眼前的银票一圈下来就会被扫荡干净。
摸拍,洗牌,叠牌。
醉意盎然间,莫少风眼睛看牌都觉得有些模糊,一圈下来输了大半。吉培培看了一眼窗外,开始有些犯困起来。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看到某人打出一张牌,灵光一闪,一计又上心头。
“啊哟!谁踩到我的脚,好痛啊!”她弯腰下了将手假意地压在脚上,发出了可怜兮兮的声音。
“姑娘怎么了?”莫少风紧张地弯下身子想看个究竟。
“你看,都红了。”吉培培伸出穿着破鞋的脚,用力地将小脚指撑了出来,向他投向了可怜巴巴的目光,眼眶一红,眼睛一眨,泪水顺势留下滴落在地上。
“看看!看看!”看着梨花带泪的脸蛋,莫少风有些慌了手脚,桌子底下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他好心想看个究竟,奈何不能移动身子。
感觉到有人扯衣服,吉培培收住了泪水,撅着小嘴抖了抖脚,冲着某人破涕为笑,然后坐直了身子,“莫公子,您刚才打牌了吗?”
这一躬一抬之间,莫少风觉得更晕了,摸着胀痛的脑袋回到桌子上,也没看桌子上的牌,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莫公子赏钱,迎霜福牌了,清一色,大四喜,对对碰。”话一说完,迎霜把面前的牌推倒。
“谢谢莫公子赏钱,小云福牌了,十三幺,绝张。”小云也一脸兴奋,手舞足蹈地推了牌。
“哇!恭喜莫公子,贺喜莫公子,您今晚可是鸿运当头,居然一炮三响。”吉培培眼馋地看着面前的银票,这局下来肯定不够,那……
怎么会呢?刚才明明丢的是二筒,为何变成了四筒?难道真是眼花了不成?莫少风吃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刺痛感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或许是这两天相思之苦太累的缘故,加上今晚入肚的酒,就算眼花也算正常,反正也就几千俩银票而已,莫古身上还带有。对了!莫古呢?他又开始东张西望地找起人来。
“莫公子,迎霜算过了,除了桌面上的银票,您还差一千两银子没给。”迎霜拍打着手中的银票,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回总算是给落雪出了口恶气。
“好!我让家丁送来便是!”莫少风说着站起身来,想走出帘子在四处找找,或许那小子躲在某个角落呼呼大睡了。
“哟……那可不成,刚才都说过了,可不赊账。再说了,我们老大可不喜欢没有信用的男人,如果这样这一千两银子不要便是,不过莫少爷以后也不必踏入芳菲阁的大门。”迎霜用力地将银票砸在桌子上,面不改色地看着莫少风的背影,亮高了嗓门大声吆喝起来。
吉培培对迎霜竖起了大拇指,强忍着狂笑,小嘴往上一撅,刚好对上莫少风回头的眼神,看来接下来该轮到她出马了:“我娘说,牌品好的人,人品一定好,牌品差的人……啧啧!这样的男人绝不能托付终生。”
“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家丁不知去了何处……他明明……明明跟我一起进来的。”莫少风一听不再踏入芳菲阁,马上转过身来。
“他喝得醉醺醺的,早就离开了。咦……看公子腰间的玉佩不错,要不您把她当给小云好了,给你三百两银子如何?”小云不甘落后,兴趣十足地加入其中,指着他腰间悬挂的精美玉佩,相信主子一定会喜欢。
没办法,话都说到这个程度,莫少风也只有认宰的份。恍恍惚惚地扯下坠子,随后便扔向了声音来源处。
“莫公子,迎霜喜欢您这身衣服,不如您也好人做到底当给我好了。”迎霜见机会来了,半拉半扯地投怀送抱。
害怕吉培培生气,莫少风急忙想将人推开,却发觉身子软软全无力,站在原地直摇晃。眼巴巴地看着被迎霜拔光了衣服,光着膀子站在了三个女人中间。
静!很静!非常静!
三女人花容失色,张开嘴,目光呆滞,紧锁着面前的尤物,恨不得将其吞下占为己有。
半响……
啪嗒!啪嗒!这好像是滴水的声音。
刷刷刷!三个女人同一动作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缓缓地从失态中走了出来。
吉培培上前围着莫少风转了一圈,手指放在嘴角细细观赏着眼前的美色,眼神不停地在他强壮的肌肉上打转,嘴里还不停发出啧啧声。这小子如果在现代一定会成为很有名的人体模特,若是拍小电影,定能比那个什么华还红。可惜啊!可惜生错了地方,这里只有做鸡的,没有做鸭的,真有点浪费天资。
哐啷!
莫少风眼珠子随着吉培培走动不停移动,终于眼花缭乱、醉眼朦胧之时地往后一躺,如同烂泥般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