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腼腆一笑,那面容如同桃花粉开,轻柔动人,就连一向胆小的小云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甚至在心里觉得此人好像投错了胎,如果是个姑娘定能倾国倾城。不小心对上主子的目光,才发现失态,小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可不能怪她,都是主子教的,多看点美男可以养眼,也可以提高品位。
“前些日子唐川游山玩水时无意看到一幅美景,于是起手雕刻出一幅鸳鸯戏水图,刚刚完工听说姑娘已经回府,所以过来看看。”几日不见,唐川心里对吉培培十分挂念,听说人已回府来,他不顾疲惫迫不及待地过来相见,看到佳人那嘴角的笑意迟迟不能散去。初见,又一次历历在目。
那晚月圆星繁,月光洒在湖面上,湖面看上去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随着湖水的流动反射出点点光芒。加上湖边碧瓦琉璃,绿树成荫,还有风光不同的小舟和游船,刻画出一幅自然的夜光图。
远处一艘简单的小舟顺水而来,小舟上两个姑娘一个抚琴一个起舞。抚琴的正是小云,手指波动间为湖面奏出了优美的乐曲;另一个便是吉培培,她身着一身紫衣,长发盘起一半,碎发披肩随风而起,嘴里哼哼着小曲翩翩起舞,手腕上的银铃在舞动间发出清脆的声音,如同下凡的月光仙子,让每个岸上散步之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几眼。
湖面上的男人们就更不用说了,只听到扑通扑通几声,放眼望去三两个都掉入水中,男人们怕打扰了这副美景,知趣地远远跟随在小舟附近静静地欣赏着难得美景。此时,唐川正为下一件玉雕寻找灵感,船划过时被此画面吸引,依照她的舞姿在脑海里勾勒出月光女神的画面。
第二天他去打听月光女神的消息,正巧听说她要寻找雕刻老师,于是,通过重重考验,价格都没谈便住了下来。俗话说:日久生情,更何况原本就是一见钟情,一段时间的相处,加之兴趣与爱好给了他们共同语言,更是让他不舍离开,等待着浓情花开之时。
“鸳鸯戏水?”吉培培嘴里喃喃自语道,眼明心快地便理会到其中的含义。对上那温柔如水的目光,脸上升起一阵滚烫,让她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主子居然脸红了?小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就唐川有这个本事,换上王爷和表少爷,只有他们脸红的份。不过庄里的瞎子都能看出来,唐川对主子别有用心,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算是鸳鸯,也不是培对的两只。
“再笑扔你出去!”听到笑声,吉培培假装生气地对小云做了个鬼脸,以减轻脸上的滚烫不适。在心里一个劲骂自己没用,以前施展在别人身上的伎俩如今在自己身上重现。
唐川又是一笑,面对着吉培培的羞涩之容,如同姑娘般低下头,内心涌出的欣喜化成滚烫的热量染红了整张脸,看得吉培培身上不觉冒起了鸡皮疙瘩。
阳刚之气!这男人的阳刚之气去了哪里?吉培培真想开口问问,却被小云的笑声给咽了下去。还是带入正题,说完让人快点离开,免得一个晚上无法入睡。
“师傅的心血培培改日再品,辛苦了好些日子,师傅快些回去好好休息才是。”一语道出心里话,她强挤出笑颜下出了逐客令。
这话听在唐川耳里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他觉得这是吉培培关心的表现,心里可是欣喜若狂,语气温柔地抬起了头:“谢谢姑娘关心,唐川……”话说到一半,他又被她的眼神迷惑了。
老天!女人真的是祸水!这俱躯体不过一般货色,为何能吸引这么多野草?吉培培立马转移视线,怕把人给电晕了。
正当场面变得有些僵持之时,一小厮见大门敞开直接闯入,感觉到气氛不对又小心地低头退至门口。扯了扯衣服,抹了抹额头的汗滴装模作样地敲了敲大门。
“老大,属下有事禀报!”
救命稻草来了,吉培培大大咧咧地走到大门口,勾肩搭背地将人拉进门来。这可让唐川瞪大了眼睛,醋意上脸之际眉头皱成了一团,紧盯住进来的小厮眼睛都没眨一下。
一直以来吉培培都当唐川如姐妹看待,希望这么温柔的男人看到她粗鲁的一面知难而退。
“老大,那小子又来了,包下了芳菲阁所有姑娘,大把大把地对兄弟们洒银子,还大言不惭言说要在芳菲阁吃住一……一个月。”小厮毫不顾忌唐川在此,滔滔不绝地将芳菲阁的情况一一禀报,还粗鲁地将裤脚捞起,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看着桌面上的茶杯咽了咽口水,摸着干渴的喉咙看了吉培培一眼。
吉培培顺手给倒上了一杯茶递给小厮,她的字眼里本来就没什么主仆之分,更何况这院子里的佣人们都是她亲自筛选留下的。这些人要么就因家境贫寒不得不卖身为奴,要么就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之人。她给了他们住所,给了他们月薪,还为许多人安置了家眷,所以这些小厮为报恩都尽心尽力地呵护府上的一草一木,对她更是忠心不二。
“那小子一定是倾慕老大的美貌而来,老大可要小心才是。”小厮一杯茶下去,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相府的公子可非同一般,要是将此人惹怒了,他当心老大的产业会有所不保。
“放心,你老大我就怕他不来,哼!这小子还前姑奶奶一口怨气,不把这气顺了,我怎么舒服。”小嘴一噘,吉培培激动之下用力拍打在桌子上,将桌上摆设的白玉花瓶震落在地,顷刻间,完美的东西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碎片。
心疼啊!她蹲了下来,拣起地上的碎玉,摇头后悔,忍不住大声吆喝起来:“哪个王八把这玩艺放在桌子上的?”
小厮和小云都不管说话,他们都知道主子视玉为宝,这白玉花瓶可是名贵之物,可是宝宝顺手牵羊从王府弄出来的。这花瓶以前是放在吉培培卧室里,那天从芳菲阁回来以后才被移动到此。
没听到小云和小厮的回话,吉培培脸都绿了,事实让她不得不压下火气。因为她口里的王八就是本人,那天从芳菲阁回来以后一时兴起从屋子里搬出来的。
“姑娘别太难过,改日在下给您雕上一尊。”看到佳人的伤心,一旁的唐川出声安慰道。
“别姑娘长姑娘短的,我又不是没有名字,叫我培培。”吉培培火气上升,把这损失全算在了那个狼皮人心的男人身上,咬牙切齿地望向小厮和小云,眼睛里喷发着危险的气息,两手叉腰指着大门口道:“有钱!看姑奶奶今晚怎么把那小子掏得清洁溜丢,让他尝尝从上品变成次品是何滋味?哈哈哈